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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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美术台上坐起身来,才终于有机会看到他在我身上所描画的部分彩绘。
他的风格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并不是他在网络上到处流传的那些用色活泼艳丽的画风,眼下全是大片黑银灰色组构而成的冰冷笔触。
自腰腹往下,他层层叠叠地勾勒出坚硬又翕张的鳞片,仿佛正在栩栩如生地逶迤游动之中。漂亮而渐变的深黑银灰色调,无不充满力量而又险恶的诡秘感,尤为诱惑的蛇尾尖端细细缠绕在我突出的脚踝骨上。
他在我身上画了一条蛇蟒。
寄生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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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足落在铺满保鲜膜的地上,想要站起来,但姬星现走到我身前,他轻轻俯身,按住了我的双膝。
他以一种极其沉静的目光缓慢地移动着凝视我,大约像蛇,或者其他什么夜晚的猎食者。一时之间,我被他摄住了,无言地感受着彼此之间正在酝酿的某些微妙的韵味。
还没能开口说些什么,我便见他覆下眼睫,纤长睫羽末尾的轻微颤动像是雨中遇风的蝶翅,他跪在了我身前。
我的恋人抬眼看我,浅色瞳波似欲述万千而难休,他分明一语不言,却已然尽诉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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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仍有洗不去的颜料痕迹,异色、湿润而冰冷地抚上我腿间半硬的性器。
呼吸或轻或浅地落在他掌心中我的阴茎上,他垂眼看着,微微偏头,红得娇艳欲滴的唇瓣若即若离地开合,恰到好处地迟疑着动人欲求。
鲜红又小巧的舌尖在皓齿间探出些许,又很快收了回去。
我只静静看他,睐了睐眼尾。
此刻以臣服之姿跪在我下方的漂亮美人,沾染少许油彩的白T恤有着松垮的领口,教人不免瞥见挺立的嫣红乳尖,纤白修长的后颈,极易折断的寸寸脊骨,与单薄而嶙峋的两片突起的蝴蝶骨。
雪色与艳骨,无疑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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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扰乱他,最终他低下漂亮的颈,柔软的红唇轻轻吻在我铃口,犹如一朵花、一片羽的坠落。
要说我什么都不想做,那当然是在说谎。
但正因想做的事情太多,又太恶,因而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侧着细颈,锁骨的阴影很是明显,慢慢抬眸来觑我神色,见我只格外冷淡地低睫注视他,又颇有些情绪地抿了抿唇。
我不知是什么欲望或诲示在驱使他继续下去,抑或这其中缘由,亦有多多少少起源于我自身。
他漂亮的手指稳稳执住我的性器,就像是执他最喜爱的那支画笔,平静,笃定,温和,又痴迷,狂慕,倾情。
那双秋水生波的狐狸眼眸里,有时会如此,总是跃动着我无从知晓和真正理解的事物。
他从来热爱凝视我。
但,尽管被凝视的客体是我,我却依然不得不清楚地察知到,他所能望见的,或许是我从未见赏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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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唇齿,舌尖触及我硬起的前端,温驯地舔舐了一番后,才缓缓将其纳入湿润而温暖的口腔之中。
他吞噬我。
又或许是我吞噬他。
他跪坐在我身前,在我腿间,以他的唇舌承接我的欲望,以他的顺从豢养我的恶意,我与他孤独地离索在人群之外,共享此刻灵魂的霎时交汇。
在这平白空荡又病态整洁的画室里,层层保鲜膜时常发出被碾折的细微动静,那些颜料、油脂、塑料、木质与麝香混合起来的气味若有若无地浮动着,如窗外漫天残阳余晖那般无处可去地流落四方,血色似霞晚,渐失暗影。
逼真而冰冷的深黑银灰鳞片在我视线所及,它们残酷又邪恶地聚拥着漂亮得几近杀人的他。
我的性器像是蛇的性器,他像是在与蛇交合。
我则成为他欲望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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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了这是甜文,所以正文我处处克制,很多地方都春秋笔法。
其实,在林晏年的视角,他看星星是有滤镜的,再加上他本人很反派,所以他大多时候都只会觉得星星甜。
但,姬星现这个人也很特别的。
他很有意思,天真并不妨碍他偏执而危险,甚至正因为他有些常识缺失,所以更危险,只是大多数时候他不必表现出来。
反正番外我就要开始逐渐放飞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