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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我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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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那天如约跟杨紫藤和柯熙吃完饭,章玉开车回到住处时,走到出租屋楼梯上,还正跟他妈打着电话呢,就抬头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背影他太熟悉了,是莫近。

他背对着楼梯口站着,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塑一样,又像个幽灵。

章玉扭头就往下走,电话里他妈还在问他:

“跟谁一块儿吃饭的啊?没事的,其实跟谁一起都没关系,不要委屈自己……”

章玉鼻子一酸,快速悄然下了两条楼梯,才低声跟他妈说我要上电梯了,回家了再说,挂了吧。

于是很快就挂了电话。

他租住的这片区域离单位不远,是个老居民楼,一共七层,他就住第七层最靠左那间,朝阳,常年能照到太阳,房子很小,便宜。

跟陈湘说的一样,这种老房子,就是又破又旧还老堵下水道。

但是住起来挺舒适的,几间规规整整的小房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买几株绿植,不到几平米的窄仄阳台上放个从楼下捡的小书架,里面放了点财会方面的专业书。

他们隔壁办公室是搞财务的,自己老是去帮忙,还真需要补充点相关知识。

虽然也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

他一个普通人,在单位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主动揽点活,比不得那些二代三代的。

快速跑到楼下,回头惊魂不定地看了一眼,莫近好像没跟下来。

他这才放下心来,心想一会儿再去哪里逛逛呢,这附近好像除了一个小菜场,就没什么别的地方能去了。

他喜欢去那个菜市场,那个地方跟他以前住在钢材厂宿舍那边的那个好像,就连里面存在了快二十多年的装潢都一样,细白格的瓷砖,又窄又暗的楼梯,阴凉低矮的门洞,还有散落在摊位前的用来搭小菜摊的砖头。

他很喜欢这里。

他本来想往那边过去的,结果沿着楼下走了不到两百米,就看到前面一排香樟树,树长得很大,枝叶茂密旁逸斜出,低低地盖在人行道上,让他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在郡宜午后走过的那条校道。

好像确实就是这个季节。

于是他干脆找了个树影遮挡的地方低头看手机,坐着,坐在一条掉了漆的长椅上。三月底的阳光开始暖和起来,在墨绿的香樟树上油油地滑动着,风晃动着树叶,也在摇撼着他的心。

但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莫近了。

不是讨厌他所以不想见,是觉得麻烦。

事到如今,他其实已经不怎么恨得起来了。

莫近也挺可怜的。章玉现在是这么想的。

他以前那样,家里那个变态的爸也有责任。

不过不论怪到谁头上,他受到的伤害没有改变,他这么多年走的路,做过的那么多离奇又执拗的事情,不能说都是他们的责任吧,但一定是受了影响的。

果然快到四月,香樟树又开始落叶了。

碧绿与嫩绿夹杂,芽苞随着风的摇摆扑簌簌往下落几颗,统统掉到地上,正好有一颗砸到手机屏幕上了,挡住了视线。章玉捡起来就要往旁边扔,一抬头,就看到莫近站在他的面前。

像只鬼一样。

他面色冷硬,毫无感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说:

“我需要你。”

章玉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哦不,就是有毛病,站起来就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拽住。

他说,你跟我去看看我爸。

章玉本来只是想走,现在简直想逃。

这是什么扭曲又天造地设的一对父子。

难道他的乐趣,就是屡次三番地把自己带到他爸面前,然后让他那个想让他死的爸,嫉妒、愤怒、发疯,然后把自己捏死吗?

捏死自己,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章玉拼了命的挣扎,可是根本没有用。

莫近的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把他制住,他根本没法逃。

他想叫,还没叫出声,就被莫近嘴对嘴堵住,唇舌紧紧地吮吸着,恨不得把他所有恐慌的呼叫都给吞没了。

他要干什么?

他到底要干什么。

前方有个行人远远地要过来,在树影间隙里隐约摇晃,章玉摇着头使劲推着他,却仍旧推不动。最后,他只能用眼神告诉他,我配合,我愿意配合。

求你最后给我再留那么一点点脸面吧。

很快莫近放开了他。

他把章玉拽到停在远处的车里,系上安全带,上车一脚油门就走了。

车辆从这处弯弯绕绕的小区里往外走,爬过窄仄的小巷,滑到大马路上,并入车流,在马路上急速地跑完一圈,下到江边,冲进了那个上次章玉来过一次的别墅区。

章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安全带,眼前景物飞速流逝,他觉得以前那个玩儿命的莫近又回来了。

好像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那他这次又要干什么?

很快莫近把车停好,把他拽进大门里,扭头在上面反锁三圈,上楼了。

室内窗帘紧闭,若不是那个明黄的吊灯在莹莹发亮,甚至跟黑夜没什么两样。

莫近扯着他上楼,在二楼入口的台面上拿了一个装满水的杯子,紧捏着,进了左拐第一间房。

见到他来,莫盛的脸上本来是喜的。

然后就看到了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章玉。

他的脸色骤变。

然后莫近把门关上,又反锁,冰冷地走到莫盛的床前,伸出手里的那杯水,笑着说:

“该吃降压药了。”

他是真的在笑。

章玉却看得头皮发麻。

莫盛只顾着愤怒,似乎有种被背叛的颓然,根本没有接。

“吃吗。”莫近又轻声问。

章玉觉得这不怎么像是关心的询问。

倒像是逼迫。

他们父子俩又怎么了?

愤怒终于爆发,伴随着玻璃杯被打落在地,里面晶亮的水泼洒而出,在地上“咔嚓”一声,摔成了一块块儿碎片。

水流出来,在地板上淌成一条小溪流。

在闪着暗淡的细泽。

然后莫近又动了,他从旁边的柜子上又拿了杯水,看来是放在那很久了,一直都没人喝。他捏着莫盛的下巴,不顾他的剧烈挣扎,把那一杯水都往他嘴里、鼻子里、脖子上灌进去。

他的眼神冰冷,像是在宰杀一匹瘦马。

章玉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上前阻止,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难道说你们父子俩别打了,我又不是你们的玩物,何必联手恶心我,拿我撒气。

你们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我这等小民还是安安稳稳过我的小日子去吧。

那一杯水很快被消耗殆尽,却没像是喝了多少,把莫盛的胸前打得湿透。莫盛喘着粗气瞪着他,一边弓着身子咳嗽,脸上发红,平复了好一阵,才冰冷地说:

“你给我把衣服脱了。”

语气里是无尽的威压。

却让远处的章玉浑身一震。

然后他疯狂地想找一个出口,或者试图把身后的门打开,但是哪里都打不开,哪里都出不去。

他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听,为什么莫近要把他抓来,亲眼看这种能让他恶心得几个星期都吃不下饭的场面。

门锁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紧紧的,却纹丝不动,他又拍门,又试图撞击,但是无论如何,他出不去。

那头莫近倒是非常平静,平静到像是已经经历过千千万万遍一样。他缓慢把自己的外套裤子等全脱了,脱得精光。

章玉感觉自己要疯了。

萧振说得对,杨紫藤也说得对,他们都说过,要离莫近远一点。

莫近莫近,莫要靠近。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爸取这个名字,倒是为了自己。

然后莫近就走到了床边,在昏暗又迷蒙的光下,把自己的下身主动靠近到他爸的身前。

他回眸,死寂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章玉的脸看。

是在凝视,更像是一种求救。

一种穿越了时光的,跨越了万千尘埃的,枯谷般的求救的目光。

章玉不忍看,但又不得不看。

因为他此刻,竟然想去救他。

然后他就看到,莫盛用手握住了莫近的性器,低下头,虔诚地伸出舌头,把它含进了嘴里。

章玉发誓,这是他往后人生中,永远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的记忆。

这种最后的罪恶,最恶毒的报复,让他无数次想起来就汗毛倒竖。

柱体很快立起来,在讨好的舔舐与娴熟的吞咽下,逐渐昂扬至勃发。

布满皱纹的脸上红色愈显,甚至有种明晃晃的渴望。

好恶心。

章玉的肚中又开始翻腾起来。

他好想吐。

很快,老者的渴望落空,因为莫近无情地离开了他,从他的嘴里抽出了自己东西,一步步地,转身朝章玉走来。

章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跑,想躲起来,可是却被莫近眼里嗜血的杀意惊得走不动路。他像一只杀过人的恶魔。

哦不,他确实杀过人。

然后他就被拽住,被拽到莫盛刚刚还在吞吐着莫近性器的脸前,背后的莫近说:

“爸。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只喜欢他。”

“我只喜欢他。”

“从高中时候开始,就从没变过。你已经没办法满足我了,你老了。你的皱纹让我恶心,你跟我长得像的脸让我作呕,你逼迫我玩弄你的样子,就像只老狗一样,我他妈都快恶心死了。”

“小时候我不同意,我觉得不能伤害我的爸爸,你就打我,一鞭一鞭地抽,打到我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做为止,后来我大了,你又想些别的花样让我来玩儿,还要强迫我跟你找来的那么多女人上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

“你的宝贝孙子们,全被我给杀啦。”

他在笑,冷冰冰地笑。

章玉浑身颤抖地看着他,看着莫近笼罩在黑暗中的脸。原来他之前想的都是对的,莫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这个刽子手又开始说话了,把他激怒人的剖白尽数抛洒出来:

“爸,你真是个变态。”

“变态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容不下。她明明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现在你又要干什么,又要用章玉来威胁我吗。”

他冷笑着,拽着章玉的外套,三下五除二地就扒下来,章玉震惊地盯着他,又开始护住自己的衣服,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逃不开这个人桎梏,床上的老者愤怒地大叫,又完全说不出话来,四肢挥舞想要下床,却又什么半天挪动不了分毫。

原来上次的脑梗,已经让他有了语言行为功能失调的症状。

衣物一件件被扯落在地上,章玉不可置信地朝他摇头,然后就被莫近一把拽到旁边的沙发上,什么都没做,掰开他的腿便要进去。

他要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向他展示他与章玉的‎‌‌‍性‎‌爱‍‌‍‌‎。

这是一种最强烈的对抗。

章玉手脚并用地踢他打他,但他纹丝不动,很快下身一阵痛意,他紧咬住牙关,从缝隙中挤出几个绝望的恨字:

“莫近,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可是身上莫近却说:“可是我只喜欢你。”

“我想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都不能死。”

撞击进来,把干燥柔软的肉摩擦得发疼,章玉觉得他肯定也疼,但是他却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一样,顽固地、毫不犹豫地,把他刚刚被自己父亲吮吸得发硬的性器,不断撞进章玉的身体里。

一次、两次。

很多次。

章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们玷污了。

床上的人开始大叫,发出明显的悲鸣,像是瘦马失了配偶,孤雁离了游群,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似乎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呕出来一样。

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像是一段完整的话:

“……近……你是不是……死……”

呜咽着,像个街边疯病发作的叫花子。

哪里还有半点位高权重的领导的样子。

莫近最后一次对着那边的人说:

“‍‌‎‍肏‍‌‍他比‌‎肏‎‌‌‎‍你‌‍‍‎‌舒服多了,爸。”

眼睛却是一直在看着章玉的。

章玉早已沉默下来。由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逐渐死寂的接受。

他想,很久之前他爸说他得了精神病,但他查过,男人喜欢男人,那是正常的。

现在看来,莫近跟他爸才是精神病。

丝毫没有快感的‎‌‌‎抽‍‎‌插‎‍还在继续着,莫近浑身冰冷,那双冷透了的眼死死地盯着章玉的眼,但是却语气温柔地跟他说:

“看着我,别看他了。”

操弄便加剧。

那双他最喜欢的双眸里,还闪着微微的清光。

撞击声起,在这片空旷的室内显得魔幻而诡异,老人最后惨叫呼号几声后,便缓缓倒地不起。

章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那人不叫了。

再回过神时,莫近已经冷着脸捡过他的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上,什么也没说,浑身都是凛冽的寒气。

做完这些,他回到那个床边,摸了摸那人的脖颈,非常冷静地打了个电话:

“喂,汉宁市急救中心吗,我爸刚刚在家里晕倒了,你们赶紧过来。他没呼吸了。”

……

红蓝色的光交错闪烁,一群人在门口聚集着。

一个年纪比莫近还大点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句:

“莫队,你节哀。也没想到莫书记……唉。”

莫近低头沉默着,抬眸从那一堆进进出出的人群中看过去,视线越过大门,穿过几个沙发,绕过几个穿着绿制服的医护,看到了在大堂里坐着的,正在惊疑不定的喝水的章玉。

四目相对,他们瞬间有了一种共同的深意。

章玉抿抿舌尖,恩,水有点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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