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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H伯邑考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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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拉一下

-----正文-----

06

傍晚,小五玩累了,从马场回来嚷嚷着要崇应彪。于是崇应彪开车带着他在附近转了转,越快熟悉这里越好,等他们去了北堂,小五就要一个人在西堂待着了。

绕到村庄附近时,不少村民认出崇应彪,其中一个孩子兴奋地跟他打招呼,直到他身后的狗也叫着冲过来围着崇应彪打转,崇应彪才意识到是小秋。

小五好奇地打量他们,最后悄悄拉小秋的衣摆:“哥哥,你的狗怎么听我爸爸的话呀?”

返程的路上,小五缠得不行,崇应彪只好给他讲那时在西堂是怎么和小秋认识的。

小五听得咯咯直笑,崇应彪也忍不住感叹,那时他还跟六岁的孩子吵架;如今都是一个三岁孩子的爸爸了。

回到西堂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小五还没听够,但崇应彪却没什么能讲的了:

“爸爸只待了几天而已。”

于是小五央求,他也想去找小秋和大黄玩;得到了崇应彪的保证,他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当晚,姬邑安排了接风宴。崇应彪不想因为去不去再跟姬邑说些没营养的话,于是在小五熟睡后准时出席了;但管家和几个仆人看他的眼神很实在是……

所以崇应彪打算意思一下随便吃点,就借口照顾小五提前离开。

姚鹤见多识广,全程都从容稳重;倒是阿全,第一次来西岐,什么都觉得好吃。

姬邑看出崇应彪心不在焉,也猜到他会半途离席。但也许是见到了苏全孝的牌位,轻松开心不少,这一不留神,喝得也不少。

“阿全,瞧你,纵横会饿着你了?这些都是面食,有什么好吃的,出息。”崇应彪捏着酒杯,懒洋洋打趣阿全,一点不顾姬邑就坐在对面。

“……也有肉啊,好吃嘛,都好吃,嘿嘿……”阿全笑起来,“彪哥,你喝醉了。”

“怎么可能,我酒量很好。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是拼酒把村民喝服的;你知道什么呀……”

酒量怎么样先不说,话倒是多了不少。姚鹤饶有兴趣地听着,烟都抽完两支,崇应彪还在絮絮叨叨;阿全则两眼发直,不知是撑的还是被迫听故事听的。

“行了,走吧。”姚鹤站起来,在崇应彪脑袋上按了一下,“你还吹个没完?赶紧醒醒酒,不够丢人的。”

阿全如获大释,姬邑则拦住姚鹤准备抓崇应彪的手,礼貌却疏离:“我还有话和他说,你们先休息吧。”

姚鹤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向崇应彪;崇应彪毫无察觉,哼着歌继续倒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僵持了三四秒,连阿全都发现不对劲,姚鹤这才直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大步朝外走去;阿全冲姬邑尴尬地点点头才追出去。

姬邑的视线重新落在崇应彪身上:“还喝啊?”

“喝啊,为什么不喝?嗯——”说着崇应彪给姬邑面前的杯子倒满,“你也喝。庆祝……你终于干了件人事。”

崇应彪难得给姬邑露了个笑脸。

姬邑在崇应彪的注视下喝光了酒:“只要你开心,未来我还可以做很多。”

“是吗。”崇应彪点点头,动作有些迟钝,他依旧笑着,好像在努力回想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刚才,见到小秋了。四年了,我差点认不出他;大黄倒是没怎么变,但是……老了好多啊。”

姬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接话;崇应彪也不在意,叹气:“他……挺好的,大婶说他没那么调皮,嗯,学习也上心。多好啊,挺幸福的,对吧。”

姬邑察觉到什么,正要开口,崇应彪抬手拦住他。

“你别插……嘴,听我说。我只要小五像这样生活就可以了。”崇应彪的呼吸渐渐急促,“那样就可以了,但对我来说都很难,很难!你懂吗?!”

“……我懂。”

“你懂个屁!”

崇应彪忽然提高音量,姬邑这才发现他哭了,但他好像自己没意识到,理直气壮地盯着姬邑:“我吐得吃不下东西的时候,你在哪儿?小五出生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多了不起啊,我怎么躲也躲不开,结果你真、真会往人心里捅刀子……你竟然拿小五威胁我?你拿小五威胁我,你还是人吗?”

“那是一时气话,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做。”

姬邑无奈地解释,尽管知道崇应彪大概率听不进去,他还是放缓声音,一字一句、温柔地说:“我再也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了。我爱你,从你说不应该的时候就开始了。做错的,我承认;所以我会弥补,我也一定要弥补。”

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崇应彪的话在姬邑心里转了一圈后,他却尝出点不一样的意味。

“……你爱的只是听话的我,那个被你标记的Omega。”崇应彪摇摇头,小声自言自语,“我就不要爱你。我不要你,我要小五……就够了。”

明明还没实际抓到什么,姬邑的心却狂跳起来,他不由得靠近崇应彪,显出些急切:“你刚才说的,能不能再说一遍?”

07

一直以来,崇应彪很少抱怨;尤其在留下小五这件事上,他始终觉得是自己的决定,更无法开口向别人抱怨。

但原来全说出来,这么痛快。而且这人还不只要听一遍,真是奇怪的要求。

崇应彪觉得这双专注的眼睛值得信任,就是有点烦,一直要问小五是谁的孩子,还说些爱不爱的废话。

“我的孩子!你还要问几遍?”崇应彪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只露出眼睛。

这就对了。

“你听我说……哪有什么……爱?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关着我,因为信息素,就变得特别了?那是控制,是囚禁。我才不要这样的爱。”

“那你要什么样的爱?”那人声音闷闷的,就算被捂住嘴,也硬要说话。

“我怎么知道?”崇应彪哈哈笑,“我也没得到什么不同的……爱呀,嘿嘿……”

但这话太露怯,崇应彪嗯一声,补充:“但不管怎么说,这是畸形的爱,知道吗?”

不知想起什么,崇应彪舔了舔嘴唇,坏笑:“就像姬发跟殷郊。”

这突如其来的名字勾起了一些回忆,但想要仔细想起的时候,又是一片空白。

“你认识他们吗?嗯?不认识最好,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尤其是姬发的哥哥,他最不好了……”

姬邑把崇应彪半拖半抱带进卧室的时候,崇应彪还在嘟嘟囔囔,他仰躺在床上,似乎头晕,闭着眼难受地哼了几声,好一些了又睁开眼,坚持把话说完:

“只有一点点好,大部分都很坏;如果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一点点好迟早会不见的……”

姬邑坐在床沿,动作很轻,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惊醒酒醉的崇应彪。他当然不会再擅自对崇应彪做什么,可他真的忍不住了。

意识混沌的崇应彪,没有戒备,坦然地抱怨、撒娇,他眼里的认真和笑容,分明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和姬邑怀念的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崇应彪说,他只有一点点好;他还有“一点点好”。一千个日夜的坚持,原来只要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好,那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姬邑抚摸崇应彪的额头,颇具‎‎‌诱‌‎‍惑‎‌‍‎性地低声问:“如果我替你教训他,我能吻你一下吗?”

“他很……狡猾的,你找他理论,他总有理由让你、让你心软……你要是爱上他怎么办?不行,你不要去……”

似乎怕面前的人下一秒就会去,崇应彪用力抓住他的袖口,认真地摇头。

姬邑像在梦里,指尖滑到崇应彪微抿的唇角,他低语:“好,不去。不过我不会爱他的,因为我爱你啊。”

“……你也不能爱我。”崇应彪翘起嘴角,竟有点得逞的样子,“他会找你麻烦的,那家伙……真的很难缠。”

姬邑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无论怎么胡言乱语、刻薄防备,这两片唇瓣还是那么柔软,带着一点点酒精的气味,诱人极了。

姬邑原本只想克制地触碰,然而崇应彪半是迷惑半是抗拒地嗯了一声,热热的鼻息拂在姬邑的面颊,他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还没反应过来,就更深地侵入微张的缝隙。

“唔——”

崇应彪发出可爱的鼻音,猛地发力把姬邑推倒,然后骑在他身上,卡着他的脖颈,面上一片绯红,恼怒道:“你干什么!”

倒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但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让力道打了折,姬邑反手撑着床,很容易坐起来,另一只手拢住崇应彪的后脑,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几乎是恳求了。

“就一个吻,好吗?”

姬邑知道他很无耻,他又这么做了。但就一个吻而已,等崇应彪酒醒,他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崇应彪就这么坐在姬邑大腿上,明明双手都推着他的肩膀,却还是稀里糊涂接了个吻。

虽然已经洗掉标记,但姬邑毕竟是个Alpha,大概足以‎‎‌诱‌‎‍惑‎‌‍‎一个不太清醒的Omega。很快,好胜心让崇应彪主动起来;但忽然他又抗拒地挣扎,然后气喘吁吁地向下看,毫不犹豫地去摸姬邑的胯间。

“……你硬了。”

姬邑的呼吸都乱了,他当然感觉得到,他硬了,崇应彪也硬了。他还记着“只要一个吻”,不想崇应彪却像发现什么新大陆。

“嗯。”

姬邑的嗓音低哑,人都是得陇望蜀,没到最后一步,总觉得自己忍得住:“真的吗,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崇应彪还真的摸索着拉开姬邑的裤链,硬热的性器卡在‎‍‍内‌‍‍‎‌裤‌‎‍‎‍里,早已迫不及待露出一截,混着Alpha气味的腥膻钻进崇应彪的鼻腔,他的脸有点发热,却还是勾下‎‍‍内‌‍‍‎‌裤‌‎‍‎‍的松紧边,很快摸了一下。

“……真的硬了。”

姬邑很快包住崇应彪的手背,让他握住自己的性器,颤抖着舒了一口气,喉结难耐地滚动着:“动一动。”

对这事大概有肌肉记忆,崇应彪还就真听话动了动,但是忽然又不配合,胡乱捂住姬邑湿滑的肉头,盯着姬邑的眼睛,竟有些慌乱。

“不行!不能再变大了!会疼,在里面,会卡住……”崇应彪语无伦次,“会伤害到小五……”

“……不会……不会的。小五都两岁半了,他已经出生了。”

姬邑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这样,乘人之危啊。他想让崇应彪松开手,崇应彪却不干,仿佛怕一松手真的就变大。

崇应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记起小五出生的事实,刚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那也不行!还会再有的……”

姬邑半天撬不开崇应彪的手指,真的是又激动又折磨;他做梦都想崇应彪这么主动,但更怕崇应彪冲动之下废了他。如此情况,却还得耐心地顺着他:“再有、有什么啊……”

“孩子啊!”崇应彪像看傻子般看姬邑,“小五的……弟弟,或者妹妹。”

姬邑怔住了,崇应彪咬住下唇:“小五出生的时候,我特别疼……但如果小五做哥哥,应该也挺有趣的吧?”

姬邑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崇应彪松开Alpha勃勃的性器,转而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如果真的有了……是个男孩的话,我肯定不像崇侯虎,我会像对小五一样对他;你那么爱姬发,应该也会对这个孩子好吧?如果是个女孩……那得再查查……”

说着说着,崇应彪又叹气:“算了,你都不陪着我。姬邑,生屁啊,只有我在纠结难受。”

不知何时,姬邑的手已经护在崇应彪脊背,他用力抚摸,仿佛确认他听到的话不是幻觉。

接着手掌无法控制地探向挺拔修长的后颈,揉弄着,暧昧地、带有浓浓占有欲地。

指腹似乎摸到很细微的凸起,姬邑试图挑了一下,什么东西,薄薄的,翘起了边缘。再撕开些,崇应彪不安地挣动了下,姬邑却触碰到带着疤痕的皮肤。

姬邑不敢全部撕掉,他心跳如雷,Alpha的本能则迫不及待地寻找起来,信息素像活过来一样,一层一层包裹着崇应彪。

崇应彪轻轻抬起头,接着姬邑闻到了熟悉的、他们结合后的味道。

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他找到了他的Omega。

08

崇应彪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盯着屋顶花纹复杂的灯罩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姬邑的卧室?!

崇应彪猛地坐起来,因为身边轻微的凹陷警惕地扭头,却发现是熟睡的小五。

小五怎么会在这里……

崇应彪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明明是在套房里哄小五睡着的啊;之后晚餐……喝了点酒……

断断续续闪过几个和姬邑靠得很近的画面,具体却想不起来,崇应彪甩了甩了脑袋,赶忙检查后颈的仿生阻隔贴。

这东西比起普通阻隔贴效果更好,也更隐形,只靠他,一般人无法发现崇应彪是Omega,都把他当Beta。

完好无损?

崇应彪反复摸了摸。虽说大部分情况下足够骗人,但也禁不住仔细看;姬邑把自己拐到卧室,会只是让他睡觉?还把小五也弄到这来。

崇应彪一面骂姬邑狡诈,一面骂自己管不住嘴要喝。放下手臂,他又掀开被子,衣服都好好穿着,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

这时卧室门突然打开,崇应彪猛地盖上被子,正对上姬邑忍笑的眼睛,他恼怒道:“笑屁啊!不会敲门?!”

“这是我的卧室。”

“所以我怎么会在你的卧室?小五又是怎么过来的?”

“昨天你喝多了,吵着要来。小五睡醒后,又闹着找你。”姬邑靠着门框,气定神闲,“你占了主人的房间,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崇应彪恶声恶气:“我喝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两人吵嘴间,小五咕哝了几声,迷迷糊糊朝崇应彪伸手:“……爸爸……”

崇应彪只好暂停,没好气地瞪了眼姬邑。

“好好哄哄吧,否则过几天怎么办。”姬邑转身欲走,“管家问今天小五还要不要去找小秋,你醒了就自己安排吧。”

小五虽然黏人,每次都哭着缠崇应彪不要他走,但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却很坚强。再加上西堂有众多仆人照顾,每天还有无数新鲜事吸引他的注意力,崇应彪并不担心小五无法适应。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次的任务。

目标人物是北堂杨尽川。这人的父亲杨泽是崇侯虎最亲信的部下之一,而杨尽川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又跟崇长彪差不多年纪,做他的心腹,是顺理成章。

对杨尽川,崇应彪并不陌生。从小他就看在眼里,比起自己,崇长彪跟他更像是亲兄弟;崇侯虎也对他更为亲厚。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崇应彪最初只是恨父亲和大哥无视他。可后来传他和西堂勾结,说要杀他,杨尽川跟着崇长彪,更是不断强调他是Alpha、是威胁,没少推波助澜。

这算是杨尽川和崇应彪的私仇;而姬邑要他的命,则是西堂与北堂的斗争。

四年间,朝歌局势大变,殷商会根深蒂固不必说,西堂却有隐隐与之比肩的苗头。四年前姬昌被囚,他和殷寿彼此都无法再信任,如今是明着对立;殷寿虽然有意集合其他三堂重新收回西堂,但各堂主各有各的心思,多半都是阳奉阴违。

而其中,北堂是面上最忠于殷商会的,也就最针对西堂。姬邑和崇长彪打了一阵交道,发现杨尽川这人心思阴狠,计谋歹毒,两个月前,正是他的主意让西堂一队暗桩死得惨烈。

除掉他,既是报仇,也足够敲打崇长彪。

崇应彪开始只是翻看着厚厚一叠资料,听到最后不由得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姬邑:

“西堂少主打的好算盘,你报了仇,却让我跟北堂结下更大的梁子,我是崇侯虎的儿子,这辈子还能回得去吗?”

“不结这个梁子,你已经回不去了。杨尽川以为你已经死在四年前,你的身份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崇应彪捏紧手里的文件夹,姬邑的语气依旧风轻云淡。

“利用Omega的身份,你接近他会更容易;再者,被一个‘死人’寻仇,他应该也会觉得有趣吧。”

崇应彪什么也没说,而是低下头,慢慢翻回详细记录他“死讯”的那一页。杨尽川自以为杀了崇应彪,为此得到了崇长彪不少犒赏。

不必多说,崇应彪知道,这也是姬邑干的。既然替他免了不少麻烦,那么帮他这个忙也不是不行。

可……连他是Omega这件事都算进去,这让崇应彪心生不安。一旦被北堂的人发现他还活着,却杀了崇长彪的心腹,这便是主动表态与北堂割席;如此一来,再加上Omega的身份暴露,姬邑迟早也会发现他没有洗掉标记,再加上小五,他岂不是又只能依靠姬邑?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划。

崇应彪一阵心烦。从前那样不堪的纠缠,就值得姬邑这么大费周折吗。

姬邑看出崇应彪平静下的不满:“如果你后悔了,那就不做。我可以换人。”

“做。”

出乎意料的,崇应彪回答得很干脆。

“临阵脱逃,我还要不要吃这碗饭了?”

崇应彪轻轻抽出几张抓拍的照片,上面印着他的父亲,哥哥,却也是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

“你的钱不会打水漂;杨尽川会死得让你很满意。”

09

兵分三路。

姚鹤先一步以游客的身份到崇城踩点;姬邑原本就有到访的行程,此次是与崇长彪会面,装出些友好合作,各退一步的模样;而崇应彪则特殊得多,他被安排进一个叫“鱼馆”的地方,只要等着和其他的“鱼”一起被送进崇城就行,阿全则作为护送员工确保他前半程的安全,之后再与姚鹤接头。

鱼馆,确切来说是一个贩卖Omega的组织。

北堂等级森严,管理苛刻,权力核心圈的人婚姻都有着紧密的利益交换;不允许存在保密的感情关系。当然,能丧心病狂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也不会沉溺于这样的关系。

杨尽川也是如此。而他发泄欲望的方式便是买来这些没有身份的Omega,玩够了,最多不超过一周便处理掉。

因为没有后顾之忧,所以玩起来就肆无忌惮。杨尽川自己,每一次都至少要两个Omega;他时不时还会以此作为奖励,邀请他的手下加入。用这样的方式,他笼络了不少这种恶欲残忍却忠心的家伙。

细节不必多讲,对于崇应彪来说,他只要进入到那个像笼子一样华美‎‌‍‎淫‌‎‍‌乱‎‌‎的屋子,就几乎成功了。

家徽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崇应彪的视线里。他本以为会感觉到什么,这么多年,他也想过,如果有一天回到北堂,会是什么样。现在他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

就像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也许是不由得他多想,但无论如何,崇应彪意识到,北堂,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再也无法伤害他了。

崇应彪披着一件等同于无的睡袍,双眼被蒙。但他来过这里,所以仅凭细微的光线变化,他也能确认自己在哪。

一共六个Omega,但现在身边不安啜泣的只有三个声音;还有两个则被关进另一扇门内。那才是杨尽川的房间。

崇应彪心里有了判断。

大约四十分钟后,不远处的门被打开,一阵嘈杂后又安静下来,只剩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你们的。”

崇应彪感觉的杨尽川从眼前走过,径直走进另一扇门内。

轻浮恶意的笑声和Omega的惊叫声同时响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Alpha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

有三个人。

崇应彪微微偏头,判断他们的方位。头皮骤然一痛,他被抓着头发被迫仰起头。

跟剩下几个慌乱躲闪的Omega相比,崇应彪的冷静显然太突出。

“呵,有个硬骨头啊。”

缎带被粗鲁地蹭开,一个高大的Alpha映入眼底。他单手脱掉T恤,轻慢地在抽在崇应彪脸上;与此同时,不远处另一个Omega骤然地哭叫被一巴掌消了声,取而代之的是其余两个Alpha极尽羞辱的笑骂。

皮肉碰撞的闷响和不堪的吮吸声同时响起,崇应彪像全没听见,任由那人压在他身上,肆意撕毁睡袍。他的指尖在Alpha强壮的脊背上游走:“那样有什么意思,你要我才是对的。”

“……你闻起来可不像你说的那么骚。”被崇应彪的大腿夹住手掌,Alpha的呼吸骤然加重。

“我洗掉过好几次标记,很难再主动释放信息素了。”

崇应彪缓慢地摩擦着双膝,这样残忍的事他却带着笑意耳语:“除非……‌‍‎‎‌被‍‍操‎‍‎到神志不清。其实我很好闻的,不然怎么那么多Alpha都想标记我?”

崇应彪努力抬头凑近Alpha,短簇浓密的睫毛下露出一双湿润多情的眼睛,Alpha兴奋地低骂一声,用力探向Omega双腿间的深壑,这个动作让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体,几乎完全把崇应彪兆在身下,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下涌,熟悉的欲望被唤醒。

然而几乎就在触到Omega‌‌‎密‍‌穴‍‎‎的瞬间,颈间一阵刺痛,当他反应过来时,倾泻喷射的鲜血染红了那张‎‎‌诱‌‎‍惑‎‌‍‎的脸,而那双清醒的眼里哪还有情,只剩冷酷和讥讽,他张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用力,特制刀片也划破了崇应彪的嘴唇。在划破Alpha脖子的同时,崇应彪一手向后拔出他后腰的枪,一手抓着已经断气的尸体作掩护,毫不犹豫地射向另外两个正享受人间极乐的Alpha。

他们反应也算快了,但此时此刻终究比不上蓄势待发的崇应彪,很快,这三个满嘴污言秽语的Alpha,在几秒内就成了死人。

其余三个Omega尖叫着、手脚并用地翻滚下床,拼命躲向角落。崇应彪没有迟疑,砰砰两枪打坏内室门锁,一脚踹开门。

杨尽川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就按下了呼叫保镖的按钮,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走进这里,这个屋子的所有线路都是摆设了。

在别的地方,杨尽川尽可以施展他那些阴狠计谋;但在这里,在他最没有防备的地方,比近战,他怎么可能敌得过在刀光剑影里爬滚了两年的崇应彪。

杨尽川每一枪都瞄准崇应彪,可最后却被这个浑身是血的Omega骑在脖子上。

崇应彪卡住杨尽川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唇间顺走刀片,准确地、狠狠地扎进他大腿的动脉,然后捏断他的手腕,把枪远远摔开。

之后,崇应彪一把撕掉阻隔贴,浓郁的、属于Omega的气味,带着攻击性和无法忽略的‎‎‌诱‌‎‍惑‎‌‍‎,在整个房间铺开。

杨尽川睁大眼睛,浑身颤抖起来。这是被标记过的Omega,其中属于Alpha的部分,激得他青筋暴起。被一个标记过的Omega压制,这是杨尽川从未受到的屈辱。

“尽川哥,好久不见啊。”

这笑吟吟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在看清揭开人皮面具后的脸时,杨尽川苍白扭曲的脸活像见了鬼,此时他也辨认出这Omega身上标记的主人。

“你……崇、崇应彪——你真的和姬邑、和西堂——”

“这不都拜您所赐嘛。”崇应彪站起来,像是觉得碍眼,皱着眉,一脚踩在Alpha丑陋的性器上,漫不经心地碾了碾,“劝我父亲和我大哥杀了我的时候,你有想过会死得比我早吗?”

杨尽川痛苦地低叫,牙咬得咯咯响,看向崇应彪的眼神像淬了毒:“你这个……呃——叛徒,竟和姬邑——下贱!呼……你隐瞒性别、恬不知耻,不杀,难道还留着你葬送崇家?!”

杨尽川用力地喘息,忽然又狰狞地笑起来:“蠢货……原来姬邑这么漏洞百出,是为了你……”

崇应彪微微皱眉,他忍住没有问出声,但杨尽川看到了他瞬间表情的变化。

“我死了,只要我今晚没有、按约定和长彪联系,姬邑……也别想活。”杨尽川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他真以为……他事事都能算无遗策?这可是……可是崇城……放了我,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崇应彪松开脚,他左右跨在杨尽川上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蹲下。他几近赤裸,这实在是个太过暧昧的姿势,但他的眼神怜悯,像看一只即将被宰杀的肉鸡。

“到这一刻,你觉得我更想让他活,还是让你死。”崇应彪再次握住杨尽川的脖颈,一点点收力,“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姓崇。姬邑要是那么容易死,我就换个Alpha。”

杨尽川用尽力气挣扎起来,濒死的求生欲让他爆发了可怖的信息素,崇应彪屏住呼吸,微微发抖,手指却丝毫未松。他凑近杨尽川的耳边:

“是啊,我隐瞒性别,我恬不知耻,我被姬邑标记了。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可爱极了。他流着我崇应彪的血,活的比你长,也会比崇长彪长——”

虎口传来骨骼错位的触感,那曾不可一世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最终被崇应彪的气味一点点蚕食,完全绞杀了。

崇应彪吁了一口气,他抬起手,仔仔细细地看。

这是属于Omega的手。在这个城市,他隐瞒自己、委曲求全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用属于自己的手,报了仇。

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吵闹声,崇应彪放下手,看到杨尽川失去神采、灰败的眼睛,想起他说的话。

心猛地重跳,崇应彪倏地回头——

姬邑!

10

崇应彪没能如愿立刻找到姬邑,混乱中,他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姚鹤强行拉走了。北堂死了要紧的高层,崇城立刻戒严,他们险些逃不出去。

饶是如此,崇应彪毫无逃命的自觉,他说什么都要先找到姬邑。

“杨尽川说如果他死了,姬邑也活不长……他会有危险!”

“我知道!”

幸亏体力稍占优势,姚鹤按住崇应彪,给他贴好阻隔贴,掐着他的肩膀让他冷静:“姬邑在崇城出了事,西堂能名正言顺找北堂的麻烦;可如果你出现,这不明摆着杨尽川的死和姬邑脱不了干系?你可别这时候犯浑,按理说只有姬邑进入崇城才对,事成后我们就该尽快离开,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顾?”

“但他可能会死!”崇应彪急道。

他看着姚鹤,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这副担心到眼眶泛红的模样,哪还找得出一点刚才杀人于无形的凌厉。

崇应彪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你知道?”

姚鹤叹了口气,避开眼神。崇应彪反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吼了:“你知道什么呀?他真的出事了吗?这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

“……现在只能确认他落脚的酒店发生了爆炸。但我猜测他早就预料到北堂也会动手,所以他要求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你安全带出崇城。”

“他什么时候要求你?!我怎么不知道?!”

计划只说会有人接应掩护崇应彪离开,根本没提什么爆炸。

“这是单独给我的委托,为什么要告诉你。”

“姚鹤!”

“提早告诉你,你会不会像这样冲动,然后搞砸?”

姚鹤挑衅的语气让崇应彪冷静了点,他低喘着气,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会这样呢,杨尽川还说,姬邑漏洞百出……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完善计划再动手?”

“让对手以为自己尽在掌握,也是一种策略。只有他们认为姬邑无法成功,才有可能松懈,有漏洞。只是崇长彪怎么也算不到,动手的会是你,还是以Omega的身份。所以总的来说,计划成功了。”

“如果姬邑就这么送命,只赔上一个杨尽川,他不是亏大了。”崇应彪恨恨地说。

这些道理崇应彪明白,但依旧不赞同:“还是太冒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用自己当筹码。”

姚鹤没回答,他上下打量崇应彪,忽然笑起来,问道:“刚才,杀掉那些人,爽吗。”

“神经病啊,说这个……”崇应彪白了姚鹤一眼,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当然爽,这么多年了,痛快!”

“可能就为这个吧。”

对上崇应彪不解的眼神,姚鹤点了点太阳穴:“西堂少主,疯的。怪不得看上你,挺配。”

“说什么啊……”

“我记得有些人,最初信誓旦旦,任务做完就要走。你现在真该照镜子看看你这张快哭的脸,还走得了吗?”

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崇应彪拧着眉看姚鹤;姚鹤无辜地摊手:“瞎猜而已。”

崇应彪真希望姚鹤所有的话都是瞎猜。可回到西堂时,只有从另一路提前到的阿全和管家迎接他们;姚鹤休养了两天,说他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把崇应彪活蹦乱跳送回来了,准备回纵横会,这时依旧没有姬邑的消息。

足足一周,姬邑的私人飞机才在西岐城降落。他被医护人员和保镖全程严密护送到西堂,始终都是昏迷的。

从随行保镖口中,崇应彪终于得知,姬邑的确清楚北堂设了陷阱,但并不能确定具体的方式和时间,他们已经把番外缩小到参观、会面的场所以及居所,也把炸弹列为重点排查对象,因此才能故意晚归一刻钟,避开了爆炸的中心,但被余波冲击,伤到了头。

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显然,大半个西堂都知道了,作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崇应彪击杀了杨尽川;而北堂拿不出证据,又迫于姬邑受伤的压力,必须放他回去。一切都按照姬邑的设想进行,他们是大获全胜。

可崇应彪根本高兴不起来。无论保镖解释这计划有多缜密,医生都不能确保姬邑什么时候醒来。

这算什么大获全胜?

崇应彪沮丧、烦闷、心急,隔着门上窄窄的玻璃窗看躺在病床上姬邑。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找到崇应彪,耐心地跟他说,如果带着姬邑的标记,两人结合后的信息素,能很好地帮助Alpha的恢复。

医生解释了一大堆,崇应彪蒙蒙地听着,直到走进病房,撕掉阻隔贴,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他抓住医生: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他的Omega?”

“我不知道。”医生笑眯眯地看着崇应彪,依旧是那副不缓不急的模样,“只是少主提醒过我,如果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就去询问一位姓崇的先生,只要告诉他就行。”

医生很快离开了。

崇应彪站在病床前,耳边只有仪器细微的声响,姬邑的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而他的信息素也稀薄的可怜。才站了一会儿,崇应彪的气味就盖过他了。

该死的姚鹤,好像被他猜对了。

崇应彪低下头,不愿再看姬邑的脸。即使昏迷,看起来也那么狡猾。

混蛋,混蛋!

床尾的床单上忽然洇湿了几个圆点,崇应彪吸了吸鼻子,扯过被角盖住了。

“……你怎么能又这么对我……”

让人怎么能忍心、怎么狠下心?于是就这么再一次被强迫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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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色‌‎‌‎‍色‎‌‍‎‍的part给到了一个炮灰哥,那就单纯欣赏一下小比的魅力吧,反正考哥一定会全都要给他补上,嘎嘎嘎嘎。下章就是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补充下杀人计划的细节(考哥的苦心),单纯小比两次掉进同一个陷阱(不是),然后going调戏一下老公这样子,就圆满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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