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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何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爱师尊。”

-----正文-----

周锦鲲眉眼较上次相见疲累许多,应是因妻儿之事忧虑,此次闭关应当也是为探寻解决之法,他见沈知晗表现寻常,同样未点出他二人曾在不久前见过,只问道:“几位前来,是有要事?”

相柳道:“宗主可是在为妻儿之事忧恼?”

周锦鲲乍然抬眼。

他妻儿无名缘由陷入昏睡被压下消息,对外只称随他一道闭关修炼,连南华宗也只几位长老与他相商,李慕央远在都城建邺,绝无可能知晓此事。

他声中喑哑,颤颤问道:“太子如何知道?”

相柳并不打算隐瞒,直白道:“五日前,我恰好与下山游玩的夫人见面,她牵着一圆头圆脑的孩童,我猜想……那便是周宗主唯一的孩子吧。”

他妻儿正是五日前回宗后陷入昏迷,周锦鲲嘴唇发白,手掌一翻,长剑召出,他聚气凝神,怒道:“你竟对妇人与孩童出手……究竟有何目的……”

相柳下颌微仰,淡淡道:“宗主不必气恼,我此番前来,正是为救尊夫人的。”

“你……”

“那日我正在研究偶然所得的一物‘宝焰图’,谁知正好遇上尊夫人与孩儿,不知怎的,便令他们中了招。我回去钻研许久,总算知了解法,便迫不及待上山告知宗主这好消息了。”

周锦鲲胸膛起伏,强压不耐,“南华宗虽与朝廷多年相辅,却从不参与党争。”

“宗主误会了,”相柳道:“我并非为了朝堂之事。”

“那你还要作甚!”

“我从来喜爱与明白人讲话,可以少绕许多弯子——我听闻,回雁峰上有一只永恒不落的金乌,聚了千万年世间灵气,我要的也简单,便是希望用宗主妻儿的命,换取回雁峰那只金乌。”

“你说什么……”

周锦鲲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望向沈知晗——

他眼中怒意盛极,“你、你们……”

沈知晗与他对视,微微摇头,口中打断,“我们只想借用回雁峰,并不会对南华宗造成任何影响,你妻儿也只会当作一场美梦,还请宗主好好考虑。”

周锦鲲有些恍惚,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暗示,却也没有心思再陪沈知晗演下去。

他咬牙道:“回雁峰金乌已毁,你若不信,自己去看便是,我不知你为何偏对此处耿耿于怀,可没有便是没有了,我也找不出第二个金乌。”

相柳惊道:“没了……?这金乌存在了千万年,为何突然说没就没?”

周锦鲲余光撇过一眼沈知晗,最终还是未提及那日之事。

“我半月前,算到那金乌会为整个大陆带来厄运,他便该在那日毁去,于是我便去了他,就这么简单。”

周锦鲲哽声道:“金乌确实没了,你若恨南华宗,便朝着我来,对妇人孩子出手算什么本事。”

相柳面上惊诧不减,他随周锦鲲到了回雁峰,见天边只剩一轮孤零零曜日,满溢的灵气也散落到了南华山每一处,眼中哀哀,知道金乌确实已不在,阵法也绝无可能形成了。

周锦鲲站在他身后,手中剑意凛凛,剑身反射日头灿烈白茫。

他已做好破釜沉舟准备,若李慕央坚持不交出宝焰图,便将他斩于南华宗,最坏结果,也不过是同如今一样再也醒不过来的妻儿。

那自己便一同下去,陪着他们。

他周身汇聚灵流,目光毅然,已做好殊死一搏,相柳却请周锦鲲退后几步,设下音阻屏障,转身向沈祁二人道:“你们不是说,张扬欺瞒于我,我根本不可能真正夺取主角身体么?”

“可细细想来——我总觉得何处不对,”他道:“我不知你用何法器护得周身,我便假设你所言非虚,你与我共为书中人物,可张扬也并没有理由要害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二人,不相信他?”

沈知晗早想到有这一轮,答道:“你手中应有尘寰,尘寰认主,且每过百年能答复主人三个问题的是与否。”

相柳挑眉。

沈知晗将祁越向前推了一把,“你便问——他是否能活到最后,绝无死亡可能。”

相柳闭目,再睁眼时显然得到了答案。

沈知晗刻意藏了自己将祁越推出,若相柳将他二人一道去问,得出的必然不是如今结果,到时最差也只能硬拼去抢。好在先前一番话语已使得相柳对他二人稍有信任,便算过了这一关——

“第二问,若你此刻不将宝焰图交出,是否能在主角出生后活下去。”

“第三个问题,你问他,若你将宝焰图交给周宗主,是否不会被主角所杀。”

见相柳面露不安,隐有凶相,沈知晗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事算是成了。

他们利用自己较相柳更多的信息差,借话语漏洞逼他在绝无可能撒谎造假的因果武器中得到答案,比起嘴上所说,还是由他亲身体验更能相信。

相柳神思恍惚,只会注意到第二三个问题中自己将宝焰图交出与否得出截然相反的生死,而不会去认真想“主角出生后活下”与“被主角所杀”两个不一样的先提条件。

前者他不被祁越杀死,亦有可能被其他人,只是相柳自视甚大,自然不将其余人当回事。

而后者,则取决与祁越本身。

这才是最大的漏洞——能掌控答案的,是他根本不会想到的,主角的一念之差:只要祁越决定不杀他,那么因果法器尘寰显示的便会是他能活下的结局,与交出与否根本毫无关联。

相柳咬了咬牙,从取物囊中取出宝焰图,丢向周锦鲲手中。

周锦鲲得了法器,匆匆离去,相柳算是得了生机,喘息道:“张扬究竟刻意欺瞒,还是他自己也不知,我会与他问个清楚,不过是个主角身体,大不了再寻其他……”

他话至半途,身体一僵,低头望去时,见胸口长剑透穿,血意落满白衣。

相柳看着胸中剑,几次要讲话,皆化为了口中不断呕出的粘稠血液。

他不可置信瞪向二人,眼中狠戾,虽面上震惊至极,却并未有多难过。

祁越道:“我知道你死不了,可我这一剑,是专治夺舍之人,剑上覆着分神期十成之力,至少千年间,你连身体也不会有。”

相柳掌心握剑,更多的血液汩汩流淌。

祁越便这么冷眼看着,看他一点一滴失去生机,僵硬倒在地面,随后踩上他腰背,借力拔出长剑。

沈知晗仍然未回过神来,问道:“就这么……简单?”

祁越道:“不简单,为这一剑,我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

“师尊,你还不明白吗?”祁越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活着或死去,他活了这么久,像这般覆身与普通人也是常有之事,若是被杀了,便修整再来,反正至少如今,无人能寻到彻底消灭相柳之法。不过他应该自己也想不到,若照书中所言,到最后能将他彻底消灭的,应该是八百年后的我——可如今因着尘寰,想来我是确实杀不掉他了。”

“有时想太复杂,反而不好。”祁越搂抱他身体,下颌疲累地靠在沈知晗肩头,“若不是你说要救下周锦鲲妻儿,见到他的第一面我便会动手。”

片刻,又问道:“这样算解决了么?”

沈知晗眼中震惊未消,浑噩答道:“我也不知道……对了,那张扬怎么办?”

祁越:“他害我们这么惨,管他做什么?不杀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又问:“我们该如何回去?”

沈知晗愣神,他只知那咒法是依靠八百年灵气汇聚才施展出,如今阵法未成,上哪去找这么多灵气。直至听见远处弟子高声惊呼,顺着视线望去,见到那座只在传闻中听说,数千层白玉直连天际的长阶。

——朝闻道。

台阶的最末层处在南华山山顶上方,诡异的是,无论多少弟子尝试靠近,皆会被一处无形屏障隔开,唯独祁越怔怔望着,犹豫道:“师尊,他好像在叫我。”

沈知晗忽地想起程蔓菁交予他的书信,拥抱间悄然送入祁越袖口,轻声道:“那你便去。”

“那师尊怎么办?”

“我在此处等你便是。”

祁越退开一步,抚上自己心口,“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里慌得紧,好像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但更明确的是……他似乎在通过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告诉我,只有通过他,才能回到八百年后的世界。”

“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见到他的文字,却突然而然地,就是知道了他想要与我交流……”

“他会害你吗?”

祁越摇头,“不会。”

沈知晗道:“那就不要想这么多,去便是了。”

祁越低低垂着眼眸,随后应声而去,沈知晗在那一瞬间,也似乎觉察到了说不上的空落之感。他突然很慌张,上前两步捉住祁越手臂,急切地问道:“小越,你……你不会抛弃我,对吗?”

祁越一愣,没有丝毫犹豫,“不会。”

他又问道:“你喜欢我的,对吗?”

祁越低头,亲了亲沈知晗不停抖颤的睫毛,轻声道:“我任何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爱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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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尽力压缩了,之后基本就没无关感情线的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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