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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几天鸣人不信邪地频频跑去领任务的地点，却毫无例外地均被拒绝。他不好发作，只能憋着一股火气回到家，窝在被子里企图让眼下的一切变成一场梦。

但是每当他睁开眼都意识到，这是现实。

最终鸣人终于妥协，去执行村子里的一些简单任务。

近来的夜晚鸣人总是会梦见旗木卡卡西，梦见两个人的荒唐过往，从先前的亲密无间，到现在的若即若离。他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卡卡西像是没有心。

鸣人突然想喝酒了。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去村外的那个居酒屋，但村口的守卫因为得到过火影的命令不会轻易让他出村。

“啧。”鸣人烦躁地一拳打在了墙上。

木叶村中的酒馆位于比较繁华的街道，以前和自来也修行的时候鸣人曾见过，只是从没进去过。

从门外看，酒馆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鸣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寻了一处还算偏僻的角落，看着菜单随意点了种度数中等的酒，一边感受着周围觥筹交错的氛围一边等酒上来。

没大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的男人便端了酒走过来，礼貌地放在桌上后笑吟吟地道：“先生一个人？”

“嗯。”鸣人低声应道，只看了对方一眼就垂下了眼皮。

酒保见他兴致不高，便也没再多说，道了句：“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后就转身回了吧台。

等到酒上来，鸣人才发现，他无意间点了和那天晚上卡卡西喝的相同的酒。

凉酒入喉，鸣人只觉得苦，脑中却混沌得不想思考，不知不觉中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意识模糊得连眼皮都睁不开，鸣人的脑袋才“咚”地一声砸在了桌面。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翻滚，一阵阵地往上反。紧闭着的眼皮后知后觉出一处滚烫，鸣人这才抬起胳膊挡住那道刺眼的阳光，浆糊一般的脑子慢慢恢复运转。

昨晚的事一点点浮现，醉酒后的印象仅剩无几，模糊中只记得是一个一身黑衣一头黑发的男人将他送回来的。

……那人的左袖口摆动的幅度过于大了，像是空的。

“佐助？！”鸣人惊觉过来，连忙坐起身，却感到一下针扎似的头疼，他反射性地捂住额头，不明所以，“他怎么会来？”

来不及细想，鸣人果断冲出家门，刚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伊鲁卡，便急忙问他有没有看见佐助。

伊鲁卡疑惑地看了他半晌，告诉他很早就见佐助出了村。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鸣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然，他抱着头缓缓蹲下，表情染上了一丝痛苦，“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被耍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

“鸣人……”伊鲁卡轻声叫他，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伊鲁卡老师你说……”鸣人把头埋在膝间，闷声喃喃，“卡卡西老师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诶？”听到这个问题伊鲁卡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他怎么到了现在还无动于衷？”不知是不是伊鲁卡的错觉，他总觉得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狠狠咬着牙。

“你们……”伊鲁卡从他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他们两个似乎有着外人窥不破的丝连。

"没什么，"鸣人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沉声道，"我要出村。"

伊鲁卡似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卡卡西说过不让你出去的。"

"那就给我个理由啊！"鸣人大喊出声，伊鲁卡讶异地看着他。

"可恶……"鸣人把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用力闭了闭眼后便往村口跑去。

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鸣人顿了一下，紧接着迅速冲了出去。

几乎是在刚刚跃起的瞬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只黑矢，直直朝着他射过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鸣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就被穿胸而过。

鸣人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定格，他本以为胸口会传来剧痛，然后流很多的血死掉。但奇怪的是，直到从空中坠落在地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鸣人不禁呆在原地，双手颤抖着拔出胸前的箭矢，仍然感觉不到疼痛。他很纳闷，却又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往村里看去。

与此同时远处火影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窗口飞出了一个人影，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此时周围没什么人，只有恰好在附近的伊鲁卡和春野樱听见动静赶了过去。

即使那人影一闪而过，鸣人的心头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咚"地一声落空了。

他看见伊鲁卡和小樱蹲下身，表情急切地说着什么，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后知后觉地往那边跑去。

随着脚步加快，心跳也变得愈发慌乱，离得近了才听清他们说的是"卡卡西……"

听见这个名字鸣人瞬间冲过去，见伊鲁卡正抱着卡卡西，神情慌乱。

卡卡西脱力地半靠在伊鲁卡臂弯里，胸口有个骇人的大洞，正汩汩往外流着血，深色的面罩也已然湿透。

"卡卡西老师？"鸣人眼神呆滞，不敢相信地自语，"怎么会这样？"

听见动静的伊鲁卡侧过头："鸣人？"

鸣人好像没听见，直直盯着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卡卡西，轻声问："卡卡西老师……你怎么了？"

"咳咳……"卡卡西刚想开口，口中立时涌出鲜血，鸣人颤抖着手摘下他的面罩，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明明是我……"鸣人从伊鲁卡怀里抱过卡卡西，语气僵硬又发着抖，"明明是我受了伤……"

听到他的话伊鲁卡和小樱同时看过去，发现鸣人的胸口也出现了一个空洞，不过没有血迹，且正在慢慢愈合。

"鸣人？你也受伤了？"小樱震惊地看着他，心下疑惑，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在快要出村的时候……一柄箭突然‍‍射‎‍‌‍了‌‍‍‎‌过来……"鸣人呆呆地回忆着，眼睛始终没离开卡卡西，"我没能躲开……"

"那为什么你……"小樱一边问他，一边用医疗忍术为卡卡西治疗。

"我不知道……"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止不住地涌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鸣人……"卡卡西努力弯起嘴角，尽管没什么力气，也只是微微勾起了很小的弧度，却一下子就能看出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艰难地动了动唇，"好好活下去……我……唔……"更多的血涌出来，几乎把上衣都浸湿了。

"小樱！"鸣人几乎是嘶吼出声，"快救救卡卡西老师！"

"我在努力了……"小樱手上的绿色光芒达到最盛，但因为查克拉流失过快她的额间流下汗来，光芒也很快变得微弱。

"没用的小樱，放弃吧，"卡卡西嘴唇微动，小声道，"只有死了人它才会消失。"

"你在说什么……"冰冷的感觉一直从心底蔓延到指端，不详的预感不断地涌上来，鸣人竭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什么会消失？"

"那柄箭……"卡卡西摇头示意小樱停下来，微微抬起手，食指将将要碰到鸣人的脸颊，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够到。

鸣人的瞳孔瞬间凝住，猛地抓住卡卡西染血的手覆在脸上："那柄箭……那柄箭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替我受伤？"

"没什么，我想……"卡卡西笑起来，像一朵妖冶却残败的花，"只要你活着。"

微凉的手滑落而下，卡卡西的眼睛轻轻闭上，嘴角还噙着笑。

鸣人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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