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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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外边天色透着一些昏黄。
疗养院里头的地砖上脚印错杂,不知道多久没被清扫过了,而前台上摆着几张发黄的病例表,上面有血液在上面干涸之后的褐色痕迹。
越往里头走,越是让人感到这里的气氛,带着些未知的诡谲与森然。
病房外手推车上,摆放着一瓶瓶不知名的药剂,大大小小的针管也摆放在一起,推车下层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束缚带。
往右一拐,就是电击治疗室,而左手边的房间,则是窒息水疗室。
明明设备齐全又新颖,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个荒废的精神病院。
而在这里的禁闭室里,藏着一个裸着身体,脖子上锁着厚重的金属颈圈,双手和双脚也扣上了镣铐的男人。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张起灵抬头仰望着来人,他的眼神清明透亮,面无表情地盯着张启山。
张启山笑了一下说:“族长好。”
他语气有些讽刺,表情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的吊诡,眼神冒昧的上下打量着张起灵裸露的肌肤。
张起灵皱着眉头,感觉到了冒犯。
他的视线露骨地像是在无形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每一吋肌肤,让张起灵心里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眼神不再平静,泛起了波澜,抬眸瞪着张启山。
“副官,你过来瞧瞧看,咱张家的族长多么的威严。”张启山充满恶意的话语,让张起灵不由得一怔。
他不也是张家人?
怎么会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呢?
“佛爷,你请坐吧。”副官低头看着地面,搬来了一把椅子,毕恭毕敬的请张启山入座。
此时的张副官还没有佛爷那么的疯,他的心里尚有一些的良知和理智,还有点对于张家的香火情。
他怕自己一抬头看见张起灵小鹿般单纯的眼眸,他会心软的向佛爷求情。
所以他不敢抬头看向张起灵。
张启山瞥了一眼,看见了副官脸上的不忍之情,他站起来,一脚将椅子踢开。
哐当一声的,铁制椅子撞上了墙壁,巨大的回响声在密闭的房间内荡开。
副官缩了一下脖子,咬紧了嘴唇,他知道佛爷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对于张启山突如其来的怒火,副官将头压的更低,呼吸也变得轻浅急促。
张启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疯一样的愤怒起来。
张起灵的态度越是平静高冷,自己越是想要扯破他这张高高在上的面孔,将他从高岭之花给扯了下来,折服于自己的脚下。
族长啊,族长,你可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招人怨恨吗?
从头到尾,你的眼中就是没有看见过自己。
也是,他张启山在张家族长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小角色,而且还是被除族的废物!
张启山恶狠狠地盯着张起灵,心中的怒火中烧。
他把自己被除族的怨怼,给迁怒到张起灵的身上,为的就是掩饰自己心中那一丝不为人知的绮念。
“副官,你先出去,我要和族长好好的谈一谈。”
张启山后头瞥了一眼副官,然后脱下了手套,解开衬衫胸前的扣子,掰开自己手指的关节,一步一步的走向如羔羊般被人锁住的张起灵。
靴子的鞋跟踩在地板上,敲出了一下一下的声音。
张起灵的心莫名提了起来,不知名的预感,让他蓄势以待的瞪着张启山,就像是个蛰伏的豹子。
看见张起灵戒备的表情,张启山禁不住的微微合眼,他的耳朵里,随即窜入了一阵鼎沸人声,惨叫声还有大笑声,子弹穿入人体血肉的声音,以及刀具刺入身体,血液喷发出来的声音。
那是他和家人被除族的那一个晚上。
没有族人依靠的张家人,就是牛羊般的任由汪家人宰割。
亲眼目睹家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张启山从那一天过后,他就疯了,疯的彻底,也疯的清醒。
他活着下来,就是一心要报复汪家,还有张家。
现在就用张家族长的血液,来开启这一场来自疯子的报复吧。
张启山低头,捏住了张起灵的下巴,力道之大,在张起灵白晢的皮肤上烙印下一个红紫色的痕迹。
张启山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伸手用力的掐着,张起灵那脆弱又白晢的脖颈子。
之后他犹嫌不够的把手往下移动,箝住了张起灵的肩膀,用力一扭,卸了他的胳膊。
张起灵闷哼了一声,没有求饶,只是用着一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张启山。
“族长,疼吗?”张启山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他妈的那天看见我父亲死在我的跟前时,比你现在还要来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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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后面的剧情,似乎这个文属于边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