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泰是个绿眼睛的混血男人,据说有一半的外国血统,日常喜欢穿西装喝红酒,模样清秀看着十分具有欺骗性。
一见面就十分热情地上来拥抱贴脸,仿佛任何人都能在他的热情下融化成水。
一人一虫赶去时,正是人群热闹集聚之际,盛泰私下好赌,只是每每欠钱都被谢浩给填了骷髅,于是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他私底下那些龌龊事,在众人眼里,他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混血贵公子。
现下回国举办这么一场马球赛,有不少的青年俊秀都来捧场做客,即使已经包场,也显得十分热闹。
“哟!这不是谢大少爷吗?”
人群不知哪里传出这么一句吆喝声,众人纷纷回头,就见一辆骚包的红色小汽车里走出那么一位英姿勃发之人。
谢于威顶着夏日烈阳,伸手撸了把茂密的红发,热得像把火焰烧得人多看一眼都要灼伤眼睛。
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众人虽没有亲眼看见谢家的修罗场,可多多少少都曾耳闻过,大家不约而同都用或打量、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们站的地方天生就比谢于威高一截似的。
如果说谢满是谢家捧在手心里高高举起的宝贝,那这位谢大少爷可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落魄户了。
“谢少爷这边请。”不同于他人的戏谑嘲讽,一旁等候多时的男子弯腰冲谢于威深鞠了一躬,冲他伸手引路。
可等了半晌,也不见谢于威动作,他疑惑地抬起头,见谢于威虽站在那里,可头却偏向了另外的方向。
“走吧。”
见张佐跟了上来,谢于威才抬腿往前走去。
只是下一秒又被人拦在了外面,“请稍等。”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抱歉谢少爷,您的保镖可能无权进入。”
站在门外驻守的两人伸手将他们拦了下来,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那他们怎么进去的?”谢于威抬起下巴往前面人群处示意。
那里站着些穿着华丽的公子小姐,有些人身后甚至跟着不止一名保镖,各个皆四肢发达强壮健硕。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不语,可阻拦的手臂丝毫没有放下去。
谢于威双手抱胸懒懒倚在张佐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属实让人瘆得慌,“不想死,就把盛泰叫出来。”
阻拦的两人见谢于威脾气果如传闻那般难以应付,顿时心乱如麻失了阵脚,既怕谢于威一个生气打道回府,又怕他真的把张佐带进去后不好交代。
两人闷葫芦的模样叫谢于威看着窝火,他刚跨上一步就被身后的张佐给拉住。
“别冲动,这里人多眼杂。”张佐握住了谢于威攥紧的拳头,微微摇了摇头。
不料谢于威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下轻轻一吻,“他们居然说你是闲杂人,这我可忍不了,你明明是我的贴心小宝贝~”
谢于威说完一脸娇羞样扑在了张佐怀里,反常的模样叫张佐手脚不知如何运作,更别说四周看热闹的众人,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张佐对谢于威这种不正常的行为称之为犯病。
他像只张牙舞爪的野狼,温柔对内,凶猛排外。
两方气势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围观的人群里偶尔发出戏谑的声音也皆被谢于威的眼神堵了回去。
“牛什么牛?”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句不够,还接着说了第二句:“不过是被谢家赶出去的丧家之犬,也配在这里叫嚣?”
谢于威听后正打算勾唇嘲讽回去,还没来得及张嘴,耳边就刮起一阵细风。
紧接着就看见刚刚还让他别冲动的张佐此时一个横扫腿,欺身上压,攥着那人领口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佐速度极快,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经出现在里面,谢于威顺势推开还站在面前的两人,投去轻蔑地目光。
仿佛在说,就你们两个小菜鸡也想拦住他?
“你!你放开我!”被推倒在地的人涨红着脸,全身用力都不得挣脱开,就当周围的人蠢蠢欲动时,远处终于传来阻止的声音。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盛泰端着一杯红酒,轻晃着杯子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清冷的目光扫视着现场的闹剧,略过乌泱泱一大推人,精准地注视着谢于威,随后视线一转又轻飘飘落到张佐身上。
“怎么样?还疼吗?”
胳膊上传来丝丝凉气,谢于威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握住他的臂膀,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着。
“等会我去收拾那小子,活腻了!居然敢抓你!”
张佐赶忙出声,“算了吧,只是抓破了点皮而已,连血都没出来。”
“不行!”
谢于威想也没想就生气拒绝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我说过的。”
张佐睁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无声注视着谢于威,最后眼神一软,鼻尖涌出一个音节,“嗯。”
张佐因为近距离和人接触过,此时耳朵上还有着不自然的红晕,谢于威眼神飘忽往那里看去,“怎么就红了?”
他有些不满,清楚张佐是因为特殊的身体构造才会如此,可他仍抑制不住内心的异样,“我来帮你。”
语罢他便凑近含住了那饱满温热的耳垂,突如其来的动作叫张佐小声叫了出来。
“等等,这里是酒店,别这样。”张佐推搡着欺压上身的身躯,慌忙拒绝着谢于威的亲吻,可身上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耳垂,甚至连整个耳朵都不放过。
直到耳朵因为蹂躏变得充血发红,染上了更新更深的粉色才堪堪止住变态的动作。
张佐被发现抓伤了手臂,盛泰趁着谢于威没把事闹大之前,率先出手将他们安排在了马场的酒店里休息。
这里随时可能会被敲门询问,张佐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倒在谢于威怀里的模样。
“怕什么,我不答应,他们不敢进来。”
谢于威冁然而笑,修长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随后伸手轻轻抚摸张佐的下巴,“先前不是才说人多眼杂吗?怎么自己又冲上去了?”
身下那虫听完老脸一红,漆黑的睫毛像翅膀一般忽闪忽闪的,遮住了眼底害羞的神色,“我见不得别人说你……”
“连说我一句都不行?张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爱死我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作响,谢于威话里的甜都快溺出来了,张佐听得不仅脸红,连带着脖子也跟着泛起红痕。
“是不是?”
谢于威见脖子红的可爱,凑上去咬住了张佐的喉结,那里因为紧张正上下移动着,却骤然被人咬住,只能僵硬地愣在原地不敢做一丝吞咽的动作。
谢于威笑出了声,只觉得害羞的张佐哪里都是可爱的。
“我爱你。”谢于威撑起身子,一脚横在张佐两腿中央,一手轻轻摸着张佐细软的发丝,“所以,你以后都不能离开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动了离开我的念头,我就……”
他眼珠转动,思考着合适的方法,随后又凑了上去吻住张佐的唇,“我就把你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谢于威说这话时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弧度,他眼睛里迸射出的占有欲被张佐看得一清二楚。
“没人的地方?那可不多见。”
温热的呼吸交缠于鼻尖,他们仿佛是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血乳交融,再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不知是谁的牙齿咬破了谁的唇瓣,张佐亲吻间舌尖便品尝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他不过两秒便开始发昏似的倒在床上急促呼吸。
那是谢于威的血,他让张佐着迷又渴望,交缠的舌头吮吸得更加用力,想要将那沾着淡淡血腥气息的舌头一起拆吞入腹。
一人一虫的呼吸逐渐凌乱,从开始的理智游离逐渐变得不可控制,张佐衣衫半解,谢于威也被脱了外套凑在脖间疯狂啃咬。
“于威哥!”
酒店的门被骤然打开,一阵清凉的风顺着楼道飘进了这间热火朝天的房间,床上两个身影的动作戛然而止,张佐猛地用力,将身上的谢于威慌张推到在地。
酒店的房里传来扑通一声,谢于威屁股在地上摔了个扎实。
而门口那人也惊讶地长大了嘴,手里的东西一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