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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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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正文-----

熟悉的面容终于再次映入眼帘,挹天愈面色柔和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抚着这已被他描摹过许多遍的轮廓。

重塑的身体还略微冰凉,需要大量的命元重燃生命之火,等待着新生。

“曾经你为救我倾尽了所有功力,如今,该轮到我为你做点什么。”

手掌轻轻按在那平缓的胸口,微弱的跳动通过掌心传递给挹天愈。

“你总用最真的话说着最残忍的谎,我若是能早一些看清你的真实目的的话……”

缓缓输入的命元鼓动着心脏再次鲜活地跳动起来,冰凉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温。

“但是没关系,我会救回你,你苦心成局的结果也不会变。”

热烈期盼的眼紧紧注视着那张沉睡的脸,等待着那一双碧眸再次重现眼前。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掌心下恢复的体温竟然渐渐攀升至不寻常。

挹天愈皱着眉将手收回,这种状况带给他一种熟悉感。

挹天愈仔细观察着藐烽云气息上的变化。

没有错,与当初他接受族人命元与鲜血时,极其相似。

由此推断而出的结论,命元与身体有其匹配性,大量非自身命元会与本体产生排斥现象,从而进一步影响到意识。

所以这就是他之前所不能理解的异状根源,在藐烽云身上得到印证。

比起当初自己完整的状态,对现在昏迷的藐烽云来说,情况只会更危险。

挹天愈探着他的脉象,想起当初藐烽云是如何助他,所以,只要相同的做法……

就在挹天愈即将做下决定之刻,一声粗狂而低沉的吼声传来,藐烽云的意识本体自虚化实,一双代表危险与攻击的线性瞳孔径直对上了挹天愈的脸。

挹天愈敏捷地转身退开,避开了那满是侵略性的一扑。

威胁的咆哮声在幽暗的房间里震荡,挹天愈一边谨惕着黑豹的动作,一边思考着问题症结。

藐烽云的意识之能非常强,所以也极其敏锐,在身体与非同源的命元发生排斥时,意识凭借着本能跳脱出自觉危险的处境。

凭借本能,非是清醒,如此耗费识能的实体状态,挹天愈必须要尽快让它重归身体里去。

锐利的兽爪一闪而过,挹天愈手臂用力一挥将之挡开。

紧盯着猎物的兽瞳愈加不满。

如此狂躁的状态应是受身体影响,但是他究竟不是识疗师,他该如何做才能安抚住他?

再一次的扑击,挹天愈侧着身子避开的同时,将之推转了半个身子,避免它撞上桌角。

不满的低吼再次冲向挹天愈,挹天愈盯住它,一步步退至墙边。

从刚才的接触能够感知到它与肉躯相同的状态,那么,他所要做的是……

房间里开始溢满墨气的香味,就如同那一日藐烽云尝试着撬开自己的意识屏障,挹天愈心思一转,在意识之墙上小小地张开了一个口。

黑豹忽然察觉到属于同源意识的存在,因迷惑与不解而停下了继续攻击的行动。

那线性的瞳孔也稍稍展开,它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

自己的意识之能终究还是比不过藐烽云,挹天愈受到异常墨气的影响,呼吸也跟着一起急促起来。

因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暂时连接,他相信藐烽云能有从他身上找到熟悉感,那一份似曾相识是他下的赌注。

一丝雨后清新的水汽开始在墨气中扩散,在被藐烽云意识捕捉到的刹那,黑豹再一次低吼出声,只是这一声不再满是威胁与警告,挹天愈能识别出其中急迫的索求。

挹天愈深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抬手开始解身上的纽扣。

“没错,你想要的,是我。”

似乎明白了挹天愈的意思,黑豹的瞳孔再次变得危险起来,只是这一次非是为了逼杀,而是为了,占有。

再一次的飞扑依旧被挹天愈挡住挥开,但解开衣扣的动作并未停,水汽的味道也变得愈加浓重起来,窜进黑豹鼻腔,灼烧着它的咽喉,怂恿着它的激进。

“不要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掉落在地的衣物件件堆叠起来,直至身上不着一物。

虽是心意坚决,但净白的脸依旧染上了羞赧的红,尤其在对上那侵略意味深沉的眼时,挹天愈无意识地向后小退了一步,而这小小一步成为了一个信号,让本还犹疑的黑豹猛然腾身跃起,这一次挹天愈没有避开,他选了一个合适的角度,一把抱住了迎面而来的黑豹,牢牢稳住了身形。

耳边粗重的咕噜声甚是磨耳,挹天愈一边箍住这不轻的重量,一边用头蹭着焦躁中的大猫。颈后耳侧的黑毛紧张得竖立起来,有些扎人,挹天愈手下揉搓着记忆中一般油光滑亮的皮毛,试图安抚它,毕竟那按在背上的肉掌还未收回尖利的指甲,随时像是会划开皮肉将人拆解入腹。

挹天愈会不清楚这分寸之间的危险?

但他愿意冒这风险,为他对藐烽云的信任。

这次他一定自始便对他报以信任。

黑豹嗅着熟悉的味道,本能让它确认了身边伴侣的身份,却也让它更加迫不及待,低下头来顶开挹天愈的禁锢,寻至光裸的肩头,那带着肉刺的舌自然而然地舔舐过去。

为这似痛非痛陌生触感,挹天愈轻轻一颤,手下松了劲,靠着墙的身体被一点点压向地面。

赤裸的身体陷进柔软的毛发中,只小小的磨蹭便一阵酥麻瘙痒,挹天愈红着面颊仰起头来,直接被大猫用舌头洗了一把脸。

“藐烽云……”

轻轻呢喃一声,挹天愈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按住那不住舔舐他肩颈的毛茸茸的头颅,在那额间重重地印下一记亲吻。

来自于大猫的舔舐,是它对喜爱的表达,也是它对占有的倾诉,是让身下的人完全染上自己的味道,标示着所有权。

灵动的舌不知餍足地在挹天愈身上流连着。被舔得软了身子的人完全被黑豹压在了地上,交握在头顶的手被踩在一只爪下无法动弹,只能闭着眼咬着唇压抑着呻吟,整个身体被舔得湿淋淋的,像是出了一场大汗。

黑豹对嘴下的美味甚是满意,舌头上的肉刺不断寻找并碾过每一处能让身下之人颤动的地方。

那艳红的小肉珠,被舔得充血地耸立起来,那翘立起来的‌‍‎‌‍肉‎‍‌‍棒‌‌‍‎‎,被卷出更多黏液,颤颤巍巍的,都非常可口。

只苦了挹天愈,被激起的过多欲望却不知如何排解,扭动着下半身不知道是迎合还是躲避,直至蜷紧的脚趾误打误撞地踢在了黑豹的下身,听到那一声吃痛的吼叫,挹天愈惊得定住了身体,急促的喘息中带着些许不安。

却见黑豹身体向后退了退,一双碧眼紧盯着挹天愈腿间。

挹天愈似是看出它的意图,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半开的双腿僵着无法动作。

再一次埋下的头,厚实的舌瓣抵着囊袋下方,‌‍‍‎大‍‎‎‌‍力‎‌‍‌向上顶起,挹天愈呜咽一声被迫抬起腰身来,隐蔽的‌‌‎‍穴‍‎口‎‎‍‌‍就这样暴露在了黑豹侵略性的视线下,双瞳一亮,卷着舌尖便往里面探。

没有什么能支撑悬空的腰身,挹天愈紧绷着小腿,脚趾用力地顶着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塌下腰来。

只是狡猾的舌尖在‌‌‎‍穴‍‎口‎‎‍‌‍近处不断地翻搅着脆弱敏感的软肉,挑弄得他失了气力,不一会儿便只能躺下来喘息。

失了乐趣的大猫不满地向前整个扑到挹天愈身上,灼热的气息就在耳侧咕噜着。

挹天愈双手环住了黑豹的脖子,一双腿也向上夹紧了大猫地腰身。

埋在颈项黑色皮毛中的人屏着呼吸,尽力抬高起身体,在察觉到那比人类要更粗大的阳物蹭到大腿内侧时,停下了继续试探的动作。

挹天愈手抓挠着大猫脖子上的毛,虽然现在语言不能交流,但这样的动作已足够传递信息。

黑豹兴奋地吼叫着,挺动腰身想将自己挤进那紧致温暖的身体。

但每每下压,不仅急迫的巨物没能准确找到入口,还撞得挹天愈在它身上挂也挂不住,跌回地面。

小小露出尖利的前掌因焦急而失了分寸,在挹天愈上身以及手臂留下了长长短短艳红的划痕,有的甚至渗出血来,也将挹天愈暂时拉出了‎‎情‎‌‍‌欲‎‍‌‌‍的泥沼。

兽形终究不比人形,这样的姿势还是不合适,稍稍恢复些力气的挹天愈覷着空档,顶起压在他身上的大猫,一咬牙利落地翻了个身。

既然不行,那就换个姿势,他必须要尽快解除藐烽云如此状态,时间耗得越久对藐烽云越是不利。

塌下的肩背与高高翘起的臀部构成了绝妙的弧线,挹天愈紧闭着双眼,抬高着腰蹭向再次趴伏在他身上的黑豹。

跪立的双腿分开着,那随着呼吸张翕的小口暴露得更加彻底,泛着被舔舐后的水光。

庞然的巨物胀着硕大的冠头,甚是凶猛,渗着黏液不得法地在臀缝间刺戳着,在每每压过‌‌‎‍穴‍‎口‎‎‍‌‍却又蹭着臀缝滑开时,让挹天愈紧张得握起了拳头。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唔!”

忍耐多时的阳物猛然破开了那紧窄的洞口,长驱直入地一插到底,被撕裂开的伤口滴落两三朵艳丽的血花,印在了地板上,下一秒便被黑色抹去。

痛到僵直的背上覆盖上柔软温热的腹部,在呼吸带动下,贴近得亲密无间。

像是安抚,黑豹低头卷开遮挡住肩头的头发,舔舐着那颤抖的肩头。

钝痛感才消退一点,咕噜着的大猫忽然抽身再次用力撞了进来,挹天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痛呼出声,收缩着小腹绞紧了体内的巨物,试图阻止它的躁进。

但是陷入火热软肉中那绝妙感觉让兴奋的大猫再也无限制,开始如钉桩一般,一次次贯穿着身下的肉躯。

即使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不停息,挹天愈依旧颤抖着大腿,用双膝努力支撑着高抬的下身。

食髓知味的阳物嚣张地打开倒钩将身下的人与自己牢牢钉在一起,无论多大幅度的动作也不至脱离,甚至抬得过高时,竟把人拉着双膝离地又再次砸了下去。

痛感与快感混杂在一起,挹天愈堪堪稳住被肆意碾磨的身体,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把所有呼喊堵在了口中,只留下沉重的闷哼声,偶尔夹杂着些许抽泣。

强而有力的撞击一直持续着,直至麻木的下身唯有那一处灼热发烫敏感到让人颤栗,也依旧没有停止。

挹天愈晃了晃晕眩的头,那迷茫了眼前一切的东西,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的身体再次被带到离地,这一次他没能支撑住,压回地面时整个人趴了下去,气息紊乱。

精神与体力都已在耗尽的边缘,但是,他相信藐烽云必然能够清醒,就如同相信他自己能够坚持到那一刻一般。

在他尝试着再次支起身体来时,伴随着一次顶入脏腑的撞击,滚烫的‌‎精‍‍‌‎液‎‍灌进了身体深处。而有那么一束光,也跟着穿生越死而来,点燃了漆黑一片的深海。

“你醒了……”

在深海中静默漂流的身体被人一把揽过去抱住,挹天愈轻轻闭上眼睛,脱力的他无法给予回抱,但终是宽心。

“……嗯。”

身体内的凶物收起了倒钩退了出来,白浊混着血丝狼藉了一地。

黑豹呜咽着舔过那被它撕裂的‌‌‎‍穴‍‎口‎‎‍‌‍,也舔过挹天愈身上的细微伤口,在注意到手臂上那被挹天愈自己咬出的深深牙印时,动作更是轻柔。

“你化形太久,该收回去了。”

“我知道,但这不影响我待在这里。”

就如同正用舌头为挹天愈小心翼翼清理身体的黑豹一样,带着些委屈。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他都感知到了,那是滔天的复杂情感,瞬间将人整个淹没。

他之主竟然救了他,不仅为此而耗损了大量命元,甚至还险些将整个人都赔给他。

“你为何要救我?!”

气恼,愤怒,也无可奈何。

化回人形的藐烽云带着同样的心痛,抱起挹天愈,轻轻将他放在了床上。

“你亦清楚你的作为,是不惜以死成就我,不是吗?”

无法否认的事实让藐烽云欲辩而难言。在暂时的静默中,他确认了现在这具身体与自己意识的高度适配性,从而也体会到他之主的细致与体贴。

藐烽云在床头坐下,整理着那粘做一团的蓝发,蓄满深情的眼不曾一秒离开过那张让他眷恋一生的脸。

“既然你知道我的行为是为猂族而作,是为让猂族再不受任何歧视,能够与人族和平共处,你就该让所有加诸猂族的恶名,由我一人承担,从此,你便可带领猂族迈向光明的未来,你明白吗?那个人是你啊!挹天愈,你怎可如此轻抛性命,你真是让人…………”

如此哽咽的话音,让挹天愈不由眼皮轻颤。

“你做的一切,我皆清楚,但这却不是我该为之事。因为,我立誓过,再不让一人为我牺牲,祇脉族人如此,你更是。”

察觉到藐烽云又放出墨气为他疗复精神元气,挹天愈轻轻挣了挣。藐烽云却将人抱得更紧了,搁在肩头的下巴兀自表达着主人的气恼。

“我已做下那些让你心痛之事,我便该承受偿命的代价,你又何必救我。”

虽然此话听来在理,但在挹天愈耳里,倒像是置气的少年,让他无奈一笑。

“你说的,我是你之主,你所做的一切我当然要负责。”

身体都无法动弹了,意识中还要安慰委屈难过的猫猫,挹天愈还想问这个一直瞒着他真相的人要点安慰呢。

不过,算了,毕竟,他自己也有隐瞒一件重要的事情。

但,也隐瞒不了多久了。

“还有,你刚恢复,就别再耗费识能了,我睡一睡便好。”

藐烽云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挹天愈,情绪也稍稍稳定下来。

他知道他这一点不过杯水车薪,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都给予他之主。

“由你发起建立正式连接,确实让你损耗过多,不过没关系,现在有我在,你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

挹天愈闻言不由愣住,他刚才没有听错吧?他发起建立了正式连接?

“什……什么?我和你,建立了正式连接?!”

看着挹天愈那一副意外震惊的模样,藐烽云才明白过来,他之主这完全是误打误撞。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依旧不希望与自己建立连接?

“嗯,与我的精神实体交合便是发起正式连接,在我清醒过来的那刻,由我确认便建立下来了。”

挹天愈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久久不能言,刚才因耗损过甚,他并没有精力去察觉,但现在在尝试感应之后,他确实发现了连接的存在,不由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吾之主仍是,不愿意吗?”

委委屈屈的。

挹天愈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藐烽云,这阴差阳错间或许又是冥冥中注定?

“我,只是有些意外。”

那闪避的眼神躲开了藐烽云探寻的视线,转而看向幽深的远方。

藐烽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里隐隐泛白。

果然建立正式连接后就不一样,藐烽云再次对寻找出他之主隐瞒的秘密充满了信心。

“那么你现在好好休息,我既在这,你便什么也不必担心,等你醒来,我们再来商量之后的事情。”

说了这么些话,精神确实也难再撑持,挹天愈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藐烽云倾身在他眉间轻轻印上一吻,而视线则转向了那未知的远方。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由我亲自来发现真相吧。

&

静谧的深海里,藐烽云缓缓地游向远方。

那是靠近意识边境的深远,是属于这片深海主人的隐秘。

藐烽云有猜想过那里应该封印着他曾见到过的浓重血色,或许是一个小小的球状结界,或许是一个屏障将之隔绝,或许……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不断加强的水流旋力,藐烽云谨慎地停了下来,定睛望去,发现前方竟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漩涡,深邃难以见底,更是无法感知。

若是被卷进去的话,怕是无法再出来吧。

藐烽云思索片刻,尤是不肯放弃,伸手化出几缕墨线紧紧绞成一根,将一端投进漩涡之中。

漩涡卷着墨线不断往下探,藐烽云也不断延伸着墨线的长度。

托连接的福,漩涡对他的侵入并没有做出应激反应,但这样的深度,让他不由好奇他之主究竟在那里藏了什么。

他静静地等着,细细地探着,脸上从兴奋至疑惑不解,再至此刻的惊慌失措,藐烽云急急收起了墨线,在惊扰到他之主之前逃离了深海。

他为他所推导而出的结论而惊心,更为他竟然思索不出应对之法而心焦。

这是堪比天人神迹的作为,他之主是如何做到的?不,这就是他之主会做也能做到的事情。

——我立誓过,再不让一人为我牺牲,祇脉族人如此,你亦然。——

再次回忆起他之主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藐烽云这才体味出这不同寻常的含义。

若祇脉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样的言论如何能毫无违和地成立。

藐烽云自床头站起身来,望着沉睡的挹天愈,一步步地向后退,每一步的沉重也是心的每一寸下落,直至撞上了身后的案台。

藐烽云猛然站定,难以忍受地紧紧闭上双眼。

他宁可相信自己的误判,甚至希望自己没有看懂这一切。

但是他知道,他终究是,骗不过自己……

挹天愈是被一股浓重的酒味给冲醒的,不过,这也说明他的身体也恢复到平日的感知度。他转头向味道来源处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正背着他一人自斟自酌的藐烽云。

挹天愈翻身下了床,在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素净内衫披在身上。

而这一系列动作竟然没有引起藐烽云的注意,挹天愈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向他走过去,未料光着的脚才走出两步便踩到了什么东西。

挹天愈低头一瞧,铺了满地的宣纸映入眼帘,挹天愈不由停下脚步,一张张捡起来。

祇脉,族民,命元,鲜血,标识,漩涡,以及越写越狂乱的“天”字。

连成一串挹天愈再为熟悉不过的事实。

藐烽云是怎么知道的?!

挹天愈一路将纸收拣起来,垒成一沓放在了藐烽云面前,而他自己则在藐烽云对面默默地坐了下来。

案台上的酒空了两三坛,那是挹天愈收藏的精品,味道更醇却也更烈。他记得藐烽云并不擅长饮酒,所以看见那泛红的双颊时,挹天愈并不觉得意外,他意外的只是,藐烽云提前知晓了自己的秘密,那个他其实并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的秘密。

建立连接后的麻烦果然显露出来了,还显露得如此快。

对上那双同样泛红的眼时,挹天愈欲言又止,低下头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抿着。

他在等藐烽云先开口。

毕竟他不知道藐烽云究竟了解到多少,又了解到多深。

一杯酒抿完,藐烽云也终于开了口。

“你知道吗,那日我所见的异光璀璨,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那是牺牲之光,是族民们甘愿为他们心目中的天而牺牲,造就的最灿烂的光芒。”

眼角虽然红着,但不减眼神中的热烈,挹天愈并不是第一次被如此期盼而仰望着的目光注视,但这个人是藐烽云,是他愿能平等相待之人,也是他给予希望承担未来的人。

“不是,那不是牺牲之光,那是希望之光。祇脉之人当初贡献命元,我即以招冰封他们的躯体,以维持他们最后一点命元,更从此冰封祇脉故址,不让任何人进入,而这就是你那一日看见的异光璀璨。”

果然啊……

面对着如此温情述说着事实的挹天愈,藐烽云握着酒杯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原来你早已决定要将自己的性命归还,不该是这样,你不该这样擅作主张。”

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是从未有见过的。

挹天愈摇了摇头,伸手从藐烽云手中拿过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我一直记得自己年少时候下定的决心,对于自己被上天赋予了强大的力量与天赋,那我便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我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族民保护你们。你,抑或祇脉,任何性命都不能被牺牲。你说的,我是你们的天啊!”

“不能,你不能这样做!”

带着哭腔的哽咽话音,是不愿接受如此残忍的真相。在他将自己命元渡给了自己后,如果他再将命元还给族民的话……只要一想到这意味着什么,藐烽云再也无法冷静,眼眶中的泪水终是从眼角溢出,湿了面颊,也软了挹天愈的心。

“留下来的人需要比死去的人承担更大的责任,相较于我,猂族的未来会更需要你。”

再也无法忍受的人拍开试图为他拭泪的手,猛然站起身来到挹天愈面前,抓起那本就松垮的衣领,扯着拉向自己。

居高临下的人泪流满面。

“我不管!你已跟我确立了连接定下了契约,你知道,你若死,我必难独活,你没有办法将猂族托付给我。带领猂族向前走的人是你,别想拍拍手就抛下责任。”

已经是无法理性冷静思考的状态,面对撒泼耍赖的藐烽云,挹天愈无奈叹息,一手握住那扯着他衣领的手,一手按着藐烽云的后脑,起身抬首安抚地吻了上去。

扑鼻的浓郁酒味,挹天愈明白,现在说那些道理是很难让醉猫听进去,只望他冷静以后会理解自己的选择。

族人的性命他一定会归还,他的祇脉必然恢复如初,而这个他所爱的人同样也必须好好活下去。

“天尘都不至于像你如此这般。”

总也抹不尽的泪水,挹天愈尝着口中的苦涩,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愧意,说着调侃的话。

藐烽云却是因为这句话,恼怒地一口咬上近前的唇肉。挹天愈吃痛得往后退了一步,藐烽云却是紧追着不放,他满腹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只想将眼前人永远留在身边,留在眼前。

藐烽云胡乱啃咬着试图躲避的唇瓣,扯着衣领的手顺势向下摸到了挹天愈才系好的衣带,一把将之拉断。

酒精灼烧着他的理智,在无法得到他想要的允诺的此时此刻,是不是可以就这样将这个人永远禁锢在身侧?

挹天愈被那一鼓作气的蛮力推着转了个身,劲瘦的腰身重重磕在了桌沿,为了支撑住后仰的身体,挹天愈双臂向后抵着桌面,却不期然被藐烽云拥着向上直接坐在了案桌之上。

这副身体果然比以往孔武有力。

才这么想着,下一秒他便不再有这精力去分神。

“你是我的,你不能这样擅自做主,我不要那样的答案!”

执拗地,藐烽云撑开那修长的双腿支在了桌上,埋首腿间,一口吃了下去。

本还沉睡的性器就这样被唤醒,在藐烽云口中胀大起来,挹天愈气息不稳地急促起来,看着眼皮底下的黑紫发旋,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上去。

“不准将我推开!”

藐烽云忽而抬起头来,瞪向挹天愈,只是那哭过的红眼圈下,并没有他以为的气势。

挹天愈手中动作停住,他本就没打算将人推开,但这人在这么害怕着,而那双眼里隐隐透着固执的微光,他又如何能忍心。

性事本也是一种发泄的途径,那便随他吧。

挹天愈收回手,撑住自己后仰的身体,看着幽蓝的房顶,挹天愈眯着眼将双腿大张至与桌面平行,面上染上看不甚清的微红。

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没有意识的黑豹,被那样注视着隐秘的所在,难免觉得羞赧。

对于挹天愈的配合,藐烽云的情绪稍缓,双手抵在绷得紧紧的腿根处,温热的舌苔一遍遍舔过翘立的柱身,在顶端的凹槽处,坏心地顶进去,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藐烽云空出一只手来,顺着滑嫩的囊袋摸到了湿滑的入口,因为之前的开拓与润滑,两根手指轻易地便探了进去,但是一进去便被挹天愈紧紧绞住,眼前的腹肌紧缩出漂亮的形状。

藐烽云舔了舔意犹未尽地唇,一手握住那勃起的根部,再次含了进去,另一手也不去忘拓开层叠的穴肉挤出更多黏液。

整个下身被掌握在他人手中,挹天愈垂目看了一眼,又连忙紧紧闭上双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敏感,被舔过的柱身竟能清晰地感受到舌苔上细微的粗糙感,而在身体里作怪的手指,修得圆润的指甲只稍稍刮过穴壁软肉就引来一阵震颤,而屈起的指节如何顶着内壁打着圈,明晰到似亲眼所见。

连挂在肩头的衣衫滑落下肩头,那细微的摩擦都让人难耐。

挹天愈低哼一声,过多的刺激让他软了身体,躺倒在了桌上,敞开的胸口随着藐烽云的动作剧烈起伏着。

从未有体验过如此强烈而过量的快感,挹天愈无法抑制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喘息呻吟,在这小小房间里回荡。

藐烽云不由更加卖力,整整含进又吐出模仿着交合的动作,‌‌‎‍穴‍‎口‎‎‍‌‍中的手指也加到三只,一边翻搅着,一边寻至体内的腺体,用指腹和指甲按压刮擦着。

“不……别碰那里啊!”

挹天愈猛然睁开眼,抖着身子想要躲避开来,藐烽云却是一手掐住那窄腰,一手插得既深又快,水声噗嗤不绝。

“啊~~!”

手劲几乎把人顶出桌面,挹天愈只能收回手牢牢抓紧了桌沿,点着脚趾浑身颤抖着,在藐烽云坏心的一吸之下,释放在了他口中。

竟然就这样被手指和口舌搞到‌‎高‎‍潮‌‍‌‎‍,挹天愈觉得多少有些难堪,放下大张到难以复位的大腿,急促的喘息下,他支起半身略有所思地看向藐烽云。

却见藐烽云正一边舔着嘴边溢出的白浊,一边脱着衣服。在对上眼神时,更是挑衅地将玩弄‌‎‍‌小‌‍‎‌穴‌‎的手指放进口中,一根根细细嗦着。

“……”

想要问出口的话就这样黏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挹天愈就这样看着他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来并扔至一旁,那双眼露出与黑豹如出一辙的危险和侵略性,以掌控一切的姿态,一步步地靠近他。

垂下的腿再次被抬高,架在了藐烽云的双肩上,一双手牢牢地掐住挹天愈的胯骨,一个挺身,撑开穴道的凶器直贯肠道深处。

忽然而至的饱涨感,像是整个下腹都被填满,每一处都感受得到体内凶物跳动的脉搏,共振着相同的渴求与激情。

挹天愈闷哼出声,再次倒回桌上,紧缩的肠壁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体内凶物的形状,连到达的深度也能分毫不差的确定,离让他颤栗的所在只有半寸。

挹天愈知道自己无需问出口,关于为何自己敏感至斯,定然是藐烽云调高了他的感官阙值。

“藐烽云……”

想在藐烽云动作之前开口要求他调整回去,但话还未来得及开口,藐烽云便再次蛮狠地撞进来,那半寸的距离已是不存在。

“闭嘴!不准拒绝!”

来自于醉猫的蛮狠与任性。

对于此刻的藐烽云来说,挹天愈任何一点推拒的举动都会刺激到他,他控制不了他之主的决定,就如同他所有计划的变数唯有他之主一般,他想掌控这个变数,即使是以这掌控身体的办法。

伴随着一次次精准而有力的撞击,是藐烽云肆意的倾诉。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抛下我一个人!”

“告诉我你更改了决定!”

“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永远下不了床,什么也做不了!”

每一句话伴着酸楚滋味在他喉间化作利刃,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但对挹天愈而言,何尝不是同样。

来自于最为敏感之地的反复刺激,堆叠了太多快感,化做眼角的泪水自额角而滑下。

——那你弃我而独自赴死又该如何算?——

如是抗议,挹天愈绞紧了体内的‌‍‎‌‍肉‎‍‌‍棒‌‌‍‎‎,差点让藐烽云直接缴械,从而也换来更为激烈的贯穿。

意识内,这样的心声竟也被藐烽云所捕捉,裂魂锥心。他再次调高了阙值,来自于感官上更为精细而敏锐的感受,将挹天愈推向再一次的‌‎高‎‍潮‌‍‌‎‍,拔高的呻吟在半空中破碎成片片错乱的喘息。

全身如过电一般酥麻,摧残着努力维持的意识。

埋在体内的东西依旧没有释放的迹象,是藐烽云调低了自己的阙值。

他就着依旧连接的姿势俯下身来,啃咬上胸前挺立起来的绛珠,挹天愈再次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更是在那小小肉球被叼着向外拉时,身体被激得弹跳起来。

敏感的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被牵拉得紧紧的,挹天愈呜咽着咬住了下唇,却被藐烽云用拇指顶开齿关,指腹探进灼热的口腔搅弄着同样敏感的舌头,逼出更多悦耳的声音。

“感受到了吗?我完全可以掌控你的身体!”

挹天愈努力撑开眼皮,这一眼里,有彷徨无助,有求而不得,有孤注一掷,更有眷恋情深,似极深的漩涡将人心神完全卷入。

对啊!他们可是灵魂缔结的伴侣。

只为这一眼,就足以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一切。

挹天愈张开双臂环抱住身上之人,那蒙着细汗的长腿也向上加紧了藐烽云的腰身。

藐烽云为着这意外的主动姿态而惊喜不已,将人揉进自己怀中,带着坐起身来。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按在软弹的臀尖上,托着径直两人抱下了桌,挹天愈惊呼一声,手臂不由使力搂紧了藐烽云,腿下也将人夹得更紧,身体的重量大多都落在了泥泞的交界处,体内的粗大也顶到不可思议的深度。

这样的反应在藐烽云眼里显得极其可爱,托着‌‍‎‌‍双‌‍‎‌臀‍‌‎‌的手向上抬了抬。

“你这味道也太浓了吧。”

这让他想望许久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充盈着藐烽云的感官。

藐烽云抱着人向床铺走去,一步一颠间,深深贯穿着挂在他身上的人,换来一声声颤栗而又甜腻的呻吟。

挹天愈紧紧搂着藐烽云,埋在他颈间的头颅藏得更深了,淹没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中。

被人抱在身上边走边‌‎肏‌‍‎‎,因这认知,异样的羞耻感沿着尾椎化成酥软窜进脑海,红晕在挹天愈眼角缓缓晕开。唯有嗅着鼻尖那熟悉的墨香,才能让他稍稍坦然一些。

“吾之主看来很喜欢这样。”

藐烽云抱着人故意多走了几步,享受着被他之主依赖的感觉,但挹天愈却是被‌‎肏‌‍‎‎得全身脱力,在他身上挂也挂不住,藐烽云一个耸身将下滑的人再次高高抱起,然后一起跌进床铺,突来的压迫,濒临腹脏的深度足以将身上人‌‎肏‌‍‎‎出凌乱的尖叫声。

“第三次了。”

来自于藐烽云有些得意的声音。

挹天愈累得眼睛都不愿睁开,花了些时间找回自己的呼吸,以及沙哑的声音。

“把你的,调回来。”

四肢缠着挹天愈不放的藐烽云讶异地抬起头来。

他想从挹天愈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挹天愈闭着眼让他无从一窥。但他又如何不知,这一句是为的是谁,又不为谁。

胸口仿佛张满帆的船,满满地鼓胀起来,但嘴上依旧强硬。

“是吗?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好过一些吗?”

挹天愈偏过头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逃避的是自己可能的动摇,忐忑中,等待着藐烽云后续的动作。

藐烽云紧盯着挹天愈的表情,拉起还挂在挹天愈臂弯的衣衫,将双臂拉至头顶,再用衣衫将挹天愈的手腕捆绑起来,并固定在了床头。这期间,只见那好看的眉目蹙起,但却没有任何挣扎抵抗的意思。在相连的意识中,他读到了那催情迷药一般的迁就与纵容。

不再压抑,也再无法压抑。

他放开了对自己的限制,用着最深的热情,与他之主也是他之爱,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被翻覆着从正面侧面背面‌‎肏‌‍‎‎了一次又一次,被缚了手的人只能任由人采撷,阻绝不住的抽泣与吟叫已然喑哑,挹天愈已是什么都射不出来,半勃的东西有些可怜兮兮的,只点点吐露些清液。绵绵不绝的快感,漫长的‌‎高‎‍潮‌‍‌‎‍余韵,侵蚀了所有理智,显露出最赤诚的模样,藐烽云爱不释手地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待他渐渐平复下来。

在途中他就已经将挹天愈的感官阙值调回到了正常,失控的情绪也随着酒气一同消散。

“吾之主,你让我该如何是好。”

藐烽云喃喃道,手轻轻抚上因失水而有些干裂的唇瓣,却闻那似已沉睡的人竟哑着嗓子,回了他一声,

“对不起……”

——吾之主从不道歉,不该道歉,此为玄魁骄傲的自尊,战神的自负。——

藐烽云咬着唇阻绝了哭声,却阻不了眼泪的再一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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