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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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向晚,最后一抹残阳也落尽了。
忽而起了一阵风,将枝子上最后一片枯叶吹到地上,嚓的一声,被过路的人踩碎了。
那人听见脚底的动静,不由一吓,他缩着脖子,大半的头脸隐在帽沿与衣领之间,借着墨镜遮挡,眼珠向着四下一溜,街上的人皆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他。
他松了一口气,借着墙影遮蔽,加紧了脚步。
天色晦暗下来,他裹着一阵寒气,将伪造的身份证件甩给前台姑娘,几分钟后,他终于推开了宾馆房间的门。
房门跟着他的脚跟阖上,咔哒一声自动上锁,鼻间嗅到房间里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男人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抬手按亮了灯。
床上摆着一只黑色行李箱,床边站着个男孩,他的目光从行李箱移到那个男孩的脸上,表情瞬间一凝。
男孩的双眼被一块黑带蒙着,更衬得肤色白得如雪,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微微地颤着,似乎是因过度紧张而发抖,令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客......客人您好,我是本次小维纳斯的派送人,”感觉到光亮,他向着男人的方向略一欠身,背书似地语调机械地道:“本次的小维纳斯年龄16周岁,保质期三个小时,按照您的订制要求,剜掉了双眼,割下了双臂与双腿,伤口的部位均用蕾丝丝带捆扎装饰好,不会影响您的观感,还请您享用后,把宝贵的意见反馈给江淮先生,我们会按照您的需求进一步继续完善我们的项目。”
他一口气背下来,却没听到男人的回应,脸上带出些局促,惴惴地道:“客......客人?”
男人的眼一直凝在他身上,见他脸上显出惶然神色,不由笑了声,软了声音道:“抱歉,刚才我走神了,送货的活现在派给你了啊。”
“是,之前都是我认识的人在送,”男孩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后来不知他去哪儿了,名字叫做容狸。”
“我知道,那孩子是挺可爱的,”男人走到他跟前,略俯下身,嘬尖了肥厚油润的唇,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但是比起你来,可差太多了。”
男孩耳朵一痒,下意识要躲,男人却箍住了他的腰身,手绕到他的背后,一把揪住了蒙在他眼上的黑带子。
“客......客人,”男孩楞了一下,慌忙捂住了脸上的黑带,战战兢兢道:“我......我们有要求,为了保护您的隐私,我们要蒙住眼......”
“刚不是还说要接受我的意见吗?”男人笑道:“手下去,我看看你的脸......”
他抿了下唇,终于将手放了下去。男人笑起来,将他眼睛上的黑带揭开,黑带下的一双眼盈着粼粼水光,湿漉漉地透出人畜无害的驯良。
男人的眼一下子直了,他盯着那双眼,忽而觉得有些熟悉,问:“你叫什么名字?”
“寒笙。”
“寒笙......?”男人楞了楞,忽地记起来了。
他之前在名册中见过这张脸,还向刑枭要过一次,然而刑枭推说他那几天不在孤儿院,无奈只得作罢。自此之后,照片便从名册上消失了,他还可惜了许多时,以为被什么人买走了,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今日一见,真人竟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几分,而且性格似乎温顺驯良,即使自己做些什么,他回去了多半也不会乱说,更何况之前姓刑的那么宝贝,现在反送到他跟前,想来多半是玩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起来,这样温驯好看的孩子,想必连反抗也是不会的,他又何必剜掉手脚。
男人坐下来,扯了寒笙的手,使他站在自己双腿之间,低下头,颇为惊异似地呀了一声:“你这手心,怎么都给勒红了?”
寒笙神情有些惴惴,低声道:“谢......谢谢客人关心,拿箱子的时候勒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哎呀!那姓刑的真是,怎么能这么对你,叔叔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鼓起腮,拂拂地将烟酒气喷在了寒笙的手上,盯着寒笙的脸,呵呵地笑了一声:“跟叔叔说说,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怎么被派来干这种累活儿啊?”
寒笙眼神微变,仿佛被触动似的,忙低下头,颤声道:“......是。”
“是这样啊?!”男人见猜想得证,几乎要笑出声。
“客人,您知道容狸去哪儿了吗?我现在跟他做着一样的事,”寒笙抬起头,泛着红的双眼紧紧盯住男人的脸,声音也带上了一抹哭腔:“他不见了,我真的很怕......”
“不怕,不怕啊!”男人勉力维持住脸上温和的表情,软着声音道:“那个叫容狸的孩子,他只是被我要了,懂不懂?”
寒笙的头嗡的一声,霎时间,脑中一闪回了不久前的画面。
他看见容狸和璃月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便以为他已经死了,更何况刑枭在旁边,他绝对没有察看的可能。
何况刑枭那日对自己说,他没有给他一个痛快。
他一直不肯相信,直到今天才证实了。
倒还不如死在那天!
“被您要了......?”寒笙脸上露出愕然神色:“您......把他做成了小维纳斯?!”
“对,就像箱子里头那个姑娘一样,我喜欢听话的宝贝。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明明只能被我草,还要对我显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我最厌恶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说着,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愠色,见寒笙吓得快哭了,这才缓和了些,盯着寒笙的眼睛,笑道:“别怕,像你这样的眼睛,就没有挖掉的必要了,因为叔叔知道,你很乖,是不是?”
“是,客人。”寒笙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听话的话,客人您愿意把我买走吗?”
“当然,叔叔有的是钱,不过我要先验个货,”男人笑起来:“你怎么伺候那姓刑的,就怎么伺候我,懂了吗?”
“那您什么都不用做,躺下就好,我来伺候您。”寒笙说着,手伸进了他的裤子,一把握住了他的下身。
男人呼吸一重,几乎是立刻便抬起了头,随着他的动作,颤着声音道:“快......再快一些......”
身体仿佛被抛向了云端,他眯细了眼,快感终于到了顶点,在即将释放的一刹那,忽听咔的一声,下身登时一凉。
他整个人电打似的惊弹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跟着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大张着的嘴里,腥臭血红的一团,他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他的......
还未出口的惨叫被生生闷在了他的嘴里,半硬的肉块径直戳进他的喉咙,下意识想要呕出来,然而还未吐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下一秒,寒笙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吃下去。”
男人瞳孔一缩,抬眼一看,温驯的神色在寒笙的脸上悉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彻骨的寒意自心头掠过,男人死命地挣扎起来,然而制住他的手却铁钳一般,将他牢牢按在了床上。
咔哒一声。
床边助兴用的铁链擒住了他的手脚,他整个人在床上被锁成了一个“大”字。
“唔唔——”生理性的泪自眼眶涌出,他鼓着腮,那肉块已经撑满了他的嘴,他几次想吐,却吐不出来。
“不肯吃?”寒笙钳起他的一只手,将刀尖扎进了他的指甲缝,一面极慢地撬弄着,一面道:“你不肯吃,我就把你指甲盖一个个拔了。”
说着,一片指甲自他指尖剥落,钻心般的剧痛碾过他的神经,冷汗自他额角汩汩而下,双眼一翻,人差点晕死过去。
寒笙又将刀尖刺进第二片指甲,男人眼神猛地一变,喉中发出濒死般的嚎啕,腮上的肥肉蠕蠕而动,终于开始咀嚼,寒笙动作一顿,看着他一点点嚼着自己的生殖器,将它生生吞了下去。
“真乖,”寒笙的唇边泛起一抹笑,语气也柔和下来:“说起来,我其实和您一样,也喜欢您这样性格乖顺的,不过......”寒笙盯着男人泪湿的眼,语调陡然变得冰冷:“不好意思,我刚才骗您的。”
“你......”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刀尖已经插进了他第二根指头,将指甲盖慢慢剥掉了。
男人惨叫瞬间变了调,眼底都沁出了血,扯得铁链哗哗作响,然而依旧不能挣脱。
“请您放心,这种情趣酒店的隔音很好,客人您可以尽情地叫,绝不用担心泄露您的隐私,”寒笙垂下眼,细细端详着他因痛苦而狰狞扭曲的脸,笑道:“我们还有整整一个晚上要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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