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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得了风湿,一下雨就头疼。

-----正文-----

席然总是会在雨夜醒来。

可能他这辈子就跟雨过不去,以至于他每逢下雨神经都会绷得生疼,简直是脑袋得了风湿,一下雨就头疼。可这回他不止是头疼,他浑身上下,每根骨头,每块肌肉,每处肌肤,都在得知他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拼命地朝大脑叫嚣着疼痛,席然本是在雨声里迷迷瞪瞪地产生知觉,最终却变成生生疼醒的。

好痛啊。

脸也痛,胸口也痛,手也痛......到处都好痛啊。

席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四肢疼得失去了知觉,思维在剧痛中慢慢由碎片拼成完整:对噢,我被人打了。

那种程度的殴打,居然没把我打死,真是命大。

噢不对,是因为我好像是新种人来着,靠打应该是打不死的。

可是真的好痛啊。

奶奶的,还不如死了,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怎么回事啊木毅笑,怎么包揍不包死呢,给我打残废了扔这里折磨我是吧?

席然真切实意地想,希望宋安能花重金治好他的残废,让他过上有手有脚的生活。

席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几何时在飞机上挨过挑断肩骨神经的一刀,却恢复得非常快速,不过数日肌肉恍如新生。而被同为新种人的雇佣兵拳脚相加后,身体跟普通人被车碾后还吊着一口气一样,伤口不仅没有恢复,疼痛感反而像噩梦一样伴随着他。

张成端的某种猜测在席然身上得到了证实,新种对新种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极大的损坏了新种基因的修复细胞,使伤口恢复得非常缓慢。

席然被疼痛折磨了一夜,四肢的骨头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正反倒着戳刺他的皮肉,身体里的每个零件都不是一体的,好像被人强行拼凑在一起,于是每个零件都在作痛。一开始他还睁不开眼,眼皮仿佛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十来余下,于是一对眼皮都又肿又重又痛地压在眼睛上,席然牵扯一下眼部的肌肉疼得眼泪直流,眼泪碰到受伤的皮肤又让疼痛超级加倍,雪上加霜!他就这样疼了哭,哭了疼,最终让肿胀的眼皮艰难地张开一道缝,四面黑漆漆的,他好像躺在一张大床上。

他疼得有些麻木,试图转头看清所处之地的全貌,却发现自己连脖颈都不能转,而他的脖颈上正戴着什么冰凉凉的坚硬的东西,上端的锁扣压在他的喉结上,勒得他脖颈处始终有一种被人掐着的窒息感,血液回流不上来,脑袋便阵阵发晕。

他就这样疼到天亮。煎熬中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丝光亮顺着窗帘的缝隙往室内探,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便愈发明亮了起来,席然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装恒豪华却没什么人气的房间内,他费力地拖动着躯体,让脑袋靠在床板的枕头上,微微仰头,以缓解脖子上的锁链带来的压力。姿势变换带来更广阔的视角,席然仔细观察着屋内的细节,在看到某个熟悉的标识时灵光一闪:这里是......思尔顿酒店吗?

程天启曾经在宋安的新闻发布会休息室给他递过一张烫金的邀请函,上面的图案席然有意留意过,对于美术生来说,设计特别的图案总会多看两眼,他当时为了应付程天启,对思尔顿酒店狮心皇冠的标识赞不绝口,还被程天启告知这是澳洲某个老牌设计师制作的。

此刻,那奢侈的标识正印在房间内的某个墙壁一角,镶嵌在花纹密布的大理石里,一旁的等离子巨屏电视将席然的境况反射在眼前。

程天启说过,思尔顿酒店周年庆会在这周举行,而宋安将作为特殊体验官亲临现场,木毅笑到底藏着什么阴谋,要将他带到酒店来。还有,席泽在哪?

席然咽了口口水,发觉口腔里还有余腥未散的血腥味。

他牵动身体,试了几次都是徒劳,身体好似被钉在钢板里,亦或是将他体内的关节全换成钢板,总之他动无可动,痛倒很痛。

要命的是,他此刻不着丝缕,不知被哪个变态扒了个干净。胸口、手臂处皆打着绷带,下半身凉飕飕的,冷风吹得他四肢软弱无力,一根充满主人恶趣味的狗圈套在他的脖子上,另一端系在墙的一侧。

这是完全把他圈住了么?

“嗒嗒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外面的客厅顺着短廊走进席然所处的主卧内。此刻天还未全亮,晨间雾蓝的光线笼在来者白衬黑裤上,木毅笑眼底没有半分笑意,手上捏着一根看不清液体颜色的针管。针管的寒光一闪,席然感觉看见了恶魔,想要张口却发不出声。

木毅笑拽起席然项圈上的锁链条,将席然从床上生生扯起来,就同拽着一个沉重的巨型玩偶一般,席然毫无反抗之力,挣扎不得,浑身骨头噼里啪啦地响,身体像烂抹布一样被他拽过去。

恶魔在他面前低语:“小席然,别挣扎喔,这个项圈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越挣扎束得越紧。”

木毅笑欣赏着席然痛苦的表情,眼底的光跟针尖一样冷,随即他将席然打横抱起,边走边道:“看来宋安也没照顾好你,比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还轻。”

席然疼的龇牙咧嘴,嘴上说不出话,脑袋里却在拼命痛骂木毅笑这个下手没有轻重的家伙。

席然像一副大娃娃被木毅笑放置在椅子上,赤身裸体地瘫软在木毅笑面前。

值得庆幸地是,木毅笑对他薄弱惨白的躯体毫无兴趣,他带着专业性的目光审视席然的身体情况,对他的伤口进行评估。随后他按住席然的手,在席然毫无招架之力下将手头的针管扎入席然的血管内,把内里黑色的液体一推到底。

针尖刺破皮肤的疼痛在身体千万种疼痛协奏曲中显得微不足道,但随即,那管针管内的液体在他的血管内横冲直撞,每一根血管都受到了针扎穿孔似得疼痛,席然竟在不能掌控身体权利的情况下随着液体侵袭血管浑身抖如筛糠,呼吸骤然激烈了起来,喉间发出痛苦又嘶哑地嗬嗬声。

“不用担心,这是让你身体加速恢复的血清。”木毅笑在此番残酷至极的景况下露出一个更加残忍的微笑,清晨的微光穿过他鼻端上的镜片反射进眼底,那抹调笑的目光深深地刺进席然伤残的眼睛里。“只是会有点痛而已。”

连红骷髅的雇佣兵都疼的浑身发抖惨叫连连的血清,你是什么感受呢?席然?

席然胸膛经历了真正的‘大起大落’,心脏猛烈地跳起来,又猛烈地跌回去,他坐在座椅上抽搐着,浑身赤裸,淤青遍布,项圈的锁链在他抖动的幅度下发出泠泠声响,席然在木毅笑尽显丑态,最终在混乱中昏了过去。

奇异的是,伴随着席然的阵阵颤抖,身上的淤青竟真像被扫帚扫除的淤泥一般,渐渐消退了。

木毅笑看着血清那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眼底迸射出奇异的精光,啧啧惋惜道:“昏过去了吗?真是可惜。”

木毅笑把玩着指尖里空的注射器,想到张成端将血清交给他之前说:“这管实验血清对修复新种损伤的躯体有奇效,不过是阶段性的,过了一周后,身体会比之前损伤的情况更加严重。”

一周么?已经足够了,这周将是宋安的死期。

到时候,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木毅笑想。

..

席然再次醒来,疼痛感如同一个很遥远的梦,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木毅笑给他换了新的衣物,是一套很柔软的棉衣棉裤。

木毅笑对于他这个受害者事事亲力亲为,在席然第二次苏醒时给席然端来了四菜一汤。

菜系是很明显的酒店出品,席然什么话都没说,拿起筷子就开始进食。

木毅笑对他这般顺从显得很惊讶,想通其中利弊后环胸笑盈盈地道:“我还以为你又会用绝食来折磨自己,果然,有希望的囚犯跟没希望的囚犯就是不一样。”

席然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蒸虾扫个精光,他头也不抬,转战下一盘菜。

“你还在期望宋安能将你带走?”木毅笑一副慈祥地模样盯着他,“你还是断了这条心吧,小席然,我是优待你的,虽然带走你的方式......有点不妥,但我还是治好了你,对不对?”

“加入我吧,只要宋安一死,你还是能活着离开这里。”

身体随着进食愈发恢复体力,席然总算能开口说话了:“席泽在哪?”

“我没让你们分开太远,他就在你隔壁的房间。”木毅笑一副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仁慈的表情看向席然,“只不过他睡着了,应该会睡很久。”

“我要见他。”

“唔,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见他呢,要是想见到完整的弟弟,就要配合我们的工作。”木毅笑故意将‘完整的’三个字咬得很重,笑着警告席然。

席然并不回应他的‘配合’,双手一摊,将空碟子放在桌上,他脸一偏:“我要喝水。”

茶壶距离他有一个床的距离,在另一头的床柜桌上,他这种疑似给宋安宠出来的性子令木毅笑不禁失笑,他随手拿起茶壶走向席然,好声好气地说:“只要你乖乖配合,什么服务不能给你......嘶!”

木毅笑离席然两步近的时候,原本乖顺无比地坐在座椅上的席然忽然暴起,弹射似地一脚踹在木毅笑身上,随即他猛地一撞,把木毅笑撞得人仰马翻,眼镜呼啦一声飞出脸庞,席然灵活地翻身坐起,两条腿死死地跪压在木毅笑身上,一只手上似乎拿着某种利器,顷刻间便要往木毅笑的脸上戳去。

木毅笑心里暗道不好,从袖腕处刚要抽出手术刀,席然便蛮不讲理地往他眼前一扎,气力是从压抑中爆发而出的,有一种要将人致死的决心。木毅笑只得伸出手去挡,另一手往席然脖子前的锁链上抓去,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木毅笑用尽全力往侧边一扯——!

筷子尖和木毅笑的眼瞳不过两个指节的距离,席然被木毅笑扯着脑袋往右偏,仍死死地咬牙往下扎,梗着脖子和木毅笑相反的地方使力,他的脸上哪还有刚才的平静,满眼都是狠戾,两股力狠狠相撞,两人就着这个上下姿势互相拼尽全力僵持着,木毅笑此情此景真想笑:“怎么有人杀人用筷子,席然你真好笑——”

“笑你大爷!”

木毅笑还未嘲讽完,席然就伸出另一只空手去卡木毅笑的脖子,力道之狠,连着手背上都崩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青筋。席然整张脸都被木毅笑勒成了青红色,但他仍死死地向下施着力,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木毅笑,席然一膝曲着顶上木毅笑的前胸,让他喘不上气。

木毅笑呃地吐出一口浑气,脸色由红转青,竟然真被席然自上而下地压制住了。

席然有着跟木毅笑鱼死网破的气势,学着他的样子嘲笑道:“真好笑,怎么有人会死于筷子。”

“你......呃......你杀了我,也出不去的。”木毅笑没料到席然这么小的筋骨居然能瞬间爆发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地就落在下风,他所有的施力点都不如席然的位置更有优势,额前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对峙中逐渐泄力。

“老子,今天,就是要,杀了你。”

席然一边凶悍地说,一边倾尽全身力气朝木毅笑压去,将筷尖和瞳孔的距离极速拉到只差寸毫!

木毅笑刹那间闭上眼,“腾——!”得一声,下一秒木毅笑身上一轻,只听见重物撞击肉体的声音,席然被人拿着实验箱猛地一砸,从木毅笑的身上滚飞了出去。

席然被重物砸击脑门一热,啪地摔倒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凶恶无比地盯向来者。

张成端扬起实验箱的手还在轻微发抖,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施暴,原始和粗暴的快感从内心深处蔓延至神经末梢,他微微喘着气,一边看向被掐得面若菜色的木毅笑,一边看着像头野兽般的席然。

“咳咳咳——”木毅笑翻身从地上爬起,用手扶着被掐得通红的脖颈,狼狈不堪地咳嗽起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张成端气喘吁吁地说:“我要躲开宋安和专案组的视线,一路上提心吊胆,当然来得晚。”

“你呢?你怎么回事,连个小男孩都能骑到你头上?”

木毅笑找到被拍飞的眼镜重新戴到脸上,他的神色极差,近乎想把席然生吞活剥了:“大意了,不说了,赶紧给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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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四千二百字,什么时候能突破一章五千字啊!可恶!!看到亲亲读者说慰藉一下心灵,最近几章应该都很虐,呜呜,用刀子慰藉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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