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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不洗就直接吃的后果是,大晚上两个小孩子直接进了医院,且恰好都住在安佑私立医院的儿童vip房里。
--“哥哥,你也来了。”郝年小脸蔫蔫地,看到人时眼睛仍闪着光。
岳斯阙拉到虚脱,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随后阖眼睡去。
两家大人原本做了许久邻居,这会又碰巧在同一个病房里,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了。
万枝枝擦汗,“对不起,我这外甥从小没人教育,我回头好好说说他。”
-“没事,”于太太摆手,“对小孩子不必苛责,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就行,千万别打骂。”
--“不过这俩孩子还挺有缘分的,在同一个班,又做了邻居。”于太太看着自己外孙,想着有个孩子一起玩也好。
--“是啊。”万枝枝比任何人都希望外甥可以跟同龄人玩到一起。
早上醒来时两个小朋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尤其郝年,点滴也不想打,直接溜到旁边的床上去,跟岳斯阙挤一起。
大人进来时就看到护士小姐姐上前哄着-“小祖宗,快回到你的床位上去。”
--“可是,我想和哥哥在一起。”郝年说啥也不肯从被窝里钻出来,小手紧紧攥着岳斯阙。
万枝枝头疼,赶紧上前掀开被子,伸手要去抱他,“哥哥也要打针了,别影响人家。”
郝年依旧恋恋不舍,于太太在旁边笑道:“两家就挨着,等你好了后可以天天来找哥哥玩。”--“还有后院的草莓可以摘哦,但要洗过才能吃。”
趁着小孩发愣万枝枝直接把他抱起,而后放回床上,“医生阿姨说了,打了这针就可以回去了。哥哥已经开始打了,到时也会比你先出去,你要一个人留在这吗?”
--“嗯~我不,”郝年撸起袖子,伸出他的小胳膊,“我也要打针,姐姐快点给我打。”
--“怎么在家就不爱说话,在外头就嗲气十足呢?”万枝枝拿食指剐了下他的小脸蛋。
逞一时勇的后果是:打针时哭得比谁都惨。由于郝年还有点发烧,所以除了吊瓶,他还要额外打一枚屁股针。
被摁在小姨大腿上时他还不慌不忙的跟岳斯阙聊天,裤子被褪下露出一边屁股蛋时他还在做着鬼脸,等针头刺进来时他突然不说话了。几秒后一顿惨烈的暴哭声在病房炸开-
--“啊呜呜呜~”嚎啕大哭,死命挣扎,却徒劳无功,“小姨坏坏,呜呜呜~”郝年哭得一脸涕泪横流。
万枝枝有些不忍,幸好针一下子就打完了,他把外甥提起来抱在怀里,轻哄,“年年不哭,已经打完了噢~”
--“呜呜呜~”郝年依旧一脸伤心,屁股上的痛提醒着他刚才遭的罪。
于太太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这小孩太逗了、太可爱了。走神间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头一看外孙正看着她呢。--“怎么了宝宝?”
--“给他。”岳斯阙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奶糖。
--“哟,什么时候藏的?”
岳斯阙并未回她,只是看着还在哭的小孩,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快,“姥姥,帮我给他。”
于太太于是上前,摸了摸郝年的脸蛋,一脸慈爱道:“哥哥给你的糖,吃了就不痛啦。”
小孩立马止住了眼泪,声音哑哑的,“谢谢哥哥。”
--“还要谢谢奶奶呢。”万枝枝补充。
郝年吸了下鼻子,看着眼前的老人,乖巧道:“谢谢奶奶。”
--“呵呵~不客气。”于太太拿纸巾帮他擦掉眼泪,“真是个小可怜噢~”
经过住院一事后,郝年更喜欢跟岳斯阙待一块玩了。上课时要挨着他一起坐,手工课要和他搭档,回去后还要时不时地过去串门。为了怕小孩大老远地从前门饶进来,于家特意在篱笆墙上开了扇小门,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进来了。
--”斯阙哥哥,这个给你吃。“郝年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奶糖。这会天气有点凉,他穿的是纯白卫衣,中间一个大胡萝卜图案,帽子上还缀了两只兔耳朵。戴上还挺像一只小兔几的!
岳斯阙有些嫌弃,用脚往地上一蹬,秋千轻轻荡了两下。--“你怎么老是吃奶片啊?”
--“你不喜欢吃吗?”小孩表情有些难过,两条小腿在半空中晃荡,“我小姨不让我吃别的糖,说会蛀牙。”
--“奶片糖也会蛀牙,”岳斯阙一副大人的教育口吻,“只要是糖都会蛀牙的。”
--“所以小姨每天只允许我吃两颗,这些都是我偷偷存下来的。”
郝年不识数,每次都存到刚好够抓一把就拿出来给岳斯阙了。
--“好吧,”岳斯阙接过了过来,慢慢剥开了第一颗,“给你。”
郝年笑眯眯地张嘴衔住,岳斯阙才剥开了第二颗。
-“我教你,”岳斯阙突然抓起了郝年的手,一根一根地数手指头,“这是1、2、3...”
国际幼儿园的门槛普遍较高,何况还是地区内数一数二的,能进去的孩子基本上都受过超前教育,德智体美全面开花那种。郝年作为插班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英语,毕竟这么多外语动画片没白看,其他则有点“落后”于人了。像数数、背诗这些他都不会,每回这类小课堂他也是原地发呆,看着其他小朋友踊跃举手。
--”我们为什么要学数数呀?”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笨,这样别人就骗不了你了。”
--“但没有人骗我呀。”他眨眨眼睛。
岳斯阙沉默了一下,望着不远处的路灯,再回过神来,“明年我们就要读小学了,如果你不会数数的话,我们就不能在一个班了。”
-“不要,”郝年立马把嘴撅得高高的,眼泪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我不想和你分开。”
岳斯阙心里高兴,但脸上还是那副高冷姿态,颇有些“烦恼”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粘人呀?”
--“因为我叫郝(好)年(粘)。”小孩乖乖地说道。
行吧,岳斯阙点点头,继续掰着他的手指教他数数。
每晚万枝枝都会热好牛奶端到外甥房,再给孩子讲讲睡前故事。谁知今晚小孩眼巴巴地望着她,问:“小姨,能不能教教我背诗?”
--“背什么诗?”万枝枝满脸疑惑,“你会认字了?”
--“不知道,斯阙哥哥说要读小学就要会背诗。”小孩如实道来。
万枝枝有点犯难了,自家外甥连字都不会写,知道背的诗是什么意思嘛?她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年年,不如小姨先教你认字吧?”
--“认字的话可以跟斯阙哥哥上同一个小学吗?”小孩真诚发问。
--“没问题的!”幼儿园的小孩毕业后都是直升国际小学,考核也只是为分班所设,如无意外两人还会在同一个学校。
小孩立马兴奋地挥挥手臂,“那我要学认字,我要和斯阙哥哥一起上学。”
--“小家伙,”万枝枝把他脸颊捏的鼓鼓的,打趣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和他玩?自己哥哥倒不见你贴上去。”
--“哥哥玩的东西我都不懂,而且他都那么大了。”
郝年的哥哥郝景比他大八岁,目前读着初二,个子已经窜到1米75,在小小的郝年看来他哥已经是个大人了。
--“行吧。”万枝枝揉揉他的脸蛋,今晚我们再讲一回故事,明天就开始学认字好不好。
--“好~”郝年笑得甜糯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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