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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霜又简单问了下他学习上的事,章玉只说明天就可以去学校领通知书了,应该就能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了,每科考了多少分,考了第几名之类的。
说完他又跟他妈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吴霜笑得很开心,也很轻松,章玉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像这么笑了,“我相信你。我们章玉在学习上,从来都是不会让我操心的。”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有点迟疑地说:
“我听说……我听跟我一起卖水果的刘姐说,现在好多学生假期都去找人补课呢。补课我们确实负担不起……不过你要是想买什么资料,或者辅导书之类的,我们……也不是买不起,你需要的话随时说,不要心疼钱。”
章玉犹豫了下,还是说没有,学校发的资料挺好的,他用着刚好。
话刚说完,帘子外门口就一阵开门声,他妈掀开帘子一瞧,原来是他爸回来了。
“灯笼买回来了!”他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喜气洋洋地又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一个大红色塑料袋,一大包东西把它撑得满满的,“还买了些牛皮糖、瓜子花生什么的,要过年了,晓晓和章实肯定喜欢吃。”
吴霜打量了下,也笑了,又问;“钱都存上了?”
章春来忙不迭地点头,“存了存了,要过年了,信用社好多人排队,我排了好一会儿才轮到我的。”他把东西放下,又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沓红钞票,递给吴霜,“这些,是说好要跟老胡还的,你去年不是还拿了他手机,那个价格也是人情价了,章玉学费的500怎么也得先还给人家。”
说完,他又从里面抽出两张,嘿嘿地笑:“这两百我去给老陈买点牛奶水果什么的,KTV的事是他做中间人给介绍的,虽然……但是钱也拿回来了,还是要承人的恩啊。”
“两百?”吴霜把剩余的钱接过来,怀疑地看着他,“一箱牛奶最多五十,水果你买一箱苹果也就是五十,加起来才一百块,留两百做什么?”
章春来尴尬一笑,讪讪道:“都过年了,我就不能抽几包好点的烟啊……”
吴霜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剩下的钱点了两遍,收下就推门出去了。
章玉一直坐在帘子后面没出来。他听着他爸和他妈的对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钱终于要回来了,他们家也能过个好年了。但是这个钱怎么来的呢,是莫近帮的忙,跟KTV的人说了声,他们才要到的。
虽然钱肯定不是真的从他腰包里掏的,但是没有他的话,这钱根本要不回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次,他是真的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他咀嚼这种十分不是滋味的滋味。掀开帘子朝餐桌上的小闹钟看了看,分针指到一,离四点还有五十五分钟。
要去吗。他想。
不一会儿他妈就又回来了,朝他们父子俩摇摇头,说老胡不在家,估计是又上街算命去了。还是晚上再去找他算了。
这老胡是住在他们这一边最靠近楼梯的那一间的,单身,没有娶媳妇,年过五十,没有工作,但是他每天都会搬个板凳和折叠小桌,去他们家附近的天桥底下给人算命。
章玉不知道他能挣多少,只是偶尔胡叔跟他聊天时,也会说只要生意开张了,那就有的挣,有时候一天都没人上门,那就颗粒无收。
他不打牌不抽烟不喝酒的,唯一一点爱好,好像是画字画。
他有时也会对着章玉上下学的背影,跟他说读书真好,要是他小时候能读的起书,有个像样的文凭,现在也不会干这个来了。
章玉挺喜欢他的,甚至有时候没事,还会去他摆在走道上的那个小木板桌旁看他写字。
指针指到四,章玉还是起来穿了鞋,他把那件破了的白毛衣又往枕头底下塞塞,用被子遮挡一下盖住了,看一眼,确认没什么异常,才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临走前,他本来是习惯性地就要取那条灰围巾戴上的,想了想,又没拿。光着脖子就出门了。
临走前,他跟他爸妈说,我出门去新华书店看书去了。
摸着冰凉的公交卡,章玉双手插在兜里就下了楼。
天阴沉沉的,马路上人比以往少多了,冷清清的,很多人都回老家过年了。
走到马路上,他回头望着自己家的门口,在一栋破旧的灰色水泥门洞之中,掩在走廊上堆出栏杆的杂物后面,又小,又破,又孤冷。
他吸了口气,把脖子缩在黑色的外套里面,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到那个楼下的时候,章玉有点着急。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迟了,毕竟他既没有手表,更没有手机。下公交车之前他还问了旁边一个正按手机的大姐一声,现在是几点了,大姐头也没抬只跟他说三点五十。
他下了公交车就赶紧跑。
他不知道去那个楼下要坐几路车,或者说是他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公交站,于是只能坐到学校门口,下了车就循着记忆往那个房子那边跑,很快跑到楼下,看到那栋房子的时候,他才想到,急什么。
明明他是不愿意来的。
走到楼栋门口,他犹豫了会,才开始往上爬。
这栋大楼离郡宜很近,附近还有好几个同样闻名全省的小学和初中。楼虽然没有电梯,看着也不太新,但是章玉往上爬的时候,才想到这里住的人应当都挺有钱的。
他刚刚从那边巷子里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公告栏,里面写着:一口价100万三室一厅,均价8500,125平带阳台,个人转手,欲购从速。
八千五,多么遥远的一个数字。
走到四楼,他才停下了,对着那个朱红的木门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该敲门呢,还是离开。
他知道要是真进去了,面对自己的会是什么。
是莫近?还是萧振?或者是其他他也不认识的人?更可怕的是,万一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呢。
犹豫半晌,他还是敲了敲门。
“笃笃笃——”
里面没有人应。
那一刻,章玉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万一莫近根本就忘了这件事,或者他也还没到,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他已经来过了,也不算自己不知恩图报吧。
又等了会,他又再敲了一次,里面还是没什么声音。
这下章玉终于放心了,转头就要走,脚还没下楼梯,就听见身后的门哗啦一声开了,实木的大门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章玉被吓了一跳,一回头,莫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伸出去的脚只能又缓缓收回来:“……我以为你不在。”
那人冷冷地把他打量一眼,“进来。”
章玉犹豫了下,只能转身进去了。
他一进门,莫近就把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同时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力,把章玉按在白花花的墙壁上,那张冷酷的脸就凑到他的眼前,径直吻住了他。
章玉想推他,但是推不动,试了两次,他就放弃了。
舌头搅进他的口腔里,毫不留情地勾弄着他的上颚,嘴唇吮吸得非常用力,让章玉有点喘不过气来。
一吻毕,那人又往下舔舐他的下巴,章玉觉得特别痒,推着他默默道:
“那个……上午,谢谢你。”
舔舐在微微突出的喉结处停下了,又开始更加蛮横地攻城略地。
章玉心里悲哀地想,自己好像跟电视剧里那些堕落风尘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他还欠莫近钱呢,他突然想到,于是又跟莫近说:
“我欠你的265块钱,等我拿到奖学金了,就还给你。”
在他胸前游离的手突然停下了,莫近抬起头颅问他:“什么265?”
章玉一愣,很认真地解释,“车费二十,疫苗二百四十五,”他停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得更清楚些,“车费你一共给了四十,算我们一人一半,所以……”
“你觉得自己能拿奖学金?”莫近挑眉冷笑,倒像是有点嘲讽。
章玉眼神微动,抿了抿嘴唇,抬起头看他,“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他的眼神坚定,又带着点畏惧,直愣愣地盯进莫近漆黑的双瞳之中,“等下学期开学时发了,我就还给你。”
章玉打听过了,学生奖学金都是下个学期的第一个月统一发的,年纪前五十的都有,一个人有两千呢。
只要他这次考进班级前五,那年级前五十应该就没太大问题。
莫近好像有点生气,但也有点觉得荒诞的样子,他一把抓起章玉的黑外套,三下五除二地拉开拉链把它扔到地上,又把他里面穿的毛衣秋衣全脱了,只留一个光溜溜的白身杆在外面。
章玉缩着肩膀不敢动,虽然室内应当是开了空调,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冷。
但是莫近显然根本不在意他是冷还是热,低头舔舐上他胸前的乳头,粗粝的舌头在上面刮磨,又用牙咬,异样的感觉让章玉禁不住想往后躲,但很快被他制止。
“不准跑。”
他冷淡地下令,又用手照顾着另一边,修长干燥的手在红色的乳尖上摩擦,又用食指中指夹起来,然后又把指腹放在上面摩挲。
章玉吸了好几口气,他有点受不了被这样玩弄。
忍着忍着,那只手又往下,径直覆在了他的下身上,在上面毫不留情地搓揉,用劲之大,让章玉觉得有点疼。
他闭着眼睛抽着气,却又只听见一句:
“以后跟我做的时候,不准闭眼睛。”
章玉赶紧睁开眼,莫近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抬起来了,他的双瞳幽深又黑暗,眉眼锋利深刻,就跟电视剧里的古装大侠一样。
可惜要是真在古代,他也应当只是个酒池肉林的暴君。
莫近盯着他的那双眼,那里有种不得不屈服于人的倔强。就像是给它扔了块肉的猫一样,吃完只舔舔嘴唇就远远地走了,蹲在房檐上遥遥看自己那么一眼,爱搭不理的,像是永远也无法被驯服。
想罢他又把嘴唇贴在章玉的眼睛上,用舌尖一点点地舔舐着他的眼皮。章玉吓得想闭眼,但是他又想起莫近刚刚的警告,只能拼命睁着,感受着那种奇怪又惊悚的痒意在眼睛之上游离,然后往下,在他的眼角往里面钻。
章玉咬着牙承受着,今天看来只有莫近一个人来,这便已经是他觉得的最大的幸运了。至于其他的,他相信自己能忍受得住。
舔完他的眼睛,那一圈眼皮之上泛着淡淡的水光,随着章玉无意识地眨眼而晃动,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又淫靡。莫近心里一动,把他拉起来就推到客厅的沙发上,压进松软的沙发里,然后把他的裤子一拉就全部脱下来,莫近打开自己的裤子,扶住性器,直直地往里面插进去。
章玉用手推着他的腿,回头望着莫近残暴的脸,疼得声音都快气若游丝,“不行……太疼了。”
莫近皱了下眉,还是起身去卧室里拿了瓶润滑液出来,扔到章玉的脸前,冷冷道:“那你自己涂。”
章玉愣住了。然后他难堪地抬头盯着莫近的脸,才发现他只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就像主人在盯着自己的狗。
尊严扫地,章玉别开眼,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莫近才冷笑着走近,把他的脸捏起来,用嘴咬开瓶盖,把盖子甩到地上,薄唇轻启,“那我帮你涂。”
话语听着很危险。
然后一整瓶冰冷的液体就倾倒下来,把章玉凉得一激灵。
他回头,看到莫近把那一摊液体涂到他的身上,抹进下身那个让人难堪的肉缝里,又推到屁股上,把整个臀部都涂得发亮,然后他那双湿润滑腻的手又上来,在他胸前涂抹,很快胸前也黏腻得不成样子。
液体从臀缝里往下淌,把他蛰伏的性器淋得湿亮。
章玉不知道他干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浑身滑溜溜的实在难受。然后那个肉红色的粗长柱体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入了自己的臀缝,异物感侵袭而来,他想闭眼,但是又想起莫近的话,只好睁着眼睛瞪着他。
看到他斜向上的眼,莫近狠狠往里面肏干几下,喘息着笑:“章玉,你他妈真骚。”
章玉以前从来没听到过莫近说这样的脏话。他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他虽然偶尔会跟萧振回一些“他妈的”之类的语气词,但是大部分时间,莫近跟老师跟同学说话,虽然语气差了点,话少了点,但都算得上挺文明礼貌了。
但是他刚刚骂了自己。
他的心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或者叫失望。
然后抽动就更加频繁起来,把章玉撞击得摇摇晃晃的,莫近用手捏住他的胯骨,把他提起来,又拿掌心把他的腰压下去,把那个洞口明晃晃地放在自己面前,插入进去,又抽出来,恨不得把章玉捅个对穿。
章玉把头埋进沙发扶手里,他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想让莫近听见。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拽住了他的头发:
“看着我。”
他把章玉的头生生地扯过来,口吻冰冷:“我让你看着我。”
章玉只能看着他,嘴唇被他咬得发白,他恨恨地盯着莫近的脸,双眼凝起淡淡的倔意和忍耐,清澈的瞳孔之内,满是窗外清冷的日光。
莫近满意地一笑,狠狠一撞,就把章玉撞倒在沙发之上。章玉扭着头跌进软绵绵的布面之上,右半张脸却也被摔得有点麻,那人却丝毫不管,继续大力冲撞,脸皮在沙发上磨来磨去,很快丧失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近才把他翻转过来,掰开他的腿,又重新进来,双手掐着他的腰,直往自己下身上送。
章玉忍受着那种从腹下溢出的难以言喻的快感,它在体内四处冲撞,摧枯拉朽、撼天动地,把自己一直以为非常坚强的意志摧毁得溃不成军。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莫近的手臂,皱着眉想让他停止。
莫近凝视着他,手往上一转,反而捏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拉扯着,每一次都让章玉在自己的下身撞入得更深。
“唔……”有一声没藏住的声音泄露了。
章玉的脸烧起来,他想扭开头,但又不敢,只能盯着莫近的眼,看着他戏谑地盯着自己,嘴角是明晃晃的讥笑。
就好像自己认输了一样。
他不甘心地把嘴唇抿得更紧,然后下身就被莫近握住了,本来就不受控制勃起的阴茎被他包裹在手上,粘液涂满一手,莫近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它,眼一抬,对着章玉说:
“我会让你,看着自己被我干出来。”
章玉只觉得腹下气血上涌,面色难堪地盯着他。然后下身的某处就被莫近疯狂地攻击,他扭动着想要跑,莫近手下就使劲,身上最软弱的地方被他制着,以莫近的调性,如果自己真强行爬走,他很可能会拉扯着自己的阴茎把自己再拽回来。
章玉头皮发麻,只能抬着屁股虚浮地迎合着他,然后就在无尽地抽插之中,在他的眼皮底下,看着自己的下身射出一股浓稠的白液,喷落到自己的腹上。
他羞耻得简直想自杀。
可惜还没动手,下身的抽送又开始了,章玉无意识地张着口喘息着,眼神涣散地盯着莫近的脸,他不受控制地叫:
“不……不要……”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浪荡和婉转。
他赶紧把嘴咬住,似乎这种意乱情迷就不会从嘴巴里再冒出来了。莫近在那一片淋漓的穴口之上残暴地来回,眼神像一头猛兽。
直到最后一刻,微凉的液体才悉数进入了章玉的体内。
射完精后,莫近趴下来,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章玉躺得直直的没敢动,但他却听见莫近的心跳声,正在自己耳边“咚咚、咚咚”地跳。
真有力啊,真想把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