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
南浩歌摁着我,精壮的男性躯干压在我胸口上,重得我快喘不过气来。GV还在播放,里面的男人似乎被鞭打了,我能听见皮革拍打肉体的清脆的响音。他高亢地哭叫着,和我含糊的呻吟混在一起。南浩歌一定烦了。他单手控住我,把衣角往我嘴里塞,另一只手同时往前伸,轻松关闭了电视。
影片戛然而止。我呼吸不顺,却因此更兴奋了。半窒息的环境下,我轻易地硬了。南浩歌扒下我的裤子,狰狞的性器被放出,欲壑难填的丑态惹得他一声浅笑。
“这么着急?”
“唔唔唔,唔唔——”
我不能说话。我高高地抬腿,小腿搭在他的两肩。他坐起来,看着我,掌根从小腹出发,沿着中线往前推,刺激出巨大的快感。平日里,看见他我就会情动,更别提如此亲密的碰触。心脏在鼓动,仿佛要炸开。满嘴都是口水。一直到牙床都快要兜不住了,黏腻的涎液沿着嘴角缓缓流下,滴进了被掀起的衣服褶皱里。我骂自己真是肮脏。人还没动呢,怎么就放浪成这样。
他的手指在我会阴处刮挠,翻动着耻毛,痒痒的,偶尔会磨蹭过洞口。前几天使用过的后穴还没有恢复到最紧致的状态。他的手指是一根燃着的火柴,划到哪里,哪里就在融化。我抖动着的身体迫不及待地为他敞开。然而南浩歌并不满足我。和先前所有性爱一样,像是要彰显他的权利似的,他很少上来就干,而一定要我为他沦陷到一定程度才行。
我不知道这个“程度”如何测算。我只知道自己快要射了,而南浩歌又使坏心不肯玩我了。
“唔唔,呜呜呜……”没有他的应允,我不敢松嘴,依旧说不出成型的句子,沾染上了哭腔。我扭动着腰肢,向南浩歌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那个翕张的洞口。
——给我吧,求求你了,给我吧。
“孔柯生,我真的很好奇,如果现在起我不碰你,你会不会稍微‘好转’一点?”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腿被放下去了。然后是气味。独属于南浩歌的气味淡了。
他在远离我。
他在远离我!
我突然挣扎起来,松开了叼着的衣服,侧过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还硬着,但不那么想射了。我在浑噩与恐惧中度过了高潮。这点连我自己不能料想得到。
我知道有个手段叫高潮控制,一般是控制狂在用,最常见的手法是快射精时给那人堵住马眼,等高潮过去再松开,如此几次后,没有了控制者的指令,被控者根本射不出来。南浩歌从不这样对我。他没有用束缚限制过我射精,但只要他不再碰我,以至抽身离开我,我便也会有类似的反应。
原来我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切。他不要我,我便觉得世界在迅速走向死灭。
在 我心底,对他,我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愫。我有了不该有的期待。我该怎么和他说呢?
我不能说出口啊。
混沌中,我依稀听到了布料摩挲的声音。有人下了沙发。只可能是南浩歌了。
“怎么?没我你就射不出来。”南浩歌走到我面前,丢下这句。
是对我的讽刺吗?随便吧。
“拜托你……”我哭得不能自已,阴茎也有了软化的迹象。可是我还空虚着。我需要人把我填补完整。我需要他。
南浩歌没理会我。他转身往里间走,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毛巾甩到我脸上。
“擦了。”
我颤巍巍地扯住毛巾,抖着嗓音问说:“我擦了……你就会碰我吗?”
“擦了再说。”
于是我听从他的话,认认真真地开始擦脸。毛巾温热而柔软,我像是被云朵托着,晕乎乎飘在天上。
我的情欲渐渐退了,头脑不再发涨,一种莫名的情绪却开始膨胀。本来,被感情支配的人是可怕的。我害怕自己会歇斯底里地叫着、喊着,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甚至伤害到他,然而当那一刻真正到来,我只是疲惫,全身上下没了力气,好像跑过一场马拉松。我想起工作结束,我对着电脑发愣的那个早晨。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回忆起来却像是上辈子了。
我的感情没有爆发。它无端消失了,且没有留下一点残余。我以为自己在梦里。我连眼泪都流干净了。
等我终于缓过神来,我看见南浩歌蹲在我面前。他用目光抓着我,放低声调了问说:“做吗?”
我似乎是点了头。之所以“似乎”,是因为我并不确定。
我被困在他身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人皮娃娃。
他的话变多了,不再闷气干我,开心了还会说些床话。
“舒服吗?是不是很舒服。”
“你水好多,就这么喜欢被男人干。”
“你这样子,对女人还能有反应吗?”
“好会吸,真舍不得出来。”
“叫出来,不是很喜欢叫吗,叫吧。”
他突兀的转变,让我们之间多次进行过的性爱变得陌生起来。我第一次有了和人在做爱的实感。
毫无疑问,我是享受的。这性爱比以往来得都要激烈,后来我还给他口了一次。我被他弄得实在不行了,就跪在地上给他口交。我含着他的阴茎,那玩意儿的味道是咸腥的,满满地塞了我一嘴。我很少做这样的活儿,不得章法地生涩地舔舐着,到后来舌头都麻了,南浩歌才有了感觉。他拔出来,用肉头蹭我的脸。他扶着我的肩膀,高潮时把我给抓疼了。我们在浴室里清洗。我身上到处是南浩歌的指印,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他从卫生间里找到一管软膏递给我。我接过,习惯性地看了眼保质期。
“过期了。”
“是吗?”他才发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我平时不住这儿。要不再买一管。”
我忍不住想不可一世的南浩歌怎么也玩起了温柔的把戏。太累了,我不愿意深思。“算了吧,没什么好在意的。印子过几天就消了。”
“有地方伤到了。”
“一点点又没关系。”
南浩歌还是坚持说得上药。从小到大没跌过伤没挨过打的少爷,遇到点小事儿便咋呼。
“我家里有药。”我撒了个小谎,这话题才算过去。
把里外都冲洗干净,南浩歌说要开车送我回去。
我这才注意到天在下雨。乌云一层一层地遮蔽住天空,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玻璃上,把灯光洇成破碎的火花。
“回哪里?”南浩歌在驾驶座上问我。
我报了个地址,南浩歌打开导航。
“距目的地约十公里,预计需要三十分钟。”
“这么远啊。”南浩歌说。
“还好吧……”
“离公司也有些距离的。”
我靠着车窗,冷气窜上脑门,几乎用气音在说话:“住久也习惯了。”
南浩歌没再开口。车里暖和起来,应该是空调的暖气在作用。
没有人说话。雨刷和发动机勤恳地工作着,成为这雨幕里我能听清的唯一的声响。
我们这算什么呢?炮友?南浩歌古板的道德观念,会允许他给自己找个炮友吗?真好笑,我怎么还在纠结这些。患得患失的,一点都不像我。
“你手机好像响了。”南浩歌说。
我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从兜里地掏出手机,定睛一看,五个未接来电,三条短信。
分别来自两个人。
–林玫:[下周聚会来吗?以前社团里的都在,叙叙旧也好。]
–秦可:[下周日拍摄,我把地址发你。穿休闲一点,没有合适的衣服的话提前说,我可以借你。]
–秦可:[小猫点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