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这么久,你都不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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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不说话。
他在性事之中向来不爱说话,我轻轻扶了他的腰一下,还没有如何用力,就教他整个人敏感到无法自控地彻底瘫软在我身上。
暧昧而潮热的呼吸吐气在我肩颈,我侧垂着眼看他眼尾发红的媚意。他与我对视片刻,就追上来吻我的下颔。
我扣住他的髋骨,将他密不可分地按到我身前。
他的腰身极细,两瓣臀肉却丰腴而柔滑,落在掌中亦颇为谄媚地任我把玩。我的手指顺着他的脊背,沿尾椎骨一路往下没入深幽处。
穴口是经过人事的软缠,我只探出一点不济事的湿意。于是便抽出手来去掐他的下颔,抬他的眼直视我,问他润滑液在哪。
他眨眨眼睛,像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只顾着看我。在我失去耐心前,他又轻轻扬起细颈,反手打开美术台下的抽屉,从中取出来一支未开封的润滑液给我。
见此,我不可闻地低笑了一下,一边仔细地给他做扩张,一边嘲弄地讥谑他道:“早有预谋啊。”
他搂着我的后颈,又乖又认真地细细亲吻我的眉眼及轮廓,然后轻轻舔吻我的唇珠,毫无半点耻意地正色回应我。
“我想和你在画室做爱。”
这栋近郊别墅四下很安静,他说话时的音律伴随着黏稠的液体进出他体内的下流动静,所有轻微声响都变得异常明显,无疑这体验别具一番风味。
“我想占有你,想印记你,想夺取你……”他亲我的耳垂,细诉着他的阴暗与渴求,直至娇软而清凌凌的嗓音逐渐轻了下去,变成若有还无的浅薄气息,“……想要我的明珠……彻彻底底属于我……”
他的指尖犹带水洗后的湿冷,凉丝丝地划过我的脊背,自然而然地激起我身体反应里最本能的不寒而栗。
我并不知晓他是何时从美术台的何处按出来的机关,总之他游刃有余地十指牵着我的手,全不设防地送我手腕被紧紧铐束在冰冷的台面上。
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浑然无邪地朝我漂亮地笑了起来,仿佛这只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
然而,此情此景,不来一场分尸表演,似乎都对我不起。
我的冷幽默总是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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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我不是一个喜欢处于被动状态的人。
尽管他铐住我的金属手铐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但我和他身下的这张美术台目测过去就十分轻,材质也不算如何坚固。如果我真想要挣脱开来,应当也很容易。
所以我没有动,神色漠然地看这位小朋友接下来还想要做些什么。
他双手勾着我的后颈,胯骨紧贴着我的下腹,完全松下力道地坐在我身上,纤长的小腿落到台下。
柔软的臀肉压下我硬得发疼的性器,被舔湿的那些部分戳滑过他的股间,留下过于黏腻的触感,这或许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因而他在我身上极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才扩张过的穴口湿淋淋地贴上我的前端,收缩的括约肌自发而娴熟地吮含我,又一触即过。
“交往这么久,你都不说爱我。”他凝视我微微睐起的眼睛,抬手细细抚摩我眼下的那两枚黑痣。
仿佛这只不过是一句无需我回应的抱怨,他很快直起身来舔吻我眼角,他与我的距离近乎亲密无间,他勃起的长物自然抵住我的腹部流水。
我滚了滚喉结,没有侧脸避开他的吻,只是冷冷地直视着他,反问道:“我没说过吗?”
“没有。”他一如往日那般无害,径自摇头晃脑道,“你很狡猾的哦。”
他屈指细数我曾对他说过的所有那些情话,我看着他无名指上戴了近一年的戒指,碎钻的流光折射进我眼中,带走了我的思绪。
整个过程中,我都只在走神地想一件事——对方的记忆力可真好,平日里却半点也不显山露水。
但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性好。
我淡淡睨他,终于应来。
“你也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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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说过。”
姬星现全然不服我的指控,他搂住我的腰,更加贴近我不放。这个动作让他将我胯间的性器坐得更重,让我不得不因此察觉到,原来人体不同部位的体温是有显著差异的。
臀肉穴间的温度更潮更热,以及挤簇的压力所带来的突然刺激,教我不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
我立刻闭了闭眼睛,感觉额角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但即便如此,我也依然能够感到,我情动的反应无疑令姬星现更加热烈地向我拥来。
他舔舐我的右颈,深深吻出写满占有欲的痕迹,我没有拒绝,只懒洋洋地思索起最近应该没有什么重要工作。
“我说过的。”他再次申明。
我不免睁开眼,挑起眉,对他露出质疑的神色。
他偏头,开始清声给我唱哲学家:“有些我/也未明白/犹幸我懂得/怎么爱你……”
于是我垂下眼,音色有些沙地与他议价:“那我……也给你唱首歌。”
这还是自他错过《无人之境》演出后的第一次,我对他做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退步。
“不行。”然而今日却是他不肯轻易应允,“这也太狡猾了。”
我静默片刻,只愿再让一步。
“——那你先说。”
他定定看我,犹在权衡犹豫。
“……我不想说。”
最终他如此坦诚,于是我说,我也不想说。
对峙片刻,他忽然笑倒在我身上,某些阴鸷的东西自他身上消逝而去,好似雾一样的幻觉,又似梦一般的了然。
“别离开我。”
他那双狐狸眼眸天真烂漫地斜觑着我,嗓音极轻地缓声对我说,既像是缠绵悱恻的动人情话,又像是最后一次的温柔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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