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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啊

-----正文-----

第二天早上,春河直接愣在了办公桌前。

各色鲜花,水果,和礼物堆了他满满一桌子。

桥下伸着懒腰走了过来:“昨天看到这些,我差点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差点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桥下拍了拍春河的肩膀,神神秘秘地低下头,“不过你家那辆车可真的太酷了,我听说课长已经打算把你当作潜在的优质人脉资源来对待了。”

春河:“……”

这个误会也太大了。

山左看着公司的项目简报,好像长颈鹿打量草原那样,满脸淡漠地从眼镜片后面看了春河一眼,说:“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新鲜劲一过也就该辞职了吧?”

“哎?不会的……我是真心……想好好工作的。”春河本来想说真心喜欢文具,但对上山左的眼神,他忽然有点心虚,于是临时改了口。

桥下没一会就又绕了回来,拿起春河桌子上一个补品盒子看了看。

春河把一堆盒子推向他:“你如果有想要的随便拿就好。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桥下把那只纸盒在手里转了两下,似乎并不关心补药,而只是在给自己找事情做。过了一会儿,他说:“总觉得今天办公室太安静了啊。”

“安静?不是每天都是这样吗?”春河不解地问。

山左再一次从眼镜后头看过来:“是因为裕和去休假了吗?”

“哦对啊。”春河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座椅,“前辈也没来看球赛。”

说完他又在心里偷偷羡慕了一下休假的人。

“哎?是这个原因吗?”桥下若有所思地说。

之后春河又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礼物和关怀,一整天过得惶恐又快乐。快到年末了,他目前的工作是给文具做年鉴。在文具店里,精装版的年鉴会和文具一起出售,而简装的小册子会作为免费的赠品送给消费到一定金额的顾客。

真的有人会买这种东西吗……春河一边翻看着往年的年鉴,一边怀疑地想。这支笔和那支笔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书写工具而已,在尺子上多加一个笑脸又有什么不同……只有初中生会花这种冤枉钱吧……

但既然是工作,也只能一板一眼地完成。因为休了一天假,他的任务安排就有些紧张,下班后春河多留了一会儿。

那时桥下已经吹着口哨下班了,山左快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问道:“春河,你一会怎么回去?家里司机会来接你吧?”

“啊……”春河一愣,“我搭电车回去就好。”

山左看了一眼他放在办公桌旁边的拐杖:“这种时候没必要刻意低调吧?”

“其实是大家误会了……”春河说了实话,“我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那辆车是我朋友的。”

“这样啊。”山左点点头,倒没表现出多少惊讶,他回过头去盯着门框,“我们这里距离电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你搭计程车回去吧。车费我会帮你和课长申请报销。毕竟是为了部门才受伤的啊。”

他刻意没有看着春河,好像对表达善意感到害羞。

“……哦,好啊。”

春河心里一暖,但在山左的这种态度里,他竟也有些羞于表达感谢,最终只是轻声答应了一句。

在计程车上,道路两旁的景色不断铺展开,春河第一次长时间好好端详这个小县城。天已经全黑了。路旁没有什么高楼,还散落着些古旧的木房子,从前这里可能是居民区,不过现在已经作为保护街区了。暗色的屋瓦好像随着日晒雨淋更加加深了颜色,如今临近冬天,仅仅看着这些屋瓦就已经可以想象很多年前,这么个小城埋在厚厚的雪中,世世代代保持安宁的情形了。

快要回到家的时候,春河才想起,他忘了买栗子蛋糕。

不过倒是从同事那里收到了两个草莓蛋糕和一个抹茶千层……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九牧那里蒙混过关。

到了公寓楼下,春河一边和出租车司机道谢,一边想着如果九牧坚持要栗子蛋糕的话……明天再去买好了。结果刚刚关上车门踏上人行道,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盒子。

“哎?”

春河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正巧装着个小小的栗子蛋糕。路灯的光明亮地洒下来,把整个盒子照得宛如幻影。春河连忙顺着那只提着蛋糕盒子的手向上看去……

“九牧?!”

九牧站在路灯底下,卷发有些蓬乱,黑色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衬得他皮肤白得像久病初愈。

“要吃吗?”九牧问道。

“唔……谢谢!”春河把他从同事那里收到的礼物挂在手腕上,伸手去接那个蛋糕,“抱歉啊……本来应该是我买来答谢你的……”

“是啊。”九牧漫不经心地超他伸出手,“所以现金还是转账?”

“……哎?”

春河有点懵。虽然的确是他自己承诺要买栗子蛋糕,但是这种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明明可以只给自己买的,却还是给你带了一份,我真是个好人啊。”九牧说。他手腕上挂着另一份栗子蛋糕。

春河勉强笑了笑:“……说得也是啊。”

“但是跑腿费怎么算?”

“跑……跑腿费?”

“这周末抽点时间来参加社区活动吧,把这个当作谢我吧。”

“哈?”春河不知道这个人安排起别人的事来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又自作主张。

“这个蛋糕可是跑了很远买到的。”九牧说,“工作日我可是几乎不出门的。”

没有工作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可以还给你。”春河说。他有点生闷气地想,反正我已经有三个蛋糕了。

“还是不要勉强吧,你明明都把最喜欢栗子蛋糕写在脸上了。而且你不是也没什么朋友吗?”九牧把手随意地‎‌插‌‍进‌‍‌‍大衣口袋,自顾自地问。

“……什么?”

“没什么朋友的处男,社区活动不是很适合你吗?难道周末你就全部用来幻想光着腿的十野吗?”

春河忽然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我说周末……”

春河把手里所有的东西不管不顾地一丢,猛地扑了过来,一把锁住了九牧的脖子。

“喂,你……”

九牧没防备,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上。

“你这家伙……”

“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轻率地提起十野!”

春河也许根本不会打架,也许是一开始就没打算使用暴力,他没有后续的动作,只是压着九牧的肩膀,泄愤地一味使着蛮力。

九牧反手扣住他手臂,避开他受伤的那只脚,腿上一别,就反客为主,把他压在了身下。

春河没想到局势变得这样快,他奋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急怒之中,他扭头寻到九牧的手臂,想也没想张口就咬。齿间很快渗出血来。

“嘶。”

下嘴真狠啊。

九牧抬起手来。春河整个人动弹不得,他以为会被暴力对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更加咬死了九牧按着他的手臂。

但九牧只是伸手扣着他下颌,阻止他继续发力,甚至都没有弄疼他。

“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九牧说。

春河这才慢慢松了口。他睁开眼睛瞪着九牧,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九牧撑在他身上,看见他神色,眼神忽然闪躲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一伸手臂,把春河也拉了起来。

“抱歉。是我太失礼了。”九牧说道。

两个成年人一个咬了人,一个被咬了一口。如今对面站着,被冷风一吹,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点和年龄不相称的事,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春河作为主动咬人的,难免更尴尬一些。但他仍旧自我保护一般地想,不管怎么说,都是九牧的错……可他瞥见九牧流血的手臂,还是有些心虚。

他转身就要走。

九牧拉住他手臂,清了清嗓子:“那个……社区活动……主要是老年人在做,有年轻人来的话他们会很高兴。”

“松手!我会去的!”

春河大喊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也许本来想跑掉,但无奈被伤处绊住,最后走得气势汹汹又一瘸一拐。

九牧被他吼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对着他的背影幽幽说了一句:“……好凶啊。”

………………

九牧:因为说了自己的坏话差点被打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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