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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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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泉

-----正文-----

千手扉间何许人也,赫赫有名宿主一位,只要是他接的任务,无论是打脸虐渣还是辅佐主角,乃至改天换地,都能完美出色地完成。

如果不是碰上了一只死缠烂打如影随形的人,他的任务完成度说不定还会再上一层楼。

那人不知姓甚名甚,千手扉间也是一次偶然的任务才发现这么个牛皮糖的存在,再回忆前几次任务的顺畅,恍然大悟:此人已在自己身边许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终于,千手扉间在一次任务中布下了重重陷阱,逮住了那个人,那人看了看四周的刀林戟山,可怜巴巴地抬起手:“我投降。”

千手扉间这才第一次见识到那人的真正模样:额前长发细碎,后面梳着小辫子,穿着宽大的袍,袍角开满了大片白色的山茶花。

“你是谁?”

那人可怜巴巴:“这个,不能说。”

“从何处来?”

“额……也不好说。”

“为何跟着我?”千手扉间不为他的可怜所动。

那人脸上换发出光彩,似乎很高兴能碰上个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就差挥舞着小手帕了:“这个可以说,扉间君,我喜欢你呀~”

对了,千手扉间在这个任务世界扮演的身份是暴戾无道杀戮成性的大名长子,名为鸢间千树。

那人话音一落,扉间明显听到周围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似乎在说,此人虽美,但可惜‌‎‎‍‌美‍‌‎‍人‎‍‌脑子有病,连名字都能喊错。

千手扉间头疼地一挥手:“带回去!”

任务者之间不可在非对抗任务时自相残杀,而这人口无遮拦,直接揭了自己老底,明显是个任务者。

大名长子捉了个如花似玉的白痴‌‎‎‍‌美‍‌‎‍人‎‍‌的消息事后会传得满城风雨吧,千手扉间头疼地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审讯过程也异常艰辛,对方是出口成章舌灿莲花,情话那是信手拈来,一碰到关键问题一问摇头三不知,辛苦了大半天,只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似真似假的名字——泉奈,

问急了就含情脉脉,款款地说:“我喜欢你不就够了吗。”

“时空广袤,你总会碰到其他喜欢的人。”

“那可不成,碰到你这么板着脸的这么讨人厌的可太难了。”泉奈眨眨眼。

疯疯癫癫,前脚刚说喜欢后脚又说讨厌,他就像一团雾,云遮雾绕缠着心,谁也不知道心底究竟是什么心思。

扉间没有心思跟他打太极,淡淡道:“我会把你关到我的任务结束,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别给我添麻烦。”

“这次任务很难,我知道那个左侍郎的小秘密。”泉奈说,“你会需要我的。”

千手扉间置若罔闻,铁门缓缓合上,流下暗黑的影子。

背后泉奈收起了笑容。

牢里的食水并不算好,草垫破席,但泉奈睡得很安稳。

千手扉间每次收到的消息,要么是对方怡然自乐地在用破碗接漏水当时钟,要么是跟狱卒单口相声唠嗑。

完全不像个身陷囹圄之人。

扉间没有太多心思分给泉奈,他这次任务是找到陷害死左侍郎的凶手,他怀疑是对方的兄弟右侍郎,但一直没有证据。

任务时间很紧,左侍郎之死却毫无进展,没过几天,扉间回到了牢房,抿着嘴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解了泉奈的束缚。

泉奈活动着筋骨,眉开眼笑:“告诉你个秘密。”

扉间:“你说。”

“哎呀秘密就要是悄悄说的,”泉奈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招手,“你靠近点儿,我告诉你。”

扉间站在原地不动。

泉奈假装很生气的模样:“你还想不想任务过关了?”

任务这两个字打动了扉间,他靠近泉奈稍稍弯下身。

泉奈凑近他耳朵,轻声说:“现在的右侍郎是左侍郎假扮的,对了,他们还曾经有过鱼水之欢。”

扉间脸色几经变换,匆匆走了出去,留下去泉奈一人含笑看着他的背影 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有了关键信息,左侍郎很快被找到罪证定罪处刑,

扉间招问泉奈:“你有什么想要的?”

泉奈笑着说:“我喜欢……”

“我问的不是这个,”扉间打断他,“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别用那套说辞糊弄我。”

这次泉奈沉默了很长时间,扉间注意到他的手指一直在摩擦着袍角,似乎在天人交战。

终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泉奈说:“主神说,只要帮助你完成一百个任务,就可以帮我杀死我的仇人。”

“仇人?”

“嗯,”泉奈微微一笑,“他杀了我任务世界的亲人,我想让他也痛苦。”

尽管对方笑意平和,扉间还是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了极为微弱的恨意。

这也太可笑了,千手扉间想,任务者从来都不会对任务世界的家族剖心置腹。

但换成泉奈,一切却合理得顺理成章。

.

他提防着泉奈许多个世界,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做出像第一个世界那般孟浪之事。

正如泉奈所说,果然,每个世界他都能恰如其分地在合适时间出现在扉间身边 提供上关键信息完成任务。

下一个世界是末世,扉间成了白皮丧尸,正在被人类追杀时泉奈一个漂亮的漂移开着越野车碾碎一路骨头碴子带他离开,

下下一个世界是魔幻,扉间是光明圣子,被诬陷为黑暗魔使,黑头发黑眼睛的泉奈当着光明神殿的面吐了个火球,成功吸引到了全世界的仇恨……

虽然也有不少意外,比如泉奈在丧尸世界身份是人类基地高级火系异能者,在魔幻世界是一只光明神殿欲处之而后快的黑鳞喷火龙。

他们鸡飞狗跳地这么磋磨着,跌跌撞撞地也完成了不少任务。

积分流水般的淌进千手扉间的系统里,千手扉间提出五五平分,却被泉奈拒绝了。

泉奈耸耸肩:“我没有系统,有积分也打不开系统商城的。”

扉间的系统确认了对方身上并不存在AI。

这下很难办,没有系统就没有存储空间,送积分也没有用武之地,直接送东西也没有地方储存。

许是泉奈见他颇为苦恼,善解人意地提出了个要求:如果千手扉间真的想补偿他,每个世界当他的亲朋好友,陪他过一次那个世界的节日便好。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扉间也同意了。

.

他们携手度过了太多的任务空间,泉奈始终都是一副运筹帷幄活蹦乱跳的精神样,千手扉间也从未想象过泉奈也有虚弱的时候。

直到一个任务世界中,泉奈挡在了他的面前,魔物的攻击刺穿了他。

任务未结束时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

千手扉间脸色大变,立刻转身杀死了偷袭的魔族,同时伸手捞住了重伤的小矮子。

因为大失血,对方的脸色比雪还要白。

扉间开始向医馆方向狂奔。

“我是不是要死了?”泉奈被颠簸得咳血,“太讨厌了,这种感觉。”

“闭嘴。”扉间失态地吼道,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的声音又低下来,几乎是恳求地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别睡觉,好吗?我们很快就到医馆了。”

“嗯……可是我很想睡觉。”

“那你跟我说话!快点!”

“好吧……我想想说什么好……”泉奈开始用说话提神,“我攒了点钱放在我的时空纳戒里,要是我……你千万别忘了收。”

“好。”

“我之前偷偷把你毛领子垫屁股了,下次我还敢。”

“好。”

“我想吃草莓大福,啊……这个世界应该买不到,我想你给我做。”

“好。”

泉奈的血沫越来越干,声音也越来越低,最终他微弱地说了一句什么,扉间听清了。

他说:“我讨厌千手扉间。”

扉间咬着牙:“好。”

他们停在了医馆的门口。

.

修仙世界里他们遇上的是元宵节,满河的灯火随着流水星星似的转向天际,月色溶溶地洒落在河灯粉白花瓣上,像是铺了满河的写意画。

周围有许多人在买灯,千手扉间学模学样,买了两盏灯。

“他们在做什么?”

扉间瞅了眼远处,一对‎‌‍男‌‍女‎‍闭着眼念念有词。

扉间回答:“在许愿。”

“会成真吗?”

“……不知道。”

“那我便许个愿,”泉奈眨着眼睛,小声说,“我希望,我和千手扉间能永远在一起。”

金红的灯光下,他白皙细腻的皮肤好似脂玉一般,眸中宛若盈了秋水。

扉间心中一动。

他甚至想,要是我是泉奈的仇人便好了,这样他就一直不会离开我。

一个人的日子太过荒凉,是宇智波泉奈不讲道理地冲进他的世界,拿着铲子这儿挖挖那儿撬撬,带来了了唯一的烟火气。

虽然泉奈一直声称帮他的最终目的是找到仇人,但这么多任务空间下来 他们积累的感情早就超越了生死。

如果可以,他希望泉奈报仇成功后也能与他一起看遍这世间万千。

他向泉奈提出了共享任务空间。

泉奈的表现有些奇怪,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点头 说了声“好”。

扉间没有在意,他正处在得偿所愿的欣喜之中 泉奈的不自然被他当做了手足无措。

共享任务空间需要向主神提出申请,泉奈没有系统,回归主神需要先穿越时空乱流。

扉间叮嘱泉奈一定要抓紧自己的手。

泉奈眨眨眼:“我怕黑,你在前面给我引路嘛。”

扉间同意了。

他走在时空乱流里全神贯注开路,所有紊乱时空分支都被他挡下,泉奈现在身无系统,更需要他的保护。

等到离开这里,他可以向主神申请,邀请泉奈重新成为宿主,共享任务空间。

他们可以在空间里种几株花,建造山峰林岳,闲坐云卷云舒,看艳红染万山层林,见白雪覆巉岩叠嶂,等待他们的是如流水的日子。

他们可以互为对方梳发,他会尽力学习人类的恶作剧,给他梳两个麻花,等他含笑给自己一个暴栗——那对于流浪者来说并不算痛。

他越想越高兴,脚步轻快,回头笑唤爱人的名:

“泉奈?”

他的背后空无一物。

他又唤了几声,回复他的是苍茫洪荒中亘古不变的海潮声,那是万千世界在悲苦中的浮沉,唯独没有泉奈的脚步声。

千手扉间不可遏制地慌张起来。

三千世界轮转着,挤擦着,广缈而盛大的歌声从星海的四面八方响起,扉间终于明白,所谓的爱人——那粒沧海中极其微小的芥子,他不愿、也绝不会与他跨越这无垠时空,他想回去质问泉奈,可时空的路已经被切断,他再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泉奈没有骗他,他恨着那个仇人,想让仇人痛苦,恨到愿意忍着恶心,牺牲自己的爱欲。

至于所谓的无尽寿命,神明权力,在泉奈看来不值一提。

扉间痛苦得浑身发抖。

走过万千世界,历遍爱恨情仇,天地一沙鸥的寂寞,终究是轮到了他。

.

我没有姓氏跟名字。

自我有记忆起,我见着的就是无垠的星海与广袤的寰宇,接下任务,完成任务,获得积分……构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我的系统是一位笑声很温和的女性,她自称枫烨姬,是中级辅助人工智能,当然,随着我任务完成数的增长,她已经升为了高级。

如若不是那次意外,我完全会按着自己的计划走:攒够足够的积分,停留在一个小世界享受由生至死的故事,结束快穿生涯。

这是我作为“人”的开始。

我拥有了名字,叫宇智波泉奈。

我有四个哥哥,有唠里唠叨但嘴硬心软的父亲,温柔婉丽的母亲,还有座三进三出黛瓦青墙的小院。

小院每日炊烟袅袅,清晨书声琅琅,晚间亲子絮语。

然而拜他所赐,一切都消失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千手扉间任务的殃及池鱼。

断垣颓壁一片苍凉,砖石覆上青苔,蛛丝结在瓦上。

我失去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

撕心裂肺的痛在左腔蔓延,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呆愣愣跪在那片碎石乱瓦中,半晌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对,得挖。

我得挖出来。

我用十指挖了一夜,直到鲜血从我碎裂的指甲流下,沁得土石通红,我找到了几个哥哥与父亲的尸骨,横在倒塌的斗拱柱梁之下,哥哥的眼睛瞪着远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手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扒开看是一块极莹润的玉,上面还刻着不完整的“宇智波泉奈”。

那天是我的生日,那块玉估计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破碎的躯干极为可怖,但我毫无感觉,只想抱着他们竭斯底里地大喊一场。

枫烨姬笑着说:“你哭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一片干涸。

我没有哭。

枫烨姬的声音依旧温柔娟丽:“哦,你只是没有流眼泪。”

她问,泉奈,你恨吗?

我恨啊。

我恨那个破坏了我所有计划的无心之人,我加倍恨着轻率大意的自己,我最恨的还是玩弄我等命运于股掌之间的主神。

恨意如荒草丛生,方寸灵台俱是萋萋。

我献祭了枫烨姬的所属权与积攒至今所有积分,换来了特殊绑定——凡是千手扉间参与的任务,我都有资格参与其中,前提是不得扰乱小世界秩序。

然而他太过敏锐,四个世界过去了,我几乎一无所获,还被他反追踪到了我的存在。

他皱着眉头问我想干什么。

我眨眨眼,说,我喜欢你啊。

我用我最真诚最温顺的眼神凝视他,加上这具皮相,应该没有人能抵御得了这种‎‌诱‌‎‍‎惑‍‌‍。

他却拒绝了。

他锁紧眉头,意外的好看,说:“以后不要跟着我,太碍事了。”

我:……

回去就做个他的草人戳上十几针。

我真的很不擅长攻略这些油盐不进的伪君子,只会‌‎‍现‍‎‎代‌‎‍‎世界送玫瑰花,‍‌‎‌‎古‍‎代‎‌‌‍‍世界送刀枪剑戟,魔幻世界送龙晶魔核。

老套但管用。

我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对着他死缠烂打,一个劲在他面前蹦哒。

他无奈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止一次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喜欢你啊。”

他看起来并不相信,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大龄智障。

这很正常,时空任务者的警惕心都出奇的高,不然早就在险象环生的任务里死亡了。

于是我念头一转,换了说法:“只要帮你完成一百个任务,主神就会帮我找到仇人。”

他半信半疑。

我笑得脸皮僵硬。

我发现了他许多小秘密。

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强大无坚不摧,也会笑,也会培养后辈,也会抱怨哪些蠢货又扰乱了他的计划。

我知道他办公喜欢将有用的文件放在左手边,这样喝茶的时候不会弄湿,我也知道他睡觉不喜欢太过温暖柔软的被褥,怕磋磨自己的锐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追着他走了足够久远的时空,久到羲和能走马海尘生石山。

到了最后,观察他成了我最喜欢的事情。

他对我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化。

他喜欢吃鱼,我当着他的面烤焦了两条极品银鱼后,他青筋直跳将我撵到一边决定自己动手,而非视若无睹。

他的态度逐渐回春,开始与我拌嘴抢零食吃,我们像俩大龄智障儿童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闹半天,往往胜负平分。

到了最后,我甚至可以随意挼他毛领子当坐垫,他轻飘飘抱怨了两句第二天还是买了新的送我。

我像一只风筝,被系上了名为千手扉间的线。

时间一久,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在一个魔法世界里,我挡在了他后面。

防御结界碎裂,魔族临死反扑的攻击在被削弱后准确无比地刺穿了我的掌心与左肩,疼痛如附骨之蛆攀附上我的心脏,我只想骂人。

魔族惊喜无比地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咧嘴大笑:“你居然——”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擅读人心的恶魔死去了,似乎在嘲笑千手扉间的引狼入室,我重伤向后倒去。

他最后一点面具终于裂开,惊慌失措地抱住了我。

我疼得直抽气,断断续续说:“你放手……压到我脊椎骨了。”

他吓得立刻松手,我摔在了地上,他又连滚带爬把我抱起向医馆狂奔。

妈了个x。

我像不要钱似的吐着血,恍惚想:真糟糕,身体自己动起来了。

这场伤我养了半个月才好,这半个月里,他买了很多零食,都是以前我投喂他的。

这样很好,我想,他有了人情味。

他在学习怎样生而为人,而我在剥离自己为人的软弱。

终于,在一次假扮夫妻任务的时候,他耳廓带着绯红地问我:“你愿意与我共享一个任务空间吗?”

在快穿者里,这已经差不多是求婚的意思。

我几乎要仰天大笑一场。

你也会有恋爱的时候吗,屠尽我全族的男朋友?

你也会如此忐忑无措吗,我一心报复的仇人?

我说:“好啊。”

他的耳朵倏地转为赤红。

他这次任务的心不在焉有目共睹,好似整个身心都在憧憬着明天,期冀着与我共享任务空间的美好未来。

任务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打开了界壁,只要通过纷乱的时空乱流,就可以到达主神那里提出申请。

但我却在踌躇,或者说 我在为他踌躇。

瞧吧,我明明这么喜欢你,却又那么想让你难过。

我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疑惑地问我:“宇智波泉奈?”

我笑着说:“我怕黑,你在前面为我引路好不好?”

这是我最拙劣的谎言,我的声音干涩古怪,眼皮一直在跳,手指也很不专业地摩擦着裤缝,但他信以为真。

他在前面走着,肩膀宽阔,白发熠熠生辉,他手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掌纹,像是天地间唯一的救赎。

但我想让他痛苦。

我看着他进入乱流,放开了手,并切断了与他的绑定。

我于高空之上坠落。

时空的牵引力会将我拉入另一个随机位面,红尘滚滚,芥子纳须弥,时空若沧海,人若蝶虫,他不可能找到我。

我会在那个随机位面度过余生,我不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但如果有足够时间,我想我会缅怀与他的爱情。

等我变成一个糟老头子,我会告诉左邻右舍,自己有个特别讨厌的老相好,

等我老糊涂了,我说不定还会抓一把糖给周围的小孩,让他们帮我找一找被我扔掉的扉间在哪里。

别人会问扉间是谁,

我会说,他是我此生最深的悲与最痛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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