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下完雨又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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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于远不情愿，但因为生物钟，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只透出些微的光。

待眼睛看清周围事物时，于远的面部表情呈现惊讶、惊喜、担忧的快速切换。他垂目是肖慕有些凌乱的发丝，很柔软，贴在自己的下巴上，让他不禁回想起给肖慕戴帽子时不经意间的触感，变成了习惯的行为两人都没去深究。

于远想找到自己的手，碰一碰眼前的发，这才发现手不光是麻的，位置也很奇妙。等手上的肿胀酸麻的劲头过去，他才渐渐感受到手下温热的皮肤，有些滑腻。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于远动了动手像是要放开梦中的钳制，只见眼前的人察觉了一般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扑通扑通，于远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因着肖慕的靠近，脖颈暴露在绵长的呼吸中。他的气息轻轻地带起一片羽毛，用最尾端撩着颈侧的肌肤。于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直觉应该放开，但此刻的感受过于温暖，让他有继续沉溺的冲动。

看着渐渐露出的鱼肚白，于远意识到该起床上课去了。但心跳并没有因为学习而有所缓解，反倒因为真切的触感，以及他真的很软的感知而愈演愈烈。于远挣扎了一番，准备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营造出平静的一晚的假象，并且及时去上学。

在动作的过程中他终于也体会了肖慕夜间的艰难，他动一下，刚刚拉开两人的距离，下一秒肖慕就贴了过来，在他颈侧蹭蹭。下一轮的动作便更艰难了。推拉一番，肖慕终于被弄烦了，半醒未醒，嘟囔了几声，谁也听不清楚也不明白。

于远没动，眼看着自己在迟到的边缘徘徊也没动，刚刚肖慕的声音让他心猿意马，唾弃自己的同时又很想再听一次，很多次。含糊黏腻有些起床气，又勾人令人心醉。

时间静止了约莫十分钟，肖慕从半醒转醒，四肢软绵绵的还乏力的很，但眼睛率先活动起来，发现和夜里一模一样。肖慕叹了口气，也落在于远耳朵里。他身体动了动，忽略某些感觉，是没有先前抱得紧了，绵软的手搭在于远还未来得及抽开的手臂上，他吸了口气，想要移开于远的手，竟然这么容易就完成了。肖慕还没来得及滚两圈缩回自己被子里，仰头就撞进了于远的视线。

本来模糊的，没有解释的，默认的关系在此刻陷入了焦灼，四目相对仿佛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来解释眼前的情景，不再是你不说我不说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于远砰砰的心跳，肖慕脸上的红晕。

“你要迟到了。”肖慕还是凭着大两岁的机智率先反应过来，刚醒来的声音有些涩，鼻音浓重地说。

已经迟到了，于远想。自己做决定从来都是果断的，比如说不学习就不学习，说打游戏就打游戏，说学习就学习，说不打游戏就不打游戏。但唯独面对眼前的肖慕，刚开始还能直接邀请他参与自己的生活，但越是接触了，越是熟悉了，越是害怕，怕自己一句话将人推远了，怕不经意地流露连陪伴也不再有。尽管如此，在相处的过程中于远还是控制不住的靠近，想要触碰。而他惊喜的是肖慕没有拒绝，或者说有过迟疑但还是接受了。内心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告诉他我们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另一个声音又说，维持现状，不要冒进，不是好的时机，没有能力承担，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谱，怎么和他共度。

一直拖延着，彼此心照不宣。

“你还……”肖慕见于远半晌没动，自己脸上的热度也没退，只用被子遮到眼睛，想再提醒一下他，话刚出口，却被打断了。

“肖慕，”于远坐了起来，侧过身子，自上而下注视着肖慕的眼睛。

他们之间很少互相叫名字，肖慕一愣，却也没有偏开头，再次相对，他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于远顿了一下，被被子遮住的拳头紧了紧，“是在车站，”“一直想要靠近你，抑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你。”

有些意外也没有很意外，肖慕眨了眨眼睛，想要压下心头的悸动，他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从奇怪的感觉中渐渐悟出了些意思，一方面担心自己自作多情，一方面又期待但害怕这份情。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两人都始料未及，一个迟到的高中生正在深情告白，他眼中的小火苗隐隐跳动，看的刚醒来的肖慕身上也热了起来。听清楚了吧，肖慕想是的，弟弟什么都是借口罢了，给自己找了一个沉沦的理由。

当于远的身子压下来的时候，肖慕的第一反应真的想闭眼睛来着，但是，但是他伸手挡了一下。

于远的身体僵在半空，就着肖慕的手，有些委屈却故作坚强的看向肖慕。

肖慕清了清嗓子，不可避免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让我想一想。”

于远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几乎听不见地嗯了一声，面上却是难掩的失落。肖慕最看不得他这样的神情，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他，但想到自己此刻也无能为力，颓然地瘫住。

于远到底是迟到了，一上午心不在焉，频繁的掏出手机查看。

有消息，但是没有想要的消息。

至少他该庆幸肖慕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说明他可能是有一些喜欢自己的，但是又有不得不顾及的人与事，不像自己，虽然有爸有妈，但活成了一个人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把这样的难题丢给他，明知道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却仍要他做出选择。又或者肖慕说再想想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太难过，也是他照顾人的一种说辞。于远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肖慕有点儿喜欢他，一会儿又觉得可能是兄弟情吧，一会儿担心肖慕拒绝他，一会儿又想真的在一起了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他，之后的路怎么走。

少年的青葱与彷徨直直地撞进肖慕心里，他好久没这么无措。喜欢？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是吗？是吧。但是……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放纵这份感情萌芽，不忍拒绝还是不想拒绝，从笑笑开始，打着养儿子的旗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一向以顾全大局为己任的肖慕此刻想任性一下，但在想到偶尔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的妈妈时，心中抽了一下。他不怕旁人，他怕她失望，怕她难过，也怕他难过。

中午的时候于远收到了肖慕的信息，说今天不过去了，他提着的心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稀吧碎。

晚上的时候于远收到了肖慕的信息，说“我想笑笑了。”他碎了的心又粘了起来，本以为结束了，“我想你了。”是肖慕的态度，他们会一起面对，可能的狂风暴雨或和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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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速食，明天亲一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