人生就是在恩怨情仇中打转
小颂恣意昂扬的少年团宠时期+小野为了媳妇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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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野收起照片,打量着手中的储存卡,这种尺寸的卡一般用于家庭式摄录机,上面有方便读取的通用式插口。
隋野关上抽屉,返回客厅,将蒙在电视上的白布一把掀开。
白布下的电源键幽幽闪着红光,竟然还通着电。
“咔哒”一声,储存卡和电视侧方的读取槽完美契合,一阵蓝光闪烁后,电视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还是那片草地。
屏幕上是沈颂,或者说,是少年期的沈颂。
他的脸离镜头极近,此刻微微蹙着眉,好像是在调整摄像机的角度,镜头上下移动了一会儿后,这个漂亮的少年终于满意了,他稍微与镜头拉开了些距离,仔细端详着摄像机监视屏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他的目光澄澈清亮,好像穿过了屏幕,在询问隋野的意见。
隋野突然有些无法呼吸,他大马金刀地坐到蒙着白布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小颂,不用那么精益求精,快来。”
少年沈颂脸上浮出浅笑,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熠熠发光:“来啦。”他侧过身,于是隋野看到了并肩坐在草地上的那两个alpha。
左边是隋照,他长得跟隋野几乎一模一样,但相较于隋野的恣意锐利,隋照的眉宇间更显温柔,看上去脾气很好。
右边的alpha眉目深邃高大俊朗,带着一种浅浅的阴郁,看着心思有些重,是祁序。
少年沈颂欢欢喜喜地跑回去,放着大片的空地不坐,非要挤在两个人中间,而两个男人也不恼,一同起身给他挪位置。
“谢啦!”少年沈颂坐好后,洋洋得意地宣布:“从今年起,我们每年都要拍纪念VCR!”
隋照摸了摸他脑后的乱发,说:“好。”
祁序却嘴角向下一撇:“无聊。”
少年沈颂笑嘻嘻地抱着祁序的胳膊,撒娇道:“祁序哥,干嘛这么扫兴?咱们三个可是过命的兄弟。难道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祁序被沈颂抓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有一瞬间他仿佛出现了一种爱恋与愧疚交织的神色,但那表情很快就隐匿不见了。
他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别别扭扭地说了句“真拿你没办法”。
这是同意的意思。
少年沈颂达到了目的,表情带了得逞的窃喜,这种生动的神情让他整个人变得光彩夺目。
他靠向隋照,问:“隋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分化呀?好想变得跟你们一样厉害。”
“小颂现在已经很厉害了。”隋照向少年侧了侧身子,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你什么时候分化、分化成什么形态都不要太在意,我们会保护你的。”
“什么啊,才不要!”少年沈颂坐直了身子,气哼哼地反驳:“不要咒我啊隋照哥,我肯定能分化成顶级alpha的!我有预感!”他毫不避讳地撩起身上的白衬衫,露出白皙紧实的腹肌,炫耀道:“看看本少爷的身材,这难道不是标准的alpha形态吗?”
他补充道:“再说了,当家主怎么能不是alpha呢。”
画面中的人没发觉,可屏幕前的人却能注意到,祁序的目光停留在少年白皙劲瘦的腰间,有些火热。
隋照无奈地帮他抚平衣服:“是是是,刚才是哥乱说的,小颂一定能分化成全世界第一厉害的alpha,带领沈家走向新的辉煌。”
“也不用太厉害。只要比你们厉害一点就可以啦,”少年沈颂却说:“这样我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他皱了皱精致挺翘的鼻子:“我可不想每次都当你们的拖油瓶。”
微风徐徐,吹得少年沈颂鬓发微乱。青春期少年的注意力总是转移得很快,豪言壮语一番后,他转瞬就忘了拍纪念VCR的事,从黑色长裤的侧兜里拿出最新款的手机,打起了游戏。
身侧的两个男人也默契地不出声,一起看着屏幕上流光溢彩的画面。
岁月在这一刻显得悠长。
要不是风动发梢,隋野几乎都要认为屏幕中的画面被暂停了。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沈颂睡着了,他手中一松,手机就要砸到脸上。但下一秒,坠落的手机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放到一旁,是祁序。
隋照冲祁序笑笑,接着,他把沉睡的少年侧着揽进怀里,小心地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祁序想往一侧让让,却在刚动的时候停住,转而把少年蜷着的一双长腿放平,铺在自己身上。
少年沈颂的脸埋在隋照的怀里,咕哝着一些没有意义的梦话。
隋照把他的头向外挪动了一下,防止他窒息,又安抚似的轻拍他线条优美的后背,同时小声对祁序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可能不知道小颂这孩子的脾气。虽然他为人随性了些,但心地很善良,讲义气。以后你多跟他相处就知道了。”
祁序看着眼前笔直修长的腿,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一声“嗯”。
画面暗了。
“嗡嗡嗡——”
隋野接起电话。
“东西看完了吧?”另一端传来一种诡异的电子音:“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挺好,上面都是老熟人。”隋野风轻云淡地回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往我哥的房子里放东西?”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如果非要取个名字的话,我认为‘正义之光’这个代号比较衬我。”电子音沉沉地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痛心?刚刚陷入热恋的伴侣竟然曾与自己的同胞哥哥如此亲密。话说,录像上沈颂的表情可真诱人,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施舍给过你,难道你不嫉妒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眼中究竟是谁?是隋野,还是谁的替身——”
“闭嘴。”隋野眯起眼,抓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我哥选择谁当他的朋友是他的自由。至于我和沈颂的事,与你无关。”
“哎呀呀。”电子音叹道:“隋野,你真是心口不一。”
“那好,我们换个话题。”对方喋喋地笑:“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本应身居高位亲密无间的三个人,如今却只剩一个?其余的两个,一个病死,一个成了身败名裂的禁脔。说真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的隐情呢。”
“你这是请君入瓮?”隋野冷哼一声:“等我中计了,再想办法坑我?”
“不敢当,我英明神武的长官。”电子音调侃道:“不过,如果你想了解当年的真相,我倒是愿意效犬马之劳。”
隋野说:“那你就直接讲清楚,不要打哑谜。”
“那可不行。虽然人生故事就是在恩怨情仇中不停打转,但这场游戏却出乎意料地有趣,怎么能刚开局就收场呢?”电子音回答:“不过我会随时给你点场外援助的。”
“作为我的诚意,先给你个温馨提示吧。”电子音开心地说:“那就是——你要倒霉了。”
隋野直接挂掉了电话,走出了房间。
他回到车上,点上了烟。
烟雾缭绕中,他梳理着有些纷乱的思绪。
今天早上,隋野原本正在去单位的路上,却突然接到了这个奇怪的电话,让他去哥哥的主卧抽屉里寻找“有趣的东西” 。之后,就发生了上述的一幕。
说起来,隋野的兄长隋照是两年前因为得了传染病去世的,彼时隋野正在国外读书,闻讯赶回时,才知道隋照的遗体已经当天就火化了。其实这样火化的速度是有些快的,但以此切断传染源也算是合情合理。
而且隋家上到隋父隋母,下到仆人都没有任何异样,因此隋野也只能将这个意外当做人生无常。只在午夜梦回时,偶尔会想起小时候同哥哥在一起的各种时刻,其中惆怅悲伤不足为外人道。
他从电子音的话中判断,兄长的死因却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起来,隋照虽是财阀公子和法定继承人,但本人却亲切和善,毫无架子,甚至有着对于上层人士来说很罕见的、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心。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与谁起龌龊的样子。
还有,沈颂的态度也是一个疑点。
隋野和隋照长得非常像,脸盲的人偶尔还会把他们搞混。但隋野第一次见到沈颂时,对方那种素不相识的样子做不了假,隋野可以确信,沈颂对自己这张脸是毫无印象的。所以他不相信电子音所暗示的“当做替身”之类的话。
可如果沈颂曾与哥哥关系如此亲密,如今为什么会毫无印象呢?这是隋野想不明白的地方。
两年不见,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忘得干干净净吗?
另外,沈颂面对祁序时的态度也透露着古怪。
从照片和录像来看,虽然祁序的心思好像并不那么单纯,但总归是以兄弟相称,应该是有些情谊在的。然而现在的沈颂却对祁序有一种明显的畏惧。这种畏惧又是从何而来呢?
难道,是被强迫了?
可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关系,沈颂又分化成了omega,两人即使走到一起也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会走到强迫那一步呢?
隋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一团烟草味浓烈的白气。
就在这时,手机再一次地响了起来。
“隋野,忙吗?”是白钺打来的,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你让我查的事儿有进展了。”
隋野说:“不忙,说吧,先说重点。”
“说来也巧,”白钺说:“第一个消息,沈家倒台的时间被人篡改了。现在能查到的新闻里都说沈家是从两年前的5月就抵押了全部资产,但其实不是。”
“不知道是媒体写错了还是怎么着,实际上沈家的资产是当年8月才被清盘的,5月的时候人家还好好的呢。也就是说,要么就是有人能未卜先知,提前两个月知道沈家会出事,提前拟好了新闻通告却忘了改日期,导致媒体都写错了,但这种情况有点太假了。”
“要么,就是有人插手,让媒体都闭了嘴,配合作假。”
8月。隋野心头一跳。那是——
“对了,我记得照哥也是那年8月过世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时间的,主要是这个时间点赶得太巧了——”
“别说废话了。”隋野说:“第二个消息呢?”
“同年年底,有人通过多个境外地下钱庄洗白了一笔钱,大概500个亿。”白钺说:“跟沈家当年的账面流动资产基本持平。”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白钺下了结论:“不排除是有人眼馋沈家的资产,做了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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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扭曲爬行,今天肯德基周末半价大家都去吃!)
另外,小颂和隋照真的没有感情线,隋照把他当弟弟照顾的哈,至于为什么几个人关系这么亲密请各位看官往后看~(一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