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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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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渺视角

-----正文-----

酆都月走的时候,什么都带走了,唯独留下那枚素戒指,摆在客厅的茶几上,耀眼醒目。

任飘渺拖着行李回来时还没注意到那枚指环,直到进入浴室准备洗澡时才发现洗漱台上空了一大块。他洗完澡才在自己房子里逛起来,许多地方都空了,最后走到变化不大的客厅里坐下时,才注意到茶几上的指环。

那是他在外拍戏时随手拿来的道具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回来后顺手送给了酆都月,谁知道他竟然保存到现在。

一个月前任飘渺就接到酆都月的电话,但是当时他正准备拍戏,只听见对面一句“我要走了”便挂断电话进到片场去了。

连一句在忙等我之类的口信也没有留给他。

下戏的时候天都黑了,任飘渺卸完妆回到酒店才想起来酆都月那通莫名的电话,便又给人打回去。

然而电话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任飘渺不懂酆都月在又闹什么脾气,发现关机就挂了电话,不想再管他。直到一个月后,他结束拍摄回到家中,才发现酆都月是真的走了。

电话依旧是关机,也可能酆都月早已换了新的电话卡和手机。任飘渺打电话给凤蝶和千雪,问他们酆都月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他们,二人纷纷表示已经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凤蝶挂了电话之后来了一趟,看着明显空荡许多的房子问任飘渺发生了什么。她问的不是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而是他任飘渺与酆都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可以如此明显地看得出来,酆都月离开了。

任飘渺没回答,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戒指出神。

任飘渺这次参与拍摄的是一部大制作,剧本还是酆都月帮他定下的。虽然酆都月一直以来的头衔都是生活助理,但也没少兼职经纪人的工作。任飘渺的经纪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加上酆都月本就是经纪人的工作出身,对他眼光也很放心,大多数时候便由得他去帮任飘渺拿主意。

主要是有时候,任飘渺也只乐意听酆都月的。

“本台记者快讯,昨日于本市一间酒店发生一宗坠楼事件,死者为男性,经警方调查,暂时排除他杀可能……”

客厅的电视在播昨日的旧新闻,任飘渺盯着画面看,但注意力似乎又不在那上面。凤蝶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有些生气地将电视关掉。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

任飘渺这才将注意力缓缓转移到凤蝶身上,回答却是轻松随意:“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在这儿坐着了。”

凤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任飘渺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中坐着。

这次拍摄结束,任飘渺有一周左右的休息时间。往常他会和留在家里的酆都月商量下一个工作,挑哪个剧本上什么节目接什么广告。通常都是酆都月在讲,任飘渺听着,偶尔发表一点意见,如果没有表达反对的意思,那酆都月便会帮他接下这个工作。

但这个休息周,似乎有点过于冷清了。任飘渺几乎没有出门,整天呆在家中也不晓得做什么。凤蝶会定时上门看看他,叮嘱他吃饭休息,他总是应着,最后到底做不做,凤蝶也不晓得。

似乎酆都月走后,任飘渺的生活也没有很大的变化。

任飘渺主演的电影安排了几个城市进行点映,他在家呆了几天就飞去首都,跟剧组参加点映会。

行李是凤蝶特地过来帮他收拾的,新的生活助理还没有招到,经纪人跟他提了一嘴,被他否决了。

“我不能一直在这照顾你。”凤蝶这么说。

任飘渺接过行李说:“我几岁的人了,还需要你照顾?”

点映会第一场就是在首都。几百人的放映厅里挤满了任飘渺的影迷,当影片播放结束,灯光亮起时,整个放映厅爆发出猛烈的喝彩声和掌声,任飘渺随主创团队一起亮相接受采访。前方的相机不断闪着光,任飘渺在‎‍娱‎‍‌乐‍‌圈‎‍十余年,按理说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场景才对。

临上台前,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站在台上时,闪光灯晃得他眼前有数秒钟的空白。他保持着笑容对台下的粉丝挥手示意,引得粉丝们尖叫不断,几乎没有人坐在位子上了,大家都站起来向台上疯狂挥手,有人带着写了任飘渺三个字的灯牌在挥舞,现场气氛高涨又热烈。

主持人说着开场,任飘渺心不在焉,视线缓缓扫过观众席。最高一排的角落里,有个人始终坐着,看见任飘渺出现,也并没有像别人一般欢呼,只是默默注视着台上台下的一切。

任飘渺笑起来,惹得台下粉丝更加激动,尖叫声没有中断过。

采访时间很短,只有二十分钟左右。主持人说结束语时任飘渺又往角落看了一眼,那人已经不见了。后台的过道里摆满了粉丝影迷送的花篮,任飘渺看也不看,径直穿过,脚步快得似一阵风。

酆都月果然在休息室里等他。他脚边摆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

“不闹脾气了?”任飘渺拦住了打算进来给他卸妆换衣服的化妆师,自己走到桌前坐下。酆都月走过来,拿过桌上的化妆棉帮他卸妆。这样的事他做起来本应该熟门熟路,只是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跑剧组和宣传,手法生疏了。

“没有,我只是……出去逛了逛。”酆都月否认道。

任飘渺挑眉:“去哪逛了,不跟我说说?”

酆都月看着他,点点头,随即真的跟他一点点说起。去了什么地方,看了什么风景,吃了什么小吃,一桩一件,讲了二十来分钟。其间他帮任飘渺卸了妆,换了衣服,还被压在墙上亲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也被无视,他们只当任飘渺已经离开,不再管他。

离开时是任飘渺开的车,酆都月坐在副驾驶,和以往一样。

“我不跟你回去。”车子驶上路了,酆都月才开口。任飘渺听见,忍不住加重了些油门,偏头问他为什么。

“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再……逛逛。”

任飘渺将车急停在路边:“在生我气?”

酆都月眨眨眼,似乎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没一会儿反应过来,摇头道:“没,不……我就是想请个假,出去玩玩。任老板很久没放过我假了。”

酆都月在他身边十年,没有休过一天假。任飘渺休假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男人身边,不曾离开。

任飘渺沉吟不语,手指在方向盘上不断敲打。酆都月知道他在考虑,也没有说话,车内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许久,任飘渺重新发动车子,说道:“休假取消,跟我回去。”

似乎料到男人会这么做,酆都月也没有意外的神情,就这么沉默下来,一直到抵达任飘渺落脚的酒店。

给任飘渺开的房间很是豪华,大床房还带一间小型的会客室。任飘渺不容酆都月拒绝,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酆都月,坐电梯直接上到房间中。

酆都月有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在任飘渺身边,这会儿忽然出现,又似没离开过一样。任飘渺又将人压在门板上亲,酆都月推拒几下,全部被男人压制,只好自暴自弃,双手攀上任飘渺的肩膀,轻轻环着他。他忽然被亲吻出笑意,任飘渺放开二人纠缠的嘴问他:“笑什么?”

酆都月笑着轻声说:“你好像没怎么变。”

任飘渺咬着他的下唇问:“才四个月,我要怎么变?”

酆都月不说话了,任由男人摆弄他的身体。任飘渺心头一热,想起那枚被丢下的指环,耳鬓厮磨间问道:“为什么留下那个戒指?”它并不值钱。

酆都月以为男人的意思是为什么带走了所有东西却把戒指留下,便说:“不想要了……”

任飘渺眉头皱起,将人抱着就往卧室去。二人的衣物从会客厅一路落到卧室大床,任飘渺久未发泄,折腾起人来格外狠。直到夜半,酆都月才被放过。任飘渺从他后面抱着他,睡了近几日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任飘渺醒来时,酆都月已经走了。满地的衣服都被收拾叠放整齐,黑色的行李箱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张便签纸压在茶几的烟灰缸下。

就跟发现酆都月离开家中一样,任飘渺逛遍房间,才在会客室的茶几上发现那张便签纸。

纸是酒店提供的普通便签纸,上面的字迹任飘渺很眼熟。

——我走了。

三个字轻易唤醒任飘渺的起床气,坏脾气持续了一整天,只有同行剧组人员来进行工作上的协商时脸色稍霁,其余时间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接下来几个城市的宣传活动,任飘渺没再发现酆都月的身影。他打电话给凤蝶,问酆都月有没有回去过。半个多小时后,凤蝶给他回复:没有。

打给酆都月原来的手机号码仍旧是关机。任飘渺得不到对方行踪,有些焦躁,庆功会整晚都显得心不在焉,捏着手机不怎么讲话。

点映结束后,就进入了正式上映前的宣传。任飘渺作为主演自然不能缺席,但他还是和导演请了一天假,坐半夜的飞机回了一趟家。除了一些灰尘,家中没有任何变化,连临走时随意放置的拖鞋位置也没有变动。任飘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

那场点映会之后,到电影正式上映为止,任飘渺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酆都月的消息。对于酆都月的离开,经纪人问过任飘渺原因。任飘渺说不知道,经纪人并不信,表示肯定是你任飘渺太剥削,不涨工资也不放年假,人家受不了才走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经纪人心里也明白,物质待遇上,任飘渺待酆都月绝对不薄,工资都是按一线水准开的,还因为他照顾任飘渺的生活起居,日常花销都可以报销。除了任飘渺不放他假之外,这工作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任飘渺并不想理会经纪人的话。他在电影正式上映的那天买了一张家附近影院的电影票,首映第一天的第一场。即使是工作日的上午,放映厅里的人依旧不少。虽然早就将剧本翻得滚瓜烂熟,自己又是亲身拍摄的主角,但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买票坐在电影院里看,这感觉有些新鲜。

任飘渺在电影中扮演一名白衣剑客,有好几场精彩的武戏打斗。他饰演的角色登场时,昏暗的放映厅里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长发如雪,白衣飘飘,于夜空中翩然降落,如仙如魅。任飘渺看着他与一群黑衣杀手缠斗,几个来回便将对方尽数击败,脑中忽而浮现一个没由来的想法。

酆都月的古装造型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电影结束以后许久,放映厅里的人已经走光,任飘渺还坐在位置上发呆。有保洁阿姨过来小声提醒他电影已经结束,他才如梦初醒般起身离开。

走出影厅时任飘渺有些恍惚,阳光照在电影院门前的大理石地板上,晃成一片刺目的光。他伸手挡了挡,从指缝间依稀可见外头走进来一位拉着行李箱的人。

酆都月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前路站着人,差点撞上去。

“抱……”歉字还未说出口,酆都月的手就被人用力抓住,随即手里的手机也被抽走,抬头看去,正看见任飘渺面色不善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手机很快又还给了酆都月,任飘渺一言不发,拉着酆都月和他的行李就往外走,不容任何反驳。

有路人朝他们投去奇怪的目光。酆都月扯了扯男人的衣服,开口:“你等会!慢点……。”

任飘渺毫不理会,直到将他的行李锁在后备箱,把人丢进副驾驶,才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气。

酆都月坐在副驾驶,拿着自己手机摆弄,任飘渺看了一眼,发现他在退票。酆都月见他看过来,便给他解释:“买的电影票,你不让我看,我就只能退了。”

任飘渺也掏出自己手机,将刚刚拨过来的电话保存,又打开软件,给酆都月发了一个红包。

酆都月点开,里面是50块。

“主角就在这,看我就行了,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酆都月无法反驳,只好收下红包,任由男人开车将他带了回去。这段时间任飘渺很少在家,家中和酆都月离开时的样子差不多。酆都月弯腰换着拖鞋,又顺手给任飘渺拿了一双。任飘渺一直紧紧拉着他的行李箱,直到酆都月给他拿鞋,他才将行李箱放下,换上拖鞋拉人进屋。

凤蝶来的时候,酆都月正在浴室洗澡。她看着客厅地板上那只黑色行李箱,心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任飘渺拿到第一笔片酬之后给酆都月买的。她有些难以置信酆都月已经回来了,但看任飘渺心情不错,便没有出声质疑。她本想来给任飘渺做饭,但既然酆都月回来了,想必也用不着她了。

凤蝶前脚刚走,酆都月便拉开浴室的门,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他的东西都被带走不知所踪,此时穿的还是任飘渺的浴袍。

任飘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出来时眼神一暗,招招手让他过来。酆都月擦着头发走过去,被任飘渺拉住坐在大腿上。

“怎么了?”他问。

任飘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口袋中摸出一枚戒指,正是酆都月走时唯一留下的东西。他用眼神试探着,缓缓牵起酆都月的手,将戒指戴了上去。

戒指彻底将人套牢的那一刻,任飘渺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冒出一丝害怕的情绪。

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任飘渺将头探到酆都月耳边,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酆都月把这人的脑袋挪开:“我自己做吧,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任飘渺是不碰厨房的。酆都月在的时候不碰,酆都月不在的时候更不会进。凤蝶偶尔会打理一下冰箱空间,但之前任飘渺在外地宣传,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在家,凤蝶怕里头东西坏了不新鲜便都处理掉了,因此这会儿冰箱里几乎是空的。

酆都月拿着一块冷冻牛排,关上冷冻室的门。除了这块牛排,他只在冷藏室里找到几瓶水,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任飘渺都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厨房中飘来肉食的香气,任飘渺缓缓靠近,看见那人穿着浴袍围裙做饭才有了一点真实感。他靠在厨房门口,向里面的人问道:“为什么要把东西都搬走?”

酆都月把牛排翻了个面:“东西太旧,不想要了。”他没有回头,任飘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语气,似乎并不高兴。

任飘渺沉吟半响,在他将牛排盛出装进盘中正打算转身时上去将人围住。他低下头去与人对视:“我陪你去买新的?”

酆都月被吓了一跳,听见男人的话后笑了笑:“好啊。”

任飘渺是个十足的行动派,说走就要拉着刚吃完饭的酆都月走。酆都月哭笑不得,问男人都不饿不要吃饭的吗?任飘渺停下脚步,猛地将人拉近,语气中满是威胁:“吃你行不行?”

酆都月大笑着挣脱他的桎梏,迅速跑到门口将鞋穿好,对任飘渺招手。

任飘渺带着帽子和口罩,和酆都月一道在超市闲逛。原本酆都月还给他拿了墨镜,但任飘渺表示逛个超市而已,不用太兴师动众,就由得男人一双好看的眼暴露在外,盯着酆都月的一举一动。下午已过饭点,超市里人不多,否则无论是任飘渺这位大明星,还是两个男人姿势亲密逛超市,都足够引起一群人围观。酆都月买了新的杯子牙刷,原先的牙杯与牙刷和任飘渺用的是同款不同色,是任飘渺专用的定制款,现在已经没法再买到了。

任飘渺嫌酆都月挑的杯子难看,臭着脸包揽了接下来挑选款式的活。酆都月也没有意见,反正任飘渺的眼光向来不错。被他看上的,总是最好的。

二人买完一些日常用品,酆都月想着家里冰箱空空荡荡,提议再去生鲜区逛逛。任飘渺点头说好,接过手推车,走在酆都月旁边带路。

回程的时候两人双手都大包小包提了满手,坐上车时,任飘渺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晚点到他家里来,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些安排。任飘渺一口回绝,并说:“你把东西发过来吧,我给酆都月看。”

经纪人一听酆都月回来了,满口答应,立马把文件发给任飘渺,自己乐得清闲。

酆都月听见任飘渺的话,就知道对方又给他接了额外的工作,就像以前那样。

车子发动上路,酆都月忽然问:“我能不能辞职?”

任飘渺面色如常地拒绝:“不可以。”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酆都月就没有再提第二次,和人一道回了家。

晚餐依旧是酆都月掌勺,任飘渺难得一直待在厨房里陪他。油烟升腾,他翻着手机上的电子文件,闻到熟悉的香味忍不住抬头,酆都月正好在关火盛菜。

他把手机递了过去:“你挑个本子吧。”

酆都月探头过来瞥了一眼,随即笑着说道:“好,但是先吃饭。”

任飘渺将酆都月给他挑的工作和接下来的剧本发回给经纪人。经纪人收到之后看了半天,有些难以确信是酆都月挑的。

该不会是他任飘渺强行自己选的吧?

新工作的安排在一周之后,任飘渺强行要酆都月与他一道前往拍摄的现场。酆都月无法,只好帮他收拾东西,与他一道前去。

任飘渺的经纪人虽然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不怎么了解,但到了现场之后发现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摄影师还算有些名气,现场的布置和工作人员看起来也比较专业有秩序,心里顿时放松不少。

任飘渺早就来了,被化妆师带去化妆。他见经纪人难得来一趟,说了一句正好,将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塞进他手中,并嘱咐说除了他任飘渺以外,这只行李箱谁也不能给,尤其是酆都月。

经纪人一头雾水,刚想问他行李箱在这儿,那酆都月人在哪,为什么不能把箱子给他,任飘渺就已经被簇拥过来的化妆师服装师迎走了。留下经纪人满脸问号地守在片场。

箱子很轻,经纪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拖动间发现箱子质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

是酆都月帮任飘渺收拾的东西?还是酆都月自己的东西?

说实话,经纪人真的没有想到酆都月会再回来,哪怕任飘渺对此给他的解释是酆都月出去旅游去了,他也完全不信。

他平日里好说话就真当他是个傻的吗?从他接手任飘渺这个人的工作到现在,酆都月就一直跟着任飘渺。谁都能轻易看出酆都月眼中对任飘渺的情感。

要说他不喜欢任飘渺,谁信呢?

但任飘渺对他是个什么样的看法,那可真说不准。

别人包养小情儿还会嘘寒问暖两句,床上耳鬓厮磨时情热的贴心话总也少不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任飘渺和酆都月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子,但他任飘渺看着就不像是会疼惜人的主。没名没分跟了这么久,还因为任飘渺的工作和性格关系时常被冷落。虽然公司这边并没有用绯闻炒作来营销任飘渺的计划,但也架不住别人公司想搭上任飘渺这根高枝啊。

酆都月遭的什么罪噢。

经纪人点了只烟,抽了两口习惯性抖了都烟屁股,一截烟灰往下落,正掉在任飘渺给他的行李箱上。他哎哟一声,叼起烟立马替人拍干净。

但行李箱给他拍着拍着,似乎拍出了点什么问题。他又拍了两下,声音依旧沉闷空旷。他大着胆子,偷偷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一角往里看,里头黑黝黝的。再拉开一些,他终于看清行李箱的内部,知道了它为什么这么轻的原因。

因为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拍摄完毕的任飘渺带着酆都月的行李箱下到停车场,酆都月已经在车里等他了。

看见人没有再次偷偷溜走,任飘渺心情不错,将行李箱放进后座,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工作怎么样?”酆都月问。

任飘渺看他一眼,发动车子,难得说了句好听的:“你挑的,会有问题?”

酆都月笑:“我怕你太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上路,任飘渺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凤蝶。

一接起来就听见凤蝶没头没尾的一句:“让酆都月接电话!”

任飘渺皱眉:“凤蝶,你找他做什么?”

凤蝶不作解释,只说:“让酆都月接电话!”

任飘渺看向副驾驶的酆都月,对方也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怎么了?”酆都月问。

任飘渺将手机递过去,示意他接。酆都月带着疑惑接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凤蝶,便问:“喂?凤蝶吗,我是酆都月,你找我什么事?”

回应他的却是电话的忙音。

任飘渺见他表情奇怪,问道:“她说什么了?”

酆都月摇头:“她把电话挂了……小心!”

他刚想把手机还给任飘渺,就看见一辆车朝任飘渺撞去。他扑过去将任飘渺护住,霎时间天旋地转,世界顿时陷入昏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任飘渺睁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凤蝶。

“他人呢?”他问。

凤蝶沉着脸从床底拖出一只黑色的行李箱,打开之后给他看。

“他早就死了。走之后没多久就跳楼自杀了,就在那间酒店十楼……”

行李箱里空空如也,连一点灰尘也没有。

“长时间没人认领尸体,还冻在殡仪馆的太平间。我去看过了,是他。”

“从家里带走的东西都在酒店房间,但因为死了人,酒店一直没有去动房间,还在那放着。”

“你以为他回来了,不过是你的幻想。”

“世上再也没有酆都月这个人了。”

任飘渺闻言抬起手,那枚素戒指正戴在他手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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