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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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一边赶路一边教他轻身功夫，贾久一开始有些不得要领，后来慢慢好了，勉强还是第二天夜里赶到京城。

京城晚上也有很热闹的地方，我带着贾久蹲在一个酒楼的楼顶上，脚下踩着这些高级的瓦片，耳朵听着下面喝酒的人说话。

这里看着不危险，其实很危险，我有个朋友，叫华儿，经常被人喊来这里陪酒，然后他跟我说，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把人拖出去打死。

“三师兄，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杀谁？”贾久一点都不会隐藏自己，蹲在别人家的房顶上还这样大声说话，还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觉得他至少再学个三年才能一个人出门。

唉，难不成他这辈子就去做个长工了？

“我们有他家住址。”我压低了声音说话。

“可他家里那么多人？”贾久还在问。

他还是去做长工吧。

我没再说话，懒得理他，这家酒楼我每次来京城必定会在楼顶上坐一会儿，没有什么理由，华儿说这里其实不是个酒楼，但是这里的客人人手一杯酒，不是酒楼难道还是茶楼不成。

人多的地方好，不会惹人注目。

“你在这里等我，我杀了目标回来找你。”我翻身飞下楼，走掉。

用余光看了一眼贾久，他张着个嘴在那里愣着，可能想喊我又忍住了。

先让他明白，出来干活就是要悄无声息地等才好。

这个酒楼我从四年前开始就一直蹲着，从未被人发现过，想必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把贾久放在这里，他就不会突然干什么事情死掉。

小孩子真的很容易死。

这次要去杀一个尚书的儿子，我仔细想想还是决定一个人去，这个官听起来侍卫就很多。

京城不论何时都有小摊子，我在街边摊子买了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那个尚书家走，等我师娘病好了，我就攒钱在京城买个酒楼。

然后天天喝酒。

这尚书家附近倒是僻静，我看着街边的灯笼都比旁人家用的好点，是那种江南的纸，那种纸很贵。

等我终于晃悠到那尚书儿子家屋顶上，用脚一踩他家屋顶黄边青瓦片，感觉都不一样，真的有钱，我猫着腰往他院子里看，发现他也手里一杯酒，还搂着个陪酒，这京城怎么人人都这么爱喝酒？

尚书儿子还要亲陪酒的，结果那个陪酒的要跑，结果栽倒在地上，看着好疼，这陪酒的完了，这人怕不是跟华儿学的，这样陪酒是会被打的，唉，算了，我还是别让他被打死。

我从袖子里摸了俩飞镖，想了想飞镖好贵啊舍不得用，还是用他家房顶的瓦片吧。

这青瓦片掰碎了挺锋利地，杀个儿子够用了。

那个陪酒的在地上慌张的爬，被尚书儿子一下子踩在脸上，正好，这尚书儿子整个后背都暴露给我，很好，这个位置我可以杀死他了。

我悄声无息地翻了下来，脚下生风，师娘以前说我轻身功夫漂亮，像黑猫，适合用暗器。

陪酒的发现我了，但是他没叫，我就冲着去了。

那碎成三角的青瓦片被我插到了尚书儿子的后脖子上，他一声不吭就死了，就是血喷的有点高，我及时躲开了，反正不是我家后院，让他撒血去吧。

那个陪酒的运气没我好，身上溅了不少，但他不害怕，也不哭闹，很好，我不用灭他口。

就是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心里发毛。

“你想我带你走？还是你本就是住在这家？”我特意绕过了满地的血，走到他身边，哦，手上有铁链子，那看来不能是这家人。

这陪酒的嘴角还青了一块。

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还不说话？

“哑巴？”我问他，连带着手比划了两下。

“多...谢少侠。”那个陪酒的颤颤巍巍的扶着半坐了起来，哎呀，是瘸子啊？

我盯着他，感觉有点不礼，我就蹲下来，跟他脸对着脸。

现如今，瘸子都可以陪酒了？

“可否麻烦少侠，将我的拐杖递过来？”他扶着石凳，虚靠在一边。

我回头一看，确实有拐杖，一东一西的扔在地上。

“这个先不急，你要不是这家人，我把这个铁链给你拆开。”我从发髻那里挑了一根铁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开那个铁链。

这人好瘦。

“...多谢。”他不动了，就静静地盯着我手上功夫。

我这才有空仔细看他，他长得不像华儿，脸上也没有胭脂，看来是被掳来的。

京城真危险，居然连瘸子都要掳。

‘咔哒’一声，这铁链开了，我松开他的手，想了想，把他抱起来放在了石凳上。

他很镇定，左手虚握了一下被锁住的地方，那里有一圈血痕，看来他挣扎过。

我扭头去捡他的拐杖，后背留给他，我希望他能放下点戒心。

不过他要是趁机攻击我的后背，我也可以保证杀死他。

我把拐杖递给他，他接过去，手还在发抖。

两根拐杖打在一起，他用力攥了一下手柄那里，还是没能起来。

唉。

这给人吓得。

我一把夺过他的拐杖，把他抗在肩膀上，脚下发力又回去青瓦上。

先去跟贾久汇合，我怕贾久跑丢，京城太大了，不好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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