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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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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从房门退了出去。

-----正文-----

菜色清淡,基本全是我爱吃的食材。陆昊笙在我对面一边吃一边观察我的脸色,好像生怕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吃了个七八成饱,擦擦嘴,看着他宣布道:“我跟安蒂亚斯说了,不去NYU读PhD了,回头纽约那边把我的毕业证书寄过来就行。”

陆昊笙瞪大了眼睛,罕见的蠢样子成功地娱乐到了我。他结结巴巴道:“虽然...但是...然然,我、我——”

“跟你,跟燕鸿雪没有关系。”我打断了他:“我申请了黎政院的硕博连读,NYU的招牌确实是世界通用,但是我本身是亚裔,安蒂亚斯是典型的白左精英,在他那里我拿不到多少机会,就算呆十年也只是个边角打杂人。但是在黎政院,我能接触到最核心的项目组,这对我将来留校任教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加重了语气:“现在不再是以前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时候了,国内外的社会意识形态战争已经显出雏形,如果我读完PhD以后再回国,不一定能被黎政院的老前辈们认可。我本科是N大和NYU联合培养,对北方学术圈一无所知。”

陆昊笙好像被巨大的馅饼砸得有点晕晕乎乎,结结巴巴道:“啊,你觉得好就好,我没什么意见......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我、我——”

“我需要你带我和黎政院的关彦院长吃一顿饭。”我语气很平静:“我问过了,关院今年没打算招学生,但是我想进他的组。我借的是安蒂亚斯和黎政院合作项目的名义,不是正经国内推免来的研究生,所以学籍方面仍然落在NYU,只是硕士阶段由黎政院代为培养。”

陆昊笙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满口答应道:“没问题!”

我盯着他的眼睛,全是赤忱和喜悦。我知道,他这件事确实不会骗我,他也有能力做到。我不会相信他们所谓的“言出必行”,我自己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对他们的每一句话。

“第二件事。”我继续说:“陆昊笙,你不是读研的材料,黎政院也不适合你,你应该回部队去,继续走你父亲给你安排的那条路。”

陆昊笙的脸色僵住了,他讷讷道:“我知道,但是、但是我考研很努力才考上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我......”

考上黎政院的研,绝非易事,虽然他在复试环节可能受到了一些照顾,但是就初试而言,的确是公平公正,陆昊笙为人心高气傲,想也不屑于去做偷鸡摸狗之事。我知道考研的不易,有些不忍,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我冷静道:“我知道,但是读研需要做学术,你从小舞刀弄枪,对写论文、看文献、做项目能有多少热情?就算勉强毕了业,你准备用一个管理学硕士学位去接班你父亲的位置吗?陆司令能允许吗?”

他又要再开口,我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微微蹙着眉,说:“陆昊笙,我不是为了远离你,才让你退学去部队。我这些话,有没有道理、有多少真心,你不是傻子,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任何人生下来,天赋早就已经决定了很多东西。你体能从小出众,精力充沛、果决勇敢,流着关内陆家的血,本来就应该是在军队长干的好材料。你离经叛道非要来做学术,自己也不会有多少成就,部队是吃青春饭、吃资历的地方,你到了快三十岁再去接班,谁会服你?十几年的士官们?四十岁的基层干部?”

“我知道你寒暑假一直在军营厮混,论‌‌综‍‌‎‎合‎‍素质不输你父亲手下的特勤队、警卫连,但是你毕竟不是正经军校出身,在你这个年纪,同一条路的年轻人早已经攒了好几年基层资历了。你现在再回去,必然要用数十倍努力去追平,没有人会因为你是陆司令的儿子就无条件服从你,你也不是甘于一辈子屈居父亲光环下的人。”

“陆昊笙,你是陆家未来接班人,薄灯今年毕业就会回T市接手薄公馆,已经攒了无数国奖光环;燕鸿雪决心从政,他留在黎政院没有任何毛病,他父亲本来也是吃这碗饭的。但是你的天空不在这里,陆司令在你这个岁数,已经在边境日夜巡逻、出生入死了,你难道真的要强行为了情情爱爱去走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在而立之年才发觉自己被薄灯、燕鸿雪、甚至是我甩在身后?”

“关内陆家的雄鹰,为什么要在黎政院这个笼子里困住自己呢?陆昊笙,你不要被情爱蒙蔽了头脑,人生不是离开了感情就不能活。你首先是陆昊笙,陆家的话事人,陆司令为中央军委精心培养的后备人才,然后才是你自己。”

“这么多个寒暑假,光是为了你练射击,陆司令给你批了多少弹药耗材?这些数量的热武器,就算是十个狙击手也能培养出来了。现在全都花费在你的身上,你却把自己困在黎政院、困在我身边,你觉得你能对得住谁?”

这连珠炮一样兜头盖脸的话,好像把陆昊笙说愣了。他怔怔的看着我,眼里全是复杂莫名的神色。

良久,他才正色道:“然然,我心里有计较,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过很多次了。我是权衡过的,只是我实在放不下你,三十岁还能去建功立业,但我知道一旦现在放手,你就立即天高海阔飞不见了。”

“从前我做过了很多混账事,我从来没打算给自己辩白。少年时候,我以为我自己讨厌你,也对安夫人有诸多误会。但是我那时候其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你,又找不到理由去靠近你,你越抗拒我,我越生气。只有我对你口出恶语,你才会正视我,其他时候,我在你眼里就好像一团垃圾。”他苦笑了一下,神情涩然:“后来的侮辱侵犯,也并非我本意,我只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对待心仪之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爱是关爱、呵护、包容、理解,喜他所喜忧他所忧,他有青云志我做通天梯。”

“我知道,我那时候一味打压、掠夺、侵犯、侮辱,自我自大自私自利,对你没有一星半点尊重理解。我后悔了,我想弥补。”他苦涩道:“时光不能倒流,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就让你做你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按照你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我轻轻摇头:“可是我要的并不是依靠你和燕鸿雪得来的生活,我要自己掌控自己,说我想说的话、做我想做的事。不必提心吊胆得罪了谁,不必小心翼翼去讨好谁,一切尽在我意料之中,得到他人真心实意的尊敬和信服。这一切,你给不来,只有靠我自己去取。”

陆昊笙神色更暗,眼睛里甚至弥漫开凄楚。我竟有些不忍再看,却硬起心肠,继续说下去:“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未来将在黎政院念书、任教,而你也应该去走你应该走的路,肩负起陆家的责任。”

“那你......”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桌面下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好像在握紧那根拴着面前这头大型野兽的缰绳。我平静道:“暂时不会走。”

陆昊笙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都因我这一句话活了过来,身上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又慢慢恢复过来。他笑弯了眼睛,慢慢挪过来吻了吻我,笑着说:“好,然然让我去,那我就去。”

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琥珀色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释然喜悦。那喜悦又有点复杂,好像直到此刻,我终于迈出了驯化这头野兽的第一步。

还会有很多步的。

就像安之岚教过我的,身在权势中心,无法逃离,那便驾驭。

当日,陆昊笙提交研究生放弃录取资格申请书,在陆司令的安排下,走特招军官途径进入部队,拟定八月前往边境。

入夜,我蹙着眉对着电脑敲论文,冗长的文献综述晦涩难懂,然而这是我每天的功课。做论文功在平时,特别是我们学文史类专业的,基本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去看世界,没有一定的文章底蕴很难写出令自己信服的东西。

陆昊笙像只大型犬一样在我身边转悠,时而端进来一杯热牛奶,时而给我腰后面加个靠背,我看着他团团转的无聊样子,笑着敲了敲回车键,问:“怎么,你一点儿事也没有,来帮我看看论文?”

我跟他虽然都是黎政院的,但是专业方向不同,不过管理学概念相同,我的东西也没有晦涩到他看不懂的地步。

陆昊笙讪讪然道:“不了......我本科学的不是这个,考研的时候也是死记硬背抱着专业书在啃,我对看论文真是没什么兴趣......”

“说了让你别走这条路,你哪有这个耐心去做。”我笑道:“不过现在大部分学生其实都这样,没想好自己到底是准备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急急忙忙地就来考研了。虽然我想像我爸那样做学问,但是我确实也对理工科没什么天赋,就算读研究生也不会干他那一行的。在每一次做选择之前想清楚自己适合做什么,比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更重要。”

大概是我的笑容太灿烂,陆昊笙的眼睛逐渐深沉下去。如果此时我回头看一眼玻璃,大概能看见我自己眉眼弯弯、神采流溢的样子。我不清楚,但是我能从陆昊笙泛起痴迷、专注的眼睛中窥见一二。

他慢慢凑上来,迟疑着看着我,试探性地在我耳边挨挨蹭蹭,一副又像靠近又害怕拒绝的样子。我忍不住搓了搓右手食指拇指,确认了那根无形的缰绳的存在,挑眉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下巴,勾了勾唇角。

好似得了什么允许,透明的枷锁在那一瞬间被解开。陆昊笙几乎是热切地循着我的唇舌舔吮了上来,手臂落在我腰间,将我往他怀里缓缓扣紧。我垂着眼,懒懒观察着他闭着眼、沉醉的神态,缓缓站起身,抬起手虚虚按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渴求般的亲吻。

亲了片刻,陆昊笙的手指慢慢往我衣摆里探,我按着他的手稍稍用力,他人便僵住了,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我似笑非笑道:“想干嘛?”

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听得此言,很诚恳地点了点头,虔诚地说:“想。”

我失笑,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注视着他波光粼粼的琥珀色眼睛,涌动的全是期待。我笑道:“带东西了?我可不会让你射里面。”

陆昊笙又小心觑了觑我的脸色,从裤兜里掏了掏,将一个被他体温捂热了的小纸盒放在我手里。我拈起那个盒子,垂着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陆昊笙。很那形容那几秒钟他的表情,期待、虔诚、专注、又小心翼翼,就好像那几秒钟,我拿的不是个盒子,而是把他的心掏出来,拿在手里轻佻地掂了一掂重量。

我当着他的面,眼睛一瞬不转地注视着他,单手将纸盒放在唇边,慢慢地、缓缓地用牙齿撕开包装,轻飘飘地吐了出来。

陆昊笙轰然起身,一把将我拦腰抱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动作幅度极大但是力度极轻地把我放在被褥上。他高大的身体俯了下来,我往后靠了靠,倚在床头的软枕上,懒懒张开双手,等待着他给我脱衣服。

陆昊笙的手指灼热,指腹有薄薄老茧,在我胸前腹间揉搓,在我的茎头囊袋间打转。我纵容着他的牙齿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浅的齿痕,含着乳珠慢咬吮吸,缓缓下移,将我的性器含在喉头,用腮边软肉去摩擦。他的口腔温度高,舌头包裹着茎头缓缓缠绕,殷勤地讨好着茎头的棱筋、翕张的精孔,时而用喉头软肉收缩着裹住它,我被伺候得极为舒坦,半眯着眼睛享受。

许久未接触情事,没坚持多久我就射在他嘴里,他从善如流地吞咽了,灼热的唾液和‌‌‎精‍‍液‌‌‍反扑在茎头上,我感到自己被全然包裹,头皮酥软、脊背发麻,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浑身都放松下来。陆昊笙仔仔细细用舌头将我舔干净,扬起头看着我,好似在等待什么夸奖。我懒懒伸手捋了两把他的头发,以示肯定。

他满怀开心地在我小腹上蹭了蹭,头发扎得我有点想笑。随后他轻轻地舔吮着我的性器周围,直到不应期过去,那里重新缓缓抬头,他才含湿了自己的双指,在那里按了一按,慢慢地从‍‌穴‍‌‌‎‍口‎‎‍‌‍探入,仔仔细细开拓起来。

这么久没近过我的身了,他对我倒是仍旧熟悉得很,指腹薄茧与‍‌穴‍‌‌‎‍口‎‎‍‌‍媚肉的细细摩擦之下,我能感觉到那软肉又羞涩又热情地纠缠着他的指尖,吞吐间细丝拉扯。他耐心又细致地逡巡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头发,感觉到下腹间有温热的火焰灼灼燃烧,脊椎骨尾端一股细软的酥麻缓缓升起,仿佛有一汪温泉在我身体里缓缓漾开,波光粼粼间将我缓缓溺入。

我勾了勾他的下巴,他得到允准,低头给自己戴上了套,撑在我身侧,将我小腿捞起搭在他臂弯,盯着我的眼睛,就好像大型野兽咬住了猎物的喉咙,缓缓沉身而入。我阖眼感受着那肉刃在我甬道内破开,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律动,在我体内那隐秘的源头反复摩擦逡巡,脊背的酥软酸麻越发明显,快感在情热中节节攀升。

动了片刻,他再也端不住刚开始那种体贴温顺的节奏,将我牢牢扣在他怀里,大开大合地冲刺起来。两个人光裸的皮肤相贴,汗液相渗,我蹙着眉抬起腰,夹紧了腿应和着他的节奏,抓着他的肩膀小声喘息起来。陆昊笙低下头恶狠狠地吮吸着我的嘴唇,一副恨不得把我吞吃入腹的架势。我被亲得喘不过气,偏了两下头想躲,他不依不饶纠缠上来,把我深深扣在自己怀里,纠缠着我的舌头用力吮吸。

我忍不住向后仰了仰,他才抬起头,将断未断的银丝连在唇角,被他依依不舍地舔干净,又有点心虚地看着我,身下讨好地动了动,在我的敏感点上摩挲。我挑起眉,笑着睨了他一眼,道:“就这么着急?”

我自以为这一眼应当是半不满半挑衅,但是不知道落在他那边,只剩下纯纯的勾引。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沙哑的呜咽,身下肉刃竟然涨得跳动了一下,在我惊愕之间,把我捞起来架在他怀里,疾风暴雨一样抽动起来。我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脑子都跟着这节奏搅成了一团浆糊,只能跟着喘息起来。

......一夜骤雨惊落‍‎‍‌‌海‎‌棠‌‎,帐旌频摇、潺潺石流、巫山云极。

床下七零八落地扔着打了结的套,陆昊笙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疲倦至极地垂在我耳边道:“然然睡吧......明早我收拾。”

我摸了摸他的鬓发,柔声道:“好......睡吧。”

在我节奏缓和的抚摸下,陆昊笙侧着头沉沉睡去。夜色里,我的眼睛却清醒十分,很有耐心地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又绵长,才轻手轻脚地从他臂弯里退出来,脚步无声落在床尾,信手从地面捞起一个看起来最完整严密的套,缓缓从房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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