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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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吮吻产生了很湿很黏的口水声,段燃把手伸进迟添衣服下面,摩挲着他细嫩的腰肢的时候,迟添脑子里莫名出现了高考前一周的画面。
“考试那几天,你能出来过夜吗?”
那是在迟添家单元楼的楼道里,放学后段燃送迟添回家。一般他们习惯分别前再抱一会儿,这天段燃抱着他忽然这样问。
迟添的心很快地跳了一下,靠在段燃怀里骤然睁开眼,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都谈恋爱了说不想做这件事是假的。
迟添不是没想过,甚至睡前经常和段燃打完电话,互道晚安,他都会忍不住想象如何此刻段燃躺在他身边,还自己上网查过一次怎么做更好。
没想到段燃也在想。
于是他带着暗喜和自己拧巴了一会儿,一句好像很矜持很被动的“要不等考完”还没说出口,段燃在他耳尖上亲了亲,比他更平静地说:“我在你考试的地方旁边订了一间房间,步行五六分钟,比你从家里坐地铁要快,还能多点时间看书。”
“我每天来陪你吃饭,退房那一天再来接你。”段燃非常正人君子,非常深明大义地向他保证。
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迟添期待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这件事还是要发生。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真正做过,当然段燃已经去过迟添家里,在他房间铺着奶白色床单的床上和他亲吻抚摸,相互慰藉,但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段燃好像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说和他想的一样,托着他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忽然的失重感让迟添不自觉双腿夹紧了段燃的腰,他差点想问要去哪,后来一想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那个地方。
往大床边走的十几米路仍然持续着亲昵和爱抚,段燃走得很稳,手上揉着迟添柔软的身体,感觉好像一块刚出炉就快要融化的烤布丁。
“是不是偷喝过酒了。”段燃低低笑了一声,揶揄他,“这么烫。”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迟添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唔了声,有些无措地把同样涨热的脑袋埋到段燃颈窝里,像条八爪鱼一样四肢紧紧抓住了他。
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迟添睁开了眼,颇为在意地看着段燃说,“要不,把大灯关了。”
段燃以为他是太紧张了,很快说了声好,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干脆地起身去关灯。
床头是一盏晕着小光圈的暖黄台灯,床上的两个人带着轻喘和低哼纠缠在一起。
段燃一直贴着他的耳朵温柔地小声说着什么,想让他安心放松,殊不知只让心怀鬼胎的迟添更加心虚不安。
除了最极致的性,他们已经牵手过,拥抱过,接吻过,无数次,可迟添还是时常会有这样一种恍惚。
即便多么亲密,段燃好像还都是那个在学校里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暗恋对象,让他妄自菲薄,也让他脸红心跳。
更何况是现在。
他整个人陷进了比蛋糕还要松软的床垫里,被段燃抱着,带着热度和爱意亲吻爱抚,感觉着他胯间被支起来的地方很重很硬地顶着自己,都是他每晚魂牵梦绕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局促得难以回应。
一直到段燃给自己脱了上衣,捏着他的衣角,要帮他脱掉短袖的时候,迟添还是咬着牙叫住了他。
“段燃。”
他双手按在段燃的肩膀上,轻轻喘着气,像是一种抗拒,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身上的段燃眼里也是散不开的浓重的情欲,低低嗯了声,“怎么了?”
迟添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眶渐渐有一点湿。
等心跳缓和了一些,段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没准备好,”他轻声问,“是吗?”
昏暗的灯光下,迟添的脸和耳朵都异常的红,段燃当然不知道他的这种红几乎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衣服下的全身,只当他这样的表情是不好意思拒绝。
“没关系。”他拉了拉本就完好的迟添的衣角,把迟添从眼角滑出来的眼泪抹掉,喉结滑了一下,声音和情绪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落,“别勉强,慢慢来。”
可他终究舍不得就这么放过迟添,他扣住迟添的手心,浓烈地吻着他从下颌到锁骨的皮肤,全部尝了个遍,又在他的额头,鼻尖,嘴角,各亲了一口,才起来穿上衣服往洗手间走。
他洗了二十分钟的冷水澡出来,迟添似乎已经睡着了,很小的身体背对着洗手间的方向侧躺着,灯也关着。
大概是前一阵复习太紧绷,脑力消耗太大,一放松就困了,段燃也没多想,轻手轻脚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了他。
然而他很快发现不对劲。
怀里人的身体细细颤抖着,有一种异样的烫,喷在自己手臂上的喘息也是烫的,就好像发烧了一样。
“迟添?”没有回应,段燃疑惑地拧开了台灯。
灯光一亮,看清眼前场景的段燃大脑一片空白。
四十分钟后最近的三甲医院里,办完手续的段燃赶回了诊厅。
他们从出租车上一路过来,他原本还有种想要质问的愤怒,结果一见迟添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迟添比刚才恢复了一些,身上发红发热的红点明显大片减少,正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吊盐水,见他走过来一下子坐正了,脱口而出,“玫瑰你别扔,我想做成标本收起来。”
段燃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在他旁边坐下,拉着他的手,先答应说不扔,随后伸手撩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过敏是什么感觉。”
迟添很执着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和自己追究了,才如实说,“全身都痒。”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过敏原都说了一遍,也解释了和口罩防晒衣如影随形的原因。“其实吃药就好了,我平时包里随身都带着药,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对花产生反应了,今天可能吃得太晚了,应该要提前吃。”
没想到你要送我花,但还是想要。
段燃没有生气,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偷偷吃药的,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次迟添沉默更久了,久到段燃以为他会说出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说不说也没关系,以后我会注意,没想到迟添终于很小声地开口,好像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我担心你觉得我太麻烦。”
迟添伸手牢牢圈主段燃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才更小声说,“就不会想和我谈恋爱了。”
段燃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迟添坦白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他觉得接下来段燃要说什么他都能接受,除了和他提分手。
但他们只是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吻在了一起。
深夜的诊厅里人不多,但就算周围都是人他们现在也管不了。
迟添靠在座位上,另一只手勾着段燃的脖子,段燃低头摸着他的脸。一直接吻到迟添乱动着又想往他身上爬,被段燃轻轻按了回去,护住他手上的针头,“许个愿吧。”
迟添愣了愣,他想到他们酒店套房里的乐高玩具还有没来得及吃的奶油蛋糕。
医院墙壁上的时钟显示距离零点还有一分半,但其实迟添真正的生日早就过了。
“没事,”段燃看穿他的心事,“许什么愿望都帮你实现。”
迟添其实没有太大的愿望,他最好的礼物已经在他眼前了。可是一想理性的段燃难得说出这么幼稚任性的话,偏偏眼神笃定认真,就像就算此刻迟添想要去月球旅行他们都能立刻拎包就走。
可迟添并不是那么贪心的人。
“段燃,”他亲了亲段燃的嘴角,也难得用一种很幼稚任性的语气许愿说,“陪我拼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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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段老师两章内立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