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点本事陆昊笙都没有,那也就不是陆昊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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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地方,背后刮来一阵劲风,一股巨力撞上来直接把我撞倒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猱身而上,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手臂和铁箍一样牢牢箍住,把我拖到一面大广告牌后。随后沉重匆忙的步伐从我身后匆匆略过,逐渐远去,仿佛还有男人在急切地交谈。
我直接抬手往后就是一个肘击,后面那人十分娴熟地接下我这一下,压低嗓子在我耳边说:“别慌,是我!”
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臭傻逼陆昊笙。
他一把将我拽起来,沉声说:“阴沟翻船了,他们在找我,我们得走。”
我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腹部,深色的T恤一片潮湿,指间鲜血淋漓。我刚想嘲笑他,抬头就看见他苍白的面色,一向锐利的琥珀色眼睛也失去了光泽,满满当当的疲倦充斥其中。他微弯着腰,眉头紧蹙,显然正在强忍痛楚。
这帮人确实是冲着要他性命而来的,我再恨他,也没办法做到落井下石或者见死不救。我没说什么,把他没受伤那边的手臂揽过来搭在自己肩上,向画手家的方向快速走过去。
甫一靠在我身上,陆昊笙就像是失去了力气,沉甸甸的重量砸了下来。我吃力地扛着他一米八大几的身高,一面担心那帮人杀个回马枪。可能陆昊笙命不该绝,往前十几米就是画手的家,小姑娘正坐在店里等我,我推门进去,二话不说就直冲内间。那小姑娘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先把陆昊笙放下来,深呼吸了一下,尽量浮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来的路上我朋友被车撞了,司机肇事逃逸了,我只能先带他找个地方休息,马上就把他送去医院。”
小姑娘明显被我安抚到了,我长得好看,努力装出一副笑脸的时候,也很容易讨人喜欢。她被我打发出去拿画,我抓紧时间清理了瓷砖地面上的血迹,拿着她给我的家庭急救箱,手忙脚乱地拿棉花和纱布出来给陆昊笙处理伤口。
“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我头也不抬地说:“我是来给宋敏敏拿画的,拿了我就要走,不会管你。”
“这么无情?”他居然还有心思和我笑,自己手脚利落地包扎,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一眨不眨:“半个月没见过我,不想念吗?”
“陆昊笙,我没一刀捅死你,已经算是我心慈。”我的声音瞬间低至冰点,放开手里的纱布棉花,扯了张纸巾缓缓擦拭自己的双手。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当仇人,我不在乎。”
陆昊笙的笑容像泡沫一样消失,他又恢复成那种满身戾气的样子,用同样冰冷的眼睛盯着我:“解星然,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你从来没给我吃过敬酒。”我站起身,抱着双臂,盯着他:“你现在最好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说了,又能怎么样?”他嘲讽地勾起嘴角:“我现在这样,你觉得你就打得过了?就算打得过,你敢动手吗?”
我不能得罪陆家,他知道,我也知道。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两次三番地作践我,无所畏惧。
我盯着他,那一瞬间是真的想就这样不管不顾与他同归于尽算了。
那一瞬间我的眼睛必然是流露出了十分的愤恨,陆昊笙深深看了我一眼,竟然率先挪开了眼睛,垂下头处理自己的伤口。我不欲再与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就想去拿画走人,他却又开了口:“照顾我到痊愈,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找你麻烦。”
我步子滞住,这句话对我而言很有诱惑力。我开学就要高三,一点风波也禁不起,如果能省去陆昊笙这个大麻烦,基本就平静了一大半。
但我没有马上回头,陆昊笙在我这并不是什么正面形象,我知道他是有名的一言九鼎,但是我不愿意立刻同意。
“也不再接近你。”他又补充了一句,更有诱惑力了。
我缓缓回头看着他:“我不会照顾人。”
“不用你当保姆,我要养伤,无聊的很。你干你自己的,有人陪我说说话就行。”他嘲道:“你在怕什么呢?怎么,我干了你一次,给你干出心理阴影来了?”
我冷冷道:“一言为定。”
陆昊笙没有回家养伤,我也不会跟他进陆家大宅的门。他在外面找了套清静的小区房,他住主卧、我住次卧,陆家的佣人上门做饭清洁,我只需要带着行李住进去。
不知道他是在抽什么风,每天吃完饭都要搬到客厅里晒太阳,晒的时候我还必须要坐在他旁边写作业。我行李箱那束干花被我放在次卧床头,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床头没有这束花,我睡不着,所以每半年都会回一趟尔镇市。
陆昊笙不犯病的时候,其实是很正常一个人。他估计没想着参加高考,每天只是学学英文和德语,剩余时候就是抱着笔记本看。我第一次看他学德语的时候,觉得很惊悚,他每天打架斗殴,我真以为他除了散打什么也不会。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在市井街头长大么?”我惊讶的表情太明显,他嗤笑一声。
“那德语挺适合你的。”我反唇相讥:“确实很希特勒。”
陆昊笙皮笑肉不笑,还是那张狗嘴:“解星然,你是不是欠干了?”
“臭傻逼。”我比了个中指,决定今天不再看他一眼,多说一句话。
平心而论,我确实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我也不是医生,多我一个人他的伤口并不会愈合得更快。不过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半个月过去,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了。这半个月燕鸿雪问了我十几次回来了没有,我一律搪塞说自己还在G市。
既然陆昊笙伤口快好了,我也收拾收拾准备滚了。他能出门了以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基本都是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之气和血腥味。陆家从来都不是好惹的行事作风,我知道肯定会有人为陆昊笙流的血付出代价。
他好几天都是半夜回来,我学习也是晚睡晚起的作息,两个少年人容易肚子饿,我也不矫情,自己下面的时候总会多做他一碗。不麻烦,清汤面配烫生菜,撒一把虾皮提鲜,煎个糖心蛋。陆昊笙也不挑剔,每次飞速吃完,然后把我的碗一收,一并洗了。
八月初,次日就是我的生日,我想回去自己过,反正陆昊笙也好得七七八八。于是我当天就开始收拾行李,他下午要是回来了就当面说,没回来我就留张纸条走人。
但陆昊笙回来得比我预计得早很多,我行李收拾到一半,午饭点都没到,他就风风火火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我摊在地上的行李箱,皱紧眉头靠在门口,声音冷冰冰的:“我说了你可以走了么?”
“我要回去还要跟你打申请报告?”我头都没抬继续收拾:“陆昊笙,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俩之间刚有所缓和的关系立马又降至冰点,陆昊笙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我和他原本是死对头,不是什么朋友兄弟。他脸上先开始浮现一种猝不及防、梦中醒来的惊愕,然后是恼怒。他上来一脚把我的行李箱踹开了一丈远,蛮不讲理道:“你要走没我点头,你就别想走。”
“你有病吗?”行李箱是安之岚给我买的,我用了好几年,一直很爱惜,被他这一脚踹飞,我立马怒气冲头,跳起来就骂:“你在狗叫些什么东西?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来管我?我是得罪不起你陆家,但是我不怕你陆昊笙!”
他的眼睛也被怒火点燃得明亮至极,怒极反笑,抱着双臂冷冷睨着我:“就算我把你扣在这里,薄公馆也会为了一个私生子来找我要人吗?正牌少爷也就罢了,你是什么东西?”
操,这狗东西永远嘴这么欠,我是真的忍不住,上去就是一拳。他反手架住,直接下绊把我甩在地上,俯身过来就压住。
他的气息一靠近,久远的惨痛记忆立刻涌现,我手脚冰凉、眼前发黑,嘶声惨叫起来:“你滚开!滚开!!!”
陆昊笙如果能滚开,就不是陆昊笙了。他一副气昏了头的表情:“我凭什么滚开,那谁可以不滚?薄灯,燕鸿雪,还是宋敏敏?”他又伸手来捏我的脸,咬牙切齿,语气里一闪而过极其深重的嫉妒:“解星然,你怎么谁都勾引,长得这个样子就不要抛头露面!”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着实厉害,我不可思议地骂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陆昊笙,我操你妈?”
他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冲完笑:“咱俩谁操谁,你是不记得了吗?正好,我给你复习一下。”
后面半个小时的记忆我不想回忆,这次我全然清醒,就更加清醒地意识到了我和他之间的武力差距。他的手指像铁钳那样,制住我身体某个关节,我半边身体便酸软无力。他以膝盖顶住我的腰窝,按住脊椎毫不留情地下压,我数次三番想抬起身子,但实在做不到。他三两下把我的衣服褪干净,挟带着深重怨意的气息吐在我背上:“谁都能碰你,谁都能揽着你,偏偏我不行?你长成这幅样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勾人,就不能行为检点一些,少跟别人说话吗?”
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一门心思在地上蠕动挣扎。
陆昊笙急促狂乱的细吻和啃噬落在我光裸的肩头,他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含住我每一寸皮肉,带着一种要把我吞吃下肚的迫切细细噬咬。我中间没有一刻停止挣扎,他嫌弃地一皱眉,拽过T恤将我双手捆在床头。
他又将我翻过去,从锁骨往下舔舐,轻车熟路地把我的性器含在嘴里,我的眼泪立马落了下来。我知道他没有跟我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再做一次上次的事。
我的哭声太过闹心,他不得不抬起头,鹰隼一样的眼睛盯住我,三分无奈道:“你又在哭什么?我这次没有直接弄痛你!”
“你放开我,臭傻逼!”我呜呜咽咽道:“不准碰、不准碰我!”
他盯了我一会儿,俯下身,巨大的阴影笼着我,他贴近了我的面容,贪婪却又克制地轻嗅着我的脖颈,含含糊糊道:“不碰你不可能。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放开手,像块甜糕——”
我愤怒地提醒他:“你自己说好了的!陪你到养好伤,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骗你的。”他展开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我轻易不食言,但是不是不可以破例。”
妈的,这个狗东西!我这次是真的绝望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哗啦啦直掉。但我仍旧昂着头瞪着他:“你最好别有再落到我手里的那天!”
再来一次,我就直接捅死他,大不了把命赔给陆家。
“别哭,别哭。”他抬手为我擦脸,有一点笨拙地把我抱在怀里,给我看他的肩头的疤痕:“你看,你上次咬的,我没上药,留给你。”
妈的,好气,我更想哭了。
他沉下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按了回去,俯下头深深地亲了我一会儿。然后顺着肌理下滑,毫不迟疑地将我的性器含了进去,舌尖吞吐缠绕,将它深深压进自己的喉咙里,一手缓缓揉捏我的双丸,一手两指沾了润滑细细地按压穴口。我又爽又怕,忍不住哭出了声,两腿踢踢蹬蹬却怎么也逃不开,只能在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中软了腰,挣扎也越见细弱。
因为总是记着上次的痛楚,惊惧之中,我怎么也到不了高潮,闭着眼睛,汗水泪水打湿了额发。陆昊笙认真地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我的脸,又要低下头来亲我,我嫌弃他刚舔过我,立马扭头避开。他气闷地在我肩头小小咬了一口,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再次俯下身,舌头舔进了——
我浑身一颤,几乎要嚎啕大哭。他怎么能、他怎么能,他就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
但是那种快感是实打实存在的,他两指抵住我内部那块奇怪的软肉,舌尖轻柔地舔舐,另一手环住我敏感的冠头反复摩挲,在那根阳筋上拨弄,我哆嗦着颤抖个不停,半晌后,前端颤巍巍吐出一股又一股白浊。我把脸埋在被子里自暴自弃地呜咽,哭着求他:“不要舔了,别舔了——”
“你不喜欢吗?”他抬头嘲道:“不喜欢,你射什么?”
我无法回答,只能细细抽噎,把委屈化成泪水哭掉。
他将我抱起来,面朝下压住,微凉的性器抵在我身后,但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再次抚慰到我前端抬头,才按着我的腰,一寸一寸慢慢推入。
还是疼,但是好像没有上次那么疼,疼痛在能忍受的范围,快感确实一波一波在内部泛起。灼热的呼吸吐在我肩头,我看不见陆昊笙的脸,也就看不见他那双眼睛里全是意乱情迷。他咬着我的肩膀,缓慢地抽插,直到我甬道打开、慢慢适应,才直起身子,将我的腿搂在臂弯,大力挞伐起来。我感觉自己像一艘汪洋中的小船,被暴风雨无情地摇晃,被波涛带起,无助地摇摆。我呜呜咽咽瘫软在被褥上,唯一的支撑点是他用力扣紧我的腰腹。狂乱之中束缚我双手的T恤慢慢散开,我努力向前挣扎了一步,马上被毫不留情地拖回去,扣紧我的手也变压制,他整个人像一支长箭,将我钉死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的小腹绷紧,偏头咬紧了我的肩膀,最后深深冲撞了几下,缓缓在我身体里射出微凉粘稠的液体。我早已射过一轮,腰肢彻底酥软下来,心想总算能结束了。但这次我是清醒状态,没像上次一样昏睡过去。他将我翻过来,压制在身下,明亮锐利的眼睛紧盯住我,低头给了我一个冗长而细密的吻。
“你只适合被锁在床上干。”他抬头道,声音紧绷绷的。我那时候还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嫉妒,他胸膛里深重的嫉妒和怨怼早已经把他淹没许久了。
我又累又气,抬手想再赏他一个耳光,这次被他接住了。他亲了亲我的掌心,依然没有半分笑容,把我牢牢在怀里箍了箍,默不作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昊笙?”我的声音里是十成十的厌倦:“你给我个准话,我不想跟你这样拖拖拉拉下去了。”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热切的呼吸喷吐在我身上,我只觉得腻歪。他抱了会儿,闷闷道:“我要跟你这样下去。”
“不可能,除非我死。”我一口回绝,又改口:“不,我死也不可能。”
他愤怒地抬头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同性恋,我告诉过你。你要搞,多的是人想跟你,但没有我。”我冷冷说:“你要怎么疯,我管不了,我要过日子的。”
他不再作声,又将我抱得更紧了。我无可奈何,只能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他现在一副不想跟我交流的样子,我也没办法把他的嘴撬开。
正当我以为要这样躺到睡着的时候,大门敲响了,陆昊笙嘀咕了一句“来做饭了”,便起身去开门。我赶紧坐了起来,用他的被子擦拭自己身上两个人乱七八糟的液体,抓紧时间穿衣服。我倒并不担心佣人来了看到些什么,如果这点本事陆昊笙都没有,那也就不是陆昊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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