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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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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赌博

“这不是什么审判结果。”佐助纠正了她的用词,“我从未说过你有罪。”

他站起身来,转到书房里,把那个纸质的文件袋重新放在了唯的面前。

“关于那个未来,早在卡卡西告诉我之前,春野樱就向我提过,但那时我认为她说的东西都太离谱了,所以我没有听完。”

唯伸出指尖,触碰到文件袋光滑的表面,因为佐助的这番话显得神色有些复杂。

佐助和春野樱见过面一事她并不知情,她原本认为他们二人将话说开的那一天,就会是她退出佐助人生的日子。

在唯看来,佐助似乎因为「塔卡」的记忆暂时困住了自己,所以短时间丢不掉由她一手制造的,他对她的那一份虚幻的迷恋。

所以佐助在避开春野樱一事,唯很清楚,并艰难地在预想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大口呼吸着。

但原来两人竟然早就见过面吗,唯有些意外。

“我原本并没有将她口中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很在意,所以我找到了卡卡西。”

“他告诉我,你一直坚信你看到的所有都是绝对的,还把那个术当做是验证的答案——我想我应该找到了你这样固执着拒绝我的理由。”

佐助将文件袋里的申请表抽了出来。

“我曾跟春野樱说过,未来是无法被确认的,我相信我不会选择她口中的那个未来,但却无法让你安心。鼬曾告诉我,叶月的力量一直在困着你,我本希望你用眼睛去看现在的一切,忘记那些梦里看到的幻象,但看样子是失败了。”

“所以我拜托卡卡西签下了这份申请表。”

佐助指着纸上红色的印章和卡卡西的签名。

“只要你签下名字,不需要再走任何程序,你就是我的妻子。虽然只是签一份文件,在档案上记录下这份关系,但我希望它能将你绑在我的身边——我需要时间去向你作出证明。”

佐助十分确定只要唯签下文件,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定会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婚姻,孩子,这些词语在他看来就只能与唯做出联系,而不是被她认为是「绝对」的春野樱。

“在你看到的未来里,我和春野樱的那个孩子,是和鸣人的孩子一样的年纪,鸣人的婚礼已经在眼前了,也就是说如果未来真的会发生那种,与现在完全背道而驰的改变,那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了,所以这份申请书理论上应该是最能让你安心的存在才对,签下它,你只需要等待一两年,就能确认那个将你禁锢的预知——但你为什么拒绝了它?”

唯无法回答佐助的问题,那段连止水都不知道的过往,是她心底最阴暗的秘密。

她明白佐助在设想两人之间的婚姻以及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毕竟这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才能组成一个家庭。

如果她提出不要孩子,佐助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唯不敢保证佐助会永远不后悔现在做下的决定,也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应下以后,在真相暴露的那一刻,佐助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或许会厌恶到连一句话都不愿意留下吧。

“不要再说你后悔了,唯,连禁术都会使用的你,怎么可能会因为后悔而放弃,我想理由也许跟你对孩子的看法有关系,但我无法做出推测,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出现在你预知里的孩子,我并不认为她的存在是合理的,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负担——”

“不。”唯打断了佐助的话,带着一丝苍白的笑,“我如果对她感到负担,一开始就不会选择使用那个术。”

她看着佐助的眼睛,凑近了些,伸出手去碰了一下他的眼角。

眼角的皮肤是滚烫的,探出的指尖是冰凉的。

“你只是还陷在塔卡的记忆里没有走出来罢了,佐助,我用了六年的时间,让你的生活里只剩下了我,你只是被我的身体绑住了,这份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迷恋很快就会消散,你会回到正轨——就像你说的那样,也许就在鸣人婚礼后的不久了。”

这样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的话让佐助没有能控制住自己,猛地抓住了唯的手腕,他把她往自己的面前拉,咬牙切齿地质问她。

“是不是从那一天开始,你就笃定了我会在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再把你像块抹布一样扔掉?你认为那六年是你从我身上偷来的时间,而我只是在你构筑的梦境里迷了路?”

唯闭上了眼睛,表情因为佐助刺耳的话显得有些痛苦。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保持着距离也只是卑劣地想要在做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事之后,掩盖掉自己的动机,企图让接受惩罚的自己活得稍微轻松一点,而不是像未来的那个自己一样,生不如死。

“我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宇智波唯,你不能再替我做出选择。”

佐助抚上了唯的侧脸,指尖很烫,带着灼人的温度,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必须要知道理由。”

佐助盯着唯的脸,眼底有些发烫,他的查克拉正在莽撞地顺应着他最本质的想法,顺着脉络翻涌而上汇聚在右眼——

他想要读取唯的记忆。

任何时候佐助都可以冷静自持,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不计后果的鸣人一般,横冲直撞,只想寻求答案。

这显然不是他所打算的「正确的方式」,但他想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那样了解佐助的唯,自然马上就意识到了佐助想要做什么,眼底的三勾玉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因为佐助带来的压迫感已然浮现而出。

三勾玉自然是无法对万花筒的力量相抗衡,她的确可以负隅顽抗,两败俱伤,但佐助终究还是可以拼凑出答案,哪怕只是从那些漏出来的记忆碎片里。

——或许未来的自己,就是在这一切发生以后,哀求着佐助,同意自己抹掉他的记忆。

有止水和鼬的托付,即便再不愿意,唯想佐助也不得不同意她的请求,任凭自己抹掉他看到的东西以及有关两人之间过线关系的记忆,保留两人作为亲人的关系,让一切回到正轨。

原来这就是那个转折点啊——

唯眼底的泪流了满面,湿透了佐助抚在她侧脸的手。

带土的病房内,卡卡西说的话又在她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这便是最后一次的选择了——

顺从那条线也好,赌上一次也罢,迈上这级阶梯,便是终点了。

唯关闭了自己的写轮眼,直直地看向佐助的右眼,眼中尽是坦然。

“你要的答案,都在我的记忆里。”

唯的声音温柔极了,就如同曾经小小的她附在佐助耳边悄悄告诉他,她回家会好好练习他教的手里剑术时一般无二。

“但是答应我,佐助,无论如何,即便你再无法接受,也给我留下一条退路吧,如果那个答案让你痛苦,就让我为你抹掉记忆里的一切,让那条线回到正轨。”

她的双眼是漆黑的,没有一点绯红色,完全默认了佐助要做的事,丝毫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勾玉旋转成了莲花纹样的六芒星,代表着宇智波瞳力的最高点,以及让人无法抗拒的支配感。

唯对着那朵莲花笑了。

.

读取记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对于佐助来说,却仿佛是走过了唯的一生。

从隐约记事开始,最先留下来的父母的笑容,再到刚才佐助向她索要答案时压抑的神色。

她的记忆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纱,所见之处均是血色。

记忆里叶月惠的五官被唯模糊掉了,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唯一一张清晰的脸,是她手里握着刀朝着唯走过来时,满脸惊惶的神色。

孩子是那样的害怕,喉咙几乎因为过度的哭喊沙哑得难以发声,她伸着双手朝着母亲索要温暖,迎面而来的却是带着寒意的刀刃。

短刀没有刺穿孩子的胸口,只是划破了肩膀上的衣物。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叶月惠握着那把刀,把已经恐惧到动弹不得的唯抱在怀里,她几乎癫狂地在喊。

“为什么我连带你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啊,唯,唯!”

叶月惠似乎是想把孩子重新融回她的骨血之中,一声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用尽了力气想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

半晌,她发现这样也是徒劳,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啊,唯……”

她跪坐起来,将那把冰冷的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粘稠的液体带着铁锈的味道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将死的女人把自己的孩子禁锢在了怀里。

「将你带到这个世上,对不起」

温热的血浸透了怀里的女儿,很快就随着母亲僵硬的身体一起凝结。

直到父亲推开门,她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哭声。

记忆这种东西,被回想的次数越多,留下的细节就越深刻,读取出来的画面也越清晰。

那时候的唯应该只有三岁,这段记忆在佐助看来却清楚得可怕。

佐助甚至能感知到叶月惠因为痛苦急促起来继而逐渐消失的呼吸,以及宇智波明音抱起唯时发抖的手。

佐助自己也有那么一段记忆,是带着抹不开的血色的——那个灭族的夜晚。

那晚的画面也是这样,曾被佐助回想过千万遍,每一个细节都浸透了惶恐与痛楚。

那时候的唯会趴在佐助床边告诉他,“我会守着你的。”

但三岁的唯却只剩下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寡言父亲,连自己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

佐助蹲下身,伸出手去,想告诉她,“我也会守着你的。”

女孩子的身影却像是一阵烟雾,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儿时两人共同度过的时间,与佐助所记得的并无差别,就连他所不知道的有关叶月血继觉醒的那段记忆,他也在鼬留下来的幻术里看得很清楚。

一切都与佐助所想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直到佐助看到了唯力量崩溃的那一刻。

从唯的视角,那时佐助的脸是模糊的,这大概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将记忆里自己极其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下意识地给它蒙上一层纱。

佐助在卡卡西的那番话里大概推测出了唯力量崩溃是在那时发生的。

可当唯眼神空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痛得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女子绝望的表情让他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即便唯模糊掉了他当时的脸,佐助自己也记得,当时作为施虐者那一方的他,脸上带着怎样的憎恨与恶意。

佐助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扔上了河岸的鱼,在烈日的灼烧下一点点窒息,费尽全力挣扎着,渴望的泉水却在逐渐干涸。

他也许快要死去,可一直守着他的,属于他的那汪泉水,却先他一步要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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