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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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这句话我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有些后悔，因为无论荀翎回答想或是不想，我好像都不会满意。

此时日头正好，我俩离得很近，我都可以看清楚荀翎的脸颊上的茸毛，自觉不妥，想要坐起来，可荀翎硬是拉着我，我又进退两难，好像起来或者不起来，他都会不满意。

荀翎听见我如此问，好像是没生气，可眉毛还是皱了起来，他似乎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迟疑了半天，反问我，“为何是苟且？”

是了，以往在军中，想同我苟且的人统统被我打了个半死，可我不舍得打荀翎，下不了手，只能是盼着荀翎自己能打消这个主意，我清了清嗓子，定睛看他，一字一句认真的回说，“你我未成亲。”所以是私通，是苟且之事，不是什么好事。

万万没想到的是，荀翎的重点从此跑偏，他反而来了别的兴致，歪头问我说，“那你想跟我成亲吗？”

“不想。”我想也没想，果断回道。缘由是因为成亲这一事我自己已经琢磨良久，无论是怎么想，我都不能把荀翎放在后宅所谓三妻四妾里，那都不是荀翎。

荀翎竟讶异了，他松开我的小胳膊，支棱着自己坐了起来，我还半躺着呢，如此他就居高临下的问，“为何不想？”

有何想的？你我之间难道真的缺了官府给的一张凭据？感觉那样像是在做买卖，又是聘礼又是嫁妆，又是红纸又是炮竹，又是大房又是小妾的。

“因为你不是妻子，你不能被替代。”我如实想，就如此说了。

他反倒是纳了闷，打量着我狐疑道，“为何妻子会被替代？”

“我在军中见过许多，”我回忆了一下，所谓妻子，更多的像是一个摆放在家里的瓷瓶，而且死了一个过两年还能娶一个，丈夫也一样，我的同伴里也有妻子去苟且的人，补充说，“而且，我也不是丈夫，我也不想被替代。”

“...所以你不想被替代，就不愿意开始？”荀翎揣着手又跟我靠在了一起，就像很久之前在狱中一般，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有些不妥，可我不愿意把他扒拉开，我觉得这样很安心。

“也不想你被替代。”这是最重要的，师父和师娘最开始也很好，师娘都愿意为了跟师父一起私奔，可是到了最后，她后悔了，她想回家去。

这若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荀翎回家去的，可我不想像其他人一样，擅自为荀翎做决定，或者给他打上些什么名号，什么期盼，荀翎只是荀翎，在我这里，他不需要别的什么了。

他只是他，自由的或是快乐的，不完整的或是忧愁的，怎样都好，怎样都行，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事情，就在我双眼之中活着，就可以了。

但荀翎的意思好像是...这样还不够。

“江醍祉，人终有一死，无一例外，那在死的那一天来临之前，你还要继续活么？”荀翎如是问，我早该想到，凡事到了嘴边，我总是说不过他，不管他是对还是错，他总有办法。

“？...要。”好像有什么豁然开朗，我摸着自己的心，感觉好像有什么盘旋在上的东西解开了。

“我给你替代我的权力。”荀翎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一只手掰正我的脸，让我直视他，我又在他眼中看到，我的脸被他捏成了一个好笑的模样，他笑着对我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拥有我，才能替代我。”

我在心里投了降，他每每这样能说会道，我都想如了他的意，只见他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最后吻了我。

他闻起来好香。

怎么还伸舌头？我不知所措的招架着，本来想用自己的舌头顶他出去，但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然后他就扯了我的外衫。

...白日宣...！荀翎怎得如此‎‎‍‌浪‌‎‌‍荡‍‌‌‎‍！军中同伴都是等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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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情耽搁了，这章明天会加那啥，或者新加一章

-已修改，加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