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一下
-----正文-----
11
崇应彪不想时时刻刻都待在病房。看着昏迷虚弱的姬邑,他控制不住担心、焦躁,还有一丝丝后悔。
后悔什么呢?
身为Omega,却以Alpha身份生活过多年后,崇应彪比Alpha更加警惕和厌恶失控的感觉;他不喜欢自己软弱纠结的时刻。可偏偏从认识姬邑开始,本就不顺畅的人生仿佛彻底脱轨了。
崇应彪曾经尽力想要纠正,他和姬邑之间是错的,不该有爱,也不该有恨。
可是当小五透过观察窗探望姬邑,抱着崇应彪的脖子缩在他怀里小声问“叔叔什么时候会醒”的时候,他意识到,无论怎么狡辩,掩饰,内心深处就是不甘,就是不舍,就是遗憾。
所以才会有小五。
他自欺欺人地藏了一点爱,于是那些怨恨才怎么都挥之不去;越逃避什么,什么就会如影随形,迟早追上来。
姬邑不肯放过,崇应彪也从没放下。
但就算是要旧账重提,姬邑也得醒过来啊。
于是除去陪伴小五,崇应彪还是听医生的话,尽量待在病房。这样有一个好处,因为时间够长,他就不用时时刻刻都特意释放信息素。
崇应彪可以轻松地在里面做任何事——只要不影响姬邑恢复。不过他也实在不怎么娱乐,玩玩射击游戏,每天例行检查纵横会的武器库更新没有,再看看北堂新闻、欣赏胜利成果,接着就是睡觉。
最初只是打盹,后来脑袋磕在床沿,崇应彪就要求给病房添一张床;抱怨这么大的病房,陪床只能坐着。
跟管家说了三次,每次都是答应的好好的,但就是不见人来送。最后和姬邑那张媲美双人床的病床面面相觑,崇应彪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姬邑醒来时,入眼是白色的墙面,入耳则是崇应彪细细的呼吸声。伴随着Omega放松自然的信息素,久违地,姬邑闻到其中属于他标记的气味。
四肢僵硬,适应了好一会儿,姬邑才能轻轻碰到崇应彪。他闭上眼,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他既想好好抱一抱崇应彪;又不愿打破这温馨安静的时刻。
姬邑的手指一下一下抚过崇应彪的衣角,直到崇应彪咕哝着翻了个身,姬邑碰不到了,他才又睁开眼,艰难地叫了声崇应彪。
那声音又哑又虚弱,姬邑不禁皱眉,缓了一会儿,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
“……嗯?”
崇应彪半梦半醒应了一声,呼吸声加重了些,睡意朦胧地抬起脑袋,两三秒才看清姬邑睁着眼。
“姬邑……你、你醒——”崇应彪猛地要坐起来,不想手臂使力撑了个空,咚地翻身摔在地上,“啊!”
“嘶……”因为毫无防备,崇应彪痛得飙出生理️泪水,一下清醒不少。他整张脸皱成一团,扶着腰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按护士铃。
“等一下……”姬邑拦他,轻咳了几声,“先别……你没事吧?”
崇应彪没理,姬邑只好使力按在他手臂上:“别叫🧑医生,我想……先跟你待一会儿。”
“我又不会治病。”
崇应彪粗声粗气,能感觉到他想尽力装作冷漠,但因为刚醒,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却更像赌气。
“你待在这就够了。”
这话没头没脑,但随着姬邑的信息素不断飘出,就不言而喻。
崇应彪抿着嘴。其实姬邑这么虚弱,哪能真的拦住他。他往后退了一步,没再去按铃,但也不许姬邑碰到他。
“……你一点都不意外,早就算准我会留下来,对不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也不总是准的。”姬邑微微翘起嘴角,语速很慢,声音虚弱,“上次可比这次自信多了,你还不是走得干脆。”
“你还有脸说上次?”
崇应彪没想到姬邑会这么直接,此时此刻他倒不好发作了。
“我不是一直在说吗,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我一直都想……为你做点什么,补偿也好,承诺也好。”
“但我可没说要你的命!”
先有姚鹤的猜测,再有这毫不掩饰的剖白,崇应彪终于确定,姬邑明知道自己会受伤!他恼火道:“这算什么?苦肉计?你以为我会感动、会愧疚吗?!”
“我没这么想。”姬邑笑了笑,他看着崇应彪,“……但你心疼我了吗?”
“没有!”
崇应彪捏紧拳头,忍住没有挥到姬邑脸上去。混蛋!这么风轻云淡,是想把他衬托得多蠢?!
“北堂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痛快。所以能亲手杀掉杨尽川,我想你大概会觉得解气。”
“杨尽川死了,崇长彪元气大伤,受益的难道不是你和西堂?”崇应彪移开视线,没好气地说,“别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
“当然,更为我自己。现在西堂人人都知道是你亲手杀了杨尽川,这就是留在西堂最好的通行证。没有人会再质疑你;我们名正言顺,父亲也会同意的。”
“什么——”崇应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错愕后不由得涨红了脸,“谁要留下跟你名正言顺啊!”
“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的。”
崇应彪抬眼:“……你费这么大劲做这些,你觉得我会信?”
“我找你,并不是为了困住你。一直都不是。”姬邑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崇应彪,“我只是想道歉,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感情,我当然不会再放手;可如果真的不需要我,我也一定不会纠缠。”
“……”
“你隐瞒性别,压抑自己,又躲藏了这么多年。但其实你看,你不用伪装,作为Omega,你想做的事也可以做到,你能保护自己。我想让你以后都能这么轻松自由地生活。”
“伤害过你的人,崇侯虎和崇长彪,我没有立场插手;但我可以想办法除掉杨尽川,他也已经死了;至于我,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决定。”
崇应彪往后退了半步,转过身去。
“……所以你愿意留下吗,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崇应彪的呼吸渐渐不稳,却怎么也无法吐出一个“不”字。
12
姬邑醒了后,崇应彪就重新贴上了阻隔贴。尽管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他是Omega,也知道他和姬邑的关系,他还是无法立刻适应。
姬邑那些话,他也不想就这么傻乎乎相信,可西堂从管家到下人,的确对他客气得像见了鬼。
那个问题,崇应彪最终也没有回答,只说“等了彻底好起来再说”。但这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崇应彪心里还是不快,因为无论姬邑嘴上多诚恳,可实际上他总是掌握着局面,无论是刺杀杨尽川,还是自己的情况。
没洗掉标记已经不是秘密,任谁都想得到崇应彪还没放下姬邑,他自己肯定更清楚;至于小五,他大概也早就偷偷去做了鉴定。
只是姬邑不提,崇应彪也就权当他不知道。
不过虽然觉得自己落下风,崇应彪还是从恢复期的姬邑身上找到点平衡。
姬邑伤得不轻,爆炸引发的大火,让他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其中小腿最为严重,因此虽然醒过来,但还是需要卧床静养。于是来不来陪他,就成了崇应彪拿捏姬邑的乐趣。
没得到保证,姬邑跟崇应彪说话还是小心翼翼;那曾经让崇应彪畏惧的信息素,如今也多出点讨好的意味。
只是崇应彪也没能得意多久,人一放松就会被钻空子。前一秒还要保持距离,只肯坐在椅子上给姬邑读杂志,下一秒就被信息素诱惑,迷迷糊糊又蹭病床睡着了。
崇应彪气得大叫,姬邑终于抓住机会,怎么肯放手,仗着有伤:“就抱一会儿。”
后来,是讲刺杀杨尽川更多的细节,崇应彪才肯暂时消停。
说到底还是为了西堂,崇应彪觉得顺利,一方面是姬邑的确花了很大的功夫确保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为除掉崇长彪的心腹,西堂本就做了很多年的准备。
无论是北堂,还是鱼馆,他们都提前布了线。
崇应彪听得入迷,便没注意到姬邑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听说干掉杨尽川那三个下属时,你做得干脆利落,漂亮极了。”
“那当然。”崇应彪得意地挑挑眉,“我可是专业的,你以为我在纵横会这几年是吃白饭的啊。”
话音刚落,崇应彪又觉得不对,立刻皱眉:“……你听谁说啊?”
对上姬邑颇有深意的眼神,崇应彪反应过来,他们在鱼馆也有暗转。难不成……那次的其他五个Omega里面……
崇应彪的表情立刻变得老大不自在,姬邑则抵在他颈间,像是不满地嗅了嗅:
“据说穿的也很漂亮——”
“喂喂喂!”崇应彪忙不迭挣脱,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警惕地看着姬邑,“事情是你安排的,现在是在抽什么疯啊?”
“是啊,当初是大局为重。”
姬邑眯了眯眼,他恢复了一些,趁崇应彪还没躲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要把他拽回床上:“现在还不许我吃醋?你可还从没在我面前穿成那样。”
崇应彪被他抓着,到底不敢太用力甩开,咬了咬牙:“我是去干嘛的,你心里不清楚,何况那几个杂碎已经死了?倒是你,和那些Omega联系挺紧密的嘛,看来我不在这几年,你也没闲着。”
没料到崇应彪会这么回答,姬邑愣了一下,于是被崇应彪一溜烟跑掉了。
“哼!让那些Omega来陪你吧!”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崇应彪头枕双手,跷着脚晃悠,好不得意。
混蛋姬邑,还能次次都让他占上风?不就是胡搅蛮缠,说些暧昧的酸话吗,谁不会啊……
崇应彪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醒来时,就在他正纳闷姬邑怎么肯老实,仆人就送来一个精致的纸盒子,说是少主给少夫人的。
崇应彪脸比锅底还黑:“别这么叫我!”
摔上门,崇应彪粗鲁地打开盒子,等看清里面装着什么,他的脸瞬间由黑变得通红,眼睛几乎都要冒火。
下一秒,几乎一整层的人都听到崇应彪的怒吼。
“姬邑——”
13
姬邑也没指望那些话能彻底让崇应彪打开心结,但只是崇应彪愿意往他这里走一点点,他总会慢慢证明的。他做错了,但他不要这个错误让他失去崇应彪。
何况……崇应彪也还想着他。
所以姬邑并不着急,他看得见崇应彪还有所保留,但也看得见Omega的心软和不舍。当初的一切都太匆忙,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期,也算补上一点遗憾吧。
只是从收到“礼物”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本以为崇应彪会立刻冲过来算账……姬邑翻着手里的文件却心不在焉,反思这个玩笑是不是有点过头。
正想着,病房门忽然被推开。
看到是崇应彪,姬邑眼睛一亮;然而看清他穿的什么,又立刻皱眉:“……你怎么穿着浴袍乱跑。”
崇应彪关上门,一手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慢慢走到姬邑病床前:“你怎么管那么宽,又没光着。”
“生气了?”
崇应彪从鼻子哼出一声:“怎么可能,我这么大度。”
“开玩笑的嘛……谁让你昨晚不过来。”
姬邑习惯性握住崇应彪的手,然而除了熟悉的信息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酒精味,姬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喝酒了?”
“就一杯。放心,我清醒得很,记得你这家伙有多可恶。”
嘴上说着清醒,崇应彪却一反常态,抬起膝盖按在床沿,掀开被子,一个使力,跨跪在姬邑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姬邑微微睁大眼睛,不由得搭上崇应彪的侧腰:“真的只喝了一杯?”
崇应彪甩了下一直藏着的手,原来是一条领带,当他遮住眼睛绑在后脑时,姬邑才认出是自己的。
“那天就是这样。不过你忘了准备黑色的缎带,我就只好用这个代替了。”
崇应彪不紧不慢地说着,解开浴袍,脱掉后随手扔到一边。
姬邑的瞳孔瞬间缩紧了一下。崇应彪里面穿着的,正是他命人送去的“礼物”——崇应彪执行任务时穿的那件睡袍。其实就是一条布料少到等同于无的裙子。
很好的材质,半透明的颜色,三条窄带汇聚在胸口,向上延伸、再分开,从两侧肩膀绕到后颈,在腺体处固定在同一个圆环上;向下则渐渐变为三片更大一些的裙摆,两侧绕胯,在两个腰窝处的圆环上固定,三个圆环用镶钻的细链穿在一起;中间的则自然垂下,让腿间的风光若隐若现。
感觉到大腿被掐住,崇应彪勾起嘴角,微微俯身,抓过姬邑用力的手主动贴在自己脸上。
“他先抓我的头发,然后用衣服打我的脸。”
因为看不到,直到姬邑不稳的呼吸近在咫尺,崇应彪才停下。他另一只手攀住姬邑的肩膀,继续带领姬邑从脖颈摸到乳尖,再到小腹,最后撩开裙摆,滑进两腿之间。
“……他比你用力多了,很急,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手心是柔软细腻的触感,然而随着这些话,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让姬邑渐渐怒火中烧。他好像知道崇应彪要做什么了。
在Omega热乎乎的腿心用力揉了一下,姬邑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他摸到这里了?”
被Alpha占有欲十足地揉弄,崇应彪的大腿微微发颤,但他的语气却愈发得意:“不是都有人跟你汇报吗,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怎么可能汇报到这种细节!姬邑开始后悔送衣服这个决定了。
姬邑忍不住咬牙:“……记仇的小混蛋。”
“看,连你都忍不住。那种杂碎能忍住吗?”
被硬热的东西抵着,崇应彪咬着下唇,笑意根本忍不住,他抬手摘掉领带,微微抬起屁股,不许姬邑隔着裤子蹭他,但他的鼻尖却蹭上姬邑的,狡黠道:“噢,忘了说,他先扯掉缎带的,而且……在摸我的时候,就把衣服撕坏了。”
姬邑喉结滚动,就这几秒的时间,他已经硬得发疼了;但他此时执着于那个问题:“所以他到底碰你这里了吗?”
“碰到的时候——”崇应彪故意拖长音,在姬邑忍不住卡着他的腰往下按的时候忽然直起身,膝盖往后蹭了几寸,不让姬邑得逞,“已经是死人了。”
大概是那一点点酒精,或许是也被挑起反应,崇应彪的脸颊和身体泛起薄红,尤其是两个小小乳尖,已经红红地硬起来,他却丝毫不觉得难为情,歪着头:“这衣服我在你面前也穿了,发生了什么我也都说了,不吃醋了吧?”
说着崇应彪就准备起身,姬邑没受伤的那条腿立刻曲起,顶着崇应彪的屁股把他撞到身前,接着紧紧攥住崇应彪的腰。
崇应彪尽力保持平衡,却还是就这么坐在姬邑胯间。他除了这条裙子,什么也没穿,是结结实实地压在姬邑的性器上——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病号服的下面也是空的。
“……你想就这么走?”姬邑轻轻顶了一下。
“唔——”
穴口传来的热度和蓄势待发的勃动,让崇应彪舔了舔嘴唇:“医生说了,你要静养。放开我。”
“你就这么让我静养?”
姬邑单手制着他,另一只手把性器从裤子里解放出来,毫无阻隔地轻触、磨蹭着Omega也已经湿润的穴口,声音有几分发狠,却也有几分急切:“医生的话要听,所以你多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不管怎么嘴硬,标记的影响的确忽视。崇应彪承认,穿上裙子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一刻了。性欲是比爱恨更藏不住的东西,可姬邑才是他的Alpha,身体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才能带给他最好的性爱。
身体已经有太久没有这么放松湿润了,可饶是如此,崇应彪也半天无法吃进姬邑怒涨的肉头。那湿淋淋黏糊糊的触感让他也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插进去,他却不敢就这么坐下。
“再深……嗯——乖,没事的,再往下一点……”
“闭嘴!”
被姬邑近乎耳语的“宝贝”惹得体内又涌出热液,崇应彪羞恼地骂,“我出力,你还敢这么多要求?”
姬邑忍不住顶腰,崇应彪“唔”一声,很快也顾不上骂了。
适应了些后,崇应彪懒懒地起伏,对上姬邑不满催促的目光,他捏了捏Alpha的下巴:“别不知足,那天可没有人插进来。”
直白的用词让姬邑直皱眉:“……别提那天。”
“为什么?不是你先说的吗?”崇应彪伏在姬邑胸口,幅度很小地磨蹭,咬他的嘴角,故意重复,“只有你插进来,还不高兴吗?”
姬邑气结,却拿他没办法,于是激将道:“这就没力气了?”
“是啊,我累了。”
这话不但没有刺激到崇应彪,他反而真就不动了,故意有一下没一下收缩穴口:“你用点力啊,你是不是不想做?”
姬邑忍无可忍:“崇应彪!”
“怎么还叫全名啊。”崇应彪凑近,嘴唇几乎就要挨上姬邑的,露出一抹坏笑,“不用这么见外吧,嗯?哥哥——”
姬邑抓住崇应彪的后颈,再不管他说什么,用力挺动起来。
“嗯——不,等一下……”
被捏住腺体很不舒服,崇应彪晃着脑袋硬是直起身,后穴紧咬着,逼迫姬邑慢下来。
“不、不行,要遵医嘱啊,你不能这么使劲……”
姬邑的眼神已经非常危险不善了,崇应彪却偏偏不懂见好就收,他主动起伏吞吐,看似体贴姬邑,认真道:
“只有恢复了,你不但能插进来,还能成结。到时候——我也给你生一个宝宝,好不好?但前提是,你要对小五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姬邑一个没控制住,扯断了崇应彪身后的银链。
……
这是崇应彪在姬邑射在他身体里之前说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这也是医生宣布姬邑完全恢复之前,崇应彪最后一次出现在病房。
14
不过姬邑没能在搬回卧室的第一时间“报复”回来。
从任务结束回到西堂开始,崇应彪需要信息素帮助姬邑治疗,就没有再用任何抑制类药物;他一向没有身为Omega自觉,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再加上和姬邑在病房胡闹了一场,一周后,发情期就毫无预兆地来临了。
管家说崇应彪从早起就没从卧室里出来过,开始姬邑没放在心上,直到回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位,从床上杂乱地铺到地上;崇应彪的信息素浓郁到不正常,姬邑才反应过来。
最后他在衣帽间找到了崇应彪。
柜门全大开着,横杆上只剩衣架。原本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衣服,所有的,无论长短、薄厚,包括配饰;无论是否昂贵、姬邑是否喜欢,都一视同仁,被扔在地毯上,堆出一个巢。
崇应彪半蜷在中间,皱着眉,睡得很不安慰。
热欲难解,自慰也没用。Omega肯定哭过,睫毛是湿的,腿间也是深浅不一的湿迹,屁股下面的布料完全遭殃。不知把什么紧紧攥在怀里,姬邑小心掰开他的手指,哭笑不得——是他的内裤。
这下可不是故意挑衅主动招惹,而是渴望缠人地撒娇求欢。姬邑简直无法招架,完全是甜蜜的负担,他可没忘崇应彪还什么都没答应。
好在已经有了一些经验,面对崇应彪那些“标记我吧”“在里面成结好不好”“生宝宝”之类明晃晃的勾引,姬邑到底把持住了。
发情热消退,崇应彪醒来后,姬邑第一时间安抚地吻。
“没事,没有标记,做了措施,只是模拟的。”
模拟毕竟不是真的,用了药,所以崇应彪有些低烧。姬邑小心地观察,怕他生气。但崇应彪知道没有真的成结标记后,什么也没说,醒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只是这次,他抱住姬邑,不许他走。
于是姬邑就陪着崇应彪,直到他睡醒。这一次崇应彪清醒多了,他看着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好像在发呆,忽然又抬头看姬邑。
“你很熟练啊。这几年,陪几个Omega度过发情期?”
“……一个也没有。”姬邑忍不住掐他。
醒过来就开始找麻烦。
“我才不信。标记对你又没用,只有我受影响而已。”崇应彪抻了抻小腿,在姬邑臂弯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谁说的。”
“我说的啊。因为这个标记,别的Alpha就算对我有好感,也没办法跟我亲近……哎,但我用阻隔贴之后,就算他们看不出我是Omega,也有问我要联系方式的。嘿嘿,其实我还挺受欢迎的……”
崇应彪说着,忽然“啧”一声:“扯远了,所以啊,连我都这样,你没有别的Omega,骗谁——”
对上姬邑不善的眼神,崇应彪意识到不妙,他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姬邑按在身下:“所以有几个?你倒说说,是怎么发现你们‘没法亲近’的?”
崇应彪一本正经:“他靠近我五米之内我就浑身不舒服。”
姬邑佯装恶狠狠亲了他一下。
“这样?”
接着姬邑的手顺着崇应彪的小腹往下滑去:“还是这样?”
“哎呀!”崇应彪抓住姬邑的手,咬着牙装可怜,“还疼呢。”
“真的疼?”
“废话!你使多大劲你自己不知道?”
看着崇应彪瞪得圆圆的眼睛,姬邑咬了咬舌尖才止住笑。
“好吧,那我检查一下”
“妈的你这混蛋……”
夹紧膝盖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崇应彪一口咬在姬邑锁骨上。
再次气喘吁吁地停下,崇应彪一条腿跨在姬邑身上,忽然想起他忘记了重要的事,于是用力捶了姬邑一拳。
“你就想着做做做!小五呢?他好不好?”
“冤死了,前几天明明是你缠着要做……”又挨了一拳,姬邑无奈地包住Omega的拳头,“小五很好,你发情那天他正好在小秋家。后来管家把他接回来,我也跟他解释过了。”
崇应彪一阵紧张:“你怎么解释的?”
“我就说……爸爸生病了,所以暂时不能见他。”
“……噢。”
崇应彪应了一声,心想再躺一分钟就洗澡去见小五,余光却瞥见姬邑笑得意味深长。
“你这是什么脸啊?”
姬邑吻了吻崇应彪的头发:“小五好像挺喜欢我的。”
“他也很喜欢大黄。”崇应彪翻白眼。
“小五为什么叫小五?”姬邑抱紧崇应彪的腰,不许他起身,“他说是因为出生在五月,是真的吗?”
“……不是。因为他学了数数,就以为是一二三四五的五。”
姬邑没想到这个答案,意外地半撑起身体:“那……是哪个五?”
“中午的午。因为他出生在……中午。我不知道要给他起什么名字,只想着能代表他的降生就够了。”
“所以是……小午……”姬邑喃喃,更抱紧崇应彪,“所以他不是五月出生?也……不是两岁半吧。”
“对。他是四月二十号的生日,现在……三岁半。”
姬邑深吸一口气,细碎的吻再次落在崇应彪的脸颊、耳廓和肩膀。
“对不起。”姬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哑,“……对不起,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崇应彪没有洗掉标记,其实小午的身世昭然若揭。但从崇应彪口中得到答案,对姬邑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而对崇应彪来说,主动承认,就代表了他的选择。
“现在找到,也不算太晚。”
这一刻,崇应彪想,他愿意再试试。
崇应彪转头,主动在姬邑嘴唇上吻了一下,看着Alpha的眼睛:“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小午。”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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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姬昌和姬发从朝歌回到西岐,姬昌抱着小午说了声“好”,其余什么也没说;姬发也很喜欢小午,但看崇应彪的眼神一言难尽,崇应彪当着人面懒得理他,夜里质问姬邑:“你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姬邑:“是啊,你想要什么?”
“你替我教训姬发,他那样看我。”
“你现在是他大嫂,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他。”
“……”
(姬发:?)
(姬发:没惹!)
(全部结束啦!算是淫乱过了!满足!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