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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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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吗?这个吻

-----正文-----

彭舟变了很多,抬眼望去的时候总觉得他比以前沉敛了许多,身上的那些刺被他收了起来,像是被绚丽填染的油画变成了淡水墨,但很矛盾的是,他一笑起来,那种久违的少年气又会悄悄地探出来,跃上了他的眉梢和嘴角,会让贺煦一时间慌了神。

贺煦夜里失眠的时候,总会假设很多和彭舟再次相遇的场景,在某个共同好友的婚礼上,他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孩合送一份红包,坐在一起抬头看着神圣美好的仪式,女生感动得落泪,一旁的彭舟会低下头来轻声安慰,而作为只与彭舟人生轨迹短暂相交的贺煦,那会也只能跟着低下头抿一口苦涩的酒;又或者是哪天自己得了绝症,临死前他最后的遗愿是想要见到他心心念念到死的人,看着彭舟坐在自己的床前为他哭红了眼,那他也能算死而无憾。如果死掉以后哪怕是化作魂魄也要来看一看彭舟,看看他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看着自己的遗像说些他在世时从没听过他的话,他会不会也有一句喜欢还没说出口。

可他却唯独没想到见到彭舟是如此突然又莽撞,一时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眼前的人停留了片刻就走上前来要给自己一个拥抱呢?

当下他的瞳孔骤缩,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逃,下一秒却被彭舟死死地按住了。

贺煦在彭舟凑近的瞬间恢复了某些感官,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奶香味被一种很陌生的香水掩盖了味道,那种熟悉的他喜欢的味道变得很淡很淡。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迟钝,明明是想要推开身前的那个人,怎么就变成了放缓了呼吸,沉默地任他兜住了自己的后脑勺,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后颈。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僵得手指都酥麻了,像是一阵电流爬上了他的头顶,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那一个拥抱很短暂,短暂地停留之后又退开,除了一丝那人离开时而掀起的微小气流和从他脖颈处散发的热感,贺煦都会要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他伸出毫无知觉的手想要拉住那个人,但突然冒出的理智却将他的冲动关入了牢笼里,他生生地停住了。

他快要忘了,他的勇气早在四年前就花光了。

......

“两人杵在这里干嘛呢?要搁这儿拜个把子啊?”季非凡适时地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指了指身后的桌子,“快坐吧,好久不见了,今天喝个痛快啊。”

彭舟转过身点了点头,笑着说:“那要做好被我喝趴的准备啊。”

贺煦的大脑开始慢慢运行,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彭舟。

季非凡听到这话也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彭舟彭舟又撇了撇嘴,”得了吧,你酒量差这件事可是远近闻名的,你可别瞎吹牛逼啊。”

彭舟没有反驳,只是坐到了贺煦旁边的位置上,拿起了菜单问,“点菜了没?先说好啊,今天这顿我请。”

“怎么,发大财了?这不才毕业吗?还是你中大奖了?”陈皓和贺煦关系好,但是和彭舟还不算什么朋友,所以说话也不顾及情面。

彭舟还没开口,季非凡就接着话茬问他,“对了,说到毕业,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提到这个,贺煦的神情立马不自然了,落座的动作也犹豫了一下,但彭舟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如实地说道,“学是学的编程,但中途对摄影有了点兴趣,现在是个摄影师,赚的也还行,拍了几组还不错的片子。”

季非凡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能拍大明星吗?”

彭舟无奈地笑了笑,“那我还排不上号呢。”他挠了挠头又说,“不过也拍过一些小咖明星还有网红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更倾向于拍景吧。”

贺煦在一边低着头认真地听着,举着杯子愣了好久,直到在唇边温热的水变得有些微凉他才想起抿一口,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杯子。

他忽然感觉彭舟的成熟不单单是在外表上,他的性格也沉淀了很多,说话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拽气了。他快找不到彭舟以前的影子了,坐在身边的人竟然让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后来他想一想,这毕竟是四年啊。四年里足够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遇见很多很多的人,也许他恋爱都谈了不少,有过一些深刻的感情,要不然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变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贺煦开始有些好奇如今这般的沉稳温和会是谁带给他的,又是谁偷走了他的恣意和率性,让彭舟从一个没心没肺的男孩子变得这么深沉,开始有了伪装。

在贺煦出神的期间彭舟叫来了服务员点了单,还要了一箱的红酒。

“这么多?我们就四个人,喝得完吗?”季非凡都有些愣了。

彭舟低着头笑了笑,“喝不完就存着吧,不过应该是喝得完的,有我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季非凡现在才有点信他酒量见长的话,一脸惊奇地看着彭舟。

彭舟嘴角的笑慢慢地淡了下去,垂下眼眸的时候莫名有一种落寞的感觉,“没有人替我挡酒就只能自己喝啊,没有办法,喝多了就习惯了。”

彭舟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贺煦的心头猛地一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彭舟,意外的是,两个人的视线竟就这么相撞了,而被抓包偷看的人却没有一丝慌乱,仅仅是冲着贺煦勾了一下嘴角就转了回去。

这一眼太过赤裸,贺煦对上目光的时候总有一种被他责怪的感觉,责怪什么?明明不要自己的人是他,抛下自己走的人也是他,怎么受了这些苦反倒还怪起自己了呢?

可贺煦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会心疼,他不敢想象一个喝一两杯酒就会红到脖子根的人要喝多少才能做到云淡风轻,要醉过多少次才会说出“喝多了就习惯了”这种话。

贺煦不露声色的攥住了自己胸口的布料,那里疼得厉害,疼得呼吸都难受。

“贺煦,怎么都不说话啊?”季非凡看出了贺煦的异样微微前倾着身子问他。

一边的彭舟也敛了笑意转过头来看他,贺煦在心里啧了一下,季非凡脑子有时候挺不好使的,以前的眼力见儿都被他吃了吗?

“最近一直熬夜,现在还没怎么缓过神。”

贺煦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恰好这会服务员开了门上菜,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刚好挡住了彭舟的视线,贺煦这才有机会喘了口气。

等到菜上齐了,酒也开了,季非凡也浪起来了,一边要试探彭舟的酒量一边又要和陈皓比个高低。

贺煦本来没想参与进去,但还是被季非凡怂恿着喝了起来,毕竟今天是寿星,贺煦也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

“陈皓你倒是喝掉啊,今儿我最大啊,我说啥就是啥。”季非凡撑着陈皓的肩膀推着杯底往上抬,陈皓就顺着这个动作不得已喝掉了酒。

其实也没过多久,红酒就已经空了几瓶。

彭舟也一直跟着在喝,一杯酒也没赖掉,一点也不像以前一口酒都要贺煦帮着喝了,别人不让还要耍赖。

这样看来,贺煦是想走过去接一杯酒过来的借口也没有了,他低着头,说不上来有些失落。

到了后面,季非凡喝得脸也红了,他拉着彭舟坐在一边,侧着头摇摇晃晃地拿着杯子,像是要谈心的架子,他的声音有些轻,彭舟几乎是凑过去听的。

“彭舟,我问你,在班上咱俩关系好不好?”

贺煦一听这个问话就知道季非凡要整事了,所以他啧了一声想要制止,但季非凡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彭舟没想那么多,只顺着季非凡的话点了点头,“好。”

“对吧,是铁哥们儿吧?”季非凡喝得挺多,说话都有些重复。

彭舟只好又点了点头。

季非凡打了个嗝,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手臂搭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摁在彭舟的肩膀上,“铁哥们儿,是铁哥们儿,铁哥们儿就是你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不来学校不告诉我,不考Q大也不告诉我,最后我考来了Q市,你呢?你在哪呢?”

彭舟没想到季非凡会旧事重提,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季非凡,连忙接过了他手里好像随时会掉下来的酒杯,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毕业聚会的时候我没怪你,是因为我心里还有气,我觉得你压根也没把我当什么朋友,我敬你酒,你喝了,然后咱们就没有关系了,你当时你这么想的,是吧?”季非凡没有躲开彭舟,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眶都有些红。

“不是...我没...”彭舟不知道该怎么办,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很,有些话他能和贺煦说,但他不能和别人说。

“你以为会难过的只有贺煦一个人吗?不止他也不止我,你问问方硕徐润杰他们,你问问他们那些日子跑来了几次我们班,经过窗边的时候看了几眼你的桌子,你潇潇洒洒孑然一身了,我们呢?你把我们当什么?”季非凡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一时间包厢里静得过分,彭舟低着头一语不发。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冷血,你走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回来的时候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回来了,我他妈那会真的想骂你,你他妈算老几啊?凭什么过了四年我还得记得你啊?凭什么我们之间只有我把你当是朋友?”

“对不起...”彭舟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合适说出口,只有一句迟来的抱歉,除此之外他说不了任何。

季非凡抹了把眼泪,他推了推彭舟,指着坐在一边喝着闷酒的贺煦说,“你这句对不起应该和贺煦说,他比我更需要你这句对不起。”

“季非凡!”贺煦皱着眉头放下酒杯,“你喝多了是不是?”

“我是喝多了,但我脑子还清醒得很。“季非凡梗着脖子,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彭舟你要我来说吗?你要我说贺煦这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往后退了好多步,站到了陈皓的旁边,他又指着陈皓对着彭舟说,“你问问陈皓,你问问他接过几次喝吐了的贺煦,你问问他,几次撞了贺煦的门把他从房间里面拖出来,你现在见到的贺煦还算是正常人的样子,那你见过他瘦了十几斤好像只剩一副骨架子的样子吗?”

“你他妈能不能不说了?!”贺煦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喊道。

直到季非凡真的噤了声扭过头坐下的时候贺煦才又开口说话,“现在没必要说这些了。”

“为什么没必要?”一直沉默着的陈皓忽然嗤了一声,“我觉得太有必要了。”

“你们今天是非要和我对着干?”贺煦急得站了起来,“到底是要怎样?啊?”

陈皓没理贺煦,而是自顾自看着彭舟,好像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嘴角还噙着笑,“哎你知不知道贺煦从高一就喜欢你了啊?”

“操,说吧说吧说吧,你们丫的就把我说得惨死了得了。”贺煦把杯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但没想到的是彭舟快他一步拽住了他。

“干什么?”贺煦顺着彭舟的手抬头看着他,虽然语气还是很不耐烦,但仔细听的时候就会听到他的颤抖和藏起来的慌乱。

彭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加重了握着他手臂的力度,转过身就把他拉出了包厢。

彭舟的力气很大,闷头走的时候穿过了人群,让一些过路的人不满地嘀咕了几句。贺煦试图挣脱彭舟的桎梏,但来往的人太多,他不想闹得太难堪,只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彭舟的手是冰凉的,刚触上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看着彭舟的背影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情绪。

好像他喜欢的少年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咋咋唬唬的臭小孩了。

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意让他烦躁得不行,特别是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彭舟很多个人生片段的时候,他几乎是酸得胃疼。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他才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给震得回了神。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有事来厕所说什么?”贺煦喝了挺多的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到现在酒劲慢慢上来,感觉自己说的话都是飘的。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彭舟把贺煦逼在了一个角落里,忽然凑近的呼吸让贺煦有些不适应。

他试图伸出手推开门却被彭舟拦下了,“是真的吗?”彭舟又问了一遍。

贺煦耐心告罄,皱着眉头推了一下彭舟,“假的,编的,骗你的。”

“...对不起。”

贺煦听到这话心还是像被刺了一下,他还是没办法做到云淡风轻,他的情绪还是会跟着彭舟走。

他看着眼前的人紧抿着双唇,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贺煦忽然感到肩膀一重,彭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不起啊,贺煦。”

贺煦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都是我自找的。”

彭舟抓着贺煦的手突然紧了紧,他的额头慢慢抬了起来,手绕到了贺煦背后轻轻抱住了他,下巴搭在了贺煦的肩膀上。

这个拥抱比起刚见面时的更加温柔缠绵,贺煦只觉得呼吸困难,他别过头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

“不是,是我不好。”彭舟的声音低沉,手慢慢从腰间攀上贺煦的脊骨,他往上再次兜住了贺煦的后脑勺。

贺煦微微偏了下头,但是彭舟却没有让他逃开的机会,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覆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很轻,几乎是一触即分,但柔软的触感在停留在双唇上,彭舟的呼吸与他交缠了一秒,贺煦愣在了原地,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彭舟。

“我...”

下一秒“嘭”地一声巨响,彭舟被贺煦摁到了墙上,他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可是他以为的那一拳并没有落下,落下的却是贺煦强硬的疯狂的吻...

贺煦的手捧住了彭舟的脸,指尖抵着他的下颌,积攒着的所有情绪在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的舌尖毫不犹豫地深入了彭舟的口腔,勾着他的上颚纠缠,红酒的香气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津液好像都发着烫,贺煦用舌尖描摹着彭舟的一颗不明显的尖牙,又向下去寻找彭舟的舌尖,然后狠狠地交缠碰撞。

清浅的接吻声响在两个人的耳畔,贺煦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拆分入腹。

也许是酒精作祟,他刻在骨子里的隐忍失了踪,他红了眼,他发了痴…

彭舟顺着他的吻,忍受着这种强迫性的侵犯,他的手抓着贺煦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他能感受到贺煦湿润的舌尖在肆意的搅动着,他的心脏也快要跳出胸膛。

“嗯…”一声闷哼从彭舟的牙缝里溜了出来,这个吻染上一丝血腥气息。

贺煦像是愣了一下之后慢慢放轻了动作,这个吻开始渐渐地变得轻柔,他又吻了一会儿才退了出去,后来只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彭舟的嘴角。

“流血了。”贺煦忽然低声说道。

“嗯。”彭舟的声音变得沙哑,一个字的末尾破了音,他的呼吸仍急促着,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红色,还晕着水光。

贺煦看着彭舟的眼睛,他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你讨厌吗?这个吻。”

彭舟的头抵在了后面的墙板上,他仰着脖子回望着贺煦,看着贺煦有些迷茫的神情轻轻地笑了一声,“不讨厌。”

贺煦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攥着的拳头也松了。

接着彭舟又说了一句,“特别喜欢。”他又凑上前去亲了一下贺煦的鼻尖,像是哄着他一样地说:“也特别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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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删改改还是感觉不太好 等到写出更好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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