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走火入魔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怕。

白莞看到尤述的那一瞬，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有些害怕。

就算星梵挡在她的面前，也比不得尤述身后的人马。

“你的小情郎现在可没空来救你，受死吧贱人！”

尤述想到自己曾经被白莞拒绝，这样黑历史让他心中早就开始扭曲，现在恨不得就地把白莞杀了。

星梵挡在白莞面前，拿出自己的短刃。

“三师弟，你我好歹是同门一场……”

“狗屁同门，你们何曾把我当做同类？！”

尤述根本不听星梵的话，怒吼着打破，拿着自己的长剑就要冲过来。

他确实慧根不足，就算出于名门，也是父母花了关系才进了青云观。

可竟然比什么狗屁鸟族的星梵还要弱，曾经他以为白莞会懂他，毕竟白莞比他还要弱，哪里想到白莞竟然拒绝了他的示爱，这让他如何能忍？

如何可以忍？

不就是喜欢哪个龙族的吗？他现在就来亲手斩却当初的耻辱！

让涅槃看到当初他羞辱自己付出的代价！

若是单打独斗，星梵完全能够打败尤述，可这一次，尤述带着自己家族一并过来，少说也有两千人。

这些都是精锐，鹂鸟族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能上场的也不过百余人。

涅槃在短时间内赶不过来，现在能救他们的也只有自己。

就在星梵还在想策略的时候，白莞向前迈了一步。

“尤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可理喻。”

“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因为不喜欢你，变成了你口中的贱人？”白莞缓缓升起，跟面前的尤述对视。

“你明知自己悟性不高，每次测试总是用我来做借口，找理由，次次都与师尊说是因为带我玩才耽误了修炼，不觉得你才是贱人？”

“你、你胡说！”

“师尊若不是看上了你的家世，你只怕连青云观都进不了吧？”

“你、你不也是？你一个修炼都做不到的小野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尤述彻底被白莞的话激怒，甩动着手里的长剑，直接冲向白莞。

他早已走火入魔，心中的不甘变成怨念，无时无刻不侵蚀着自身的灵力，在白莞的激怒下，连意识都开始被侵蚀操控。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白莞能够看得清楚，亦能清楚感知对方身上传来的戾气。

她不是以前的她，现在完全有能力跟尤述一战。

那刀尖就快要刺到白莞的面前，只见她的手抬起，法力凝聚成一柄长剑，没有多余的招法，直接挡住已迎面而来的一击。

“师兄，承认自己平凡并不可怕。”

白莞看着他的眼睛，多年的师‍‎‎兄‍‌‌‎‍妹‎‎‍情谊她还念着，更不想看到尤述真的失去自我。

以前的她别说挡尤述一击，就连长剑都不一定拿的起来，这一幕在尤述的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他眼中的怒火迸溅，力道更重了几分。

论力量，现在的白莞确实不及，一旁的星梵实在看不下去，直接飞过来把尤述的剑踢掉。

“尤述，你现在的对手是我才对！”

星梵念着咒术，身上的翅膀也跟着显现。

这是她的迎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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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述被方才一击撞得连连后退，先看一眼星梵，最后转而看向白莞。

“今日我的可不是一个人，我就不信我身后的三千精锐不是你们的对手！”

他一呼百应，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也跟着出动。

150. 不甘平凡

老实说，所有人冲过来的一瞬间，白莞还是有些怕的。

可也是刹那间，她感觉到有一股法力给她源源不断的补充。

回头，看到先前她认为的杂草幻化成了人形，就连之前涅槃说的低阶灵兽也向这边汇聚，像是被什么召唤过来一样。

低头，自己先前幻化的长剑在发光。

连带着身体都跟着发着光亮。

白莞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星梵被她身上发生的这一幕惊讶到了。

“小五，你这是……”

“我，可能真的不是灵族族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慢慢腾空，想到思若先前说她不是灵族族人暗示的什么。

她是神女。

是灵岛的化身。

也是，所有灵岛灵力仙泽的来源。

所有的一切在她刚才有想要保护灵岛的那一刻觉醒，身为神女身上的担子驱使她想要变得更强，才激活了所有的潜能。

先前的所有迷茫、不安和逃避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了这样的信念，她才有资格当神女。

机会到了。

神女的意识传递到整个灵岛的每一处，灵岛上的所有生灵都会为之而战。

尤述看着白莞在发光，嫉妒心让面部更加狰狞，身侧的战士因为这个变化变得犹豫不决，气得他直接厉声嘶吼起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杀！都杀了！”

“不过只是一棵野草，你们这都害怕吗！”

“这灵岛几百年前都死了，现在的不过是残像，这里本就是一片废墟！”

“……”

他接近疯狂，更是不敢相信当初谁都能欺负的小师妹还能够蜕变。

怎么接受自己的平凡？

白莞凭什么要他接受自己的平凡？！

凭她现在给自己玩这样的小花招吗？！

尤述握着自己的剑，疯魔一般冲向白莞，目的只有一个。

杀了她！

她和自己只能活一个！

·

战斗结束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白莞看着地上滚打已经爬不起来的士兵，手中的剑指在尤述的脖子上。

“尤述，这是你自己的劫难。”

更多的她无可奉告，历劫本就是自己的事，修身养性才能真正为仙。

尤述满脸的不甘，待到白莞把手上的剑拿走，他迫不及待去抓掉落在一旁的武器。

想要反杀，可白莞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他的心脏。

“我与你说过，这是你自己的劫难。”

如果这点磨难都无法经历，就会变成祸害。

祸害，也只能死在她的剑下。

尤述胸口上的鲜血涌了出来，可他依旧死不悔改，握着剑柄努力抬起，到死还是想要拉着白莞一起下地狱。

“你、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当初在青云观，我知自己技不如人，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平庸。”白莞开口，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剑就没入一分，“就算我不如你，就算我是野草，也绝对不会让戾气腐蚀自己的内心，更不会让憎恨操控自己的思想。”

话毕，尤述也终于松开刀柄。

“哐当”一声，那刀柄落地，而他也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被心魔蚕食后的尤述，已经丢失了自我，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她杀了尤述。

所有人都看着白莞，天族的人看着她犹如看着恶魔一般。

看来传言是真的。

青云观最弱的野草如今投靠了魔族，用了禁术法力大增，说不定下一步就是与龙族涅槃踏平天界。

151. 给个面子

烈长老已经被关押起来，涅槃看着这混乱的局面，还是没打算主动出击。

婵惩身为涅槃的外祖父，给涅槃的建议就是先出兵。

“一鼓作气拿下天族，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将士们的士气也都会跟着懈怠。”

“可我的本意不是为了战争。”

涅槃看着面前的地形图，手中的棋子仍没有落下。

天族知道魔族来了之后退守到无量之海对面，那是鎏渊死的地方，也想让涅槃葬身在这里。

可涅槃清楚的知道，他要的不过是天族交出郑青云，告诉他们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青云躲在后面当幕后黑手，而他被推上最前方。

大战的规模越来越大，他却开始犹豫不决。

“孩子，若是你不主动，之后被欺负的便是你，你可知道，当初天族是怎么对我们魔族的？”

“可我现在不只是魔族。”

涅槃扭了扭头，头上的龙角已经告诉婵惩，他还是龙族。

身上穿着万鳞甲，现在他便是龙族的王，可真正号召群龙的时候，涅槃也不开心。

太聒噪，满眼都是这些粗蛮的龙人，无趣得很。

就是在他苦恼要不要出手的时候，白莞来了。

她跟之前不一样的装扮，光是站在原地，就有一种要感化人的感觉。

涅槃甩着龙尾跑过去，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他先过去抱住她才对。

一个猛扑，白莞差点招架不住，被他的龙尾缠住，无奈地反手把他环抱住。

“尤述发现了灵岛，我和大师姐解决了就来帮你。”

“我在灵岛附近布下了防备……”

“没错，你这边估计有奸细。”白莞拍了拍他身上的鳞甲，“你许久没回来，万鳞甲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有人搞小动作也是必然的。”

“你在这里也危险……”他揉了揉白莞的脑袋，语气更是亏欠。

龙窟的事情应当他来解决才是，白莞在这里，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涅槃唯一的软肋已经暴露在大家的面前，他也不能保护她的安危了。

哪曾想白莞轻轻踮起脚尖，无论如何都够不到他的唇，准备咬在他下巴的时候，涅槃微微低头，主动去捉住她的唇。

耳鬓厮磨好一番，他听到了她的话。

“你会保护好我的，不是吗？涅槃征战吧，我随你一起出征。”

“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天帝，还有郑青云。”白莞松开涅槃，幻化出手上的剑，“五百年前，他们如何杀了我娘亲灭口，我都看见了。”

可惜她当初幻化不出人形，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没了神女的庇佑，灵岛的生灵恐慌之际，乱成一团之际，天帝和郑青云以为事情暴露，直接派人灭了整个灵岛。

一把大火烧了精光。

大火之中，郑青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白莞藏了起来，便有了现在发生的事。

到底是为何，白莞也想问个清楚。

也是要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她这次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灵岛的飞鸟异兽，包括刚刚苏醒的灵族一脉。

“如今我已经是神女了。”白莞手中的长剑在空中甩了一个剑花，回眸看了一眼涅槃，笑得有些玩味。

“麻烦龙王给我个面子。”

152. 别来无恙

涅槃为王只是口头上的，到现在也没有开始举办仪式，算不上真正的王。

只是白莞来的时候，听到旁人这般说，也是为他高兴。

涅槃很厉害，自然也值得。

她如今也很厉害，自然不会拖了他后腿。

出征的那天是个好天气，可惜到了无量之海附近，天开始阴沉起来，迎面吹来的海风也是冷冽的。

无量之海长年阴雨不断，恰好今天便是五百年前大战的日子。

面前的天族等待已久，看着浩浩荡荡的魔族龙族大军，这边的阵容也不容小觑。

涅槃和婵惩站在最前面，白莞站在涅槃身后，冷眼对准对面人群中其中一个人。

郑青云。

这一场战争无法避免，若是不用实力来说话，只怕他们根本见不到天帝和郑青云的人。

战鼓响起，紧张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谁先发出一声嘶吼，两边的兵马开始动了。

每一个将士都带着族人的荣誉和责任站在这里，冲向对方的那一刻，也是豁出了性命。

白莞比涅槃想象中的还要敏锐，抬手反击，甚至出招快狠准，完全不需要他来担心。

主将有主将自己厮杀战场，郑青云也看到了白莞，还以为她仍是那个小野草，冲过来得毫不犹豫。

可在白莞拿出手上的剑时，眼神还是愣住了几分。

“师尊，别来无恙。”

她开口，对着面前的郑青云浅浅一笑。

若是当初郑青云没有把她带走，她或许真的会死，死在天帝的手上，亦或者死在任何一个侵略灵岛的士兵手上。

郑青云把她带走，没有要了她的命，只是夺走她的灵根。

那么多年过去，白莞对他有过师尊的尊重，现在感恩也应当。

所以，她还愿意叫郑青云一声师尊。

可郑青云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多年的筹谋被白莞毁于一旦，甚至囚禁的涅槃也被白莞放走。

婵丹早就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面前的白莞不是徒弟，而是他的仇人。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徒弟，白莞，你若是眼中还有我这个师尊，应当马上投降，把聚灵灯还来！”

“师尊，你如今已经被贪欲占据……”

“你我今日可不是来叙旧的，出刀吧！”

郑青云根本不想跟白莞废话，拿出自己的长剑，目标仍是白莞的灵根。

灵族的灵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用，没了魂魄，他还可以做个婵丹的肉身。

就用白莞的灵根。

有一个被贪欲掌控的师尊，也不怪尤述被憎恨引导走火入魔，现在回头一看，其余人还尚未被影响已经算得上万幸了。

郑青云到底是师尊，出招比白莞的还要快，甚至好一次都快要把白莞制服，可每一次涅槃总能过来帮她一把。

一来二去，郑青云气得不行，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

必杀技强大，白莞灵根不稳，抗不下这一招。

更是让白莞没想到的是，冲过来替白莞挡刀的是星梵。

鹂鸟族速度本就快如闪电，快到白莞来不得把她撇开。

比星梵更快的是大师兄。

他本来就在郑青云的身后，看到星梵冲过来的样子，几乎下意识的去挡在她的面前。

153. 仇人

无人能料到这个场面。

白莞不怕的原因很简单，她有涅槃逆鳞，这种程度她完全不需要害怕。

可星梵不知道，大师兄也不知道。

刹那之间，白莞努力展开一个防护罩，把三个人笼罩在其中。

她没弄过如此巨大的防护罩，努力展开也避免不了大师兄受了轻伤。

星梵抱住大师兄，看着郑青云的眼睛都泛着红。

“郑青云，当初你用我族人的性命威胁，如今你还想杀了你所有的徒弟？”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尊？当初收你为徒只是因为你是鹂鸟族公主，当初叛变师门的是你，如今还有何脸面在本尊面前说这些？”

“鹂鸟族早就没了，我算什么公主？！”

星梵举起自己的武器朝着郑青云冲过去，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道貌岸然的郑青云撕碎。

可她动不了，大师兄死死拽住了星梵摇头。

“别去，不……不是对手……”

他们都知道郑青云的法力有多高强，就算是二人联手也不能伤他分毫，星梵若是去了，才是真正的送死。

站出来的人是白莞。

“所以，你不是真心想要收徒弟的，所有的徒弟，都是对你有用的对吗？”

她拿着自己的剑，平静的看着郑青云。

“不错，若是你们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为何要收徒？”

郑青云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儿愧疚，更是从未感觉到自己有错。

几百年都不曾让他对自己的徒弟产生过师徒之情，他平日的冷淡不是装的，原来是根本没有心。

白莞却笑了。

“挺好，如此，我也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了。”

那这样，郑青云也只剩下一个身份。

她的仇人。

杀母之仇。

·

这一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两天一夜。

天族不敌，连连后退到了边界，最后在天族的结界边缘挣扎。

事已至此，天帝不得不前出现，身穿银色铠甲出现的时候，白莞抓着郑青云冲到了最前面。

“天帝，总算等到你出现了。”

郑青云被她丢到天帝面前，她浑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一时之间都没看出来到底是男是女。

天帝身后的将士冲过来，想要捉住白莞，却被天帝挡下。

“你找我所为何事？”

“我想问问天帝，灵族神女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杀了她！”

天帝哪里想到她问的是这个，从容不迫的面具被撕碎，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持了。

“胡说！你这是在污蔑朕！”

“若是我以灵族神女的身份质问你的呢？”

白莞催动身上的灵力，整个人慢慢腾空而起，从脚开始慢慢变化。

几个眨眼间，她身着神女服饰看着天帝。

“我的母亲，灵族前神女，五百年前死在了天帝和郑青云的手上，今日我出现在这里，便是想要问问天帝！为何杀了我母亲！为何毁了我灵岛！”

她大声嘶吼，手紧握成拳，眼眶更是蓄着愤怒的泪。

为何在五百年前用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生灵，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的梦在白莞有意识的时候反复出现，到了至今，她都感觉胸口窒息到疼痛。

白莞厉声质问时，她没看到郑青云被天族的人带回去，慢慢恢复了意识。

尚未能够行动，身侧的人递给郑青云一个海螺。

“这是陛下让在下交付上仙的东西。”

154. 灾难

“当初灵岛不毁灭的与我天族有何干系？”

天帝避而不答白莞的问，更是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白莞身后的某个人。

这话婵惩可不爱听，立刻腾空飞出来，看着天帝怒吼一句。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死还在污蔑魔族，我们不似天族虚伪，这个时候还道貌岸然装什么高洁！”

婵惩这句话让无数魔族战士高呼，看着天族的眼神都是鄙夷。

魔族才不做这些龌龊的勾当，敢做便敢认。

“朕没说是魔族，在场的不是还有其他种族吗？”

天帝冷哼一声，暗喻不要太明显。

在场的还有一个首领，那便是——涅槃。

涅槃此刻已经走到白莞的身侧，想要把她护住，听到天帝这样说，差点骂出口。

话没骂出口，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连连回头好几步。

白莞是第一个发现涅槃不对劲的，回头的时候，发现涅槃已经幻化成龙的真身。

不光是他，所有的龙族也跟着在原地挣扎。

“朕不过是说了实话，你看看，做贼心虚的到底是谁，这不是自己跳了出来？”

天帝看着面前龙族狂怒，冷哼一声。

白莞怎么可能相信？连忙冲向涅槃，却被他吼了一声。

“别过来……”

“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

“啊！你站着别动！”

涅槃一边挣扎一边往后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却也只能捂着耳朵往后退。

脑袋很疼，血液也跟着沸腾，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乱窜，身子越来越控制不住。

就好像——鎏渊当年一样。

为了魔族出战，每一次出征杀伐果断，甚至敌我不分，到达了乱杀的程度。

难不成……

涅槃根本无法思考，意识也跟着淡却。

“涅槃，涅槃……”

白莞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无助扭动着龙身，龙尾也跟着不安甩动起来。

她跟在涅槃身边许久，知道他甩尾要表达什么。

这样剧烈的甩动，不是高兴，便是无法控制。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莞环顾四周，人也跟着慌了。

不只是涅槃，所有的龙族战士也跟着开始失控，甚至有几条已经无差别攻击。

盟友变成敌人，无论是谁都会害怕。

白莞看着涅槃痛苦的模样，没有后退，反而朝着他靠近。

星梵冲了上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抓住了白莞。

“我看到了。”

“郑青云在念咒，至于是什么，我……我……”她努力想要把话说完，却在下一秒倒了下去。

开启天眼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星梵本就筋疲力尽，现在要在偌大的战场上探查一切，身体已经完全透支。

大师兄在星梵倒下的时候把她抱住，回头看了一眼白莞。

“我带她下去。”

他本就不善言辞，现在跟着星梵已经背叛了家族。

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多说了一句，“等会我去探查郑青云到底在做什么。”

以前最听师尊话的大师兄，现在站在白莞和星梵这边。

白莞摇头，目光看着还在挣扎的涅槃。

“大师兄，不必了。”

“我好像知道应当如何阻止这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