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即是爱情
-----正文-----
谢俞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门关上,松开门把。
今天贺朝还是没回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以前贺朝也忙,公司刚起步的时候贺朝几乎天天泡在公司,但再多久都会回来,三天不回家就是贺朝的极限了。
以前谢俞没觉得怎么样,甚至觉得贺朝这样有点黏人。现在才知道,没有贺朝,这个屋子甚至无法称之为家,太冷了。
谢俞慢吞吞地翻了翻橱柜,找到医药箱。今天又碰上医闹了,对方虽然不是专业的打手,但是胜在人多又莽撞,饶是曾经的西楼大佬手上也被划了条口子。他当时突然特别想回家,就放着没处理,现在才后知后觉察觉到。
长长的口子从左手手背一直划到无名指处,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取下来看了一眼,好像有一点点划到了。谢俞的心紧了紧,默不作声地把戒指放下,想等有空了去珠宝店看看。
突然想起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谢俞几乎想冲上去拉开门扑进对方怀里了,但想到这人五天没着家了,又一阵委屈,咬咬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朋友……”贺朝自知理亏,讨好地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转眼看到一旁的医药箱,就着急地冲上来“又碰上医闹了?伤哪儿了?”
他这一冲真是要了命,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就往谢俞鼻子里飘,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些天的烦躁、郁闷、委屈一股脑冲上来,迅速把那星点理智淹没了。他冷笑着开口说:“怎么?在外面浪完了?夜不归宿五天,现在回来马后炮了?”
贺朝今天出公司的时候没留神,旁边小姑娘喷的香水沾了一点儿到他身上,他压根就没闻出来,现在却成了导火索。
贺朝被谢俞这个口气激出三分火,强压着说:“没有……就是有个大客户的单子出了点问题,搞出来一连串事情……”
“单子?什么单子值得你贺总在公司泡五天?公司刚创建的时候才叫真的事儿多,也没见你这么忙,怕不是什么温柔乡把贺总留住了吧?”谢俞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话里透露出来的不信任太明显了,贺朝的脾气他也知道,他在这方面尤为敏感,几乎是一点就炸。
果不其然贺朝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口不择言道:“是,怎么样?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分手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傻_逼怕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谢俞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回答:“好啊。”说完,他转身回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贺朝神情恍惚,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目光下移,触碰到茶几上的戒指,一个激灵清醒了。
谢俞自已也没料到那枚没来得及收好的戒指现在成了贺朝眼里自己要跟他分手的“铁证”,他甚至没听到贺朝摔门而去的声音,他进门便跌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彼此相爱,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那又是为什么,他们出口伤人,遮掩住灵魂最脆弱的部分,忘记了明明彼此才是对方最坚实的后盾?
谢俞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后悔和心痛,脑海里混沌一片,却有一个想法无比清晰:他爱贺朝,他想要这个人的一辈子。
他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贺朝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好老公,不抽烟不酗酒不嫖娼不赌博,人生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他家小朋友,吵架出门能去的地方连数都不用数,只有公司
贺朝的公司离这里不算太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但车已经被贺朝开走了,这个点也很难叫到车了,他把手机扔回兜里,跑去了贺朝公司。
在高中时被疯狗罚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又想起那个人运动会上的糗事,谢俞跑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点点笑意。
公司大楼尚且灯火通明,看起来的确跟贺朝说的一样。虽然原本就没有错,分明是自己一下子抽风。谢俞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检讨自己一番,抬脚走近。
前台早就没有人了,原本昏昏欲睡的保安刚刚被老板挟杂着一股火气冲进公司吓醒,还没来得及重新去见周公,就看见一位气场强大的先生走进来,急忙上去履行职责:“先生贵姓……额……”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谢俞一个眼神递过去,保安莫名觉得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几度,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然这位不速之客进去。
谢·中央制冷空调·俞就这么盯着这位保安几秒钟,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对方话说了一半就突然暂停。他没来过公司几次,来的几次好巧不巧全都没碰上这位保安,就造成了现在这个进不去自家爱人公司的尴尬场景。
那几秒钟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被大佬的气场持续震慑瑟瑟发抖又不敢跑,只好继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另一位正纠结怎么上去高冷而不失诚意地道歉哄人,氛围居然有那么一丝丝地尴尬。
“小谢?”幸好这古怪的氛围很快被人打破,出声的是公司的行政总监,是被贺朝从他爸公司以“结婚礼物”的名义挖过来的,跟他爸关系很好,自然也知道贺朝有一个同性恋人,甚至和谢俞见过一面,故而这位结婚礼物乍一看到谢俞还以为自己认错了,谢俞应了一声后才安下心来,笑着说:“小谢怎么来了?心疼我们贺总呢?我刚刚看他办公室还亮着灯呢,快去吧昂。”转头又对着一脸状况外的保安说:“贺总身边的人,你记一下他的脸啊,下次要是他来就直接放他进来好了。”
保安如释重负,心想这哪里用得着记,这强大的气场哪里能忘得掉!
谢俞按照记忆直奔贺朝办公室,到了门口,心里却又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害怕和胆怯,这大概类似于古人常说的“近乡情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一抹不安,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贺朝好听的声音传出来,谢俞打开门,贺朝头也不抬,正在看一份文件,桌上还堆积着不少,谢俞看着这幅场景,迟来地有点愧疚。
贺朝听到人进来了,却半晌没个声,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抬到一半就僵住了——谢俞站在他面前。
他顿了一顿,火气早就消掉大半,他也不好再开口冷嘲热讽,然而像平时一样他也做不到,毕竟在他眼里谢俞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他纠结了会儿,试探着开口:“怎么过来了?”
“来哄你。”
“啊……啊?”
“来哄一下老公”谢俞又重复了一遍,他走上前几步,盯着贺朝的眼睛,慢慢地开口,“想分手是气话,我没有怀疑你,就是你太久没回家我急了而已。知道你只有我一个,毕竟你这个情商也只有我能忍,要留得住三儿也太不容易了。”
前面几句听着还算不错,特别是那一声老公叫得贺朝骨头都酥了,最后一句却是画风一转,好好的一段全.部.垮.掉。
贺朝顺毛顺好了,平时那闷骚的样儿也回来了,他失笑:“搞什么搞?你朝哥情商完爆全人类好吗?”
谢俞看他被哄好了也放松下来,走上前低下头主动亲吻贺朝,舌尖探进去搅乱了一池春水,这才分开,微微喘着道:“朝哥,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吗?”
贺朝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自己黑历史一大堆,反而被谢俞一个吻勾起了火,干脆顺着谢俞的话往下说,手悄无声息地去解对方的衣扣。
“反正有你就够了。”谢俞一震,抬眸看过去,这人专心致志地在自家小朋友身上吃豆腐,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包含了多少宠溺和深情。
谢俞突然站起来,贺朝被吓了一跳,脸上带出了些许惊讶:“小朋友?”
谢俞走到门边,把门锁上,转身回来,把自己挤进贺朝腿间,认真地吻上去。
这个吻充斥着爱欲,贺朝喉结微微一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俞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在家里他们没怎么玩过这个姿势,毕竟骑乘的体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贺朝难得想玩一次的时候谢俞差点没和他打起来,竟是死活不愿意,贺朝也只能作罢。
可这次不一样,谢俞就这么坐在他身上,也不拒绝,只是将唇移到贺朝喉结处,轻声说:“哥,做吗?”
一碗热油浇进了火里,贺朝脑子里顿时只剩下眼前人性感的模样,他遵从本我的想法,恶狠狠地吻上去,手开始一点点,褪去身上人的衣物。
两人身上衣物都不多,很快扔了满地。在低喘声中,他从办公室的桌子底下掏出支润滑剂和安全套,往手上抹了些液体,就往谢俞后腰里伸。另一只手却拎着安全套往谢俞手里塞,意思不言而喻。
谢俞绷紧了脊背,后头有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他咬开包装,慢慢地把套往那炽热的巨物上戴,嘴上也不闲着,边喘边说:“往办公室里丢这些东西……你可真要脸……”
“嗯,想在这上你很久了。”贺朝的脸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又添进去一根手指,“也想用这个姿势很久了。”
“啊……你骚什么骚……你进不进来?”
闻言贺朝也不再做什么前戏了,他把手指抽出来,抬起谢俞的臀,痛快地满足了爱人的要求。
“朝哥……你还想在哪里上我?办公桌?沙发?还有哪?”谢俞存了心要跟人玩刺激的,即使这个姿势进得太深,抽插几回他几乎就要受不住,但言语上依旧不肯服输,挑逗不断。
贺朝难得没应,他沉默地做着,两人在安静中分别高-潮,他抱起身上犹在喘息的人,把人按在墙壁上,含着谢俞的耳垂,低笑:“说是没用的,做就完事儿了。”
“谢俞,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的,我没喜欢过人,我会慢慢学,怎么好好爱你。”
“但是爱你一辈子不需要学习,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你要相信我,不要分手,开玩笑也不行。”
“当然偶尔吃个醋主动一下很好,我们就能开发一下新姿势……来……把腿盘上来……对。”
“别夹我……嘶,你真紧啊。”
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夜过去,谢俞昏昏沉沉地被人放到休息室的床上,一夜纵欲过去,他记不得全部了,但有几句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任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你我生生不息。
不是爱情吗?
你我即是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