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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正式完结,撒花!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也请支持新作!爱你们

-----正文-----

Part.11

6月,米莎高考结束。

他成绩一向不错,加上他的校考成绩,考试结果不会有悬念,所以在我生日后,我给自己放了个假,陪他坐游艇去欧洲玩。

为了奖励他开学前在意大利拿下一个大奖,我答应让他买一样他喜欢的东西,结果几个星期后的某一天晚上他突然给我发了个地址。

米莎在拍卖会上看中了一对耳钉,据说为了得到它,他跟另一位竞价者赌气似的拼命举牌子,最后一气之下喊到了五百万。

他在心疼自己小金库的同时可怜兮兮地让我过去帮他刷卡,说是兑现我给他的奖励。

果然这种一点就炸的脾气不适合参与任何竞争,回家之后我摸摸他的脑袋,让他下次去之前跟我说,或者让我助理去帮他拍。

他的大学生活忙碌又精彩,我们的关系也稳定下来,随着时间过去,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他毕业了,我也慢慢开始接过父亲手上的权力。

他无论多少岁都改不掉在我面前撒娇的习惯,不过这无伤大雅,因为在我这儿,他可以一直是小孩。

我们去参加阿珩的婚礼,司仪在台上介绍新人的身份,我们坐在最前排。他压低音量,悄悄问我:“哥,我们是不是一辈子也没这个机会?”

我说:“会有的,如果你选择去过正常的生活,我可以坐在台下祝福你。”

他因为这事儿闷闷不乐,足足半小时没有说话,直到切蛋糕的时候我给他分了一块有巧克力的。

小孩子心性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大都一样。

Part.12

今年是我们关系变化的第七个年头,我36岁,米莎25岁。

兴许是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应当让出的权力被分给我和阿珩,他想要保留的权力,我也用了些手段拿到我手里。

如今我已经完全替代父亲的位置,让他老人家安心养老去了。

生活还在继续。

有一天,阿珩突然打电话问我和米莎在不在家,他有事要与我们当面商量,我听出他话里的紧张,遂让他直接过来。

我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走进客厅的时候面色凝重,没等我开口问,他就直截了当地说,父亲看出我和米莎的关系不对劲了。

我一怔,却并不觉得意外——早在我决定答应米莎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过会有这天。阿珩说父亲找过他,并让我和米莎明天回老宅一趟。

米莎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阿珩回去了他才扑进我怀里,他有些不安地问我:“我们会被分开吗?”

“不会。”我搂住他,“他没有能力干涉我们。”

我早就不是那个弱小到只能被父亲控制的少年了,我所在的位置足以让我保护好我所重视的人和事物。

米莎在我怀里的时候总是低着头,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很喜欢抱我,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又或是受了惊吓,好像一个拥抱就能让他忘掉所有烦恼。

他一向没有安全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变过,所以晚上他来敲我房门更是在我意料之中。

我没有拒绝他的索吻。

唇齿间的交缠过于亲密,所以对我而言并不是一种享受,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吻对他的安抚效果是最好的。

他和往常一样钻进我的被子里,却迟迟不肯入睡,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哥。”他开口了,“我想到一些事情。”

我让他直接说。

这几年他长大了不少,遇到事情会先分析给我听,再问我的意见。

果不其然,米莎又要发挥他的分析能力,他告诉我世界上‎‎‍‌乱‌‎‍‎伦‎‍的人多了去了,无论‎‌‍‎男‌‎‎‌女‌‎‍‍‌,古今中外哪儿都有,基本上就那么几种结果,被家人强行拆开的,一起殉情的,小部分被家里人接受的,为了对方可以跟家人决裂的,还有一些家里人全死了只有彼此可以依靠的。

他说:“哥,你身上背的东西太多了,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丢下整个集团跟我私奔,而且那样的话我们得过苦日子,所以这个方案否决。”

我没有插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米莎继续说道:“我们就是死都不能被拆开,这个方案也否决…我们才多少岁,殉情太亏了,更不行。老爸应该还能活个二三十年,诅咒他早走会损挺多功德的,所以我们只能逼着他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

“…你确实很会分析。”我哑口无言。

他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大堆废话,却得出了一个我们都认可的方案,在他以为我要笑他时,我夸他聪明,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

Part.13

第二日早晨,我独自回了父亲的老宅。

手上的权力是一个人最大的底气,所以我没有任何的紧张或害怕,如同往常回家一样走了进去。

家里与往常一样,那只白孔雀依旧骄傲地在院子里散步,它目中无人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冲进园丁刚修剪好的灌木丛。

平静是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奏。

我来到父亲的茶室前敲响了房门。

进门时他正对着我,多年的掌权者身上总是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他让我站在他面前,冷声问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来。

“抱歉,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需要他到场。”我说,“有什么事儿您可以直接跟我说。”

父亲放下茶杯,杯底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似乎是动怒了:“你和老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年前。”我如实回答。

他显然没预料到我如此干脆地承认了,又或者是恼羞成怒于自己被我们瞒了这么久。

我从十七岁起个子就比父亲高了些,以至于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能从他头顶日渐增多的白发中直观地感觉到他已经年老,不再是那个能够掌控一切的人了。

他盯着我,眉头皱在一起,语气也不似最初那样平静:“再说一次,多久之前?”

他的声音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苍老,反而比年轻时更低沉了些,让我想起幼时不小心犯了错,他也用这般语气质问我。

我对他远远说不上怨恨,但又称不上亲近,这是一个家庭中父子关系的常态。

那时的我惧怕他,就连回答的时候声音也有些颤抖,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平静地对他复述了一遍我的答案:“七年之前,他回国那一年。”

父亲听罢什么也没说,我却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下一秒,他的耳光就狠狠地扇向我的脸颊。

声响震颤着我的耳膜,他的力度极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脸颊的疼痛在两秒后迟钝地扩散开,我依旧那样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我从小挨了打就不被允许哭闹。

父亲对我怒吼道:“成什么体统!跟你亲弟弟搞在一起!七年!你们两个真是翻了天了,以为我年纪大了什么也看不出来是吗?!”

我等待他把想骂的话都骂完。

“不是您告诉我的么,不要把米莎当作亲人。”他再次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我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按您的话来做,他这枚棋子,我如何选择,如何使用,应该都不由您说了算吧。”

父亲彻底无言以对,他仍然生气,却不知该如何斥责我,就算他想要威胁我,也早已没有了威胁我的筹码。

我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老爸,我希望你能看开点。”我看着他的手逐渐放下,“无论您的意见如何,我都不会听从。”

我离开茶室,顺手关上了门。

他总得需要些时间接受现实的。

下楼时我看见米莎坐在客厅里跟阿珩争论着什么,两人一见到我出现,激烈的争吵就迅速停止。

阿珩有些担忧地问我事情进展如何,我拍拍他的脑袋,不顾他“我孩子都读幼儿园了你还拍我头?”的抗议,拽着米莎走了。

我问米莎:“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怎么又自己跑过来?”

米莎很擅长狡辩,扯了一大堆“担心”“不放心”这类的理由,看着他还算诚恳的认错态度,我勉强原谅了他。

Part.14

我揽着米莎的肩膀离开主楼,穿过门前的草坪和喷泉,路过那片沉下怀表的池塘。

我站在十八岁那天的位置上,仿佛能透过平静的水面看见底下覆满青苔的生锈的怀表,它的齿轮必定已经锈迹斑斑,指针不知停留在了哪年的哪一秒。

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留在了那里,也许是压抑的童年,也许是十八岁的我自己。

这是我的一场反抗,我挣破了困住自己多年的牢笼。

米莎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站在这儿,那年的他还是一个未从创伤中痊愈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现在也无需知道这些。

他只需要自由且灿烂地活在我的羽翼之下。

他拽着我的袖子撒娇道:“哥,太阳好大,热死了——”

我笑着对他说:“走,回家。”

“哥……”米莎走出去两步,突然又回头,眨眨眼睛对我说,“我爱你。”

我说,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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