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可怜的姜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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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姜楷被他缠住，停下了脚步。

身下的Flynn双目含泪，全然没有了刚刚傲慢的样子。

“您回来了，”双膝朝前移动了一下，Flynn紧紧抱住姜楷的腿不放，“您回来了。”

他的声音哽咽，翻来覆去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昏暗的小酒馆里人不多，外面有个客人本想进来，一脚踏进来见到这不寻常的景象，识相的退了出去。

“唉……”许久之后，姜楷叹了口气，蹲下：“你喝醉了吧。”

“你打电话给我那次，我说的很清楚了，”他平视着Flynn的眼睛，“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你说退圈了，”Flynn仍然很激动，“那时你说你退圈了！可是现在……可是！”

他胸膛起伏不定，扭头看了眼姜楷身边的路楠，愤恨不平。

跪在地上的路楠几乎纹丝不动，狂欢节的面具遮着他的脸，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姜楷开口道，“我要做什么，也不用向你交代。”

和Flynn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姜楷了解他。

形貌出众，家世优越，工作的时候也总是众人的焦点——他当惯了天之骄子，哪怕玩SM，也只肯挑最好的主人。

可惜，Flynn的脾气，在他这里行不通。

“别再沉溺于过去，”姜楷拨开Flynn的手，“什么时候把这臭脾气改了，你会快乐很多。”

说罢，姜楷没有再理睬跪在地上的Flynn。起身扯了扯狗链，他带着路楠离开了小酒馆。

穹顶下的大厅里，主奴们来来往往。姜楷牵着路楠，不疾不徐地走在大厅里。

人群之中，总有人偷偷看他们。仿似不经意的眼神飘过来，再若无其事的转开。

大厅的一侧，下沉式的剧院就要开场。剧场外三门齐开，侍应生们站在门口接待观众，按照会员卡的等级，为他们领位。

透过金色的门框，可以看到不远处被绛红色幕布围着的环形舞台。已落座的人们呼朋唤友、高声笑谈，交换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这夜‌‎高‎‍‌‎‌潮‎‍‍‎将至，人声鼎沸。

姜楷带着路楠路过剧场，门口的侍应生微微弯腰，做了个手势要为他们领位。姜楷朝他摆了摆手，并没有停下脚步，径自牵着路楠走了。

剧院的背后，是长长的通道。周围声响渐熄，两人的脚步落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城堡深处的角落里，有一座复古电梯。姜楷刷了卡，把路楠带进电梯。

一、二、三、四、五。

指示楼层的指针停住，电梯门打开。

在这个僻静的楼层里，整层只有一间会员的专属房间。

穿着西装的主人，带着他那条全身赤裸的狗来到房门前，用自己的会员卡打开了门。

门内和门外是完全不同的装修风格。房间里铺着灰色的木地板，线条简单流畅，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路楠从门外一步步爬进去，膝盖上的触感由柔软变得坚硬，爬到房间里面的时候，他不由得呆住了。

清水混凝土，裸露的砖墙装饰，黑色铸铁工艺的床，床框上的滑轮……

跪在房间中央，路楠环视四周——在几乎相同的地方，他曾经和一个陌生人共度过一个晚上。

游乐园、小酒馆、Flynn，似曾相识的房间……

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今晚的一幕幕在路楠脑中回放……沉浸在莫名的惊疑中，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姜楷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先是解开了他颈间的项圈，接着又俯身解开他的口球。

口球咬的时间有点长，骤然被取下，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路楠纹丝未动，一直等到姜楷拿来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口水。

他脸上仍然戴着精致的白色面具，狂欢节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他茫然的眼神。

隔着面具，姜楷和他对望。

今晚这些古怪的情节背后，有些事情，正呼之欲出。

姜楷轻轻摘下路楠脸上的面具。

“我很喜欢你这张脸。”

把面具拿在手里，他专注的看路楠的脸。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本来是个阴天。开会你迟到了，迷迷糊糊地闯进来，刚坐下，太阳就出来了。”

“裴宏青吧啦吧啦的说了很多废话，你和我一样，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阳光照在会议桌边摆的一盆绿萝上，你一直看着那些叶子，神情迷糊又严肃。”

“那天你在想什么？”姜楷看着路楠的眼睛，“在想代码？想男朋友？还是在想怎么做别人的狗？”

路楠全身一震，无言的望着他。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张脸。”姜楷对路楠重复道，“只是没想到，你不喜欢做人，只想做狗。”

说完这话，姜楷往后退了一点，似乎不想再靠近他。

“你想做狗，拿根骨头一引就上钩了。”

姜楷把手上的面具放到一边，又拿了干净的纸巾擦自己的手。

“我玩过的狗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条。你我相识一场，就当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路楠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姜楷坐着的沙发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拱形落地窗，窗外有几棵高大的常绿乔木，一阵风吹过，黑色的树影晃动不停，树叶簌簌作响。

姜楷始终没有看他。

“有什么想问的吗？”

路楠微微抬起头，嘴唇嗫嚅了好久，轻轻说了一句——

“我好像来过这里。”

姜楷冷笑一声。

“做我的奴隶，说的每一个谎都会付出代价。”

“好在你并不是，所以撒谎也没什么——毕竟你所有的目的，也就是‎‍‎‌射‍‍‌‎精‎‍而已。”

说到这里，姜楷从沙发上起身。

“这个世界上的事，来来回回也就这么一些。我腻了，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他丢了一张黑色的会员卡到路楠面前。

“房间和卡都送你，打内线电话可以让侍应生带你下去挑个主人。或者，直接让他们给你安排上来也行。”

姜楷扣上衬衫领口的纽扣，朝门口走去。

“毕竟这么多天没射，随便谁过来，你都会掰开屁股求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