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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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画画。”
同居的某一天里,姬星现忽然对我说出了上述的话语。
最开始听到这句话时,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因他画画很少让我看见,也从不需要我允许。但对方既然已经这样说出口,我亦自然而然地顺水推舟,随口应他道:“那就画。”
“真的吗?你同意?”
他却立刻兴奋起来,双眸发亮地盯着我索要承诺。
于是我不语,心下却不禁警觉了起来,想说他画画,究竟能够关我什么事?
小朋友似乎察觉到了,便很是笑脸盈盈地为我降低难度,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般地说:“我想在你身上画画……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一直躺着就可以了。”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直接拒绝。
出于我十分顽固的咸鱼本能。
但与此同时,我的理性也在深思熟虑地告诉我,如果我此时拒绝了姬星现,那么他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拒绝。
毕竟以我目前的职业特性来说,我很难彻底排除掉有些造型需要他人在我脸上或身上作画的可能。那么,既然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他就偏偏不可以?
想到拒绝以后,恐怕还要继续与他争论这些,我累了。
咸鱼最终选择躺平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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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答应的时候,我以为或者说我想象中的他在我身上画画,就是他随便找个地方画一画,就跟纹绣那般差不多。
他在网上公开的大多数作品都是板绘,而这一点显然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很快,他将我带到了他的画室,说是画室,其实是又一栋私人别墅。
从正门入厅,一层是艺术画廊的装修风格,陈列了数不清的画作、雕塑和瓷器;上到二楼,倒是有许多房间,房门半合半开,看不分明,只见到不少随意堆放的画架、画框、画布、画笔、画盘、颜料等等。
他带我进入了一间空房间。
说实话,房间的整体布置让我难免想起了《嗜血法医》里男主杀人前的一些准备画面。
透明的保鲜膜细细铺叠了好几层,几乎铺得到处都是,至少在我目之所及,它们和平白的墙壁相映出一种过分整洁的病态来。
姬星现为我脱去了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让我在正中的美术台上趴下。
我能乖乖照做,这必须归功于我远超常人的勇敢。
他仍然十分人畜无害地蹲在我面前,狐狸眼眸睐得格外甜美,安抚性地吻了吻我的额间,对我说:“会有点久,你可以睡一会儿。”
很难说这不是杀人预告。
我冷幽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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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用的画笔笔毛十分柔软,蘸取颜料轻轻落在我的背、臀和腿上,反复勾描,颇有一种沁人的凉意。
我不知他究竟画了多久,但确实比我原先预想得更为费时费力。
总之等我正反面都烙完饼以后,他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各种画具,以一种我很难以形容,但足以堪称异常狂热的目光,深深定定地凝视住我。
“你真的好美。”
他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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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我还是莫名觉得,他是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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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后,我一看,觉得这简直就是被害妄想症的日常感受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