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林鸢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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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晗见势不妙,忙出来阻止,又听祁越道:“你不认识我?”
林鸢鸢紧张道:“我、我应该认识你吗?”眼睫瞥到不远处沈知晗也现了身,更是惊讶,“你,你不是新任魔尊吗?你们怎么来的……”
祁越:“自然是跟着你来的,此处还真是难找,谁下的屏障?”
林鸢鸢闭口不答,棕眸倔倔盯着他,里不知是恐惧亦或其他情绪,祁越不耐烦要再行追问时,手腕一别,周身灵气护体,一阵剧烈波动直朝二人袭来。
祁越哼笑一声,轻而易举化解这看似威力巨大的攻击,对上林鸢鸢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来这样强大法器,可你自身没有灵气只有魔气,且极其紊乱,既不算人又不算魔……谁将你变成这样的?还有,你当真不认识我二人?”
林鸢鸢自知撞上了不好惹的,只握拳摇头,一副誓死不屈模样。
沈知晗无奈拽了拽祁越衣物,令他到身后,莫要吓着人,重新问向林鸢鸢,“那你是何时来到此处的?”
林鸢鸢肩头有些抖颤,沈知晗安慰道:“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你与一个我们相熟之人太过相像,才想要问个清楚,我徒弟性子比较冲动了,方才吓到你了。”
林鸢鸢这才重新开口,轻腻腻地软声,显然仍有些后怕,“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从小就在此处长大。”
沈知晗奇道:“唐突姑娘,你在此处多年,一天也未曾离去过?”
林鸢鸢先是沉默,半晌,犹豫地点了头。
祁越看出不对,问道:“你在哪儿你自己都不知道么,怎么还要想这么久。”
林鸢鸢欲言又止,沈知晗温声道:“我们真的不会害你,只是你可能与我们那相熟之人有关系,这才多问了些。”
祁越最烦人磨蹭,手上聚起半球状灵流,“快说,不然烧了你的屋子。”
沈知晗扯下他的手,对林鸢鸢施以歉意,说自己徒弟性格差了些,望不要在意。
一来一回,林鸢鸢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再隐瞒,细声嗫嚅,“我,我从前失了记忆……是我夫君告诉我的。”
“夫君?”
林鸢鸢急忙捂上嘴,“不……”
祁越逼近一步,又作恐吓状,“你夫君什么?”
林鸢鸢急得要哭出来,手指攥紧衣摆,啜泣道:“我夫君……不让我提起……”
祁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漏嘴的,那我便要听到底了。”
沈知晗轻轻叹了口气,“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从前记忆,但我们确确实实曾与你有一段交集,你便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夫君吗?”
林鸢鸢抿唇摇头,“他待我……向来是极好的。”
祁越:“男人的好向来是不能信的,我也待我师尊很好。可我还是曾经骗过他伤过他,你又怎知他没有欺瞒与你?”
沈知晗瞥他一眼。
祁越:“你对刘志礼这个名字,可有印象?”
林鸢鸢有些迟疑,最后摇摇头,“没有……只是不知为何,有些耳熟……”
“王世衡呢?”
“这个不认得。”
“奇了怪了。”祁越盯着她,“只是耳熟?是否有人与你提过?为何只记得刘志礼不记得另一个?”
林鸢鸢嗫嚅道:“问太多啦……我,我真的不记得……”
祁越也已不耐烦,大步便往屋里走去,林鸢鸢忽地惊醒,慌忙挡在他面前。
“做什么。”祁越皱眉道:“不让进?”
“你不能……不能这样……”
“这未阑城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能做?何况我们方才说的,你是一点不听,没有半点相信啊。”
“你空口无凭,我自然相信我的夫君。”
祁越冷哼一声,将她定在原地,大摇大摆进了屋子,沈知晗犹豫半晌,便也跟着他的脚步踏入。
屋内布置极为温馨整洁,只有案上堆叠半人高的数卷典籍格格不入,桌案架柜有些磨损,想来他二人在此居住已有多年了。
祁越随手拾起一本翻阅,紧了紧眉头,问道:“师尊,你过来。”
沈知晗正看着屋内几样奇怪形态的小玩意儿,闻言走到他身侧,见祁越手中书本——文字虽与他们所用大多不同,却构造接近,可惜通过能读懂的寥寥几字,并不能拼凑出完整意义。
“师尊可见过这些字形?”
沈知晗摇头,却心念一动,问祁越道:“你能否记得住这些书本内容?”
境界修为越高之人精神力越强,再难懂的古籍字符一眼便能刻印在脑海,他尚且需要一些时间,于祁越而言却应当再简单不过。
果真,祁越一扬眉,书籍在手中迅速过页,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将屋内书册内容皆牢记于心。
“师尊又看不懂,记这些做什么?”
沈知晗想了想,“我虽看不懂,但我应当认识一位能看懂的人。”
祁越:“谁?”
沈知晗刚要开口,门外忽地传来声响,他心道不妙,祁越捉住他手心,“没事。”随即迅速将屋室恢复原状,带他离开时解了林鸢鸢的锢身之术。
他二人藏在屋后,沈知晗不放心道:“你不是说此人修为不低于你吗?何况林鸢鸢还在,她若与她夫君说了,不还是暴露了么?”
祁越将他腰腹箍得紧实,犬牙叼着耳垂厮磨,“师尊,信我。”
也是在屋后,才能将所处之地看得清楚分明——原来人在在进入密林时便会随着走动而悄然更改排列位置,唯有遵循正确规则,才能令密林无误让开道路,露出这间藏匿屋舍。
沈知晗两次随林鸢鸢前来,从未发现异常,更是说明布阵之人术法超然。
来人步伐轻快,沈知晗却在见他之时缩了缩身子,祁越道:“认识?”
沈知晗摇头,扯他衣摆,示意他看去那人身上之物。
祁越这下便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了——那人一身青衣搭宽袍,腰下缠挂着的,正是一只白玉双鱼流纹玉坠。
男人将手中提的糕饼递予林鸢鸢,“怎么在门外等着?”
祁越看了一眼怀中师尊,“是他?”
“不知道,应当用了什么改变容貌的法器,但是声音是一样的。”
“那便是了……他修为太高,我判断不出来。”
沈知晗小声调侃,“皇宫你都敢孤身去闯,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也开始这般畏首畏尾了?”
祁越咬了一口唇边细软耳垂,恶狠狠道:“吃一堑长一智,不许吗?何况当初的我,是过于冲动,如今我想与师尊安稳长久在一起……自然不一样。”
沈知晗心底舒朗,手指攥得更紧了些,目光继续移向庭院中央二人。
他担心林鸢鸢会将他二人出卖,果不其然,林鸢鸢急忙抱住男人,急声道:“夫君——”
情理之中。
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却又要功亏一篑,沈知晗懊恼咬起的唇,被祁越指腹擦揉开。
“别咬,师尊老爱咬嘴巴。”
“可……”
“往下看。”
男人见林鸢鸢急切模样,问道:“怎么了?”
林鸢鸢似有话要对他说,脱口而出的却是:“夫君怎么留我一人在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消磨时间了——”
沈知晗惊讶望向祁越,只见他得意洋洋勾着唇,一副等待夸奖模样。
“你不是说他修为高于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卖弄小聪明?”
“我这术法是让她绝不能想到我二人,只要有与人说出的想法,便会讲出写出别的话语,林鸢鸢现在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怀疑。”
果然,男人见妻子这般撒娇,当下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抱着林鸢鸢道:“今日这般乖巧,是不是又偷偷出去了?”
林鸢鸢果真红了脸,就是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鼓着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鸢鸢,从前也就罢了……我与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要再独自上街。”
林鸢鸢道:“我有带上遮面去的,何况……你总是不在家,我也总会觉得孤单的。”
男人轻轻搂住她身体,温柔道:“鸢鸢,再忍一些时日,这对我非常重要,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出去了。”
林鸢鸢:“自从新魔尊登位,你总不许我出门,究竟为什么?”
男人:“我与你说过了,那魔尊是个生性好淫乐之人,最爱寻你这样的凡间女子,一通折磨之后便将你送予手下,你难道想这样吗?”
林鸢鸢愣了愣,随后紧张地摇摇头。
祁越低声骂道:“胡说八道!”
男人:“所以听我的话,不要再出去了,好吗?”
这回轮到林鸢鸢犹豫了——她是见过祁越的,就在一盏茶前,虽说一面并不能了解什么,却也与男人口中之人绝无半分相像。
她试探问道:“相公,你既说那魔尊最好凡间女子,那我从前是不是见过他,才因着意外失忆的?”
男人变了脸色,“不是。”话语也冷下几分,道:“鸢鸢,你平常从不会问这些,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林鸢鸢道:“自然没有,只是好奇而已,夫君不喜欢,我便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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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得有点迷糊没事,马上会解释的
这个人之前出现过,是当时师弟走了之后装作病人来找师尊,说在别的地方闻见过他身上相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