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д・᷅ )
-----正文-----
“鞋子脱了,站直。”、“不要挤。”、”别偷偷踮脚尖啊。”、“180.5公分,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在表格上签名,旁边的助手在有条不紊地组织学生们量身高。
“哎哎,还有两公分我就1米8了。”郝年穿好鞋子后立马扒拉到岳斯阙身上,伸手去夺人家的体检表。--“咱俩就差了0.5公分,说不定上高中时我就超过你了。”
岳斯阙默不作声地拿回表格,准备去往下一个检查项目的地点。
开源的学生每个学期都要进行一次体检,这不刚上初三的他们立马就先被安排上了,而卓越班因为顺序又成为了第一个。
“周末罗敬的欢送会去不去?”郝年跟他并排走,从后面看两人几乎就一样高,身形也差不多,只不过岳斯阙要更白净一些。
新学期伊始,班主任就宣布罗敬要去国外留学,搞得卓越班的同学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商定周末找个地方给他办欢送会。每个人听到这消息时心里都不大好受,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人,在毕业季说走就走总是有些遗憾。而身为班里跟当事人关系最要好的郝年更是郁闷了一整节课,低头频频叹息,惹得岳斯阙也无心上课,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那边瞟。
“有这么难受嘛?”递过来的纸条写了简短一句话。
郝年撅嘴,拿起笔回了过去。
“从此开黑路上少了一个辅助,没劲了。”
“加拿大那边又不是没网。”
“两地时差隔了12小时,还怎么约得起来。”旁边画了个靓仔落泪的表情。
岳斯阙低头思考几秒钟,再给他回过去。
“等保送考试过了,你俩就可以不分白天黑昼的玩一阵子了。”
“呜呜,可我还是好难过。”
岳斯阙这次没有再回,只是把纸条揉作一团扔进抽屉里。
下课时郝年立马去罗敬的座位找他,两人紧紧拥抱着,嘴上依旧互不饶人。
“到了那边记得想你爸爸,知道吗?”郝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罗敬翻了个白眼,咬着后槽牙微笑:“儿子不要老是惦记着我,爸爸抽空会回来看你的。”
“你这人啊,就是太要强了,都说不得。”郝年一脸苦口婆心的模样,“到了外边可前万别这样,毕竟爸爸不在你身边,保护不了你。”
“滚—”罗敬在两人间比了下身高,还挑衅般的伸手往郝年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意思你还没我高呢。
“儿不嫌母丑,我再矮也是你爸爸。”
在挨打边缘试探后郝年麻溜地滚回了座位,罗敬想过来揍他,偏偏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挂着个“小蜜蜂”走上讲台,他只能回头不屑地比了个中指,郝年则一脸笑嘻嘻地朝他做鬼脸。
“报告-”岳斯阙略有些气喘地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握着两支笔。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啥也没说就让他进来了。
回到座位后郝年偏过头小声问了句:“去哪了?”
岳斯阙挥挥手里的笔。
“噢~”、“你不是还有笔芯吗?大老远跑下去累不累。”
“笔杆坏了,被我扔了。”
郝年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后跟着读起了单词。
岳斯阙拧开了桌上的水瓶,一连灌了好几口。教室的位置离小卖部有点远,他几乎是跑着去又跑回来的,至于原因嘛,他用余光偷瞄了郝年一眼。
“什么?”郝年发现兜里被人塞东西了,掏出一看,是一包干吃奶片糖。
“结账时老板没零钱了,顺手找的。”岳斯阙盯着面前的课本,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
郝年看着汗水划过他侧脸,看着他鼻尖冒的汗珠,觉得这人比以往多了分烟火气,不似别人说的那么高冷。
趁着大家都在读课文,他偷偷剥开了一颗,再趁老师不注意时塞进了口里,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心底有不知名的欢喜在发芽。
“走的时候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两人已经体检完毕,正在回家路上,郝年扒拉着岳斯阙的肩膀,在思考给罗敬的告别礼物。岳斯阙从出校门口就一直在听他叨逼,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怎么不说话啊?”郝年放开了手,不满地朝他蹬眼。
岳斯阙顿住,几秒后才开口,“我也不知道送他什么,我和他不熟。”
“没事,就帮我出出主意就行。”
郝年又重新楼上他肩膀,继续刚才的话题。大概是话说多了有点口渴,途径便利店时他从后座跳了下来,而后进去买了一瓶水,岳斯阙就在路边等他。
“叭叭~”路边的车辆摁了几下喇叭,岳斯阙寻声望去,刚好看到后座的车窗被摇下,一张稚嫩中带着喜悦的小脸露了出来。--“哥哥~”岳斯佩兴奋地朝他招招手。
岳斯阙迟疑了一下,把一抹客气的笑容挂在嘴边,朝着她点了一下头。
小女孩直接打开了车门,身旁跟着的是保姆,正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然后朝着岳斯阙走来。
“OK啦,咱们走吧。”郝年大手一揽,发现身旁人没啥动静。
“哥哥~”岳斯佩已经蹦跶到她面前,还伸出手要他抱抱。
郝年一把将小姑娘拉开,低头询问:“你叫谁呀?”
“我叫我哥。”小姑娘被半路杀出的怪哥哥唬住了,两只伸出的手也垂了下来,不过眼睛还是望着自己大哥。
岳斯阙咳了一下,将郝年拉回来,低声说道:“她是我妹妹。”
郝年闹了个大尴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挠挠后脑勺,歪过头问身旁:“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的。”
“我叫岳斯佩,和哥哥是一个爸爸生的。“小姑娘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
郝年将尴尬埋在心底,半蹲下来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郝年,是你哥哥的朋友。”他也介绍了一遍自己。
误会解除后,郝年自觉退到一边给兄妹俩聊天的空间。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却过得无比煎熬,郝年低头把玩背包的带子,又不时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再抬头看看不远处的红绿灯,最后看手上腕表的指针。
等小姑娘又一蹦一跳地回去时,他也利索地坐上后座,搂着岳斯阙的腰,掐着嗓子叫他:“哥哥,咱们回去吧。”
岳斯阙的身子明显一僵,语气也有些生硬,“好好说话。”
郝年的嘴角撅得能挂油瓶,朝他肩膀拍了一下,粗声粗气道:“走吧,大兄弟。”
自行车这才重新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