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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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师兄……”

“楚子航！”

楚子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床上，依旧是黄昏时分，阳光温暖而黏稠。夏弥的房间里除了还开着的电脑外，空无一人。

屏幕上游戏显示着通关。伴随着不符合这个游戏的无数撒花的小人在游戏界面蹦来蹦去，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整蛊游戏。

楚子航瞪大了眼睛，他足足看着屏幕有一分钟，失去力气一般栽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昆古尼尔滚落在地上，像是件游戏奖品，但是楚子航没法去思考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儿。

他只知道，他刷了N次副本带回来的路明非，不过是个游戏的幻影，一串数据而已。

10.2

幻影，一切都是幻影，游戏里楚子航救回来的路明非就像数据碎片一样根本带不到现实中，他不过是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面都是HAPPY ENDING。

楚子航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暴雨中路明非伸手紧紧抓住它，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触觉仍在，鳞片坚硬手指冰凉。现在落日的余晖缓缓流淌在掌心的一片虚空中，什么也没有。楚子航握紧了拳，手背上青筋凸显，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又松开了手。

楚子航很平静，他不管面对什么都会很冷静，除非脑子里的弦烧断了再接不上，楚子航觉得即使那是个游戏自己当时也的确疯了。

他不想看路明非独自承担那些。楚子航从小就是个会照顾人的孩子，长大了也一样想保护别人，除了他的父亲，路明非这个死小孩竟然也豁出了命要保护他，这让楚子航感觉很陌生，甚至无所适从。于是路明非大吼着让他走的时候楚子航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暴虐的意识狂蛇一般扭曲着席卷了思维——占有他，吃掉他，属于自己。这种想法让楚子航感到很烦躁，他又不禁去想夏弥，想起那个女孩和路明非相似的无厘头，还有那双带着讥诮和笑意的明眸。楚子航闭上了眼睛。一切就忽然卡在了叹气的当口，烟消雾散。

他很快坐起身，若无其事的打量着电脑屏幕，时间显示不过过去了他进入游戏后的一分钟，楚子航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路鸣泽也像个幻觉似的不见了，楚子航重新登录游戏，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副本，仿佛一切都是魔鬼的恶作剧。幻镜的结尾，路明非——或者是路鸣泽，攥紧了楚子航的手大笑着，却是唤他作师兄。

“不要后悔啊！”小魔鬼的笑声肆意而疯狂。

不后悔，楚子航怎么会后悔，他既然做出了要找回路明非的决定，他就绝不会后悔。

接下来该怎么办？楚子航静静望着巨大的落地窗外落日的余晖，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拳皇ESAKA FOREVER，改编成吉他的旋律很燃向，路明非喜欢玩星际，这种格斗类游戏他也津津乐道，他和恺撒打赌，私下里悄悄换了楚子航的手机铃声。反正原来也是一些古典音乐，换了就换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楚子航也没换回去，于是路明非赢了恺撒一大盒巧克力，乐颠颠的要和楚子航分了，其实楚子航不太喜欢吃这种太甜的巧克力，但是看着这衰仔一脸要邀功的快乐表情，还是拿了一块儿。

“……喂？”楚子航接起电话的同时目光瞥到了地上的昆古尼尔，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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