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甜的，带着血腥，却又甜的他笑容压弯眼角，勾勒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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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楚明允是个剑术上的天才，比试百场，从未落败。然后来例外，那人身着天青衣衫，出剑洒脱，未过几招便使楚明允身处败局。冷白的面具遮了那人半张脸，露出的唇线清冷动人，当然对楚明允来说，还有点勾人。

殷红唇色更显他肤白如霜雪，两人身形相近，衣袖相贴间，楚明允嗅到清冷的安神香，他愣了一瞬，才继续对招。

还挺好闻，他思索。

楚明允尚未用尽招数，便已被冷凉剑锋刺入胸膛，鲜血缕缕落下，那人的眼底仍是平淡如未起波澜的湖面。楚明允笑了，他放肆的伸手将人拉入自己怀中，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剑穿透他的躯体。

“‍‍‌‎‌美‌‌‎‍人‌‎‍‌‎，亲一下我可好？”语尽，楚明允躺倒在那人怀中。

苏世誉冷脸将人从自己怀中扔出去，他在原地冷眼看血液流淌，至血液触碰衣角，苏世誉伸手把人拖回家。

数年不见，清瘦些许，性格也放肆几分，苏世誉垂了眸。

2

闹市喧哗，白衣仙人捂住怀里小孩的双眼，预防小孩太激动了到处乱跑。

楚明允乖巧的拉住自家师父纤白的手指，年龄问题，手小到他只能握住师父的两根手指。楚明允小小遗憾了一下，攥紧那两根手指。

他软软糯糯的开口，“师父，我想……”

苏世誉垂眸，在小孩腰间挂上刻了灵纹的玉佩，便于他一会儿拎小孩回家。

楚明允明白师父同意了，这是他自小以来头一次来凡间，平日在山上无外乎三件事，吃饭睡觉练剑，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市集，也多了不少新奇。

跑开前楚明允给苏世誉留了一个灿烂的笑，他转过身，没看见万家灯火间的师父唇边微衔着笑意。

楚明允被苏世誉找到时,正抱着一坛酒。

小孩明显是醉了的样子，红着眼眶，喃喃自语着什么。

苏世誉凑近了听，却没听清。楚明允半张着唇，迷迷糊糊的拉住师父的衣襟，把晕乎乎的头靠在满是安神香的怀抱间。

再大的怒意也都瞬时消散，苏世誉抱起小孩，稳步往山的方向去。一路上人烟逐渐稀少，灯火只剩下寥寥几点。

苏世誉发觉怀里的奶团子动了动，小手晃晃悠悠捏着自己的发，他没低头，用灵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奶团子。

奶团子半睁着眼，懵懵盯着苏世誉白皙的颈，好白，楚明允伸出另一只手努力揉揉眼，转而看向师父的面容。

真好看，楚明允缓慢地想，他产生了一种想和眼前人近一些，再近一些的心愿。心愿如同旺盛的草木，无意识的疯长，让楚明允本就不太灵活的思想近乎停滞。

好想，真的好想，楚明允就着这个姿势，猛地靠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苏世誉的脸，然后凑过去，轻轻用唇亲了苏世誉一下。

苏世誉停步，垂眸打量着怀里放肆的小孩，许是喝多了，他想。平日里，纵是不说，苏世誉也明白小孩有几分怕他。

也算理所应当，他外人送称号血仙，指的就是他每次与人比剑，必饮那人血液，白衣飘飘，剑法精妙，朱红虽跌落指尖，却仍翩然如凡世外仙。

小孩见过不少他饮血的模样，却是唯一一个能在他欲用衣袖拭去唇畔血迹时，走上前来，递来一方薄帕的人。

是初见，小孩抖着手把薄帕给他，苏世誉看着小孩，小孩愣愣的看他，

看着苏世誉泛着寒光的剑，看着苏世誉微红的眼。

苏世誉收了剑，小孩又走过去，仍是掏出那方薄帕，近乎固执的用眼神要苏世誉收下。苏世誉忽的笑了，他接过薄帕，空着的一只手牵住小孩的手。

“名字”，苏世誉沙哑开口。

小孩软着声音，“楚明允。”

苏世誉淡淡注视着楚明允淡紫的双眼，闭眼良久。

“今后，唤我师父。”

苏世誉自觉小孩对他的依赖产生的莫名其妙，就像他们莫名其妙的师徒一场。往日苏世誉对小孩相当纵容，对小孩偷偷摸摸的亲近也不放在心上。

苏世誉一向冷心薄情，如今却生了愉悦和在意。他伸手抚摸小孩的发顶，再一次纵容了小孩。

银星点点，洒落在天边相连，苏世誉在小孩醉得迷糊的眼眸觅得星辉的影子。一切寂静无声，静默恰恰触人心扉。

不久后，当苏世誉再一次看到漫天银辉，他已然悔那一日应了小孩的恳求，同小孩下山。

倘若无那一日，苏世誉微微叹气。

没有倘若。

3

楚明允手执小刀，木块上很快着了一人身形，他这些日子以来玩世不恭的笑在此刻难得收敛。楚明允未刻下那一人的面容，眼前却浮现那人的眉眼，抵过了不甘，抵过了怨愤，轻飘飘的化作妄想，盘旋心神。

或许是萦绕，他思及那个人，便是满心满口的甜。

他吻了上去。

看着苏世誉惊讶酝酿着悲凉的瞳孔，楚明允闭眼，加深了吻 , 苏世誉很快挣脱。

不是甜的，带着血腥，却又甜的他笑容压弯眼角，勾勒唇边。

楚明允放软声线，迟疑的留下一声师父，跌跌撞撞的走远。

苏世誉终饮下楚明允放在案几上的一碗鲜血，他体内的血魔连声赞叹血液甜美。他斜倚窗边，指尖拂过沾染血液的唇，向来通透的眼里漫开一抹暗色。

仿若在回味那个若即若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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