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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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实在不算好，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彭舟摸着自己嘴巴都起了皮，胃也空落落的难受得很，坐起来的时候还反了下酸。

他皱着眉头坐在床边好一会，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回了出租屋，床头手机的闹钟骤然响起。彭舟不知道为什么，嗖地扑过去就给按掉了，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耳边重新归于安静，他坐在那里清醒了会才掀开了被子，宿醉的后遗症还很明显，以至于他站到在地上那一瞬间还往后踉跄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衣柜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他嘶了一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瞥了眼门口才又拉开了衣柜找衣服穿。

外面一直没什么动静，不知道贺煦是起了还是没起。彭舟随手掏了一件加绒卫衣就往头上一套，随手理了理顺便还踢了踢昨天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套衣服。

最后看不顺眼才屈尊降贵地把他们扔进了脏衣篓。

等他收拾好了之后又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听着外面有了脚步声之后他才开了门。

“早。”他看到刚刚洗漱完出来的贺煦打了声招呼。

贺煦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餐桌说：“煮了粥，快点去趁热喝。”

“好，我先去刷牙洗脸。”彭舟伸了个懒腰。

贺煦点了点头，“那我先帮你盛好。”

“谢谢贺哥。”彭舟冲着贺煦笑了笑，伸手抱了个拳之后就窜进了浴室。

等到他站在了盥洗池抬起头照镜子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笑得挺难看的，索性平了嘴角低下头开始刷牙。

大清早刚醒来的时候原本是大脑最迟钝的时候，彭舟却思绪放出去了好远。

刚才的短短几秒就足够把彭舟拉回现实了。

其实他和贺煦也没有多久没见，可又面对贺煦的时候他还是提着口气不敢松劲。他很怕自己做出什么或者又说了什么让贺煦再生气，他很怕贺煦面无表情看他的样子，但他又没有办法做到真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很在乎贺煦，在乎到他可以为了他和他哥反抗，可就是太在乎了，他才胆怯，何楚言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他不能背负上别人的人生，至少目前不能。

他不知道贺煦忽然多出来的女朋友代表了什么，昨天他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跟自己说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贺煦是在气他，可他又找不到支撑这个想法的证据，贺煦没有这个必要，像这样幼稚的举动贺煦他做不出来。

所以他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或许两者参半，不，好像是失落更多一些吧。

文3的张伊，彭舟记得高二的时候出去玩过两次，微信也只是互相点赞朋友圈的关系。她又是怎么和贺煦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彭舟连一丝端倪都看不出来，也可能是贺煦藏得太好，没让他发现。

唉。

越想越烦，等到思绪收拢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的牙膏沫一直在嘴里忘了吐，他连忙漱了漱口胡乱洗了把脸就出了浴室。

踢踏着拖鞋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贺煦已经将粥喝掉了一小半了。

气氛有些沉寂，别扭得让彭舟有些不适应。

“晚上想吃拉面。”彭舟喝了口粥忽然抬头冷不丁地说了句，想着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氛围。

贺煦疑问地嗯了一下，看向了彭舟，问道，“和我吗？”

“不然和鬼吗？”彭舟因为这个问句隐隐觉得有些不爽，像是自己刚迈出一步对方一激灵往后退了百八十来步，不爽得他眉毛都蹙了起来，“和王姨说下今晚别做饭了，想吃拉面了。”

贺煦沉默了两秒，喝了口豆浆说，“晚上和张伊约了吃火锅，要不然你一起？”

彭舟要夹煎饺的手顿了顿，看着贺煦心头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他的不爽比前几秒翻上了好几倍，“你们俩约会带上我算怎么回事？”彭舟说完之后忽然发觉自己的态度有点冲，所以清了清嗓子又说，“算了，我约别人吧。”

“嗯。”贺煦点了点头。

好的，彭舟的不爽程度到达了顶峰，他接下来一句话都没跟贺煦说，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谁也没开口。

切，重色轻友。

彭舟恶狠狠地戳了一个煎饺，咬了口往里灌了一大口醋就往嘴里塞。

操。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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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俩这是又和好了？”季非凡实时跟进八卦，看着贺煦又搬回来的位置小声地问彭舟。

“转过去，上课了。”彭舟又是毫不客气地推了下季非凡的后背。

“彭舟，过分了啊，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跟你生气，有这么对你的前桌的吗？同学之前的友爱呢？被你喂狗了啊？”季非凡愤愤不平地叉着腰控诉道。

“老师站在讲台上正看你呢。”贺煦忽然插了一嘴说道。

季非凡立马就怂了，瞪大了眼睛转了回去，和老师碰了个眼神又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可那老师明显想着借题发挥一下，把书往讲台上一扔，架势就摆起来了，“还有多久了？这都十月中旬了，再混混就过年了，等到过年来了还有多久可以让你笑呵呵地过？高考就在你们眼前了一点意识都没有的？还一天天的吊儿郎当的，是能稳住上一本了？别跟我到最后连个本科线都没过。”

讲台下的人都低着头，像这样的话换着花样的他们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了，有的人能听进去就记下了，有的人听不进还是照样我行我素，就比如正埋头大睡的陈皓，那老师就差没喊出来了，就这音量也没能吵醒他。

“有些人不要学的就学学陈皓，这么一年就这么睡过去了，身心舒畅，等到高考结束问他你高中三年的结果是什么，他好歹也能说我陶冶了下情操。”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明显，陈皓的同桌想戳戳他把他叫起来的，奈何陈皓睡得太死，怎么动也惹不醒他。

那老师算是吃了个瘪，又随便说了两句就开始讲课了。

“今年过年好像还挺早的。”彭舟发了会呆忽然说了一句。

贺煦应了一声，“你在哪里过？”

彭舟扭过头看他，“那你呢？去国外和你爸妈过吗？”

“也许吧，到时候看他们的意思。”贺煦说，“来回跑也挺麻烦的，我更倾向于在国内过吧，毕竟我爷爷奶奶还在这呢。”

“我挺想堆个雪人的，但这好久都没下大雪了。”彭舟感慨了一句，“不过d市前几年倒是下过一场大雪，我记得那会在外面玩都冻感冒了来着，后来在医院挂了两天的水，但也真的挺爽的。”

“…你说今年会下雪吗？”

贺煦的笔尖顿住了，过了好久才说了句，“会吧。”

“那到时候我们两个堆雪人吧。”彭舟在自己的草稿纸上随手画了个雪人，然后雪人的旁边又加了两个小人。

贺煦就看着彭舟手底下的两个小人发呆，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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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润杰你最近是学习太辛苦了？怎么一脸性冷淡的样子？”刘灿咬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

“你他妈才性冷淡。”徐润杰白了一眼刘灿，然后又问彭舟，“方硕呢？怎么不出来？失恋失傻了？”

彭舟撇着嘴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我看就是耐挫能力不行，喝顿酒就得了，还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徐润杰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忿忿的，彭舟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光是说方硕呢？”彭舟拍了拍徐润杰的胳膊，“难道你感情也不顺利了？”

徐润杰听了这话有些动容，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扭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玩什么欲擒故纵呢？爱说不说啊。”刘灿吃完了最后一颗糖葫芦，拿着那根签子点了点徐润杰的后背，“再给你次机会，不说我们就各回各家了啊。”

这会三个人走到了一张长椅上，三人想都没想地都齐齐地坐下了，手上还捧着奶茶，各自都低着头喝了口，然后又往后靠了靠，抵在了椅背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卧槽！！”

徐润杰的话被刘灿突然出声打断了，彭舟正弄着热巧克力的小口盖子呢，忽然听这一声吼，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热巧克力给全撒了。

“操，你完了，刘灿你完了。”那杯子没拿稳还是泼出来了点，他站起来甩了甩手，刚想抡一手臂揍一下刘灿，刚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了不远处的贺煦，还有他的...女朋友。

操。

“贺煦！你可以啊！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刘灿一脸新奇地走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贺煦，歪着头看着张伊，“你们俩怎么默不作声的啊？大家都认识，在一块了也不说通知一声，我好让你们请客搓一顿啊。”

站在一旁的张伊扎了一个丸子头，穿着一条白色半裙，身上的红色针织衫显得她的皮肤很白。有几个月没见，好像人也瘦了点。

彭舟看这架势应该是刚吃完饭，她手上正剥着火锅店前台的薄荷糖，含着笑低着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边的徐润杰像是很没有耐心一样，一把扯过了还挂在贺煦身上的刘灿，皱着眉头说道，“走吧，人家约会有你什么事儿啊？”

“怎么没我事？见者有份你知不知道？”刘灿这会兴奋得像脑子充了血，也可能是学校生活太无聊了，碰上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乐呵得不想放过。

“你他妈见者有份是这么用的啊？难怪你语文作文一直不合格。”徐润杰啧了一声。

“不要计较这么多嘛。”刘灿嗔了一句，又看向了贺煦，“贺哥说说，快说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也不是多稀罕的事。”贺煦看样子有些无奈，看着刘灿讪笑了一下。

“啊…”刘灿没能探究到什么，有些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行了，回去吧，外面怪冷的。”彭舟站在一边忽然开了口。

贺煦这时看了一眼他，脚步往前移了点，说了句有些不合时宜的话，“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啊？”一边的刘灿都傻了，“你和张伊不一起回去啊？”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也不是很远。”张伊这会连忙摆了摆手，掏出手机晃了晃，“已经叫好车了。”

贺煦把手里的袋子给了张伊，“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张伊接过袋子笑了笑，“好的。”

“你俩怎么这么相敬如宾啊？”刘灿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不是刚在一起吗？”张伊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然后看着贺煦问，“是吧？”

“你问他干嘛？感觉你俩跟对口供一样的。”刘灿又跟着说了一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徐润杰抬脚蹬了一下刘灿，然后拽着刘灿就往后拖，边拖还边打着招呼，“那我们也走了，有空下次一起吃饭。”

贺煦点了点头，“行。”

“那拜拜拜拜。”刘灿腾出一只手挥了挥，“下次请我们吃饭啊！”

“好。”贺煦勾了勾嘴角。

告别完刘灿他们张伊也要走了，“我车也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她看了眼手机，半抬着手冲着贺煦晃了晃，“早点睡，拜拜。”

“拜拜。”贺煦说。

张伊又转过来对着彭舟打招呼，彭舟也笑着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等到目送人走远了之后贺煦才又问彭舟，“打车？”

“嗯。”彭舟又喝了口手上那杯热巧克力。

有点冷了，这会变得甜得发腻，彭舟隐隐觉得有些牙疼。

“你跟张伊怎么在一起的？”彭舟等到贺煦在自己身边坐下了才转头问出这个问题，想了一天的问题。

贺煦沉默了两秒，也没说出个什么明确的回答，只是说，“就这么在一起了，没什么过程。”

“那你喜欢她吗？”彭舟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挺直了腰板，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喜欢吧，不喜欢干嘛在一起？”

虽然彭舟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脏还是冷不丁颤了下。

“是吗。”他下意识地轻声应了一句，这话不是疑问，好像就是单单的应和，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贺煦却又接着这话说了句，“是啊。”

“...那挺好的。”彭舟淡淡地笑着，目光却游离了起来，落在了不远处的路灯上，又没一会看向了来往的行人上。

十月中旬的夜晚的凉意已经会拱进人们溜缝儿的后背了，彭舟缩了下脖子，站起来把手里的热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又喃喃地说了句，像是抱怨，又好像不是，“以后还是喝拿铁吧，热巧克力太甜了，一点也不适合我。”

贺煦抬头看着他没说话，彭舟垂下眼眸的时候显得特别乖，他站在黑夜里很单薄的样子，贺煦很想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但他却硬生生忍下了。

“等到入冬了买条黑色的围巾吧，你戴应该会很好看。”贺煦忽然兀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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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有点不行 有空修一修 不过一定要相信贺煦不是渣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