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哥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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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裴野受伤,这回很严重。
伤情不算严重,离心口还有两寸呢,但容璋因此动怒,后果就很严重。
沈妥娘见了当时的情形,兵荒马乱后,去找林姑娘吃点心,说,“裴野完了。我从没见容璋这么生气过。”
林姑娘默默吃梅花饼,她叔叔走前留了张药膏的配方,容城主和裴野什么关系,她自然是知道的。现在供她好吃好喝好药材的人气成这样,她想着容璋那个倒霉脉案,幽幽一叹,“气大伤肝,看来我得加几味护肝的药了。”
容璋真动怒是什么模样?裴野最清楚。
连名带字叫他还是轻的,再重一层是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裴野最怕的是容璋怒到极点,整个人都是淡淡的,客气周到,捂不热摸不到。
裴野冬末春初受伤,被容璋淡着,一直淡到阳春三月,莺儿成双,燕儿成对,他掐指一算,居然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能与容璋亲近。
他终于坐不住了,无论如何,也要爬上容璋的床。
裴野是什么人?说要爬上他哥的床,就要爬上他哥的床。
三天后的夜里,当容璋回到寝室,便察觉床上有人。
他没有武功,却耳力极佳,轻易听到垂下的细绢床帐里有压住的喘息。
他撩开床帐,就见裴野躺在床上,不着寸缕,赤裸的身躯上渗出一层潮汗。
每次都是苦肉计,容璋脸色一冷,正要转身就走,却被裴野低声叫住,“哥,帮帮我,我快不行了。”
那声音里真有几分乞求之意,容璋再走不开。
烛光之下,裴野露出的皮肤都有些泛红。他闭眼侧身躺着,眼窝和鼻梁上都是汗水,身体微微颤动。
容璋从他腰侧向下看,臀间夹了什么,露出系着圆环的丝线。
他勾住圆环,线在震动,裴野体内的东西也在震动。容璋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股怒气涌上来,裴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还不管不顾直接往自己身上用。
裴野被那东西折磨久了,这时知道容璋生气,方才还能开口求他,如今却压着喘息紧咬牙关。
容璋替他将那东西往外扯,扯出一截,他体内就被挤出一点淡红的油,容璋以为他里面弄伤了,渗出血丝,细看不是血,而是他把那东西塞进去时涂的油膏。与他们平时用的不同,香气烈得俗艳。
容璋将那东西扯到入口,半遮半掩看见果然是两颗连成一串,带着细纹的金属小球。里面多层,灌了水银,才会放在体内一遇热就滚动不止。
那对缅铃眼看被抽出,裴野的腰不由得弓起。只差一点点,裴野被弄了一个时辰,只求快点把那东西拿出去,“哥——”
那个字还没发完,就被容璋顶着缅铃向里按,手指整根按了进去,把那两颗不断震动的圆球按在最要命的地方。
裴野声音变调,抑制不住地叫了出来。眼前发黑,身体痉挛。
容璋也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剧烈,裴野扬起颈来,喉结滚动,汗水滴落在被褥上,再一摸他前面,方才胀满的阴茎正在变软,小腹上有些凉,竟是被刚才那一弄就弄射了。
事到如今,容璋也觉出裴野这回用的药膏不对,可这个关口再训他于事无补,只能及早替他解脱。
他分开裴野双腿,尽量轻尽量快地把那对缅铃取出。脱离裴野的身体,湿漉漉的两颗圆球还震动不止,把容璋掌心震得发麻。
裴野的身体当即软下去,还是闭眼,容璋找出手帕,替他擦额上的汗。裴野就连眉毛间都是汗水,越发显得眉眼浓墨重彩,英俊异常,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在情欲中挣扎沉浮。
裴野恍惚之间也来了脾气,那对缅铃原来指望找个机会用在他哥身上,拖着拖着竟先用在自己身上。
光是缅铃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关键是那个药膏,居然实打实是别人吹的那种功效,半点不掺水。
人家千叮咛万嘱咐药性烈,每次一点混在油膏里用,他是旁人告诫听一半丢一半的人,随手一挖就挖了两大块,现下头脑昏沉,全身犹如火烧,碰都碰不得。
前面刚射过,硬不起来,难受极了。后面尝过缅铃的好处,此刻空虚难耐,恨不得有什么别的东西撑满。
容璋见他在床上磨蹭起来,被体内高温融化的药膏流出,在大腿内侧和身下洇了一小滩。性器刚刚射过,此时搓弄只会疼痛,容璋便看他不管阴茎,手指直接插入体内,毫不避忌地出出入入。
眼前是裴野赤裸的躯体,带着汗水的肌肉,被几根手指撑开的入口。容璋看着看着,呼吸渐渐急促。
裴野用手抓住他,手指交缠,指缝间湿热粘腻,带着他的手往自己体内摸。
容璋指尖就像按住一团潮湿的火,指腹按压,贪婪的肠壁立即缠了上来,他修长的手指不停往里按,另外几根手指卡在穴口,裴野小腹抖得如同筛糠,勉强抓住容璋的手腕不让他再深入。
“哥,我不要手,我要你进来。”
话说得强硬,但语气虚浮,手用不出力,已到了强弩之末。不说全天下其他人,就连容璋都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容璋本该气他把旁门左道的药膏用在自己身上,弄成这样,可见裴野强撑着,心中一痛,就像被细针刺了一下。
“……用手都不行,其他的你怎么受得了。”
裴野目光有些涣散,却满不在乎地笑,“我受得了。”
他终于睁眼,容璋才看清,那双总是熠熠发光的黑眼睛泛着红,眼眶盈满汗水,涩涩的刺眼,让他眼眶也红了,就像是被弄出眼泪。
容璋把手抽出,裴野就仰面坐倒在床上,双腿张开。完全勃起时尺寸骄人的阴茎稍微有点硬,半起不起的挺着,顶端闪着水光,竟像主人一样显得可怜极了。
裴野胸膛起伏,眼里几乎没了神志,抬头本能地叫,“哥……哥……你别生我气……”
容璋不理他,解开衣裳,勾住他的一侧膝盖,扶着阴茎缓缓滑进他的身体。
阴茎头在入口处磨蹭,把他体内渗出的油蹭在皱褶上。裴野第一次这么老实,在床上不急着动,就躺在容璋身下,柔顺地含住顶端,被容璋插入一点又退出,只发出含混的鼻音。
容璋以为裴野精疲力尽,所以乖顺,却不知裴野被情欲煎熬,神志昏沉,现下在想什么。
容璋的性器在他臀缝间摩擦,还没给他痛快,他一边等着被填满,一边便想到下一次,等他来,把那对缅铃用在他哥身上。
哄着他哥答应,再带他出去,看他行动之间越发支撑不住,一个踉跄跌到自己怀里,在外面避人的地方好好亲近……要是容璋实在受不了,或许还能就地办事。想想他嘴唇紧咬,眼角晕红的模样……
裴野明明在被他插入,眼前却仿佛是自己在浓情蜜意地进入他。
真与幻,虚与实向他涌来,待到容璋完全进入,他们之间再无一丝空隙,裴野竟在被容璋撑满的那一刹那又一次高潮。连膝盖都软了,射不出什么,只是下身抽搐,半硬却立不起来,偏向一侧的阴茎顶端小孔一阵阵流出清液。
他后面收缩,把容璋夹得生疼。裴野满脸通红,神情里痛苦多于享受。
容璋立刻要退出,就听裴野哑声说,“不要走!”刚刚被逼得又射一次,正是最难受的时候,容璋在他体内动他难受,在他体内一动不动他也难受。裴野一口咬在容璋肩头,“哥,慢些……”
想狠狠咬却又不舍得,用牙轻磨,倒叫容璋的心软了一分,一低头,见着裴野胸前伤痕。
裴野这次负伤,是强敌来袭,他在与人动手图穷匕见时,被人摆了一道,在城中放假消息,道是容璋落入他们手中。
裴野一惊,就露了破绽,虽然立即反手杀敌,却也负伤。他还是硬撑到见到容璋安然无恙才体力不支倒下。
他前襟上全是血迹,容璋有生之年从未这样恐惧过。哪怕是上一次裴野自剑冢出来受伤,他也知道裴野活着,一定可以活下去——只要活着,其余种种都是次要。
可这一次,他们种有蛊虫,裴野重伤,生死未卜,容璋心跳都停滞,锥心之痛,难以言喻。
裴野将他肩上磨出印记,低声下气说,“哥,别生气了……我下次信你英明神武,绝对不会落入圈套……”
容璋看他全身发红,还在哄人,“你”了一声,直接吻住他的嘴唇。吻得有些粗暴,心里竟分不清这些时日来是气他轻信,还是气自己成了他的软肋。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早已注定。
即使裴野没有发现那束头发,即使没有说清,他们也会为对方做到这一步。
裴野的身体本就比容璋热,此时更是发烫。容璋与他肌肤相贴,他的汗水沾在自己身上,这些日子的怒气冰消雪融。
他微微皱眉,裴野见他眉头皱起,迫切地要再说话,却被容璋又吻住嘴,这一次舌头交缠,温存体贴,裴野的心落回肚子里,他哥不生气了。
每次都用苦肉计,每次苦肉计都见效。待到四唇分开,裴野低低说,“哥,那东西用久了好难受。”
他说那对缅铃,容璋看了一眼那一对静下来的东西,听不出喜怒,“还不是你自己找来的。”
裴野胆子大了,“我找来是想你用。”他缓了缓,缓回些力气,抓起一颗缅铃,捂热了按上容璋乳首,“哥,你真不想试试?我想看你试……我想看你舒服,我会让你舒服的……”
容璋在他体内不动,他早就难耐极了,强撑着说话。容璋提醒他,“你现在还在想这些?”
裴野张了张嘴,他现在硬都不能再硬起来,更别说再射一次,只能喃喃,“我想让你舒服。”
容璋被他打动,“那就这样试。”握住裴野的手,将他手上那颗缅铃含在口中。裴野一愣,心跳如鼓,眼前都是容璋低头含下那颗缅铃的一幕。
床上的玩物竟被他含入口中,做到如今容璋也沾染上情欲,低头时眼角湿润的光,脸颊的红晕,比平日红润的嘴唇——
一股热流自裴野胯下窜起,要不是射过几次,真能立刻翻身提枪。
就在此时,下面毫无预兆被顶了一下,裴野膝盖发软,牙关打开,嘴里就被容璋以吻渡进那颗小球。
缅铃震得他牙齿酸软,他连忙用舌将那东西推出,推回容璋口中。可容璋在他身上,又插在他体内,没动几下,就让裴野弓起的腰背彻底垮下,倒在床上,那颗缅铃又回到他嘴里。
他只听容璋说,“你话太多,好好含着。”下一刹那,又有一颗缅铃被塞入他嘴里。这一对圆球在他嘴里因湿热颤动,裴野再说不出一句话。
裴野下身酸胀,嘴里发麻,只能从喉咙里溢出呻吟。不多时就摇头,容璋停下看他,裴野的阴茎再度翘起,这回被操得一滴一滴向外流水,怕是想射也射不出。
容璋单手摸到衣带,将他下身系住,以免他再高潮,裴野闭着眼,在被束紧时全身一震。
容璋吻他耳廓,“抱住我。”
裴野在欲海中挣扎,如一个溺水的人,在容璋身下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背,因容璋出入的动作而一下下晃动,后面过分使用,像撑开得再合不上,整个人却心甘情愿对容璋敞开。
他不能说也不能动,四肢就像灌铅,抱住容璋就是竭尽全力。第一次只能任容璋对他做什么,可他却全身心信任容璋。
那次到最后,裴野又被弄得高潮。衣带勒进性器底部,硬不起来,可后面却像射精时那样一阵接一阵收缩,把容璋吸得射在他身体里。
他夹了一屁股油膏和欲液,全身泛红,被容璋碰一碰都难受,偏抱紧容璋,不让他渐渐变软的性器脱离,红着眼道,“哥,你不能再生我气了。”
容璋拍着他的背,缓缓把自己的阴茎抽出来,抽出一寸裴野便因里头的摩擦战栗一下,待到全部拔出,忍不住呻吟出声。
容璋性器上湿淋淋的泛着光,裴野那处也不能完全闭合。容璋看着他胯下,伸手抽开那衣带,裴野却向后躲,“还不行。”竟是怕衣带一解,又要勃起。
又过了两柱香,他才慢慢不觉得像被火烧,前面也不胀得难受。
裴野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药性消退,困乏得不行。睡意像潮水从下往上涌,不多时涌到眼前,眼睛都睁不开。
次日难得一见爬不起床。他只有最初拜师学剑那几个月,基础不稳,日日苦练,每天早上起不了床,再苦再累,咬牙硬撑过去就是了,剑神昔日都曾担忧过,这关门弟子性情太刚强。
谁知这次有容璋在,完全不是那样。
裴野射得太多,浑身不舒服,索性就不下床了。赖在床上还不让他哥离开,要枕大腿,要喂点心,把受伤养伤那阵子没捞的好处都捞上。
易珏有事求见,看他枕在容璋腿上,到午膳时分,要容璋喂他喝粥。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易小公子看不下去,一张玉面绷得都快裂了,眼里嗖嗖放着寒光。
裴野被他目光刺得想起上回的事,突然一笑,戏谑道,“哥,你说,你是不是狐狸精?”
易珏正要出门,闻言回头剜他一眼,大声嘲讽,“谁是狐狸精不重要,谁下不了床谁知道。”
裴野被噎得一愣,看向容璋,颇有些委屈。见容璋唇角轻扬,就更委屈了。
容璋吻住他的嘴,“少逗他几次,以后云中城还要托付给他。”
裴野眼睛一亮,立即爬起来,矫健得与之前判若两人,“哥,你是说……你放得开云中城?”
“现下不行,”容璋望着他,语调温柔,“但再过些年,局势平稳,我可以陪你走。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和你一起,天南海北,都去看看?”
裴野霎时间欣喜欲狂,心中自问,这不是梦吧?这不是一场梦吧?他喜欢云中城,但内心深处厌恶云中城让他哥耗费心力。他早想通这里是他回忆的地方,令他安心,却不是他的家。从他幼年和他哥逃离这里开始,他哥在哪,哪里才是他的家。
裴野道,“哥,你可不能哄我。”想想又说,“……是哄我也没关系。”
世上别的事他哥答应了一定做到,但云中城不一样。
裴野英俊的脸上都是不以为然,山不就我我就山,无论容璋陪不陪他走,他总能陪着容璋。
他许多时候恣意飞扬,但在自己面前,总是这么坚定认真。
万千情愫都在心头,百转千回,容璋只道,“我答应你。”
裴野一笑,“那我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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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完,还有别的番外~