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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逃跑(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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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8000字左右,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这一段是写的比较着急,中间的车车省掉了,只需要知道他们日日笙歌就好啦,然后呢就是姜笙的属性就是偏执疯子那一挂,简介有写,姜尹也不是那种弱唧唧的,这一幕和之后会写的一幕都是我非常非常想写的画面,嘻嘻,我是变态

我是比较热衷于狗血那一挂的,最好再血腥一点,嗐,XP害人。反正我本来写车就烂,着重剧情就好了(剧情也烂),写到这里想坦白下,略掉被囚禁的那十几天的事情不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毕竟那个时候矛盾不算太深,直到断腿和银舒的离开才是最致命的,导致两个人之后会分开的必要剧情,而且这其实才算这场囚禁真正的开始,前面都是小儿科。然后呢就是道歉,抱一丝啊,我衔接得不到位1551,我会努力更正的!

-----正文-----

姜尹站在一片阴影里,他慢慢睁开眼,视线很模糊,渐渐的,眼前清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颗梧桐树下面。

无数穿着文语二中校服的学生走过,他像是隐形人一样,被所有人无视。

这里是姜笙的高中。

姜尹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这里了?抬头,用手掌挡住烈焰,他穿的短袖,光洁的手臂被光照得泛暖橙色。

站了片刻,他终于有了目标,茫然的眼里有了阳光打出的残影,然后动了。

越过打球打得酣畅淋漓的学生们的篮球场,又走过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的乒乓球场,然后神差鬼使地来到姜笙的教学楼。

姜笙所在的教学楼是整个文语最特殊的一栋楼,有负一楼,正一楼门外是一片陆地,负一楼下面又是一片陆地,篮球场和乒乓球场分别一上一下,斜对门则是操场和足球场。

文语很大,因为缪人的缘故,姜尹来过很多次,还是容易被绕晕,他东张西望着走进教学楼,想起上一次和姜笙是在负一楼见面的。

负一楼没有教室,是个体育器材室,有的小情侣会偷偷去约会拥吻,有的学生则会去躲懒。这是姜笙告诉他的。

他不知是不是脑子抽了,忽然出了教学楼,下了旁边的楼梯来到负一楼的小门,抬头看着小门上面的牌匾:“体育器材室”,心口压着的沉痛石头忽然松动,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可是跨进负一楼的门,他的心又被吊起来了,没有缘由地开始恐慌,心跳加速,可往前迈的步子却并未减半,甚至更加坚定、更加快速。

就好像他知道负一楼有个人在等他,那个人是他想见又害怕的人。

于是推开门,走进去,转头一看,看到了让他心慌意乱的人。

男人双手插兜靠在窗口,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好像听见声响了,偏头看过来。

是姜笙。

姜笙看见他,笑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同时张开手要拥抱他。

姜尹看见他后背阴雾缭绕,好像有张漆黑的怪脸咧着嘴从姜笙身后探出头来,明目张胆的瞧着他看,发出“桀桀桀桀”的怪笑。

姜尹的鸡皮疙瘩当场就跳起来,汗毛倒立,他伸出手想推开姜笙,姜笙却抓住他的手腕,问他:“不是来和我约会么?你现在怎么一副要逃跑的样子?”

“你不是爱我么,情愿永远留在我身边,在也不和我分开。”姜笙把他拥入怀中,在他耳畔带着委屈地轻声说。

后背趴着的那张脸又从黑雾中凝聚,脸贴脸地对着姜尹重复:“永远、永远,留下来。为我,永远,留下来。”

姜尹害怕了,他尖叫着推开姜笙。

姜笙直接松开手,他就这样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慌中坠落下去。

再一眨眼,后背迎上柔软的垫子,他不知什么时候从文语学校回来了,出现在一张大床上。

被套全都是红色,手下甚至还能摸到花瓣,对面的墙上挂着穿西装的两人的结婚照,像是婚房。

姜笙穿着白西装,就站在照片下面,一步步走过来,看见他要躲,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人拉回来,屈腿压在姜尹两腿之间,“我们结婚了,你不开心么?”

他的吻如雨,看着温柔,实际上落在唇上的时候还是有些轻微的刺痛。

姜尹完全不知所措,男人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一边亲着他身上的皮肤,一边不老实地乱摸,他干脆地一脚踹在男人结实的小腹,脚底隔着衣料感受着过人的温度和梆硬的腹肌。

“停。姜笙,停。”姜尹推着他,满眼惶恐。

他和姜笙确实不是第一次上床了,但是他害怕,这一次的恐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让他没办法只把姜笙当成普通的‌‌‍炮‍‎‌‎‌友‍‍,或者带着爱慕被他操。

他只觉得,现在的姜笙是只披着人皮的怪物,是地狱爬来的恶鬼,是饥饿难耐的饿狼。

自己是无处可逃的渺小生物,会被大卸八块,无处可逃。

姜笙还要继续,这次他不装绅士了,粗暴地把人压在身下,一把抓开衬衫,衬衫的纽扣崩掉了,衣服也坏了,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好像随时都可能发酵。

随便一摸就是红印子,又娇又漂亮,他埋首咬住姜尹脖颈上颤动的喉结,牙齿一张一合,就像是要一整个咬碎一样发力。

“啊!!”姜尹踹开他,打了一拳还不够,抓着床头柜的烟灰缸就往姜笙头上砸。

“咔嚓”脆响,姜笙跪在床上,白西装被血水染红,额角血流如注,碎掉的烟灰缸散落在脚边。

姜笙把头发撩上去,平静地看着他,之前一直未发一言,现在却好像刚找回声音似的,开口问:“消气了?”

就在那一瞬间,姜尹觉得自己的膝盖很痛。

他以为是烟灰缸的碎片把自己划伤了,可如此麻木的钝痛不像是被划伤了一样简单。

低头。

膝盖的位置全是血,根本看不见伤口在哪里,还在一直流一直流,姜尹都着手摸到膝盖,轻轻掰了一下,血肉分离,里面被暗红色的血水侵染过的白骨清晰可见。

再抬头,婚房变了,结婚照的那面墙变成了普通的墙,床变成了冰冷的地面,烟灰缸变成了一把沾满血迹的铁锤。

而铁锤的另一端,握在自己的另一只手里。

“姜尹!”

男人焦急心疼的叫喊落在耳畔,姜尹好像这才从梦中醒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姜笙跑过来抱住他,眼睛红红的,在哭。

可是姜笙有什么好哭的,他那么害怕,他都没哭。

姜尹疼得全身都在抖,但也许是因为太疼了,他的大脑屏蔽了大部分痛觉,才让他像现在一样轻松。

姜尹被打横抱起,他沾满血迹的手环住姜笙的脖子,把头靠在男人怀里,气若游丝,“我好痛,姜笙。”

“我们马上去医院!”姜笙找了块布把只穿着上半身睡衣的姜尹裹起来,小心翼翼不触及伤口,然后打了个出租车去医院。

半夜的医院人少了许多,很快就推进了手术室,小吉代表姜成武来看看他这位未来儿媳,再看看他那狗儿子又干了什么蠢事,顺便付个钱擦个屁股。

在刚见到姜笙的时候,他还是个实习助理,毛毛躁躁的,因为姜成武那次肺癌见识到了姜家人的牛逼之处,后来屡次想逃出姜氏,结果姜成武告诉他:“进了姜氏集团的人,就没有要走的道理。当然,只有一种人可以离开姜氏……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小吉?”

小吉冷汗直冒,只有一种人能出去,那不就是死人?他只好继续在这里做事,又因为太优秀被拔高了位置,成了姜成武身边的人。

他在姜成武身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姜成武他儿子干的蠢事擦屁股,任人差遣。

等小吉满头大汗地赶过来,看着站在手术室门口沉默不语的少爷,无奈问道:“少爷,姜小少爷这又是怎么了?您是怎么,就把他弄进医院的程度了……”

姜笙穿着睡衣,小吉走上前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起来了。我以为他只是上厕所,结果好半天没回来,我起床去看……”姜笙原本不想搭理他,看在这件的外套上,瞟了他一眼才说。

他越是说,越觉得魔幻,他疲惫地垂下眼睛看地面,“看见他拿锤子砸自己的腿。”

姜笙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今晚的经历。

当时的姜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睡裤脱掉扔在一边,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铁锤,一边小声说不要,一边狠厉地往腿上砸,没有一丝犹豫,好像感觉不到痛。

他叫的那一声,坐在地上的男人才终于抬起头,手里的铁锤滑落,鲜血四溅,抬起头来,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看。

再然后,他抱住了人,姜尹的神识好像才回到身体,抱着他后背和脖子的手上全是湿润的血液,那些血液像是硫酸,腐蚀着姜笙心惊动魄的心脏。

“您关了他多久了?”

“闭嘴。”

“……”

小吉嘴角抽了抽,得,起码关了半个月,把老婆关出精神问题了。

这不纯傻逼么?这话他不敢说,反正姜成武干的混账事也是只多不少,姜家没两个正常人,他也就不说了。

小吉又问:“医生怎么说?”

姜笙麻木地回答,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奕奕,只剩下颓丧和自责,嘴唇紧紧抿着,让他滚。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左腿从膝盖往下的位置断了,送得及时,不然要截肢。”

小吉没应他这句“滚”,要是每一句“滚”他都应下,那姜成武成天都叫人滚,他岂不是后背骨头都磨平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说少爷啊,银女士已经和董事长顺利离婚了,不用再这么担心姜小少爷会跟着离开了,就别关了吧。”

姜笙暂时没说话,但周身的戾气少了不少,他全身脱力一般,用最后的力气走到塑料凳子上坐下,两条腿微微敞开,双手合拢盖住半张脸,然后说:“没别的要说的,就闭嘴。”

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他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人类不止在欣喜若狂的时候才会心跳加速,遇到令人恐惧害怕的事情,也会如此。

他拥有的同时在恐惧失去,于是一直找办法想把裂口缝补。

但是他技艺不精,缝隙只会越补越大。

姜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寒秋的枝头枯叶败落,风吹落地时翩翩起舞,犹如枯叶蝶。

他睁开眼睛,不需要打量就知道这里是医院。看着窗外鸟雀飞行,他知道身边还有个人,坐在矮小的板凳上,曲起手臂埋首睡在他手臂旁边,两条长腿在逼仄的环境里憋屈的缩着。

他后知后觉的感应到疼痛,手术后的那条腿被吊起来,稍微动一下就冷汗直冒,疼得要死,跟骨头裂掉了一样。

姜笙有所感应的抬头,惊喜地说:“哥,你醒了?”

姜尹嘴唇惨白,他腿疼得难受,干脆不发一言。

但不说又觉得嘴里干涉得要命,想喝水。

“给我,水。”

闻言,姜笙立刻端来一杯冷好的温开水,现在都下午了,他不确定姜尹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每十分钟就去换一杯水。

好在这会儿还没到他换水的时间,不然姜尹醒了看不到人,肯定会想很多。

当然,他的猜想是错的。要是平时,姜尹确实会想很多,当然都是一些“哇那逼崽子不在身边好开心”这一类,但现在疼痛已经占据他的整颗大脑,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这件病房时VIP病房,像个小家一样,除了厨房和衣柜,其他的一应俱全,姜笙把病床调起来一些,给姜尹喂水,嘴巴一刻不停地说了些话:“你昨天晚上快吓死我了,哥,你这样做真的很过分,我很害怕……”

爱上一个人之前,抽鞭炮都不怕别人说,爱上一个人之后,连呼吸的时候都害怕对方觉得吵。

姜尹有过这样的感受,后来轮到姜笙了。

患得患失的那个人,好像变成了姜笙。

和从前相比,完全可以说他变了一个样子,脏话少了,调戏少了,很多时候都在真诚地表露对姜尹的爱。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把姜尹关起来,不合心意的时候就强迫。

骨子里还是那样的人,自私自利,所谓的改变,不过是另一种表演罢了。

“爸说,晚上来看你。”

姜尹喝完水,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腿,左腿到膝盖打了石膏,沉重和疼痛的双重感觉,令他感觉不到这条腿的存在。

“我妈呢?”

听到这句话,姜笙说:“银阿姨和我爸离婚了,就在前几天。”

姜尹愣了下,慢慢转过头,看着他,像是受惊的小鹿,面对狩猎者的卑微求饶:“那……那我妈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妈去哪儿了。”

“阿姨走了,不清楚去了哪儿。”姜笙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故作悲伤:“她居然不要哥哥你了,这实在太令人伤心了。”

“你胡说,她不会不要我!”姜尹用力捶打被褥,眼里那点泪不知道是被银舒的离开刺激而落下,还是因为左腿传来的疼痛:“是你,是你对不对?你知道他们我要离婚了,你害怕我跟我妈走了,所以关着我……对不对?”

殷红的下嘴唇被雪白的牙齿咬着,姜笙把手指伸过去,顶开姜尹的牙齿,语气万分温和:“哥,小心咬伤自己的嘴唇。”

姜笙选择避而不谈,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姜尹想的那样。

姜尹用力咬下去,轻微的“刺”的一声,唇见染满鲜血。

等他咬了一会儿,姜笙面不改色地把手指抽回来,用纸巾擦了下,“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姜笙!!!”看着他站起身离开,姜尹尖叫起来,姜笙充耳不闻的离开,关上门,尖叫声明显减小一半。

小吉坐在门口的塑料板凳上,见他出来,站起来问:“需要我做什么么?”

“没事,我去,你看着他。”姜笙说,他瞟了一眼小吉,上次见面小吉还畏畏缩缩,这次倒是成长了不少,当然,肯定是被他们姜家人逼着成长的。

就姜家这一堆破人,不被逼着学会成长,早就当成尸体铲去殡仪馆了。

他正要走,小吉视线下落,看见他不断滴血的手指:“少爷,你的手?”

小吉说:“用酒精擦一下吧。”

姜笙说:“不。”

小吉又说:“还是处理一下吧。”

姜笙说:“滚。”

小吉:“……”圆润地滚进病房。

小吉一进病房,眼前一个灰白色的东西凶猛地砸过来,想躲,等看清是什么玩意之后就淡定了,抬手一接,抓住柔软的枕头,无奈叹气:“姜小少爷,您还是多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别动怒了。”

“你让姜笙进来!”

“少爷去给您做饭了,他说你醒了之后只喝了水,肯定很饿。”

床上的人似乎淡定了一些,慢慢地坐了回去,低声说:“把枕头还给我。”

但等走近,他就发现姜尹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淡定平静,他眼里蓄满了泪,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断腿落泪。

小吉叹了口气,把枕头还给他。

姜尹擦了把眼泪,问:“医生怎么说我的。”

“啊?”

“医生,怎么说我的情况的。”

小吉是真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

记忆难免回到凌晨三点。

手术很成功,结束后,负责了解情况的医生听完姜笙说的话,沉默良久,问姜笙:“你平时,是不是管的太严了?像是不准他出门什么的……我听你的描述,这孩子心理上有点问题,而且他的症状完全就是心理压力太大,造成了梦游的症状。然后梦游的时候,根据梦里的情况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殊不知医生随口猜测的一句话,说得姜笙煞白了脸:“你是说,不让他出门,才造成的情况?”

医生满脸一言难尽,谁知道他真说对了啊:“人都是需要自由的,连狗被关久了都会抑郁,何必是人呢?”

姜笙垂首一言不发。

回过神来,小吉听见姜尹又问了一次,他只说:“啊,医生说你的腿需要保养,告诉了少爷一些照顾你的方式。”

“这是那个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姜尹于是不问了。

他躺在被窝里,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睡过去。

疼痛难耐,他一直没能睡熟,他知道姜笙回来了一次,把饭菜摆在床头柜,男人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没有戳穿,只是对小吉说:“你出去吧,我看着他。”

姜笙先前其实还挺狼狈的,回了家做了饭,换了身衣服才来,但即使穿得再精神,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疲惫的神色。

眼下乌黑一片,漆黑的眼眸没什么光彩。

他就这样守着姜尹,一天、一天又一天,姜尹想吃的时候,他去食堂走后门给姜尹做饭,姜尹不想吃的时候,他还是会做,只不过区别是进不了姜尹的胃里,只能放在床头柜一直到菜凉。

半个多月后,姜尹腿好了一些,换了个石膏。

换石膏当天,医生捏着他的腿看了半天,说:“这条腿还不能动吧?”

“嗯。”姜尹说:“这几天也不太疼。”

“那是因为这段时间是最疼的时候,你太疼了,大脑屏蔽了很多痛觉。”医生苦恼地说,他们这一行最怕这种情况了,疼到让大脑被迫屏蔽,那就说明这条腿八成都要留下后遗症。

他又说:“你这条腿的骨头被锤得挺碎的,为了固定好就加了些假体,然后呢,你之后可能会有后遗症,做好准备。”

姜尹低低“嗯”了一声。

“你让你男朋友给你准备好拐杖,疼过了劲儿就可以试着站起来走走,活动一下。还有啊,多吃点饭,你太瘦了。”医生说。

姜尹嗯了一声,又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愣了下,“哦,没事。那让你朋友帮你弄根儿来。”

他没再说话,捏着姜尹的小腿,轻轻按摩了一会儿,偶尔问一句“按到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姜尹都会摇头说没感觉。

直到靠近膝盖的位置,姜尹的腿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医生无奈道:“还是得仔细养着。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按铃叫我们。”

“好。”姜尹说完,被扶着平躺在床上,医生就起身出门了。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医生的后脑勺很快消失。

姜尹刚要闭上眼睡一觉,闭眼前一秒,忽然看见病房门口走过一个人。

一张熟悉的侧脸,面无表情,垂着眼睛看什么东西,慢悠悠地走过。

姜尹瞪大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石膏的重量简直令人难以想象,“砰”的一声巨响就坠落在地,他跌倒在地上,被磕得咬到了舌头,一瞬间的刺痛和血味将他从慌张盲目的状态拉回来。

因为咬到了舌头,和膝盖的痛感太迟钝,他并没有尖叫出声,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石膏里好像有了些温热的液体。

他忽然清醒过来。

刚刚看到的那个侧脸神似于恒,可是于恒怎么会出现在骨科专区?

他深呼吸着,想起姜笙这时候应该在食堂做饭去了,他摔倒了应该有很大声音,但门口没动静,说明小吉也不在门口。

他有机会……

有机会怎么呢?去找那个很像于恒的男人么?

姜尹一瞬间开始头痛欲裂,他强撑着站起来,靠着墙壁一点点挪出去,打开病房门,甚至试着跑了一次。

很成功。

他跑得不快,受伤的那条腿越跑越轻快,渐渐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得再快点,等姜笙回来,他就跑不掉了。

姜笙那样的人渣,会囚禁他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为了把他留在身边甚至把银舒逼走,他如果顺从留在姜笙身边,那就是真的生不如死。

被关的那十几天,他没什么印象了,被姜笙抓着三天两头的做爱,窗帘一关,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只知道自己在日复一日的受折磨,快要死在床上,腿上、胸上、脖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男人总是埋在他脖颈说:“哥哥,我爱你。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

每一次进入的时候都问,每一次接吻的时候都问。

每一次都问,做什么都问。

爱到底是什么?姜尹不想知道了,他只想赶紧走,离开姜笙。

那天在酒吧,就是完完全全的错误,他这辈子就不应该认识姜笙。

茫然地跑了几米远,忽然一只手把他拉到拐角:“啊,姜……学长?”

他的声音低下来,再看清人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忍不住了,他果然没看错。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的腿怎么回事?”于恒无奈的扶额:“一个你,一个段汶琦,怎么都伤到了骨头?”

“什么,段汶琦他……”话音未落,于恒打断他:“先不说这个了,你腿都这样了怎么敢跑呢?”

于恒扶着他,把他抱到怀里揉揉发丝:“我和汶琦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微信也没有回,我们都很担心你。”

趴在于恒怀里,姜尹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这样和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拥抱不太合适,但他真的太难过了,“学长,学长,你带我走吧。”

他哽咽着说:“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好,我带你走。”于恒正要把人打横抱起,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脚踹在他腰上的伤口,还好那里已经愈合了,不然这一下指定疼半宿。

他被踹到在地,姜尹一瞬间没了依靠,险些跟着摔倒,却被姜笙一把抱住,接在怀里,他在睁开眼,小吉已经上前一脚踩在于恒小腹:“你想带走别人的爱人前,是否应该多考虑一下呢?”

医院的护士们纷纷走过来:“不能在医院打架!请住手,我们要叫保安了。”

姜尹抓紧姜笙的手臂:“别打,别打他!我跟你回去,你别打他。”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每一次寻求帮助,都会牵连无辜的人。

于恒因为他被捅刀,刚恢复就又差点别打。

为什么?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不断祸害别人么?成为爸妈离婚的导火索,成为姜叔叔和妈妈离婚的原因,现在又成为于恒被伤害的契机。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

病态白皙的小脸挂满泪珠,姜笙屈起手指擦掉姜尹脸颊的泪,然后让小吉把脚挪开,看着慢慢坐起来的于恒,冷笑:“一脚就踹翻了,你这么弱,抱得起我哥么?”

于恒捂着肚子,当真一副虚弱的样子,瞪着姜笙:“你不要再犯糊涂了,你哥根本就不爱你。”

“我哥说爱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句话戳了姜笙的心窝子,他像姜尹记忆里的模样,嚣张至极,高傲自大:“我和我哥会在一起一辈子,任何人都插不进来。”

近乎咬牙切齿,幼稚地圈地盘。

可他的行为又是实实在在能做到,谁也动不了他的东西和他的人。

姜笙让小吉处理后面的事情,就把姜尹抱起来,加了石膏的重量他也丝毫不觉得重,摸到瘦骨嶙峋的背骨,心疼地说:“你太瘦了,哥,要多吃点,要健康。”

姜尹趴在他怀里无助地哭。

姜尹在床上从没哭成这样,被关起来那天没哭成这样,被锤子砸烂了膝盖甚至没掉几滴眼泪,知道银舒走了的时候也没有哭成这样。

只有今天,哭得很放肆,眼泪不住的掉,腿上的疼一阵一阵的,这让姜尹不断回忆起那天晚上,铁锤时自己砸到自己膝盖上的。

可是没心那么痛。

求生不可,求死不能。

姜笙是忍着气把他抱回病房的,但看他一直哭一直哭,气被迫消了大半,姜笙咬着后槽牙,抓着他的肩膀问:“我真的让你这么难过么?腿伤成这样你也要离开我?”

“你就这么喜欢于恒,我告诉你,我没有捅伤他,他被捅进进医院,要么是他惹事了,要么是他自己干的。”

“今天也是,他那么高,怎么可能一脚就踹倒?他在跟你作秀而已。”

姜笙说到最后,姜尹忍着哭声偏头不看他,他就知道,说什么姜尹都不会信的。

早该知道了不是么?

“……姜尹,也许纪修羽说的是真的。”

姜尹听见那三个字,想起那是姜笙在学校里很好的朋友,也是纪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

姜笙松开抓他肩的手,姜尹感到肩膀的肌肉已经酸痛。

他回头,红肿的眼睛看向姜笙,一愣。

面前的男人冷静下来,完全没有刚刚偏执疯狂的模样,血红眼睛里的决绝消退,变成了平静和冷漠:“我早就该像他说的那样,把你捆起来,让你给我生个孩子,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吧?”

姜尹瞪大眼:“……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看着姜笙逐渐靠近,他惊慌地想躲开,被一把抱进怀里:“你来了这医院,就跟透明人一样了,你的主治医生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体情况。我们可以就在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开始备孕。”

“给我生个孩子吧,哥哥。你可以的,对吧?”

姜笙笑起来,那股子疯劲儿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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