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与叙事借鉴@ 晴时不见荷 太太的《怪力乱神》,已获得同意
#角色死亡预警
#以下我写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
#推荐BGM:Hoshi -香气 Cover,请至少一定要看看歌词
#不喜欢也请不要骂我!
-----正文-----
#平凡夫夫圆顺(现背解散后)写的很乱,是速打无修,什么都没表达出来,但是圆佑那句“顺荣比气球重,不会飞走”的确实很震撼我,希望我能表达出来千万分之一
权顺荣在冬日暖阳下醒来时,薄薄云层如羽被盖在天上,遮掩着太阳。矗立在坡上的别墅群内远眺,大落地窗容得下都市烟火。忙碌的街景,干枯的树木,冬日像是对世间万物哈了一口抹不去的雾气,它让一切昏昏沉沉地睡在阴暗里,生气被埋在枯黄草堆下。荒芜、沉寂的冬,没人看得见太阳。
首尔被笼罩在光下。
水汽氤氲的软糯胶体射出了云隙光,透过云层,扑面而来。一束束硕大的光束从压抑的云层中穿云破晓,照耀着白茫茫的首尔,折射出晨间暖橘调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舒倘,漫长,没人看得见太阳,可光暖暖铺来,像是古老圣经中最无暇纯洁的圣光,温暖和煦地划破昏暗,金灿灿的束束阳光倾泻而下,穿梭于微隙间把天地一切空虚盈满,就像是一条条开满了繁花与爱的路。
天堂光。
权顺荣醒了,一束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照在他眼皮上,映得满室绚烂白炽,像是一种邀请。他被光刺激得难以入眠,没再尝试睡回笼觉,只是起身费力地掀开厚重棉被,汲着拖鞋去盥洗室梳洗。空调早已关掉,湿冷寒气在权顺荣软软的手臂伸出抵御寒冷的羽被的一瞬便刺骨袭来,冷得他一哆嗦。他匆忙跑到盥洗室打开暖风,甚至没来得及叠被子,头发乱糟糟得像顶着一个鸡窝草,睡衣穿的凌乱,像才二十三岁。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想起了那年录制TTT的那个清晨,同样混乱、匆忙、凌乱,他顶着同一头乱糟的鸡窝草,穿着露出白嫩大腿的短裤,光着脚下楼,睡眼惺忪,像是每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赶行程的早晨。
但那都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就像他现在留的是乖顺的黑发,眼角出现了细密的皱纹,也没办法再如当年一般在舞台上纵情燃烧生命。
无聊的时候权顺荣打开了自己满格电的手机,随意在NAVER上刷着不同的资讯。手机的屏幕碎了,有些字看不清楚,但权顺荣出奇的好脾气,耐着性子把12个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地输入,查看他们如今的状况。
团队解散之后大家变得很忙,没法时刻联络在一起,搜索引擎也不约而同的变成了一种维系感情的途径。他如今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手机了,耐心地一条一条刷下去,总能不经意间挥霍掉大半下午的光阴,倒是有点呼应他当初所说的人多的好处。他一条一条细致认真地读着,其实更新内容与昨日相比并无多少,李硕珉的新音乐剧定妆照发布了,金珉奎又拿下来一个杂志封面,李知勋的universe factory平添一点浪漫、前两天的曲子上了热帖。他尽量翻得再细致一些,严谨搜寻着不一定存在的饭拍或自拍,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比前队友们显得更年轻好用来臭屁一下。
全圆佑新戏的官宣上了趋势,他心里并无太大惊讶。评论里的粉丝妹妹赞誉得很夸张,但是他顺手点了个赞。新闻里全圆佑被夸成爱豆转演员的又一大成功范例,粉丝妹妹们疯狂安利剧照与动图、夸他提名了最佳男演员奖、吹他是天生演员,其实只有权顺荣知道他究竟有多认真钻研演技。
几天前全圆佑好像已经跟导演打了电话商议妥当,他或多或少听了几耳,没太留意。对于全圆佑今天取得的成绩他从不惊讶,反而觉得很必然。全圆佑很聪明也很努力,逝去的时光里岁月为他褪去了少年的轻浮骄纵,况且他本就是沉稳的性子,自然也适合沉下来钻研演技,全身心投入戏中。不过权顺荣唯一担心的是全圆佑的身体。他小时候就容易生病,胃又不好,经不起长期在剧组里辛苦的拍摄,甚至有几次把自己搞到住院,气得权顺荣破口大骂。
可是最近这股拼命更甚,甚至与他们做偶像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那时的拼命三郎以权顺荣本人为首,凌晨四点还赖在舞蹈房里掐动作。他会偷偷给全圆佑发kkt从宿舍溜出来,有的时候会拖着李知勋,给全圆佑手把手的教舞。少年人不懂岁月,他们靠着满腔热血互相期许前途无量,又会在无人角落里分享痛苦与悲伤。在团里的时候他总说全圆佑从没变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论是偶像还是演员,全圆佑总是温柔而帅气的的,谦和地对待工作,真挚地对待朋友。这样好的小孩一定会收获幸福。
称呼他小孩也是权顺荣隐秘的习惯。虽然仅小自己一个月,可全圆佑要自己操心的实在太多。要教他跳舞,要叮嘱他照顾身体,要敞开怀抱接受他的撒娇与漫长的短信……全圆佑是朋友是恋人也是需要自己照顾的弟弟,可其实权顺荣不想承认,他自己也需要这个陪伴自己近二十年的弟弟照顾。但过去的每天每夜里全圆佑都把这份工作尽职尽责地做好了,把快要撞上摄像机的他搂回怀中,给热到快要虚脱的他冰敷擦汗,帮他修理所有不擅长使用的电子器械。全圆佑需要他,他也需要全圆佑。感情是习惯,爱情是空气,他们早已沉溺其中,无法抽离。
但全圆佑最近有染上点抽烟的习惯,权顺荣劝不动也只能干着急。家政工周五才会再来,全圆佑不喜欢朋友亲属以外的人进入家里,他总会表现的极度抗拒,就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猫。可家里实在太凌乱了,烟灰缸里散落着长短不一的烟头,地上还横竖摆着几个酒瓶。他知道全圆佑需要一种发泄压力的方式,也知道他的经纪人明里暗里劝过他去接受心理治疗,但他也拿捏不清是否有效。
出神得太久,手机黑屏了。屏幕上映出权顺荣素净自然的脸庞,以及他身后的书柜。他闭上眼叹了口气,揉揉脸,又继续按亮手机,但这次他在Naver上搜索的是自己的名字。
门外传来响动,密码锁发出清脆的触屏音,还是简短的四个数字。全圆佑风尘仆仆地归来,把包往奢昂的皮质沙发上一甩,没有脱下带着寒气的大衣便倒在了沙发上,皮质摩擦的间发出吱呀响叫,响彻在寂静的别墅里。权顺荣放下手机,跑到客厅坐在全圆佑身边。全圆佑很疲惫地闭合着双眼,黑色柔软的刘海垂在额前,看上去一副很乖的小猫样,可整个人又显得很颓靡。权顺荣心里软成一滩,像是被奶猫的小爪子挠着,爪尖勾得肉发酸发疼。他咬紧下唇,轻轻地抱住他,尽量不打扰到全圆佑的休息。
可全圆佑还是睁开了眼,缓缓起身,把大衣挂好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权顺荣坐在沙发上有一丝手足无措,他是在拿捏不准全圆佑现在的心情。清脆的流水声敲击玻璃杯壁,全圆佑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从厨房不清不楚地传来,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在和他讲着什么。三十四岁的全圆佑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父亲的,权顺荣没由来出神的想,全然忘记了全圆佑现在已经快满三十五了。
全圆佑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地传来,温和低沉的,像乖巧的小学生一样给家长汇报学校里一天见闻。谈话的内容无非是今天在剧组遇见了什么奇葩的新人,经纪人又安排了什么奇葩的综艺。这些无聊的段子权顺荣总能在酒桌上听睡着,可全圆佑说起来那么温柔,那么真挚,就像是在讲遥远的童话故事。
“哦还有,今天胜宽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去参加他的节目。如今他都成这么有名的综艺主持人了,还记得哥,真令人感动啊。”
“好久都没和胜宽联系了,他的性格还是没怎么变,像妈妈一样爱操心。”
“整天念念叨叨把吃维生素挂嘴边,还让我少接点戏,要我照顾好自己。”
“……”
全圆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停下了翻找食材的手,只是静静站立着,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像是在隐忍什么一样。
这样的寂静仿佛如度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突然,全圆佑猛地转身从厨房里大步走了出去。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声音很小,权顺荣后面几句都没听太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急急忙忙追上去看全圆佑,想要看他要干嘛,其实也无非是担心而已。担心他随便从口袋里翻出烟,又担心他不吃晚饭就去读剧本。
全圆佑蜷缩在床上,用厚重的冬被包裹住自己。原本整齐的被子被力拉扯揉出凌乱的痕迹,只能堪堪把他围住。他的外衣都没来得及换,眼镜也没取,拱着被子侧躺着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宽大而单薄的脊背像是要承不起躯体重量似的一下下颤抖着,被雨水打湿的猫咪的毛都蔫了,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很委屈地折叠在胸前。全圆佑手里紧紧攥着什么,把它视若珍宝一样双手捧在胸前,呜咽压抑地嗓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悲伤而痛苦的,像是连绵不断的冬雨,响彻在寂静冬夜里,是整个别墅唯一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啊,又爱生病又爱哭的。权顺荣想,以后日子还有那么长,我家的小影帝还没混出头呢,怎么比二十四岁的全圆佑还要爱哭呢,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谁来照顾你呢。
“顺荣……顺荣……我好想你……”
“没有你我快支撑不下去了……一个人演戏太难了,我…我不适合,我应该站在舞台上和你们一起唱歌的。”
“团队解散了,没有你我们不是一个整体。他们都要我照顾好自己,可是和他们见面的时候我都会每分每秒不断想起你。”
“没有你我要怎么照顾好自己……”
全圆佑躺在床上说的话悲伤又凌乱,高大却又单薄的身躯不断颤抖着。权顺荣坐过去抱住他,试图在皮肤相触间分走他哪怕一点点的悲伤,可是权顺荣坐的地方连一丝褶皱都不曾留有。
灵魂的重量太小了,与人类的世界有着不可分割的屏障。尽管他作为一个地缚灵能够操控房间内的全部东西,可是全圆佑所处的世界里不会因他的存在而出现任何一丝改变,也不会因为他的重量而流露出任何一丝他存在的迹象。
可是灵魂的重量这么小,小到全圆佑都抓不住,为什么偏偏能承载住人类所有感情呢?
明明灵魂的重量这么小,可是全圆佑却哭得那么悲伤,像是承担了全世界的痛苦,却又像失去了整个世界呢。
权顺荣想不明白,他只能徒劳掉泪,抱着抽泣到快要昏去的男人一起默默流泪,一遍又一遍喊着对方的名字,给他传递永远传达不到的体温。
他想说,没关系的,圆佑,我只是跟着气球一起飞走了。可是全圆佑永远都听不到他的安慰。
这回是真的没办法了啊,权顺荣想,家里两个男人都这么爱哭,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明明当初胃炎和骨折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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