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近，远近的近。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死了。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记事，唯一记得清的就是我妈的一双眼。在病床上，留恋、不舍又温和地看着我，她说莫近，以后好好照顾你妹妹，别让她受委屈，你要好好长大，不要欺骗别人，就死了。

之后我的妹妹莫玉就成了我小时候记忆最多的那个人。

我很讨厌她。因为她一出生就把我妈带走了，所以我没听我妈的话，每天在家欺负她，我爸一直特别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忙到连萧振都有的时候跟我开玩笑说，不记得我爸长什么样子了。

后来到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外公死了，我爸就从北京回到了汉宁。为什么说回呢，因为他是汉宁人，确切来说是汉宁下面郊区哪个乡旮旯的，总之我没注意过，因为我没见到我爷爷奶奶，我爸说他们早就饿死了。

我爸不是个好人。我小时候就隐约觉得了。他骗了我妈，我妈死的时候看着不是很开心，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是骗了他什么。

后来我就知道了。

我上到快初一的时候，那个时候十三岁左右吧，是个很热的夏天，有一天我回到家，讨人厌的妹妹去补习班学游泳了，就我爸一个人在家，他见到我背着书包进来，笑着把家门反锁了，然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很奇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脱完，我都在问他，爸你脱衣服干什么。

他说，他好喜欢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我也挺喜欢你的。虽然其实我当时对他没什么感情。

然后他又说，你把衣服也脱了。

我不大愿意，但是他的眼神特别可怕，于是我也脱光了。

然后他就抱着我亲来亲去，还用嘴吸我的下面。

当时其实我已经知道这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了。六年级的时候有发过一本生理卫生教育读本，我还记得萧振跟我偷偷说过，他说打飞机不如找女人做爱舒服。

后来我就在他的嘴里射出了那个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跟书上说得差不多，白色的，有点透明，不好闻。

我爸跟我说这个叫喜欢我，他有时间了就会这么跟我做一次，再长高一些后，他就让我‌‎插‎‍‎‌‍进‍‍‎去，把‍‎阴‎‎茎‍‌‎‍插到他屁股里，让我‌‎‌肏‍‍‎他。

我知道这是做爱。

但我不清楚为什么对象是我爸，他还是个男人。

这件事我谁也不敢说，直到有一天，我爸又不知道从哪儿领了个女人回家，他说，莫近，这是我给你找的女朋友，你以后除了跟我好，还要跟她好，知道吗。

我们莫家得有个后。

我才想明白，原来我妈说的不要欺骗人是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跟那个女人发生关系。我爸很不开心，他一边打我，又一边跪下脱光衣服让我‌‎‌肏‍‍‎他，说对不起莫近，我也知道你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但是这没办法，不能让我们这一脉就断了。

其实我可以。我只是不愿意。

然后有一天，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们以为我妹妹不在家，以为她又去游泳班了，结果她睡过了没去成。

她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我压在我爸身上。

她哭了，说哥你不要欺负爸，不要跟他打架了。

然后没过一个月，我爸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带着我妹去了门口的江边玩，她就再也没回来。

是淹死的。

可是我妹已经学了快一年的游泳了。蛙泳蝶泳自由泳，她都会，她还曾经跟我说她是她们班速度最快的，以后要去比赛呢。

她死了，没得比赛可以比了。

再后来，他打我打得越来越厉害，经常一边打一边说你是我儿子，我好喜欢你，但是你是我儿子，然后又跪下认错，又让我‌‎‌肏‍‍‎他。

他逼我跟那个害死我妹的女人做爱，我也做了，后来她的肚子就大了，我爸脸上开始出现笑容，打我也打的少了。

然后我就杀了人。

我觉得不能骗人。所以我跟那个女人说了真相，她知道原来我们父子俩是那种关系后，竟然还接受了，她竟然能忍受欺骗！我忍受不了，于是我把她推下了楼，我那个时候已经长很高了，没有女人是我的对手。

那个没出生的，我的孩子，死了。

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多回，对象也换过很多次，我爸我越发看我不顺眼，他觉得我不听话，但是又会在打我的时候说他爱我，特别是爱我‌‎‌肏‍‍‎他。

有一次我反击了回去，我把他推到地上，把那张很烦的嘴捂住，然后用他最喜欢的东西惩罚他，他再也不说话了。

之后我就跟萧振说，我喜欢男人。你有没有认识的，给我介绍介绍吧。我想‌‎‌肏‍‍‎人。

我开始到处‌‎‌肏‍‍‎人，把我在我爸那里知道的花样都用一遍，他们好多人都受不了，说我年纪看着小，怎么这么变态，我没觉得。

后来这事被我爸知道了，他不接受，又要打我，可是他打不过我了。

于是我开始占据主导地位。他一不满意，我就‌‎‌肏‍‍‎他，但我也不敢打他，他是我爸，只有他打我的份。

后来他也妥协了。他说，只要我做你唯一的那个就行，我是你爸，你怎么玩儿我们还是最亲的。

然后我就遇到了章玉。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眼睛特别好看。很像我模糊记忆里我妈的眼睛。

他茫然地把目光瞟到我身上，我瞬间有点心颤，但更多的是烦。

怎么会有这么土里土气，说话还这么慢的人。

他说话又缓又慢，软绵绵的，眼睛很亮很认真，泛着清澈的愚蠢。

萧振以为我不喜欢他，所以故意找他麻烦。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但是我也不想管，因为这个人跟我又没关系。

这种垃圾堆里长大的小孩，跟我们注定没什么交集。

但是他每次受欺负的时候，那个眼神让人特别难忘。就是一种很倔强，很冷清，又很悲悯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们都不配。

明明他家里一分钱也没有。

我们都找人查过，他家里好几口人，从外地来的，无权无势，找人弄走都听不见个响的。

直到我看到他被萧振‌‎‌肏‍‍‎了。当着我的面‌‎‌肏‍‍‎的，他的血都流到我爸为了我方便上学给我买的那个房子的地板上。

我觉得他挺好看的，很吸引人。

有一种让人想毁灭的愚蠢的骄傲。

后来我看到他握住萧振的刀，那种感觉越发强烈，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就‌‎‌肏‍‍‎了他。

是真的滋味很不错。他的眼睛真好看。

再后来，我就像玩弄之前玩过的所有人一样玩他，在他反抗的时候给他点苦头，看着他越来越恨我，说恨我的时候，他的眼睛好亮，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太好了。

我永远记得有一次在江边，无意碰到他，烟花落下来，他站在烟花下面，那天天色其实很暗了，但是我却觉得他好亮，而且特别好看。他扭头看烟花的样子，让我觉得，其实他这样才是最好看的，比脱光了衣服被我‌‎‌肏‍‍‎的时候还好看。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喜欢。

后来看到他哭，我就非常烦，把他赶了出去，又怕他会不会想不开，毕竟之前有几个这么玩过的小男孩，还真做过极端的事。

结果他真的去了水边，站在水面前就要下去。我那一刻是真的怕的。

我怕他像我妹一样淹死了。

虽然很不愿承认，我妹是我唯一有记忆的亲人了。虽然她死了。

再后来，我发现我越来越忍受不了他不喜欢我。但是我又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

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他跟杨紫藤关系特别好，还老是护着一个被萧振他们欺负的女生，有一次还当着我的面跟陈湘在车上聊了快一个小时。

他跟她们交流的时候，会笑，会说很多他天天读的那些纸里面的东西，但是确实很有魅力。

他是真的很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纸。

每次我爸又发疯要我‌‎‌肏‍‍‎他的时候，我就非常配合地‌‎‌肏‍‍‎他，他再也不敢打我了，但是他的命令我还是得听，谁叫他是我爸。

‌‎‌肏‍‍‎完他，每次我都觉得特别恶心，所以我又去找章玉，他的行踪特别好猜，几乎每次一找一个准。

也是，他又没钱，能去哪。

我想用‌‎‌肏‍‍‎他安慰我自己，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原来我的心脏还跳着。

所以我总是迫切地想把他攥在手里，让他住在那个为他特别装修好的房子里，必须跟我保持联络，必须听我的话，必须让我‌‎‌肏‍‍‎。

然后就出事了。

其实视频的事不算大事。主要是我爸开始注意到章玉，他随便找人一查，就知道我把他带到房子里了，还为他花了一些钱，他特别严肃地跟我说，莫近，我是你爸，是你唯一的亲人，也只能是你最亲的人，这个人玩玩就算了，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还在章玉住的那间卧室里，要我‌‎‌肏‍‍‎他。

我恨不得把他杀了。

但是我没办法。我爸说，要是你不离他远远的，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家不好过。章玉看着也长得可以，卖都能卖出去好价钱。

我跟他吵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架，然后我就被他安排出了国。

嗯，从此以后我便有了个想法。

我要杀了他。

在国外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找人偷偷打听章玉的消息。

我知道他虽然没去比赛，但还是安安稳稳地上完了高中，又如期地考上了他理想的大学，还有了份薪资不错的工作。

就是他越来越像以前的我。

不断找人上床、做爱，不想学习，也从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我真的很伤心。我觉得我毁了他。我对不起他。

再后来，他又回家了。回到了他们老家的市里。

那个时候其实时机还不是很成熟，但是我还是想他，我要把他弄到我身边来，我要天天看到他，我要‌‎‌肏‍‍‎他，我要听到他继续说，我恨你，莫近。

然后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当然知道。我在国外学的东西不就是要用的吗。

他本来就有高血压，我再多给他添点药，吃他个几年，总有一天，他会因为受不了刺激，在心脏跳得最快的时候，嘭！血管爆炸。或者直接堵死到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控制药量，下到任何一个家里他能接触到的水里，他说自己高血压又严重了，我就关心他带他去检查去买药，告诉他没事，有我在，而且平时其实也没多大影响，是个小毛病。

但是我发现，带章玉到他面前是个好办法。

他很嫉妒他。嫉妒他跟我一样年轻，嫉妒我竟然真的喜欢他，嫉妒他竟然也喜欢我。

哈哈哈，我真的特别开心。

直到有一天章玉当着面跟我说，他知道我和我爸的关系了。

我觉得我必须加快速度了，我要赶紧把他杀死，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阻止我拥有他了。

可是他说我好恶心。他觉得我好脏。

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我也好难过。

这也不是我能选的。

我确实是个垃圾，是个人渣，是个败类。我早知道了。

但是即便他怎么说，我就是要他，他自己找了个房子住，特别像我妈很多年前专门在汉宁给我买的那个房子。我就去找他，不喜欢我也要勉强，我这辈子就要把他牢牢按在我手里……也只有他，能把我心里的那种暴躁的感觉给抚平下来。

然后我爸就按照我想的方式死了。但是章玉他吓坏了，那天他好像知道一点东西，但是他也没说。

我猜他是有点喜欢我的。

很后来，我磨了他很久，他也没承认他喜欢我，他只说，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管他呢，反正我只喜欢他。

只能给我一个人‌‎‌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