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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彻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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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卿被捕入狱,而乔矾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担架上被运到产房则是杨西劲亲眼看见。

在杨西劲跟他讲了这些后,电光火石之间,他把乔矾跟和当年给了他一笔钱治病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他让杨西劲在镇里见多识广的兄弟打听了一番,从乔矾到乔故,再到一直被宁魏琰照顾的很好的乔宝珊,他终于把这些人的联系串联起来。他亲自跟着杨西劲去到乔宝珊工作的地方找到了她。

乔宝珊第一开始还没有认出他,但是周珂却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永世不忘。那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刻遇见的贵人,把他从鬼门关里捞回来,救了他和杨西劲。

他三言两语向乔宝珊介绍了自己和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没有等他们启程,宁魏琰就跟过来。

这是乔宝珊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让他跟着,也是他第一次在乔宝珊眼中看见了明显的不信任。

只有同在腺体治疗房中的周珂知道乔宝珊为了乔矾做了多少事,费了多少心血。乔故只有在乔矾刚送进病房的时候,心虚地来看了乔矾一眼,在乔矾一直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是她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的孩子,甚至做了无数的祈祷依旧没有用,最后是乔宝珊的前夫请过来的医生才将腺体已经坏死一半的乔矾救了回来。

在乔矾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天,他一直亏欠医院的医药费被补上,还帮他支付了接下来手术的预支费用。

“就当是给我儿子积德了,反正钱也不是我出的。”隔壁床位的女人过来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再后来,他只知道她的儿子手术成功,便没有再见到她一面。

在周珂解释完,褚行拓终于没有了再回话的勇气。

病房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只剩下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妈——”

是乔矾的声音。

褚行拓一个猛撞直接冲到乔矾跟前,像对待陶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的握住乔矾的手,眼泪夺眶而出,“乔矾,你终于醒了……”

乔矾看见来的人居然是褚行拓的时候,心累的叹了口气,“我要见我妈,不是你……”

褚行拓才委屈地给乔宝珊让了位,在一边等待即将重归于好的母子俩。

褚行拓把一边的椅子搬过来让给了乔宝珊,自己则站在一边,看着终于恢复意识的乔矾,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怨念,他没日没夜的照顾的时候,乔矾就不可能醒过来看他一眼,他妈一过来讲了几句,他立马就清醒,但是幸好,怎么样都算是醒了,褚行拓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道。

虽然乔矾这几天身体不能活动,但是他的意识却一直清醒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也全部都知道了。

刚才他们在讲的东西他也全部都听见,同脑海中的记忆一起翻入旋涡,他恍惚中想起来了一直都是乔故希望他能够主动离开,回到他亲生父亲身边,从小就在他身边洗脑让他觉得乔宝珊因为他这个拖油瓶,不仅影响了生活,也同样影响了她的幸福。

因为乔宝珊总是出去工作,所以他跟乔故待在一起的时间会比乔宝珊要长得多,久而久之,在他更小的时候,乔宝珊和卓辛罗一直争吵的画面让他开始对乔宝珊产生惧怕,只要是乔宝珊的出现都会让他恐惧,甚至不愿意和乔宝珊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后面乔宝珊就搬出去了,他几乎很少才会见到乔宝珊一面,他和乔故一直住在一块,他的记忆也开始不由自出地被纂改。

乔矾强忍着清醒过来之后身上的剧痛,跟乔宝珊道歉道,“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

乔宝珊也因为长期没有跟乔矾说过话,如今这样面对面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张着嘴巴又合上,点点头,发出轻微的气音,“嗯。”

褚行拓在一边干着急,话是讲完了吗?讲完了是不是就该送走乔宝珊了,乔矾现在也醒过来了,是不是应该让他好好修养,不应该打扰他才对吧。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母子俩,尽量减少存在感,生怕他们擅自做了他不能承受的决定。

乔宝珊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鼓起勇气,“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相处过了。”

家?可以吗?他的目光稍稍偏向一边面色凝重的褚行拓,他会放自己走吗?就连顾南述都做不到的事情。“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乔宝珊眼珠子朝一边,褚行拓的方向看去。

“乔矾在我这边,有我照顾就够了,你们在这里只会影响他。”褚行拓意识到不对劲,开始赶客。

乔矾知道肯定又会是这种情况,有些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乔宝珊一行人终于还是被褚行拓让人赶出去了。

他坐在乔矾身边,尽量耐着性子地解释道,“我不是不让你们见面,是因为你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等你彻底恢复了,我再让你去见他们。你不是很想出去吗?到时候一周让你出去一次吧,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晚上六点前能赶回家吃饭就行。”

乔矾觉得他很像一只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聒噪的苍蝇,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那里不是我的家,只是一间锁住我的屋子。”

褚行拓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这怎么会?我不是说了会给你出门的机会了吗?”

乔矾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皱着眉睁开了眼睛,“所以?所以我就要对你感激涕零吗?感谢你终于给我出门放风的机会?褚行拓,你是不是把我们之间想得太美好了,一直在逼我的人是你啊。”

褚行拓明显愣了一会,眼神闪烁低下头快速的收拾好情绪,站直身体,“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

乔矾看着褚行拓选择落荒而逃的身影,大声地问道,发出剧烈的咳嗽,“你是还算当个懦夫吗?咳咳咳……”

褚行拓的后背僵住,发闷的声音慢慢传入乔矾耳中,“不然呢?我要怎么面对一个一直想着从我身边离开的人。我会叫医生过来看看的,你现在该好好休息才对,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次日,乔矾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嘈杂,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被困住双手,狼狈不堪的褚行拓出现在自己面前,身边还有其他人,包括乔宝珊和宁魏琰,被困住的褚行拓前面还站着一位,他只在电视新闻上看见他,是前任局长。

是乔宝珊带着宁魏琰找到了那天承,终于要结束这场闹剧了吗?

乔宝珊走到乔矾身边,弯腰抱着半坐在病床上的乔矾,“我带你回家了。”

突然之间,褚行拓就好像发疯一样,撞开了擒住他的两名警卫,来到乔矾身边,跪在地上,“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至少让他先养好病再走吧,他不能在路上颠簸,他会难受的。”

乔宝珊看着昨天还高高在上不把人放眼里的褚行拓此时此刻因为她要带走乔矾而跪在地上,连忙后退了几步。

那天承看见自己的孙子居然这么没有出息,吹胡子瞪眼,“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起来!”

褚行拓痛苦地趴在地上,弯着背脊,“爷爷,求求您了。我已经像你说的,什么都没有了。”

乔宝珊率先做出回答,“好,我会让乔矾在这里先养好病。”

——

褚行拓一直会在乔矾身边待到凌晨两三点才走,照顾得事无巨细。

“你没有必要做这些的。我都要走了……”乔矾看着明显憔悴了很多的褚行拓,有些于心不忍。

“是啊,你都要走了,所以我才要多做一点。”褚行拓试好水温之后,给乔矾擦着身体。

乔矾衣服扣子被解开,“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乔矾尴尬的想把自己的衣服合拢。

“明明都看了无数遍了,现在要走了才来不习惯是不是有点晚了。”要不是褚行拓的语气毫无起伏,乔矾会毫不犹豫的觉得他现在就是在调戏。

他松开手,放任褚行拓在他身上随意的擦拭,或者带着试探的触摸,毛巾和他的手指尖的触感已经分不清谁的更加炙热。

时间最终还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乔宝珊坐在床边抱着乔矾生下来的孩子,沉默不语。这段时间她尽量带着孩子,让他们两人有足够的时间相处,告别。而褚行拓被那天承的人看着,只能在病房门口看着乔矾收拾东西的背影。

终于东西都被收到一个背包中,连同他的失而复得的身份证明。在乔矾把拉链拉好的时候,乔宝珊还是轻声的问了一句,“真的打算一走了之了?”

“嗯。”乔矾点点头,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走留着干嘛?”

乔矾从褚行拓身边经过的时候,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褚行拓,褚行拓不甘心地喊了他一声。

“乔矾。”

乔矾依旧没有回头,还是一往无前的朝着走廊地尽头走去。

褚行拓又激烈地大喊了一句,“乔矾!”

却被身边的警卫以为是要追上去,预防万一又给他注射一针镇定剂,原以为褚行拓会像之前一样对针头有阴影加上药物的作用能冷静下来,没有想到他的动作更加剧烈,警卫马上将手铐铐住他的手,给他扣在病房外走廊钢柱上。

“乔矾!乔矾!我知道你听见了,你回头!”褚行拓拼命的挣扎,手腕已经被手铐割出几道裂口,血珠从细缝中渗出,马上染红了整条小臂。

直到乔矾彻底从眼中消失,褚行拓才瘫坐在地上,一条手臂向上被扣住,双眼无神地望着早就空无一人的走廊。

早晨的余晖透过高墙上的窗户投射进来,窗外树叶要掉不掉,扑朔着的影子盖在身上。从早到晚,终于枯木上最后一片叶子还是落下。警卫琢磨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才将拷在褚行拓手腕上的铐子解开,“该走了,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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