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獄中的宿儺感應到惠肚子裡,他的親骨肉,和這個世間斷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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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獄中的宿儺感應到惠肚子裡,他的親骨肉,和這個世間斷了聯繫。
「還是打掉了嗎?」
半夜醒來,宿儺對著看守所單間裡的天花板,悵惘著。
他和惠唯一的連結終究斷開了,他終究沒辦法待在惠身邊看到惠繼續成長到與他並肩的一天,惠還是更喜歡他的老師吧。
「打掉也好。」他閉眼,又睜眼,一睜一閉之間,小小四方空間裡,並無什麼不同。
世界少了你又重歸無趣啊,宿儺緩緩閉上眼睛,這次他決定在找到新的值得期待的事物之前,不再睜開眼睛了。
在面對為什麼要活下去這個問題,逃避,不可恥且極有用。
「就說你會後悔你偏不聽。」他數落著愛人,帶著寵溺的笑,伸伸懶腰翻了個身,「真不想看你年紀輕輕就嫁給五條家那個六眼臭小鬼啊,他還大你這麼多歲。」宿儺渾然忘卻了自己的年齡。
宿儺入獄不是因為他被抓,是因為他想被抓,他隨時都能越獄,只是他不太想逃出去滿世界都在傳揚師徒倆的喜訊。
尤其婚禮,他怕自己忍不住去參加,然後看到惠那樣的美人居然要穿上異族不倫不類的暴露婚紗,他看不慣,他只想要身穿白無垢的惠。
包裹得嚴嚴實實,在婚禮結束後,由他一人揭開。
想到白無垢,他就想起惠的初夜,在他懷裡盡力憋著不喊卻又忍不住喘嗔著叫他慢下來,那對細白的手腕他一手就能抓住,但他用了四隻手去憐惜,那張小臉用一張嘴便能舔過大半,但他用了四張嘴四條舌尖去呵護。他的臉紅得那樣均勻飽滿,深淺得宜,形狀可喜,羞赧而倔強,白嫩的肌膚脹紅。
宿儺知道惠不愛他,惠是為了抑制住他對女人孩子下手的強烈慾望,這才主動獻身給他。但他很難相信,惠在他如此不要老臉的全心追求與格外寵愛中,不曾對他有半點動心。
否則,後來無數次惠自己撲上來,那幾個深得拉口水絲的吻算什麼?要他別戴套又算什麼?
「算了。」他又翻了個身。「里梅,婚期訂了吧,惠成婚之後我們就走,離開日本去別的地方散步吧。」
「宿儺大人。夫人,嗯,伏黑君,拒絕了五條悟的求婚。」
「真的!」宿儺一下就從床上蹦得老高。「看來不是打掉的嘛!」宿儺睜開眼睛,眼裡滿是笑意,「也是,第一次懷孕嘛,也還沒滿三個月,意外流掉什麼很正常……」
宿儺興奮地不停叨叨。「我要去照顧他,妳速速安排。」
「宿儺大人,伏黑君自縊身亡。」里梅話音剛落,頓時被宿儺的威壓逼得由跪姿不得不改為趴姿。
「妳在做什麼?里梅。」宿儺的聲音聽在里梅耳朵裡如巨槌撞鐘。「高專那幫連反轉術式都學不好的廢悟就算了,妳呢?妳在做什麼?」
「宿儺大人,您曾與伏黑君立過契闊,伏黑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若攔著他,是您會遭到天罰。」里梅一邊說一邊咳得滿嘴是血。「伏黑君用這個契闊制約了里梅,里梅無法動手救援,是里梅沒能想出解決辦法,是里梅無能。」
威壓散去,里梅渾身顫抖著回復成跪姿。
宿儺掩面長嘆。
「惠葬去哪裡?」
「宿儺大人,伏黑君和小大人的遺體還在高專,按照高專從前處理的流程,兩位的遺體大概率會交由高專特級詛咒師嘗試銷毀,銷毀不成將封印進天元大人的結界術中,再難見天日。」
銷毀?封印?宿儺抬手先把牢頂轟穿,再意猶未盡地開了個領域把方圓兩百里斬擊殆盡,惠不在了,宿儺再也沒有收斂的理由。
他揮揮手,被斬成碎片的里梅又被拼湊回來。
「宿儺大人不殺之恩,里梅感激惶恐。」
「帶路,本大爺要帶惠回家。」宿儺負手踏步,月光在他急促的步伐中被踏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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