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颂，恭喜你找到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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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优雅自持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对你足够忍让，你却一再地挑战我的底线。”祁序被两个安全官按住，冷冷地注视着抑制剂被缓缓推入自己的静脉：“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隋野？”

这句话中暗藏着某种威胁，而威胁的对象并不单指隋野本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什么都没用。”隋野对此心知肚明，却不退缩：“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

他大手一挥：“带走！”

祁序在安全官的挟持下起身向外，与隋野擦肩的那一瞬，他停下脚步。

隋野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还有事？”

“小颂，恭喜你，”祁序并不回答，而是视线低垂，看向被alpha搂在怀里的沈颂：“找到靠山了。”

隋野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不让沈颂抬头：“这多亏了祁总给我机会。”

Omega的脸埋在隋野的怀里，只露出白皙精致的侧颈，仿佛在狂风骤雨中躲进温暖巢穴的海鸟。

“不客气。”祁序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情绪，神色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的淡然自若：“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背负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过往，其中的黑暗足以吞噬他身边的所有人。”

“你最好确定，自己能承受得起。”

隋野感觉怀中的身躯有些颤抖，他安抚似的摸了摸omega的后背，瞥了祁序一眼：“被黑暗吞噬？”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还有另一个办法。”隋野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是驱散那些惹人烦心的黑暗。”

“年轻气盛。”祁序淡淡一笑，抬步走出房门。安全官们紧紧地盯着他，也随之下了楼。

万籁归寂时，沈颂抬头，定定地看着隋野，等着被质问。

可隋野只是微微俯下身，指尖轻抚omega微红的眼尾。

“工作丢了，怪不怪老公？”

沈颂仰着头看他，喉间酸涩难忍：“我失业了，你得养我。”清冽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

“当然了。”隋野哈哈地笑，刮了刮omega挺翘的鼻尖：“自己的媳妇自己养，天经地义。”

他视线向下，突然发现一双白皙的赤足正踏在深色的地板上。

强烈的色彩反差让alpha心头一荡，他抱起omega，雪白柔嫩的足悬空。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啊？”隋野抱着沈颂坐下，替他仔细穿好鞋：“这么大了，生活都不能自理吗？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都不行。”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但表情却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沈颂贴在他怀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隋野没听清。

“我说，”沈颂稍微抬高了声音，蜷在隋野的怀抱里换了个姿势，细细嗅着alpha令人着迷的信息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不就好了？”

这话说的。

隋野毫不客气，立刻捏着沈颂的下颌奉上深吻，温热甜香的信息素从对方唇齿间溢出。

Omega被吻得气喘。

“等等……”沈颂拼命推开他，趴在alpha的肩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稍微缓过来一些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回来了？”

“宝贝，你的反应时间也太长了吧。”隋野亲了一下他的额角后，突然把omega放到了一旁，拉开了些距离。

乍然离开温暖安全的怀抱，沈颂有些懵，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去。

隋野却躲开了。

沈颂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隋野的心马上就软了，他刚要把omega抱过来，又顿住。

他又同沈颂拉开了些距离。

“这是对你的惩罚，小骗子。”在沈颂疑惑的目光中，隋野一脸正色：“你胆子是真肥了，明知道祁序来了，还想支开我？”他的表情带了几分真正的阴沉：“你想自己面对一个有狂躁症的顶级alpha？嗯？”

隋野想起刚进门时的场景，蓦然心中一阵后怕。

那一刻，沈颂脸上极度绝望的表情，让他从头到脚的血瞬间凉透了。

他毫不怀疑，一旦沈颂挣脱了钳制，就会选择和祁序同归于尽。

“可是你赶到了。”沈颂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恰巧赶到了！万一没赶到怎么办？！”隋野恨铁不成钢地轻戳他的额头，却听到对方痛哼一声。

“疼吗？”隋野一惊，赶紧又在同一个位置轻轻地揉，小心翼翼道：“我没用力啊？”

“疼……”

omega顺势趴在alpha结实的腿上：“后背也疼……”一副劫后余生可怜兮兮的样子。

隋野马上去揉omega的背，力度适中地揉捏。

沈颂在alpha的揉弄下发出舒服的轻哼。

隋野揉着揉着，突然感觉不对。

——我一开始要干什么来着？

他先是恍惚了一下，又猛地醒悟过来，怒道：“沈颂！”

“我知道错了。”omega马上态度良好地认错，声音被刻意放软，还带着点微妙的讨好。

隋野瞬间哑了火。

他安慰自己，知道错了就行了，再纠结的话显得我小气。

思路一通，隋野马上抱回了他的omega。

沈颂懒懒地倚着他的前胸：“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隋野一滞，接着，若无其事地说：“凑巧碰见他们出任务，。”

“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他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沈颂起身：“先去我那儿吧。”

隋野思来想去，把沈颂带回了安全局，安置在他那间休息室里。

他虽然一直没有跟祁序真正交锋过，却也知道此人的势力深不可测，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程度。

如今他虽然把祁序抓了起来，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很难说这个人会不会有其他的后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把沈颂放在身边，他才能放心。

“你不休息吗？”柔软的被子掩住了身体，omega黑亮的眼睛从被子的边缘露出来，一眨一眨地看着坐在一侧的隋野。纤长的眼睫尾端稍弯，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隋野摸了摸他的头发，揶揄地看他：“想要我陪你睡？”

沈颂脸上飞了些红，一时间没有作声。

正当隋野以为他要否认时，却看见沈颂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动作幅度可以说是很轻微的，在隋野眼中却格外分明。

隋野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在omega光洁细腻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叹息般的吻。

“还有些工作需要收尾，”隋野说：“你先睡。”

直到沈颂睡着了，隋野才离开房间。

他径直下楼，走出安全局的大门。

此刻正是夜色最浓重的时候，万里星光都被掩映到漆黑如墨的夜中，身处其间，浓黑所带来的压抑感和窒息感扑面而来，唯有路灯洒下点点微光，为隋野照亮了一点前路。

他拿出震动的手机，接起。

“干得不错。”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响起：“我就知道你能及时赶到。”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评价。”隋野回想起刚才的心悸和后怕，声音中带了几分冷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祁序在那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立场一致。”电子音说：“话说回来，我还真有些佩服你——敢就这么把祁序直接抓走，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少装蒜了。”隋野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中锋利无比：“这一切不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不，不，我的长官。有些时候，你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出人意料——跟沈颂纠缠不清也属其中之一。”电子音说：“其实不光是你，还有你哥哥，都是一样的不可小觑。说起来，你们两个性格迥异，骨子里却都，怎么说呢，都有一种……敢于挑战权威的精神。当然，这种精神往往会让人凉的很快，隋照就是前车之鉴。”

藏匿在伪装之下的人似乎笑了笑，很难说其中夹杂了一种怎样的感情。

“你拿我哥当诱饵，想引我上钩？”隋野阴沉地问：“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你已经相信我的话了，不然也不会带着人没命地赶回去。更悲哀的是，你发现我说的完全正确。”电子音的话有些尖刻：“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你也不得不相信了。”

隋野一动不动，仿佛定格了。

“听到白钺的话，作何感受？我想你至少会有点震惊，同时也不相信沈颂会做出那种事。毕竟，如果是真的，那你们之间就完了。”冰冷的话语犹如重锤击在隋野心上：“但我要说的是，白钺还真没说错，沈颂的确亲眼目睹了隋照的死亡。”

“但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们，如果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很难发现一些被刻意遮掩过的小误会，这对当事人很不公平。要知道，公平二字，一向被我奉为圭臬。”

电子音顿住了，就像颁奖典礼时吊人胃口的主持人。

“隋照的死同沈颂无关。”电子音宣布道。

隋野不想承认，但他的心情竟然因为这个人的话蓦然轻松了很多。他情不自禁地骂道：“你他妈有屁快放！”

“我的长官，你还是不够成熟。我很怀疑，历经艰辛得以成立的首都安全局，在这样一位鲁莽长官的领导下能走多远？”

“不过，你的仕途与我无关，我们还是说说重点。”电子音不疾不徐地问：“隋野，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三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隋野暗中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你舍得说了？”

“今晚夜色很美，让我起了一些分享旧事的兴致，而你恰好近水楼台。”

“中央区34号1-1。你现在来的话，就可以见到我。”电子音带了点笑意：“陪我聊一聊，就当打发时间，如何？”

“记住，你自己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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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我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