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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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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样了。

-----正文-----

燕鸿雪开始有点躲着我的意思,并不明显,但是当我主动靠近他的时候,他总会有瞬间的僵硬,然后才会慢慢放松身体。

也不再和我有肢体交缠,每每气氛转为暧昧,他总会不留痕迹地避开。

很好,很听话,是我要的效果。

只是多少有点遗憾,毕竟我确实是喜欢他的身体。

不过我和他不一样,就算我有勉强他的办法,他如果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再动他一分一毫。我有我自己的底线。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一段,燕鸿雪依旧热衷于在我身边打转。在我看论文的时候,在我喝茶小憩的时候,他总是不动声色地贴近,然后佯装自然地离开,好像在我身边打那么一个来回,只是为了靠近一些我的气息。

但是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燕鸿雪也从来和乖顺两个字无缘。他想做的事,总是要想办法做成。

下一次交锋不会远的,我好整以暇地等着。

夜幕四沉,我抬头看见回廊里次第亮起的灯火,动了动酸疼的脖子,才意识到天黑了。收起电脑,我伸了个懒腰,扶着廊柱起身。

从木制的雕花窗棂向外看去,青山黛影、渌水黯沉,唯有廊间渐次灯火,宛如游龙悬星,美不胜收。但是今晚的灯火异常的多,我有点困惑,低头划开手机看了眼日历,突然发现上面写着“七夕节”。

哦,好日子。

我又耐心地等了会儿,燕鸿雪的身形果然在门口显现。他穿着精致的刺绣长袍,腰间别着白玉环佩,温润秀雅之极。缓步而入,眉宇间一派清风霁月,诗一般的风姿。

我的评价是,花枝招展。

他带着那种温和的笑意,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我默默看着他,在一点犹豫过后,俯身过来想亲吻我。我主动迎上,与他唇舌交缠。亲吻之间,他的手慢慢又按住了我的后颈,掌控之意极其明显。

我任由他一步一步靠近,直到他将我压在软榻上,指尖慢慢探入我的衣扣,才好整以暇地说:“想通了?愿意躺在我身下?”

燕鸿雪不说话,只是在我耳畔挨挨蹭蹭,极尽逗弄挑拨之能事。我对他的气息已经颇为熟悉,也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并不想拒绝他的亲近,我微微阖上眼,默许着他在我身上放肆。

他隔着衣物,在我每一处敏感挑弄,舌尖带着濡湿的水汽舔吮,齿列轻柔地含住肌肤噬咬。慢慢,侧脸靠近我的身下,隔着柔软的布料,轻轻含住了一点。粗粝的布料和着他唇齿的温度灼热着那里,我蹙着眉,攥紧了软塌边缘。

他就这么轻柔含咽着,由下自上向我看来,眼神纯澈,全是满溢而毫不掩饰的喜欢和依恋。单膝跪下,咬着我的腰带拽下,毫无保留地咽入我的性器,放肆地深喉,我难耐的喘息溢出,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肩头,被他反手扣紧,十指相扣按在身侧。

临到将要‌‍‍‎‌高‍‍潮‌‍,我绷紧了腰腹,他却突然仰头后撤吐了出来,蓄势待发的性器忽然遇冷,我有点火气冲头,不悦地睁开眼看着他,他却含着微微笑意向我凑近,低声道:“然然,交给我不好吗?我拿出全部本事讨你开心了,你......你就乖乖躺着享受,不行吗?”

我脑子慢慢冷静下去,‎‍‍‎‌欲‎‎‍‌‌火‍‎和怒火一点一点平息。我长长深呼吸了一口,笑着反问他:“现在是谁离不开谁?你自己认同的,要得到什么肯定就得有付出。你想我陪你,我想干你,这不公平吗?又不是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听你的?”

“可是我想疼你。”燕鸿雪笑着说,手指还在我囊袋处暧昧勾连,指尖隐隐约约在‎‍穴‎‌口‌‌‎‎‍划动:“我对你不好吗?次次都照顾你的心意。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这辈子都会全心全意侍奉你......”

“错了。”我冷冷笑起来,捏着他的下巴,漠然道:“我不是你的妻子,燕鸿雪,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的脸色僵了一瞬间。

我一字一句,残忍道:“我的妻子是陆昊苑,你算什么东西?无媒苟合,世俗不容。”

偏头想了一会儿,我摩挲着他惨白的脸,继续说:“你把我当什么,无所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这里,你最多算个外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此时如此,今后亦然。你愿意留,那就这样;你想走,我绝不拦。”

随着我一句一句,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灯火映照之下,耻辱、愤懑、难堪等等神色交纵,极其精彩。我欣赏着,整个人像被撕裂了,半边是甘美和心满意足,半边是痛楚和撕心裂肺。

但我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吧,昊苑怀孕了。”我继续笑着:“下个月我回G市和她登记结婚,明年春天,你就能看到我俩的孩子了。对了,应该叫你一声叔叔吧?毕竟你也是和昊苑一起长大的。”

燕鸿雪眼睛赤红,抬手攥紧了我的肩膀,力道大到简直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那种从容平静完全消失,只剩下痛彻心扉的泪眼:“解星然,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碰她?我都愿意为你退步至此了,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几乎是咆哮了。

“所以我才愿意留下来陪你啊。”我摊开手,笑着说:“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在这里是干什么?燕鸿雪,我陪你两个月,然后你给我听清楚了。”

“你要干什么,我不想管,也不想逃。但是今后我们就到此为止,我要为昊苑和孩子做打算,你不许让任何难听难堪的话传出去,尤其是传到昊苑的耳朵里!你不许在人前留下我和你的痕迹,以免将来像你父亲和我母亲那样,闲言碎语贻害我的孩子!你要和我纠缠不清,可以,但是从此以后你就永远是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人!”

我亲昵而残忍地拍拍他的脸,笑道:“听明白了吗,燕鸿雪?”

他完全愣住,半晌才偏过头看着我,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折辱我至此......解星然,你竟然能......”

“是的,我能。”我平静地说:“因为我不爱你。”

很难形容燕鸿雪那一瞬间的神色,宛如世界尽头劈下一道惊雷,将地面撕裂开一条巨大的鸿沟;又宛如无边无际的汪洋被飓风卷起九重高的浊浪,水花被遽然撕裂,在空中碎成飞沫。我感觉那一瞬间的燕鸿雪,就像尽头孤独矗立的一座孤山,也在这动荡之中被慢慢撕裂,一片一片碎成雪花,融化地无声无息。

就好像一瞬间,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悄然死去了,凋落衰败。

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哪怕心里万虫噬咬、九雷加身一般的痛楚,我也绝不泄露一分一毫的动容。

半晌,燕鸿雪颓然坐下。恍然间我好像听见了朦朦胧胧的、竹子被折断的声音,但不分明,我凝视着他,出神地想,也许是他那根无形的傲骨吧。

“......好。”

一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他长久地垂着头,我看见他膝上溅开潮湿的水色,声音嘶哑:“那你,能不能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漠然道:“是你留在我身边,当然,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他苦笑了一声,抬头看我,眼里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就那么轻轻地,把手放在我脸上,眷恋地摩挲了两下。

“如此,也好。”

他含着眼泪,苦笑着说。

我面无表情地抬手,反握住他的手,在心里默默应和。

如此,也好。

九月开学之前,我买了机票飞回G市,和昊苑登记结婚。

那天她穿了一条鲜红的长裙,妆容秀美、神采飞扬,虽然腰身颇为宽大,也挡不住她鲜妍的姿态。

我陪她拍了两天婚纱照,试遍了各种造型,洗出来一大本厚厚的相册。昊苑心满意足地抱着相册看了几百遍,宝贝一样珍藏在她的梳妆台里。

晚上入睡前,她解下腰间的硅胶垫子,和她的婚纱相册放在一起,冲我撒娇道:“天天戴着这么个东西,干什么都不方便,还好这边都是我的人,只有出门才要戴。”

我好笑地给她整理着衣服:“这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吗?非要留个孩子给我。我还没嫌弃咱俩以后养孩子麻烦呢。”

“没良心的然然,我这都是为了谁!”她白我一眼,摇曳生姿地走去洗漱了。我无奈摇头,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规整,才回到自己房间去。

是的,我和陆昊苑的孩子,实际上是我偷来的陆昊笙的精子,然后从国外买的人工卵子和培育服务。以陆昊苑的身体,无论是服用激素药物排卵、还是孕育,都是十成十要命的事,我不可能让她去冒这个风险。

陆家自关内迁来,祖上有沙俄贵族的血统,人人自带琥珀色的眼眸、深栗色的发丝,还有那更为深邃的五官轮廓,寻常人家的孩子冒充不了。

于是陆昊苑和我一合计,干脆偷了陆昊笙的基因。陆昊苑坑弟弟毫不手软,径直跟我说,有这个孩子在一天,谁想动我都得思量再三,哪怕将来陆昊笙和燕鸿雪成家有子、逐渐疏远了,这个孩子也会保护我,必不会让我再陷入其他人手里。

毕竟T市垂涎我的人,并不止他二人而已。

我知道,陆昊苑还有更深一层的计较。她其实一直担心我,担心我在长久的自我消磨中逐渐放弃对世界的热情。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也希望有另一层羁绊留住我,我的执念在于一个家庭,她想给我一个家庭。

我都知道,所以才会同意她这几乎荒唐的计划。抛开一切,我不是不想要一个孩子,我爸爸走后,陆昊苑是第二个家人,我不能想象,如果她也离我而去,我将如何自处。我也确确实实,想要一个能长久陪着我的家人。

哪怕是一个与我无关的孩子。

可是陆昊苑和陆昊笙是同根同源的血亲,陆昊笙的孩子,也得叫陆昊苑一声姑姑。我觉得,就算是陆昊笙的孩子,我留下来抚养,也没有太多问题......吧?

我只是,只是太想有个家了。

我们在G市简单办了婚礼,几乎没有亲人出席,但是也算是走完了全部程序。我不知道我这个薄公馆的弃子和陆家大小姐结婚的消息震惊了多少人,但是无所谓,我照常回到黎政院读书、做项目,安安心心走我的路。

除了偶尔在燕家别馆厮混一夜,一切都很正常,我也相信燕鸿雪的能力,既然答应了我将这事捂死,就绝不会让风声走漏,因为他冒不起失去我的风险。

至于陆昊笙......被困在部队,就算得知我和他姐姐结婚的消息,也只能无能狂怒吧。

也许我的人生也就是这样了。和母亲兄长断绝关系,用拖延和欺骗对付陆昊笙,和燕鸿雪继续着畸形混乱的偷情,将残存的希望寄托在孱弱的陆昊苑和那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也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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