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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正文-----

两小无猜(完)

“不行!我不走这一步!”说罢,你将刚落下的白子拾起,想了会,落在另一处。夏彦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勾了勾你的鼻子,带着些宠溺无奈,“你啊。”你抬头对面前的人嘿嘿一笑,“彦哥哥对我最好了。”

明日夏彦便要离开了,你说不伤心,那倒是假的。于是左一个“彦哥哥”右一个“彦哥哥”,终于让夏彦答应今晚住你家客房。

“小姐,您要的东西来了。”

“放在院子石桌上就好了。”你挠着头,不知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夏彦从你手中拿过白棋,落在一个点上,你恍然大悟“哦”了声,随之又故作神秘道:“等会彦哥哥便知道了。”

“彦哥哥,这次你要去多久啊?”夏彦拿子的手一顿,让你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面前的人开口道:“这一次,老爹打算带我去边疆战场上历练... ...去多久还不确定。”

“啪!”你手里两三颗白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现在却没有人敢冒昧上前收拾。“边疆战场?”你几乎是颤抖着念出这四字,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夏彦坚定的眼神,话到嘴里便拐了个弯,“那彦哥哥... ...你要注意安全,明日起,我便天天去庙里为你求平安。你一定不要受伤,受伤了也不要瞒我,好嘛?”

夏彦看你哭得梨花带雨,拿着你做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我答应你,你别伤心了。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放心。”“那你答应我,受伤了也要在信上告诉我,不得隐瞒。”你覆上夏彦的手,与他对视。

“好,我答应。”夏彦伸出另一手,“我们拉钩。”

你醒了醒鼻子,带着哭腔道:“嗯,拉钩,你不准骗我。”

“小祖宗,我何时骗过你。”夏彦见你眼角还有变红的趋势,便也不顾说出口的是什么,只要能把人哄开心就好了。你被“小祖宗”这三个字哄得脸红了个透,扯着手帕想掩一掩。

夏彦将你这娇柔俏皮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底,一不留神便看呆了。你见面前若石雕的人,哼笑一声,“呀,这里有只呆雁呢。”“呆雁在哪?”夏彦盯着你接道。你拧着帕子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一声飞了。”口里说着,将手里的帕子一甩,向夏彦脸上甩去。(这里致敬红楼梦)

夏彦被手帕唤回神,轻咳一声,见你也没方才那么伤心了,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院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这般神秘。”“我没藏。”你伸出一手用力点了点夏彦的眉心,“倒是彦哥哥,陪我就这么无聊,光念着院子里的东西。”

“我没有!”尽管夏彦知道你是在打趣,但他还是急着反驳,生怕你真的误会了。见此,你咬着手帕咯咯笑道,“嗯,不逗你了,彦哥哥跟我来吧。”你起身牵着夏彦的手走去院子里,那里面真的没藏什么,石桌上只放了几壶酒。

夏彦见那酒眼熟得很,细细打量了会惊喜道:“这不是我表哥的酒吗,他这么大方?”你点了点头,解释道:“见彦哥哥似乎很喜欢,就讨了几壶。”

你坐在石凳上,不太熟练地打开一壶,给面前的两个杯子满上。清甜的酒香立马在空中散开,还没入口,你已醉了三分。夏彦无奈地点点你的鼻尖,“这么多年了,还是只小馋喵。”

“喵。”喵完你便匆匆抿了小口,入口不刺激,还有些甜,于是便大着胆子仰着头一口喝完。“欸——”此时夏彦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忘了告诉你,这酒入口清甜,后劲却足得很,“完了完了... ...”

果不其然,没一会你便感觉自己眼前有两个夏彦,不对是三个,月亮里还有一个。“彦哥哥... ...”你起身,若一支柳条般,随着风摇晃,摇着摇着,眼看就要摇到地上,夏彦将你抱在怀里。

“彦哥哥,你说你去的地方是不是比月亮还要远啊?”你感受到熟悉的气味与温度,便双手攀上夏彦的脖子,气息带着酒气喷洒在面前人的身上,你不敢放手,怕这人真的变成一只大雁,“忒儿”一声飞了。

夏彦准备张口回答,你却伸手捂着他的嘴,继续道:“彦哥哥,你先、先听我说,我不想放你走,不想和你分开... ...”

“彦哥哥,”你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人,红润的唇一张一合,“你能不能,把我也打包进你的马车里,随便去哪里,只要不和你,唔分开就行... ...好嘛?”

夏彦见你这般既是欣喜,又有些心疼,他揉了揉你的头,“好。”话音才落,他的唇便被你吻住,甜腻的味道刹那在口腔里散开,因为醉得迷糊,你舌头只顾缠着横冲直撞。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吻,让夏彦更是舍不得离开。

他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便想将这人儿藏在自己的卧室里。若是有人来寻,那他就打算带你去后山,用那里的竹子建一栋房子,专门将你和他藏起来,谁也找不到。但后来他打消这个念头了,因为你是受不得苦的,不,应该说是他不忍心让你受苦,那竹子做的房子他住过,又潮,虫又多,你住那里定会憋屈。

所以,他下定决心长大后自己要像老爹那样,有一大房子,里面安置的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彦哥哥,这酒真好,你能不能给我留一壶呀,这样我想见你的时候,就喝上一口。”提到这,你眼里的泪又开始涌了出来。夏彦心疼的不得了,他俯身将你眼角挂着的泪珠吻掉,“嗯,但你答应我不许喝多,不然头疼。”“好... ...”

就这样,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睡意袭来,你用帕子掩着打了个哈欠。“走,去睡觉了。”

“不走,彦哥哥不走。”虽然又醉又困,但你对“走”字却格外敏感,立马提起精神将人抱得更紧了,“你答应我了,今天要一直陪着我。”

“但该睡觉了。”夏彦有些无奈。“我不困!”嘴上这么说,但你眼睛却已眯上,没有一点说服力,“真的,不困。”

“好,不走,我抱你去床上,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话音落下,夏彦便弯身将你横抱起,向卧室走去。

你迷迷糊糊间感受自己被放在一温暖柔软的地方,餍足地哼一声,头一偏便睡过去了。“还说不困呢。”夏彦见你手里紧攥着的衣角,摇头笑出了声。他的手在空中虚虚描摹着面前人的样子,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也不知... ...能不能再相见。

“我心悦你。”这四个字随着吻落在耳畔,你像是听到了,嘿嘿笑了声,“彦哥哥... ...”

第二日,你睁眼时太阳已高挂在空中。你急忙唤人问道夏彦走了没,得到的答案却是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你呼吸一滞,昨晚的种种在脑海浮现,似梦般美好的不真实,过了好久,你身子一抖,便趴在被子上哭了出来。

前几个月夏彦按照约定每月一封信,后来说是战事原因,三四个月才能收到一份,有时候还会在路上遗失,再后来,你已记不清到底有几个月没收到信了。

就这样,叶子黄了便落,落了又长,但那个该出现的人却没再见过。离夏彦走已有一年半,但收到的信却两只手数的过来。这些信你都收在一个木箱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便挂念起来了。

“小姐,小姐!有信来了!”这次丫鬟手里可不止一封,你欣喜若狂地接了过来,按照日期一封封读,不一会眉头蹙得快要拧在一起。

因为夏彦答应过受了伤会告诉你,于是在日期靠后的信倒数第二段,总能看到这样的话:

“前几日的伤已愈合,无恙,安心。”他轻描淡写,却对伤势闭口不提,但你知道,战场上哪有什么轻伤。

你拆到最后一封,日期是昨日的,信封也要比前面的新得多,薄得多。只有一张纸,你忐忑地翻开纸张,看见上面三个字:“看外面。”你将笔一甩,冲去院子里,抬头花生在天空盘旋着,长鸣一声朝夏彦家飞去。

“彦哥哥... ...”你失神地喃喃道,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毕竟梦里你已经和夏彦见过无数次了。

“小姐,夫人唤您。”你母亲的贴身丫鬟脸上浮现着笑意,欲言又止。“能不能等一会,我想等等彦哥哥。”

“夏,咳,老爷夫人说是有急事,需要小姐您赶忙过去。”

“我知道了。”你吩咐好院里的人,只要遇见夏彦便立马过来通报,说完就提着裙角朝丫鬟说的地方跑去。“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

“父亲,母亲!”谁料,你因为赶时间,还真就在熟悉的地方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心!”随即,你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你怕怀里的人消失,连忙伸手抱紧,头埋着,贪婪地汲取梦里的温度与气味。“彦哥哥... ...”你近乎颤抖地喊出这三个字,“我在。”

抱了好久,直到你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了一句,你们才念念不舍地分开。方才因为太激动,你还没来得及打量面前的人。夏彦估计又长高了几分,原来你的头能搁在他的肩上,而刚刚却只能抵在胸口,将他那乱七八糟的心跳声听个一清二楚。今日他这一身打扮,极似你们小时候玩闹那装扮——也是身穿暗红圆领袍,腕上一对雕着二虎斗图银质护腕,头发用红绳高高扎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

你像是猜测到夏彦今日来的目的,紧张地咬着下唇,大脑一片空白。

“‘’。”你母亲唤道,“你可知今日夏彦是来干什么的吗?”你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毕竟那只是一个猜测。母亲见你这般模样,笑了声,她朝夏彦道:“夏彦,你自己来说吧,这傻丫头现在估计只听得进你的话。”

你心心念念的人一步步靠近,你觉得他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你心上,将那些痛楚伤痕都抚平了。

“‘’,”夏彦一脸严肃,他深呼吸一口,与你对视缓缓道:“今日我来提亲,你父母说要过问你的意愿——”

“所以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吗?”

或许是因为梦里这场景出现太多次,未等你反应,话便先脱口而出: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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