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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拿手背擦了擦嘴。他仍然躲避着我的目光,一言不发。
“咽下去。”我说。
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就这样,我的精液第一次进入了他身体中。那时,我甚至产生了一个不道德的想法:如果让辛慕尔知道我正在干她的哥哥,让她知道这个最爱她的人刚刚吸吮过我的鸡巴,她是不是就能从此认清我的真面目,心灰意冷地放弃我?这时,太阳又向西挪了几分,洒在他身上的阳光黯淡了一些,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无助然而倔强。他被我推着趴跪到床上去,整个过程中,除了喘息,他仍旧没有说一句话。我仿佛看到在他的顺从中隐藏着一种反抗,这让我更想毁掉他,把他黏在辛慕尔身上的心撕下来,攥在我手里。
我脱下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也许是裤子太紧了,他的屁股和腿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湿乎乎的,皮肤很光滑,双腿像模特那样长而且细。他夹着双腿,呈现一种古怪的拘谨姿势,我把他掀翻在床上,发现他也勃起了。他捂着脸,仿佛不愿承认刚才的口交让他同样兴奋了起来。我的手移到他臀部,试探他的肛门。他呼吸粗重,浑身紧张,屁股紧绷绷的。
“张开腿。”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我的话。他张开双腿的动作在我眼里几乎是个特写镜头,那个粉色的小洞一点一点地在我视野里出现,羞答答地藏在阴影中,这场景淫荡而又迷人得出奇。我甚至有些懊悔没有为此提早准备一台相机,好拍下他淫猥的模样。
他曾经在屋顶上对我说:“性冲动是人的一切活动的源动力。”那时候我们十三岁,他向我描述刚刚读过的《梦的解析》。我不知道他十三岁的时候是否真的读懂了弗洛伊德,也不知道他那时是否真的了解什么是性。他只是炫耀自己的博闻强识,仅此而已,仿佛他已经通晓一切宇宙奥秘似的。现在,四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那么骄傲——《费曼物理学讲义》被我们翻阅得开了线,我们好像真的隐约触碰到了造物主衣袂的一角,那个拥有无数绚丽奥秘的宇宙逐渐展开,赢得了我们的敬畏。这四年发生了多少凌乱不堪的事啊。他妹妹爱上了我,他爱上了她,不,说不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爱上了她,他们的父亲,毫不可怜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现在,我们十七岁,我正在用手指操开他的屁股,让他感受到我的潜意识,他所谓的源动力——他痛得要命,使劲咬着下唇,但还是如他承诺的那样,他并未抗拒我带给他的疼痛。
我往他的肛门上又多涂了些面霜,但没有减小力度。弄痛他令我兴奋,我知道这很残酷,但就像他说的,这是我潜意识的投射,说不定我一直想毁掉他。他痛苦得呻吟起来,肠壁颤抖着,紧紧吸住我的中指。接着,我又加了一根食指,两根手指深深地滑进他的肛门里,上下蠕动。他突然大哭一声,腰部猛地向上顶了一下,我很快明白这是一种快乐的叫喊。我尽可能加快速度,手指在他的直肠里进进出出,让他哭得愈来愈高声。他的阴茎高高地翘起来,呈桃红色。
他一边哭,一边狠命自慰着,过了没一会儿,就射了精。他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一个潮湿、破旧的玩偶,一条精液拖在他的肚子上,闪闪发亮。突然,我感觉到,这颗光斑把我的眼睛刺痛了。我不知道在明天,甚至在下一时刻,该用什么身份取代“朋友”这个词,好让我们继续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明白,人们之间的友谊是脆弱的,它就像一个水晶杯,摆在桌边,只要那张桌子稍微晃一下,它就会跌下去,摔得粉碎。
而我晃动了那张桌子。
至今现在我回忆起在他身体里的那一次,那感觉始终都说不上美妙,跟梦里柔软、神秘的感觉相去甚远。他的肢体动作颇为生硬,毫无经验可言,疼痛让他的身躯不断缩起,仿佛随时都要从我的怀抱中逃走,于是我更加用力地操干着他,起初他还在哭,后来,他嗓子哑了,就不哭了。也许用“哭”形容他的叫声是不太恰当的,那更接近于哀求,又像快乐的喟叹。他的直肠绞着我的阴茎,热乎乎的。
我始终也忘不了他那一双眼睛——玫红色的,盛满了眼泪,让我无法不联想到某种动物,也许是鹿,也许是其他的动物,躺在祭坛上,等待我的宰割。就连我拿着刀割开他喉咙的时候,他都在沉默,可他的双眼仍旧是倔强的。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眼泪,他好像在望着什么东西,既不是我,也不是我们头顶的天花板,我知道他一定在望着辛慕尔,他在我的身下,在凌乱仓促的呼吸中,依然用目光在空气中勾勒出辛慕尔的形貌,望着她的玫红的眼睛,那双和他一样颜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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