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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园的第一天,郝年就交到了两个朋友,小脸蛋上写满开心,放学时还问小姨明天能不能早点到学校。万枝枝原本心里还挺忐忑的,见到外甥这样,一下子就放宽了心,杨老师果然有一手。
随后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外甥,打趣道:“你今早不是不肯来么?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嘿嘿~因为我交了两个新朋友!”
--“哦?”万枝枝更好奇了,哭包外甥还有这么大魅力?-“人家是怎么跟你说的?”
郝年开始回忆,然后看着自家小姨认真说道:“第一个朋友是杨老师,她说,她说我可爱,所以想跟我交个朋友。”
万枝枝心里憋笑,“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成为朋友了。”郝年回忆结束,开始讲述第二段故事,“第二个是教室里的小伙伴,他帮我擦眼泪,中午还跟我一起睡,对我可好了。”说完两只眼睛早变成星星眼。
--“那他叫什么名字呀?”万枝枝摸摸自己小外甥的脑袋,满眼怜爱。
-“呃~”郝年难住了,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他还没告诉我,”--“但他真的是我朋友,还知道了我的名字。”
--“没关系,明天咱们再去问问。”
--“好~”
万枝枝看着外甥开心的模样,自己心里也替他高兴,更多的是欣慰。大姐和姐夫经常不在家,两个儿子基本是保姆带着,大的还好,小的前段时间测出有自闭倾向,可把她这个做小姨的吓了一跳。
当即拍板决定,两个外甥都搬来跟自己住一段时间,等孩子正常时再搬回去住。心系患者跟学术成果的夫妻俩也没啥意见,很愉快地就同意了,气的万枝枝还当场发了火-
“你们是不是以为孩子生下来有吃有穿就行了?这也不管那也不管,何必还要生呢?当个丁克族不好吗?”
夫妻俩解释,事业太忙,没办法两头顾,他们情不得已。
她更是冷笑反驳,“是,你们二位为大家舍小家,辛苦了。但哥俩没欠你们的,不至于连日常的关爱都做不到吧?”
夫妻俩难得反思一回,原本两人确实打算做丁克族,把一生献给事业,结果不小心有了大儿子。那会万老还健在,苦苦哀求女儿把孩子生下来,这才有了郝景的顺利降生。
不过孩子生下没多久两人又忙事业去了,偶尔回来听听保姆汇报,说孩子长多高了,读书了,拿奖状了,跳级了,顿时产生了一种养儿子容易的错觉。
于是有了二胎时,他们很快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反正有保姆在,孩子很快就可以长大。原本一直都好好的,直到要上幼儿园时去医院体检了一回,其中还包括了心理测试,医生就说孩子有早期自闭倾向,建议家长及时干预。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奈何两人都是升正高的关键时刻,手上好几个项目,有时间还得匀出来改学生的毕业论文,根本无暇顾及。
不过幸好还有个小姨子能帮上忙,不然自己儿子恐怕还得交给保姆。
另一边的车厢倒是有些安静,司机在前头专心开车,后排一大一小如两军对峙,准确来说是小的不想理大的。
--“斯阙,就算我跟你爸爸结婚了,他最爱的还是你。”
高个小男孩把脸转向窗外,不想看她一眼,更不想和他说话。
苏苑早就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了,毕竟给豪门当后妈不是那么好当的,她非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只能不断示好。-“听你爸爸说,你喜欢吃焦糖布丁,我买了好多放冰箱里,到家就可以吃了。”
“家”这个字眼彻底激怒小男孩,他迅速转过头瞪了女人一眼,眼里全是戒备和警觉。苏苑万般话只能梗在喉咙,暂时放弃交流的想法,一切再从长计议。车厢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客厅看到姥姥、姥爷时岳斯阙的神情明显为之一动,随后很快扑进老人的怀抱中,眷恋着不撒手。
--“二老什么时候来的?”苏苑把包包交给下人,躬身力行地给他们斟茶,语笑嫣然道:“斯阙在幼儿园很乖,接他的时候老师还当我面夸他是班上记忆最好的小朋友,头脑同样很聪明。”
于老接过茶杯不语。于太太则暗自打量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番,唇上只沾了一点茶水便放下了,举手投足俱是威仪赫赫。-“以后你不用去接他了,明天起宝宝会跟我们一起住。”
苏苑心里一惊,以为两位老人看出了什么,但唇边仍是噙着温柔的笑容,“是我这个阿姨做得有哪里不足之处吗?请二老帮忙指出,我一定会尽力把斯阙照顾好。”
--“不必,”于老淡然开口,眼中掠过一丝凌厉,“再好也终归不是亲的。我们老两口已经失去女儿了,想把外孙接过身边抚养一段时间,慰藉一下这受伤的心灵。”
苏苑面容似有遗憾,委婉道:“请二老节哀。不过这事柏礼他知晓吗?”
--“我们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同意?”于太太当即呛声回去,随后换上一副慈爱面容,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外孙,开口道:“宝宝,到姥姥家去住好不好?”
--“嗯嗯,”岳斯阙点点头,眼睛在两位老人之间打转,“我最喜欢姥姥和姥爷了。”
于是茶水还没凉,两位老人直接带着外孙走了,连同小孩的贴身保姆也一并带了过去,整个过程无人敢拦。
岳柏礼也是晚上回来后才知道这事,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坐沙发上吸烟沉思。
--“老公~”苏苑自然而然地坐他大腿上,柔声问道:“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呀?连茶都没喝完就走了。”
--“废话,谁会喜欢自己女儿的情敌?”岳柏礼瞥了她一眼,随后上手揽住了她的腰。
苏苑状似无意地贴紧,胳膊也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笑得柔情蜜意,“但他们好不给你脸啊,当着下人的面,就把那样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岳柏礼随手将烟头摁掉,将她打横一把抱起,还引得女人一阵惊呼。--“别管人家,难道你不希望我儿子搬出去吗?”说完直接把人抱上二楼。
苏苑拿手遮了下唇,轻笑道:“好好好,我不管别人,我就看你今晚行不行。”
男人大手揉了一把她的屁股,两人很快在房内厮混起来。
一离开苏苑后岳斯阙的小脸就不再绷着,到外公家后已经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哭闹打笑,这会正跟外公正跟着外公耍赖皮,因为他的车要被吃掉啦。
--“宝宝,姥爷已经让了你两个车一个马了,你不仅下不过,还耍赖皮悔棋子。”
岳斯阙昂头看着自家姥爷,振振有词道:“不算不算,三秒内可以撤回的。”
--“哈哈哈哈”于老捋了一把胡子,笑道:“落子无悔听过没有?出去别说你的象棋是我教的。”
--“哼,”岳斯阙傲娇地撅撅嘴,得意偷笑,“反正电脑上玩是可以撤回的,别人问起我就说我从电脑上学的。”
--“小赖皮鬼。”于老伸手弹了下他脑门。
岳斯阙捂捂脑袋,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玩了一盘后小孩就坐不住了。晚饭还没好,但听说后院的草莓成熟了,迈开腿吧嗒吧嗒地就往那儿跑。谁知刚好撞见了小偷行窃过程-
“抓住你了!”他悄悄走过去,上前抓住了那只越过篱笆偷摘草莓的小手。
--“啊~”小偷惊慌失措,抬头正要哭喊,谁知下一秒表情就变了。
--”呃...“岳斯阙认出来了,偷草莓小贼正是早上那烦死人的小哭包。
小哭包也认出他了,立马化身小甜包,朝他笑嘻嘻道:“是你呀?”--“我的朋友。”激动得另一只手也钻了进来,紧紧握住岳斯阙不放手,
岳斯阙立马恢复白天的高冷小帅哥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偷我家的草莓?”
--“没有没有。”小哭包委屈地摆摆手,顺道拨开了另一株草莓,岳斯阙这才看到下面有一把奶片糖。
--“没有偷,我拿糖果跟你换。”他眨巴着大眼看着岳斯阙,两人隔着篱笆对视了几秒。
岳斯阙回神,依旧姿态十足的说道:“不问就拿,视为偷。”姥爷教过他的。
小哭包立马瘪瘪嘴唇,眼眶迅速噙满泪水,坚持道:“我没有偷,我是拿糖果和你换。”
岳斯阙后悔了,赶紧从兜里掏出手帕,伸出篱笆往他脸上怼,心软道“别哭别哭,你拿嘛,但不许全部摘光了。”
郝年等着他帮自己擦完眼泪,再小声开口:“我就摘五个。”他用手指比了个四。
--“笨,”岳斯阙弹弹他的脑门,张开五指,朝他比划:“这才是五,你那是四。”
--“好吧。”郝年缩回了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下一秒岳斯阙又嫌弃了,“你的手上都是泥巴,还往自己脑袋糊。”他嘴角抽抽。
郝年摊开掌心,左右两边都瞧了瞧,确实如小男孩所说的变脏了,顿时脸上有些难为情。
岳斯阙看不下去了,直接撸起袖子,问他,“你要哪几个,我摘给你。”
--“嗯...”郝年直接把脸怼到篱笆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手往某处指,“要那个,还要那个。”他指了好几处。
岳斯阙依照指示,小心翼翼地拈掉蒂,顺利摘下了第一个。--“给,”他把草莓递了过去。
--“啊-”郝年张开嘴巴。
--“你怎么吃起来了?”
--“我想试试草莓甜不甜。”郝年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甜怎么办?”
--“那我只要一个就好了。”
--“行吧,”岳斯阙直接把草莓递到他唇边,“你咬一口看看。”
郝年应声咬了一口,汁水顿时溅了出来,糊得他满嘴都是。但小孩犹未发觉,只是笑得眉眼弯弯,“是甜的!”--“哥哥你也快尝尝。”
还不知道人家名字,郝年直接脱口而出叫哥哥,反正人比他高了半个头,这么叫准没错了。
岳斯阙心底生出欢喜,表面仍是矜持,“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哥啊!”郝年又叫了一遍,这次比刚才还要甜,“你快尝尝,真的好好吃哦~”
岳斯阙忙不慌地咬了口剩下的草莓:嗯,确实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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