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既已决心求取郡主之女,又何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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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远定定地看着他,那种目光似乎要抵达郑言的眼底。
郑言心中陡然一跳,却生出一些侥幸的希望。如果……
但无论如何,确实是不能再往下继续。不说此时二人身份悬殊,就说此时自己身上伤势,也定是不能让他再做下去。
见他愣着很久都未回答,宋宁远有些短暂的诧异。随后似乎是确认了什么,轻笑道:
“言言,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喜欢我吗。”
“如今我与你亲近欢好,你为何还要拒绝?”
听出他口中的揶揄之意,郑言心中痛意盘旋而生,他颤声道:
“……你从何得知?”
“我自知自己至今未娶,在京中便有闲语。但殿下与我有自小相伴之谊,我本以为以你对我的了解,会不信那些人的诬赖,看来我想错了。”
宋宁远愣了一下,随后很快笑了。但他的笑嘲讽至极,寒意乍现:
“言言,看来我确实未想错。”
说完他便紧闭唇舌,不再言语。低头紧紧缚住郑言的肩膀,不顾他的反抗,又含住了郑言胸前已被玩弄挺立的红缨,用粗粝的舌头拨弄舔舐。
“唔……”
郑言推他一下,便被下身伤口撕扯着刺疼。如今的宋宁远实在难以捉摸,他很想问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又为何总是待他如此淡漠,是不是这几年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但又被胸前别样的刺激弄得无法动弹,只能紧抓住对方紧实的手臂,将口中难以抑制的喘息悉数吞进喉咙。
直到最后,他开始心存幻想,或许宋宁远也如自己那样对自己有些那样的感情,所以不愿他提起那桩婚事,所以在此与他接吻亲近。
火热的手掌游离往下,将郑言的那处紧紧抓住。如此郑言也不欲再做其他反抗,他只想着若是宋宁远也有那么一点心悦于他,那往后他们是否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不可能。
他即便再无人问津,也是皇子,是君,是圣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子嗣之一。他的一言一行终将受到圣上监控,被群臣百官咀嚼,哪日太子登基,他也是太子的胞弟,如果哪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而这种事情,便是足以让两人都被推至风口浪尖的人生污点。
理智回笼,郑言又要推开他。
宋宁远咬住他的唇瓣,态度越发不善起来:“言言……你就这么讨厌我?”
郑言苦笑不语,手上未有动作,便被他单手压在身下,双手反剪在头顶,强力覆在身躯之上,根本动弹不得。
而宋宁远的另一只手,却已然捏住了他的下身,摩挲玩弄,极显情色之意。
郑言浑身瘫软无法动作,男人的本能让下身那处很快在对方面无表情的亵玩中,发硬起来。
羞耻感与越矩的刺激感在他脑中冲撞,恍惚间宋宁远已将修长的手指插入腿根那处,旋转打圈,异物感在下身充斥。
他使出浑身力气夹住双腿,在宋宁远窒息的漫天亲吻中喘道:
“不行……我们不能……”
身上的人越发不耐,被咬破的嘴唇又狠狠含住了他,血腥之气在二人唇舌之间游荡,气力之大,郑言再也发不出来一声拒绝。
那指头又退出去了,在他下身直立的性器上来回抚动,毫无情感地不断加快速度,像是在玩弄一个妓子。
郑言忍痛用膝盖踢他腰侧,却被宋宁远用腿制住,他冰冷地看着郑言拒绝的脸,身前晃动的手越发加快,快意不受控制地往上,郑言颤抖着喘息出声,他无法想象为何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不行……啊!”
宋宁远放开他,乳白色的阳精泄出,溅落在郑言的腹上。那人丝毫没有一丝情动之意,只将那液体涂抹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在那个炽热的洞口来回抽插,模拟着交合的动作。
郑言叹息着盯着他,如今再要推开他,似乎根本也不可能。火光在宋宁远背后跃动闪耀,他像一头暴虐愤怒的雄兽,只想将身下的猎物吃进腹中。
宋宁远解开下身衣物系带,眼眸深邃如渊。红色的阳柱挺立而出,青筋虬曲其上,彰显着残酷的欲望。
郑言头皮有些发麻,还未开口,便只感觉自己体内刺入一根利刃,宋宁远撞击进来,毫无怜惜地便要抽送。
郑言痛意难忍,伸手要推他,却被那人拉住手腕,制住便撞击得更深。
疼痛逐渐减缓,抽插越渐加快,火热在二人之间燃烧,紧致的穴口含着那处炽热,让那一圈圈媚色的肠肉翻出又隐没进去。
眼见最终仍是无力回天,郑言面色不忍,却又苦笑一声,只抬眼看见了宋宁远幽深的双眸。
或许是他的神情实在有些游离,让征服者愈加不满,宋宁远放开他的双手,双手用力地扣住他的腿根,完完全全地、一次次地尽数没入。
粗大的阳茎在穴内来回,戳插刺激着被贯穿的身体。奇异的快感开始攀升而上,沿着脊背直冲面门,郑言难耐又无意识地微张着嘴,被吮吸得肿胀的唇瓣艳红又湿润。
宋宁远松开一只手,将郑言还未干透的湿发撒开,悉数铺在石板之上,他眸色一动,狠狠撞击一下,那垂下的发丝便随着不断被动的晃动而轻摇。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便抬起郑言的一条长腿,将他掰开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而后毫不留情的凶器又再度侵入进去。
虽然被抬起来的腿并不在小腹受伤的那侧,但此事不可避免地让郑言的伤口疼痛难忍。窒息的疼痛和如溺水般的快感交叠凌迟头脑,郑言不禁手向四处乱抓,直到握住了宋宁远的手臂,跟随着他的撞击迎合,却又在难以忍受的痛意快意之下不自觉地往后退。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后退,宋宁远不耐地握住他的双臀,往前一提,肉体碰撞,他又深深地进得更深。
野兽般原始的交合继续,宋宁远的上身被汗水全部打湿,许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将所有的衣袍拾起来,尽数垫到郑言的背后,又一边抽插一边轻轻地看着他,笑着说了句:
“不日我会亲自向父皇进言,求取红荣郡主长女秦乐如。”
语气冰冷,哪里有半点郑言以为的情动之色。
郑言浑身僵住,他甚至无法相信这是宋宁远对他吐出的话。
在他以为二人情意相通、水到渠成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以为宋宁远也对他心存爱意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将求取郡主之女。
或许不到半年之内,他便会与他人完婚,和和美美地做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
郑言苦笑了下,最后一丝侥幸已然破灭。他断断续续道:
“……为什么……”
施暴的人并未回答他,只是更加凶狠地撞击着他,沉默地将自己汹涌的欲望埋进他的身体里,那里炽热柔软,紧紧将他全部包裹起来,就如同从小到大,这个人总是会用平和包容他一样。
只是如今,他的包容又轻易地给了另外一个人——
自黎季五年前来了太康,郑言的施舍便从此多了一个人。即便他曾多次向他表示过自己的不情愿,但郑言总是向着那曲意讨好的人说话,如今二人关系如形同陌路,今夜他又屡次拒绝自己,倒是自己心中猜想未错。
或许在自己也未曾探查到的某一时刻,他已然跟那个外来者有了更深入的关系,接受那人的求欢示好,然后赤裸纠缠。
宋宁远心中冷笑一声,手下越发不留情面起来。
苍白的腹胸上终究是留下了红紫的掐痕,腿根内侧被撞击出殷红的印记,郑言不受控制溢出嘴角的呻吟也开始有了求救的意味。
“为什么……唔……”
宋宁远眼神冰冷,终究没有流露出一丝怜惜之色,“言言,刚刚不是你劝我,要跟她完婚吗。我照你说的便是。”
“不……啊……”温热的阳精倾泻而出,郑言浑身颤抖,紧紧抓住身下衣物,弓起身子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快感的攻击。
余浪未平,郑言颤抖着挣扎抬起身来,扬手甩了宋宁远一巴掌。
“啪!”
他面色红透,双眼凄楚,嘴唇颤动:
“宋宁远,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以为你儿时虽顽劣了些,但终究是个讲求道义的君子。”
“但你如今既已决心求取郡主之女,那又何来招惹我?”
郑言面色转为平静,漠然地看着他,惨白的脸上只有一抹淡淡的苦笑,“你今日的行为,倒是将你我二人昔日情谊尽数推翻。……既然求了那女子,希望……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言罢,他脱力地躺回冰凉的石板,闭眼再也无话。
宋宁远冷笑一声,像是未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拔出阳茎,将顶端的白浊液体擦在郑言的腰腹之上。
他冷冷地看着那浊液在郑言凝白的皮肤之上缓慢滑动,又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殷红的穴口,白色的液体从其中缓缓流出来,淫靡的气味散进烘热的空气中。
真好,他的内外,终究沾染上了自己的气息。
宋宁远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某个夏日酷热的午后,宫中无他可以避暑之地,无奈只能跨越半个太康去找郑言,没有通传边钻进贤王府,拉帘入内,偏头只看见的就是郑言侧卧在凉榻之上,散开的衣襟之下,是雪白的肩颈的场景。
那有多久了呢,好像也有个七八年了吧。
想罢,他又垂眼看见郑言闭眼不语,眉头紧皱的模样,视线下移,果然腹下伤口血流如注。又心生不忍,捡起地上布片,细细地将他下身都擦拭干净,又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罩上衣物,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做完这些,他也俯身侧着躺下来,贴近着郑言,然后紧紧地搂住了他。
火光摇曳冲天,心跳沉寂下去,他们的肌肤时隔多年又相互贴近,但却再也回不去了。
洞外星河遥遥,虫鸣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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