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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想要什么,哥哥不都为你取来/他要的是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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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虽然没人问,但我可以主动解释,这三个都是攻,我第一次写病秧子攻,陌生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正文-----

卧房里两厢对峙着,薄枕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但还是缩在床角不愿意让薄枕霖和岑涧之靠近。

他衣襟散开了,被他自己抓的,而本就没能束起的长发披散一身,将他本应俊朗的脸蛋修饰得更是柔和了些,衬着哭得绯红的眼尾,那股脆弱又破碎的感觉惹得人指腹反复摩擦,好难才忍耐住帮他擦擦的冲动。

“枕疏……”

岑涧之薄唇一搭,只出来个薄枕疏的名字。他抬眼瞧着抱着膝盖缩在床角低泣不止的少年,声音放软了,“到底哭什么,来告诉哥哥。”

“不管你想要什么,哥哥不都为你取来?”

岑涧之不管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不熟的人常常会被他迷惑,觉得他体贴又好相与。

前一世的薄枕疏也是如此。

他总能记得岑涧之过往对他是极好的,就如现在岑涧之所说的,他喜欢的想要的,岑涧之都会为他取来。

世人寻觅的五花马,千金裘,不过是岑涧之送到他面前来讨他欢喜的寻常物件。至于本应进献东宫的明珠,现在就在他房里好生摆着。甚至还有一年后,他生辰那夜雀城长明不熄的长街灯火,不合时令的花开满树……

上一世,他就是为这些东西付出了过于惨痛的代价。

现在再听岑涧之温声说好话,就连薄枕霖也直勾勾瞧着他,像是他要什么都会拱手送到他面前的样子,他却只觉得蚀骨的寒意顺着尾椎骨在往上爬。

对着厌弃之人赔笑讨好,薄枕疏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剑刃对准自己胸口往里送的时候他便想过了,不管之前欠这些人多少,都到此为止了。

他不能已经把命搭进去一遭,还来背些多余的债务。

可摇头之前,薄枕疏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抓着锦被的那只手收紧了,犹疑的模样惹得岑涧之低笑出声。

他往前走了一步,这次再没被薄枕疏推拒。料想小少爷是找到喜欢的东西了,他打包票,补充道:“不管是什么,枕疏。”

岑涧之信誓旦旦,已经想着现如今世间还能惹得小少爷心动的宝物是什么,却不想那两瓣红得艳丽的唇一搭,吐出来的居然是个人名。

“……沈妄生。”

确实是被马踢伤了,薄枕疏刚开了个头,便又忍不住掩着嘴低低咳嗽两声,于是就这么错过了房内两个男人骤变的脸色。

他喘了口气,将喉头泛起的血腥气往下咽,想起来前世沈妄生一手牵着他想要带他穿过北冥凌冽的风雪,可最后关头也只能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带沈妄生来见我……”

说着说着话里又带了泣音,薄枕疏呜咽一声,很快换了个说法,“我想见他。”

没料到小少爷一张口就是要见另一个男人,岑涧之面色不好看,很是艰难才扯出个笑来。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怎么突然提起妄生了,你与他不是一向不对付。”

“我就是要见他!”

眼看着薄枕疏红了眼睛又要闹,薄枕霖赶忙拦了岑涧之一把。他走近抹了薄枕疏眼角的泪,声音软得像是在哄小孩儿,“好了,不碍事,你先好好休息,我差人去请妄生来。”

“他前些日子带沈家弟子进雁南秘境了,你稍稍耐心些。”

好不容易将薄枕疏哄得睡下,薄枕霖坐在床边看着弟弟总是绯红的眼尾,愁得胃里都有些痉挛了。

和岑涧之一样,他面色也算不得好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停在院内凉亭下,他这才叹气,“小疏他是和妄生……”

薄枕霖欲言又止,岑涧之脸上是一点笑颜色都没了。他想起来上次几个人相聚,沈妄生依旧对薄枕疏没有好脸色,惹得小少爷跳脚,差点要扯鞭子抽人。

现在薄枕疏突然闹着要见沈妄生,还一副非见不可的模样,要不是确定沈妄生是带着师兄弟进秘境了,他都会怀疑沈妄生是不是就是害得薄枕疏从马上跌下来的罪魁祸首。

薄枕疏要拿人问罪。

一想起薄枕疏落马的事儿,岑涧之脸色更冷了,“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江也就是对着外人横,哪儿有把枕疏摔下来的道理?”

薄枕霖摇头,表示自己也说不明白,但他知道岑涧之在担心什么,“一道的人都没问题,甚至宋家那个小子还钦慕小疏好久了,不可能害他。”

岑涧之挑眉,声音压不住,“宋家小子?!”

“……”

薄枕霖不应声了,只摇摇头往外走,打算去问问姜廉要不要给薄枕疏开些什么药。

院子里终于静下来了,换了班的家仆候在门外静悄悄的,但薄枕疏还是睡得不好。

明明是躺在温暖的床榻上,但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游走在天寒地冻的雪原间。肆虐的风雪打得他近乎要睁不开眼来,但是回头仍能看清雀城的方向,天上搅弄着的黑色漩涡,数不清的虚影伴随着呜呜悲鸣低泣,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像是被那声音摄了心智,双脚在雪地里扎了根,不消片刻,便有种想要回头的冲动。

可他一步没能迈出去,便因为扣在腕子上的那只手停下了。束着青白玉冠的人拽着他往前走,紧了紧他的大氅,低哑的声音被风雪撕得破碎。

“我不是说了,别回头看。”

换上薄枕霖的脸之后,薄枕疏的修为便被岑涧之封住了。他在雪原里被冻得浑身僵硬,不明白为什么沈妄生也没有带他御剑离开的意思。

可他没办法张口问,沈妄生已经是这个关头唯一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了,他不能对沈妄生有所猜忌。

但是风雪实在是太冷了,薄枕疏冷得近乎想要就地躺下。他双腿被冻得快要麻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全凭着本能在动作。

他得逃,得往前走,穿过北冥山去找在外游历的父亲母亲,才能得到庇护。

薄枕疏这样坚信着,只要穿过北冥山就好了。

但北冥山乃世间最是苦寒之地,他头一次来,终于明白北冥山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后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可先前被他们甩开的那些虚影突然穿过风雪直冲他们而来,人死之时的悲鸣在一瞬间放大了,很快又归于虚寂。

他有些茫然地睁了睁眼睛,眼睫上厚厚的冰霜却没有掉落的架势,回头只看见一道凌冽的剑芒将雪原斩出一道沟壑,金色的屏障在远处张开了,但很快便被冲撞出龟裂的痕迹。

“你继续往前走,莫要回头。”

这一次,沈妄生的话倒是清楚传到了耳朵里。可薄枕疏像是无法反应,精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茫然,他抓着沈妄生的手不敢松开,“可是你……”

“一开始我不就说过了,运气不好的话,我没办法一直带着你往前走的。”

沈妄生并不解释什么叫“运气不好”,只抬眼远望雀城的方向,垂下眼睑之后便将薄枕疏的手拨了开。

“如若有机会,我会追上你的。要我没来……待到安全了,你就循着雪原裂开的地方,来送我一壶酒。”

从进入北冥到现在,薄枕疏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但听着沈妄生的话,他却呜地哭出声来了。他复又抓着沈妄生的手,两只冰凉的手贴在一处,可沈妄生的不动,只有他主动往上缠,“不、不行……你要跟我一道……”

“一道的话,谁都走不了。”

沈妄生强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直接掰着薄枕疏的肩膀将人转得背着自己。情况紧急,他的呼吸声也重了,万幸是现在能够动用修为,体温有逐渐回暖,“莫怕,已经是下山的路了,你一个人也可以走的。”

“辨不明方向也无事,只要往下走,定是安全的路。”

薄枕疏呜呜哭着想要拒绝,可一股风推着他的肩膀促使他往前,叫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一个人的路,风声是更加呼啸不停了。可也多亏着呼啸的风,让他听见男人带着叹息的声音。

“你生辰那日我没来,不是有意拂你面子……

师弟在秘境被技归缠住,我带人救他去了。”

脸上纵横的泪很快结成了冰霜,薄枕疏动作僵硬的抹了抹。他寄希望于以沈妄生的修为不会被妖邪缠住,可万万没想到,天色微明之时他回头,便模糊听见咀嚼骨肉的声音……

“……薄枕疏……啧,你又在哭什么……”

正是绝望的时候,鲜活的声音隐隐传到了耳边。薄枕疏恍惚觉得是有人抓住了自己冰凉的手,偏高的体温叫他触觉变得活络,下一秒便猛地睁开眼来,正巧看见沈妄生拧紧眉头瞧着他,一副他已经无可救药的模样。

可薄枕疏才不管那么多,他掀开锦被一蹿从床上爬起来,揪着沈妄生的衣襟钻进人怀里去,“你还活着!”

沈妄生面无表情,一手捞着不管不顾往自己怀里扑的矜贵少爷,总觉得这人是在咒自己。

但和冷静的他不同,他很清楚听见身后传来咳嗽声,还有磨牙的声音。

他顿了顿,低垂的眼睑遮得鸦羽色瞳仁里情绪不显,只另一手也扶住了小少爷细韧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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